27.第二十七章
第二十七章
著名表演藝術家趙本山老師曾經說過:如何忽悠人,這是技術活。
齊語的腦子很清醒,以吳家的生意來說吳邪日常和三教九流打交道的什麼牛鬼蛇神都見識過。
所以想把吳邪忽悠瘸了,這以齊語的道行根本就不行。齊語特別有自知之明,她現在想的就是如何能唬住吳邪讓他盡量慢的反應過來,並且盡量的從吳邪身上得到有用的信息。
齊語知道自己的開場白和表情都非常到位,成功讓吳邪措手不及。
就是這個效果,她必須要保持下去。
齊語面上表情不變,但是心裡卻努力的回憶著接下來該如何開口。這樣一來,齊語突然想到了在讀取費洛蒙之後看到的熟人白面神棍汪藏海了。
齊語總覺得,或許汪藏海就是讓她解開一切秘密的一把鑰匙。
「我是不是應該感謝汪藏海,要不是他的話也許我們根本就不會有今天。」齊語說完之後覺得自己一句話就破功了,因為她的眼前一瞬間就模糊了。
齊語眨了眨眼睛努力的讓淚水不會從眼眶裡流出來,她想在這場對峙里以一種漂亮的姿態出現在吳邪的眼前。
齊語的表情太傷心了,吳邪能從她汲滿淚水的眼中看到悲傷和失望。
在費洛蒙里齊語讀取到汪藏海的記憶了,吳邪腦子裡冒出了這樣的想法。然後一邊心疼的拿紙巾給齊語擦臉覺得,自己或許真的有渣男潛質。
齊語從吳邪的手裡拿過了紙,自己給自己擦臉。
這個抗拒他觸碰的舉動讓吳邪一瞬間覺得很受傷,但是他知道這都是他咎由自取的。人和人的關係非常的脆弱,這是接替了三叔的盤口后吳邪切實感受到的。
既然齊語能夠提到汪藏海,吳邪知道齊語想到了他們初見時候的簽售會。他不希望齊語會誤會他們的相愛是有預謀的,所以他握住齊語的手強迫小姑娘和她對視。
齊語知道自己的第二句話起了作用,她看到吳邪表情的變化了。
他在心疼她,他在心軟。
火候差不多了,齊語和吳邪對視然後哽咽著開口:「你以前騙我,我都不追究了。吳邪,我現在給你一個說實話的機會。」
小姑娘的眼神很堅定,吳邪想到王胖子的話聲音沙啞的開口:「小語,你不是好奇為什麼我要明知道蛇毒提取物對人體有害還要吸取嗎?」
「我讀取蛇毒提取物里的記憶,是為了尋找三叔。」吳邪看著齊語說道,他無法把自己的計劃對齊語全盤托出,無論何時知道的越少對她越好。
但是他也不準備對齊語撒謊,所以他的腦子裡已經編好了一套說辭。
「三叔在失蹤之前讓黑眼鏡給我帶了一條特殊的蛇,這種蛇的蛇毒費洛蒙能夠傳遞信息,他通過這種特殊的方式給我留下了最後的囑託。
這些年來我都在尋找失蹤的三叔,一零年末的時候,一次偶然的機會我又發現了這種特殊的蛇。這段時間他一直在幫我在暗中提純蛇毒提取物,花了很大的功夫和時間。」吳邪揉了揉眼睛,在提起三叔的時候眼底的懷念和悲傷都顯而易見。
一零年末,齊語想到初次見到吳邪的時候的樣子了。
當時他一臉疲憊,齊語想起王胖子拜訪她們小家時候看到她那本《藏海密語》之後的表情,她突然腦子裡冒出了一個想法:要不是吳邪看到了這本書估計兩個人根本不會有接下來的交際吧。
那個時候的吳邪應該剛剛經歷一次冒險,然後帶著一身傷痕和疲憊準備返程。他那個時候應該直接準備從長春龍嘉機場飛會杭州的吧。
或許後來的茶話會,吳邪都是故意參加來接近她?
