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二十二章
第二十二章
「吳邪,你就沒有什麼想要和我說的嗎?」齊語一睜眼就看到坐在她病床邊的男人,他看上去很疲憊臉上都是倦意。
齊語一呼吸的時候都覺得很難受,她以前過敏性鼻炎犯的時候不是沒有感受過灼燒鼻粘膜的感覺,但是這次一下子吸取了500ml的費洛蒙之後,她自食惡果了。
「過敏性哮喘引起了窒息、心臟驟停,小語你知道么,你被送到醫院的時候身上都是血。」吳邪的話讓齊語終於有些后怕了,她昨天只準備了止痛藥和蛇毒血清,根本就沒有想那麼多。
「如果不是我們及時趕到,小語你差點就要死了。」吳邪的語氣很沉重,齊語伸出手握住了他的手,卻發現吳邪的手冰涼冰涼的。
「對不起,讓你擔心了。」齊語發現自己的聲音很啞,吳邪嘆了口氣拿溫水給她喝。咬著吸管的齊語注意到吳邪到現在也沒有和他有一個眼神對視。
這讓她有點害怕,齊語一下子覺得兩個人的距離很遠。
即使他們的手還握在一起,但是齊語隱隱的就是有種不太好的感覺。
「吳邪,你就沒有什麼想和我說的嗎?」齊語拉了拉吳邪的手,想起自己從蛇毒費洛蒙里讀到的東西聲音都有些哽咽:「我吸取費洛蒙后看到了一個在夢境之中也看過的人,這是巧合嗎?」
「我不想我的丈夫在我看不見的地方把自己弄得遍體鱗傷,有錯嗎?」齊語眼中的水霧越來越多,堆積在一起甚至讓她有些看不清眼前的男人。
「你答應的我事情都沒做到,吳邪你騙我。我向你求婚的時候,你承諾過永遠都不會騙我的。」齊語這段時間壓抑的太久了,情緒終於找了地方可以宣洩出來。
她情緒波動太大了,說完之後就捂著胸口開始咳嗽。
齊語真的好傷心,而眼前男人的態度更讓她覺得害怕。
就好像,他要離開她了。
「小語,對不起。」吳邪的聲音里是滿滿的愧疚,他用紙巾動作溫柔的擦著齊語臉上的淚水,但是接下來說的話卻讓齊語眼淚流的更凶了。
「我無法停下來,這就是我的命運。我早就無法在這條路上停下來了,對不起。」吳邪的臉上是滿滿的歉意:「對不起,我沒能履行自己的承諾。」
「病人情緒波動不能太大,你這個家屬怎麼不注意點呢。」進來的女醫生居然也是熟人,是齊語夢裡看到過的梁灣醫生。
這麼多年了,梁灣醫生居然還是那副保養的很好的樣子。齊語看到穿白大褂的女醫生在看向她的時候臉上立馬換上了溫和的表情:「昨天你被送來我們醫院的時候模樣特別的嚇人,一身的血。
但是放心,經過我的治療之後你的身體已經沒有什麼大礙了。大人和寶寶現在身體都很健康,你就放心吧。」梁灣的話說完,發現齊語整個人都蒙住了。
齊語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聽到了什麼。她的臉上還是不可置信的表情,齊語看著吳邪發現吳邪也在看著她。
「不到一個月,目前還是個健康的小胚胎。」吳邪的臉上終於出現了笑容,他動作溫柔的拉著齊語沒有打點滴的那隻手去撫摸她的小肚子。
「還記得我說的嗎,我們所期盼的小生命總會如期而至的。」吳邪的眼神很溫柔,而摸著小肚子的齊語覺得一陣后怕。
她居然有寶寶了?
如果她昨天的時候知道了自己有寶寶絕對不敢去找黑眼鏡搶東西還自己去荒山小院自己把那500ml的蛇毒費洛蒙吸取了,原本沒什麼感覺的齊語感覺一陣后怕。
「所以以後不要在做這麼危險的事情了,好嗎?」吳邪的聲音很溫柔,他看著露出后怕表情的小姑娘將他擁入懷中。
吳邪的懷抱好踏實,他的懷抱好溫暖。
齊語吸了吸鼻子,覺得在後怕之後有一陣的迷茫。
吳邪的態度讓她害怕,她覺得自己即使有了寶寶也無法留下自己的丈夫。而對於這麼悄然而至的新生命,齊語真的心理上還沒準備好。
她以前看小說的時候,總有人描寫說孤兒更渴望生孩子有自己的血肉至親,因為這個有血緣關係的孩子會成為他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聯繫。
放屁,齊語覺得這種看法就是放屁。
她不是覺得不婚不育保平安的那種激進分子,但是也不覺得和世界有聯繫的方式就是生一個孩子。如果自己短暫的人生都不能為自己而活,那不是白來這一遭了嗎?