這種想法要是以前的齊語的話,會覺得是無稽之談。
因為她相貌和才情在寫作圈裡都不算是出眾,所以在茶話會上通過其他作者認識到關根這位小有名氣的攝影師的時候,會覺得很驚訝。
現在想想,齊語覺得自己當時天真的帶著傻氣。
齊語知道的,這些年來似乎吳邪都沒有過放棄尋找失蹤的三叔。
而且即使在吳家,吳家上下對於這位失蹤了很多年了無音訊的三叔的態度都是和吳邪一樣。所有人嘴裡這位三叔都是失蹤了,而且齊語知道就連吳老太太也覺得自己的三兒子只是因為某些事情而暫時消失了而已還健健康康的活在他們不知道的地方。
而且齊語知道,吳邪繼承的生意原本都是三叔的。
吳邪對於三叔非常的有感情,所以如果說為了三叔才這麼做齊語覺得於情於理是說得通的。
齊語的態度不自覺的軟化了些,她看著吳邪輕聲問道:「汪藏海呢?為什麼好像你和胖子哥都對汪藏海這個名字這麼緊張?」
「因為三叔在消失之前,曾經出現在汪藏海參與建造的建築里。」吳邪沉默了一會兒,然後說道。
這句話說得已經非常直白了,吳邪觀察著齊語的表情卻發現對於他的話齊語並沒有什麼太大的反應。
是這樣啊,吳邪給出的解釋說得通。
到現在為止,齊語接受吳邪的解釋。吳邪的態度足夠真誠,齊語覺得吳先生不是影帝如果真的撒謊了不會一點痕迹都不漏的。
對於齊語而言,其實問題又繞回來了。
「可是如果吸取了大量的費洛蒙后,還是得不到三叔的消息呢。」齊語看著吳邪,覺得自己的丈夫有什麼過於理想化。
吳邪搖了搖頭:「不會的,我有預感這些事情很快就會結束了。」
他握住了齊語的手:「小語,相信我。等到我把這些事情都處理完之後,我就放下手裡的生意然後咱們去環遊世界。」吳邪的眼神很認真,而他這個模樣很能打動齊語。
「可是你要是再騙我怎麼辦?」齊語的心裡其實經過這事件之後已經不太敢相信大豬蹄子了,她想不到要是下次再經歷欺騙和辜負的話,她會做出什麼事情來。
但是如果人總在同一個地方跌倒,那就太蠢了。
齊語伸出手攥住了吳邪的衣服,兩個人的距離一下子就變得特別近。
齊語的表情非常的認真:「我這次原諒你了,但是如果下次你再欺騙我再敢辜負我的話,我會讓你後悔一輩子。」
即使是再好的人在被逼到一定境界的時候也會走上偏激的道路,吳邪深諳這個道理。他抱住了小姑娘撫摸著她的背:「小語,我再也不會騙你了。」
齊語眼睛亮晶晶的看著吳邪,臉上是被感動的表情但是內心平靜的不起一絲波瀾:「吳邪,吸取費洛蒙的感覺好痛苦。而且這東西對人的身體有很大的壞處,你不要再吸取了好不好。」
吳邪搖了搖頭:「這件事我不能停下來的,對不起小語。」
齊語覺得那種窒息的感覺又回來了,她語氣認真的對吳邪說道:「讓我來幫你好不好。我無法看著你獨自承受這種痛苦,讓我來幫助你好嗎?」
「不可以,這種東西對身體的傷害太大了。」吳邪的第一反應就是直接拒絕,而齊語則在注意到吳邪的這個反應之後露出了第一個帶著溫度的笑容。
「我沒有開玩笑,我覺得自己在吸取費洛蒙上要比你有天賦。」齊語的語氣很認真,她不是異想天開而是在認真思考之後才對吳邪提出的,她試圖用有理有據的話語來讓吳邪贊同這件事情。
「你在吸取費洛蒙之後所看到的大部分都是幻覺對吧,很多時候自己根本無法分辨讀取到信息的真假。而且讀取之後的癥狀很嚴重對吧,即使吸取的劑量很小也會有嚴重的痛苦反應。」
「我說不上來那種感覺,但是我可以從幻境中分辨出讀取到信息的真假。而且我的後遺症也很少,吳先生你別皺眉,我問過醫生了除了鼻粘膜損傷之外我沒什麼大毛病了。」齊語說完看到吳邪的眉頭皺的更深了。
「心臟驟停、高燒不止,這叫沒什麼大毛病嗎?」吳邪覺得憤怒,齊語不知道他在接到醫院電話的時候有多害怕。
吳邪他這些年獨自前行早就習慣了弄得自己一身傷,就連身體對於疼痛的忍耐力都提高了。但是他知道齊語是個什麼樣的小姑娘,切水果割傷手指都淚眼汪汪的小姑娘怎麼可能承受的了這種痛苦?
他又怎麼捨得齊語承受這種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