而且生育本身就是對女性的身體有傷害的,這一點毋庸置疑。
齊語是個很惜命的女孩,她從孤兒院出來這麼努力的活下去,努力的活的更好,不是為了別人而活的。
但是同時齊語覺得幸福,和吳邪構建一個家庭再生一個長得像他的寶寶是讓齊語覺得很幸福的。
因為齊語知道,吳邪喜歡孩子。
齊語這次在醫院住了好幾天都沒能回家,但是知道了她懷寶寶之後全家的長輩都出現了。齊語是第一次見到這麼整齊的吳家人,甚至連從未露面過的三叔都被二叔提溜來了。
受寵若驚的齊語想起床迎接奶奶都被婆婆按了回去,懷了孕之後齊語真的感受到了什麼叫如沐春風。就是平常好像不太喜歡她的二叔臉上都是滿滿的笑意,齊語在病房裡都能聽道公公和三叔說的話:「老三,我要當爺爺啦!」
一家人都洋溢在這種喜氣洋洋的氣氛里但是齊語覺得吳邪不太對,他還是像平常那樣的溫柔,但是齊語一直拉著她的手。
齊語擔心,她一扭過頭吳邪就會在看不到的地方離開。
「奶奶很開心,要不要回吳山居住一段時間。」吳邪一邊收拾病床上的衣物,一邊說道。
「不要,我要回家。你要在家裡陪我,我害怕。」齊語不願意吳邪離開,而吳家人也有意讓吳邪收心,陪她養胎。
齊語再次回到家的時候,覺得好久沒回來了。她坐在沙發上看著吳邪收拾家裡,覺得很幸福。
她們都好幾天沒回家了,齊語想要趁吳邪打掃客廳的時候把卧室的床被罩換了,還沒來得及動手就被吳邪所制止了。
「去休息去,這個活我來。」說完吳邪還往齊語手裡塞了杯芒果汁:「這灰塵大,去客廳看動漫去好不好?」
齊語不討厭這種呵護,她端著果汁站在門口看吳邪幹活。吳邪的胳膊很長,做起換被罩這種事情的時候特別輕鬆。
齊語站在一邊,覺得換被罩的吳邪也好帥。
下午吳邪回吳山居拿東西,據說是吳家人給她準備了很多的東西。齊語乖乖的在家等他。
看完動漫的齊語突然想到了原本結婚的時候收到的一份賀禮,是一套牌子很有名的嬰兒服裝。
她那個時候很喜歡這份禮物,但是婚後她們一直沒有孩子所以這份禮物也一直被放在床底。
吳邪不在家,齊語跪坐在地上拉開床下的抽屜,往裡看的時候手不經意的觸碰到了木板,然後手被尖銳的木刺划壞了。
不應該啊,這傢具怎麼還粗製濫造的會划傷她的手。齊語打開手機的手電筒功能,把腦袋湊到裡面。
眼前的木板上出現了密密麻麻的被刻出的阿拉伯數字,整齊又讓齊語心生涼氣。
02:48,03:56,04:04
01:12,04:33,03:48
…………,…………,…………,
接下來的齊語沒有看,也不用看。
她知道這是什麼東西了,齊語伸出手撫摸著雕刻的數字。
被小刀刻出的阿拉伯數字並不規整,齊語摸著刺手的木屑不知道吳邪當時是什麼表情刻下了這些東西。
她把柜子推回了原處,失去了尋找嬰兒衣服的興趣。
齊語過了好一會兒,才從地板上起來。
地板涼,坐久了對寶寶不好。
齊語最終停留在了吳邪的保險箱上,她打開保險箱看著裡面的薄薄的文件突然有了興趣。
吳邪一直把屬於盜墓者的那一面分割在了這個家之外,那這個保險箱之中的文件是多麼重要才能和蛇毒費洛蒙放在一塊。
最上面的是一張支票,齊語看著支票上的七個0吸了口氣。她不缺少常識所以知道這張支票是有效的,齊語沒想過吳邪居然這麼有錢。
支票之下是兩張薄薄的紙,上面離婚協議書幾個大大的字讓齊語覺得腦子裡哄的一聲就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他想要,和她離婚?
齊語本科學的是財經管理,二學歷學的就是法學。她腦子裡嗡嗡的看著這份離婚協議書,專業知識告訴她這份離婚協議書起草的非常專業。
吳邪是什麼時候去找律師起草了這份離婚協議書?
齊語的心慢慢的冷了下來,但是放在文件最下面的厚厚的病例則讓她有些不解了。
難道吳邪留著這些東西的套路是先準備用支票砸她讓她暈菜,然後通過金錢利誘的方式讓她簽離婚協議書?
那按照這種思路,那這份病例就是殺手鐧了。
但是齊語遲遲沒有打開,因為吳邪了解她。
齊語這輩子,一缺愛,二缺錢。
錢她靠自己雙手能夠掙出來,缺的那份愛吳先生早就填滿了。
齊語愛他,這份愛讓她變得無畏。
即使吳邪得了不治之症,齊語都會不離不棄。
那這份病例里有什麼呢?
齊語做了很久的心理準備,然後打開了病例。
首頁的就是夾在裡面的收據,齊語看到上面的字樣之後陷入了沉默。
輸精管結紮手術收據,總計收費7438元整。
齊語翻了翻時間,發現這個手術的時間在她們做婚檢和登記結婚的中間日子。
看著第一人民醫院的紅戳齊語心裡的憤怒一瞬之間就到了頂點,這麼說吳邪在跟她做完婚檢之後就一個人跑去結紮了。
那她肚子里這孩子算什麼,漏網之魚?
暈眩的感覺越來越重,齊語躺在地板上失去了意識。
在失去意識之前,齊語覺得自己恍惚間聽到了鈴鐺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