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二十章

  第二十章

  「有事無法脫身,明天我去鋪子找你。」齊語用黑眼鏡的手機給吳邪發了個簡訊,然後把SIM卡取出來用刀片划壞。


  呦西,接下來要處理的就是這個男人了。


  黑眼鏡原本在齊語的心裡強大又危險,但是在被她弄倒之後齊語心裡他原本的形象已經完全崩塌了。齊語確定這人已經不省人事之後從包里拿出粗粗的繩子。


  齊語在家特意練習過如何捆綁人,在網路高度發達的今天很多技巧性的東西都很方便就能學習到。齊語把捆好的黑眼鏡拖進了卧室里,然後用他身上的鑰匙把他鎖進了卧室里。


  齊語用包把黑眼鏡家裡所有的費洛蒙都裝了起來,她深吸了口氣然後往家走。吳邪沒有在家,齊語衣服都沒換就拿著電鑽進了吳邪的書房,她坐在地板上拿著圖紙仔細的看著。


  吳邪放在書房的里的保險箱不是常見的貨色,齊語拿著這個牌子的保險箱去找開鎖師傅問過。師傅說了:鎖是好鎖,皮也夠厚。


  這種進口貨要是想要暴力拆卸的話得需要很長時間。不過沒關係,齊語想起那個被她弄倒的男人,她已經給自己爭取到時間了。


  這種保險箱又三個鎖舌,齊語準備按照看到的教學視頻里那樣用電鑽打鎖芯。開鎖師傅說過,鎖芯是保險箱最脆弱的地方,只要破壞那個就能打開了。


  一個小時,齊語舉著電鑽覺得手都有點抖。等到力一松,齊語知道這個保險箱被她用電鑽打透了。保險箱里放著些文件,齊語看都沒看就把放在裡面的蛇毒血清拿了出來。


  這裡連一瓶蛇毒費洛蒙都沒有了,齊語又有了那種窒息的感覺。齊語把買的一模一樣的保險箱拿了出來替換掉這個壞掉的,在擦掉地上所有的東西之後齊語把蛇毒血清和蛇毒費洛蒙放進了另一個包里。


  好在吳邪買的保險箱不大,只是十幾斤。齊語把身上這套衣物脫了下來,換上了平常常穿的一套。她知道這件事情瞞不了多久,所以做好了各種打算。


  她在招聘同城雇傭了一個小姑娘,讓小姑娘穿著有她氣味的衣服去混淆視聽。當然這已經是做了最壞的打算:是如果吳邪發現了這件事情用狗尋氣味來找她,而做的應對。


  去哪裡找個安全的,不會被人打擾不會被任何人發現的地方,齊語心裡早就有了決定。


  吳邪把寶石山附近的那個廢棄的小院子租下來之後,還沒機會去那裡讀取費洛蒙吧。


  齊語讓穿著她一身服裝的小姑娘順便把所有的垃圾帶下去,然後她手機關機背著一包的東西往小區的側門走。那裡的小門應該開著,最主要是那裡沒有監控。


  齊語用小姑娘的手機在網上預約了計程車,她要直接去那裡。


  上車之後齊語弄了弄圍巾,把帽子壓低對計程車司機說道:「師傅,我有急事。麻煩您以最快的速度送我,拜託了。」齊語說完遞給司機兩張鈔票,現在的爭分奪秒都是為了接下來的事情而做準備。


  齊語為了上山特意換了雙鞋,等看到緊鎖的生鏽的大鐵門的時候齊語鬆了口氣。她拿出電鑽直接暴力開門,然後進去之後拿出了粗粗的大鐵鏈從屋裡反鎖。


  齊語拿出剛買的宜家躺椅,把準備好的止痛藥和毛巾放在了一邊。她把圍巾脫下來疊好放在一邊,然後拿出了成瓶的費洛蒙和吸管。


  今天的太陽很大,躺在院子里太陽曬在身上倒是讓人覺得很暖和。齊語深吸口氣,把那東西滴進了自己的鼻孔里。


  疼,那種灼燒鼻粘膜的痛感讓齊語覺得好難受。


  但是她沒有停,齊語把一整管費洛蒙都滴了進去。


  疼痛之後,齊語感覺到鼻子痒痒的有液體不受控制的流了出來。滾燙又粘稠的液體留過嘴唇往下巴那滴落,她連忙把毛巾放在了下巴那裡。


  然後她看了看自己的手,意識到自己開始流鼻血了。很快齊語就連手都抬不起來了,那種麻痹的感覺順著整張臉爬行,然後就連大腦也變得遲鈍。


  齊語覺得身體的感覺已經消失了,她現在能夠看到大腦中出現的景象了。這種感覺其實和齊語的夢境很像,但是在感覺上還沒有做噩夢舒服。


  齊語眯著眼睛,看著眼前鮮見的漂亮到不可思議的畫面。一瞬間,齊語以為自己已經被毒死了,不然她怎麼會覺得自己出現在了二次元橫店呢?

  眼前的雪山巍峨壯觀,而雪山下有一片漂亮到不可思議的清澈池水,站在岸邊看上去就好像這池中有各色的瑪瑙寶石。


  雪山水澆灌著石灘,而地下全是肌瘤衝擊而出成的漂亮卵石。在晚霞之下璀璨的猶如萬華鏡,好看的讓齊語說不出來話。


  她抬起頭,看到了站在身邊長發飄飄穿著鮮艷色衣服的白臉男人。齊語覺得這個角度有些不習慣。


  她在夜裡做夢的時候,在夢中她通常是用第三視角觀看整個故事。而讀取費洛蒙的時候,在故事之中的視角是第一視角。


  老熟人啊,齊語揚了揚眉毛怎麼無論是做噩夢還是吸取費洛蒙都能看到這個老男人。


  事情發展到今天這個程度,齊語再聯想到王胖子看到那本《藏海密語》時候的表情,她覺得自己以前思考事情可能太單純了。


  在夢裡看到的和吸取費洛蒙看到的東西讓齊語心裡隱隱有了猜測,她夢中所夢到的都是別人的親身經歷,而這費洛蒙里能讀到的大概就是別人的記憶。


  為什麼她的夢裡和吸取費洛蒙之後回看到同一個老男人,吳邪當時看到她寫的那本小說的時候是不是就知道了什麼。


  齊語覺得,自己可能又無意識的發現了一個吳邪的謊言。


  等到齊語再意識到自己坐在小院子里的時候,她有種解脫感。


  齊語緩了一會兒等到手腳復甦能夠自由活動之後,齊語繼續將一整管的費洛蒙滴入鼻孔里。


  她想要在被吳邪發現之前,都讀完這些東西。想起那種蔓延在全身的麻痛感,齊語給自己扎了一針血清。


  鮮血再次鼻子里湧出,齊語的眼前出現了不同的場景。眼前是類似於礦區的地方,齊語看到照亮的東西居然是煤油燈。


  而身邊忙活的熱火朝天的工人們穿著古老的七八十年代的工裝,上面還印著為人名服務的字樣。齊語很好奇費洛蒙里這次讀取到的信息怎麼會是礦。


  齊語靠近那些被宮人弄上來的東西,發現這些弄上來的東西不像是礦石而是一種黑黑的透明的東西。在昏暗的光下,齊語感覺自己看到那透明的黑色石頭裡似乎有東西在爬。


  齊語覺得有些不舒服,但是很快就隨著視角而以一種很快的速度往門口的位置爬。原諒她用爬這個字,齊語覺得現在這個狀態來看似乎這段記憶的主人不是人。


  而想起黑眼鏡所說的蛇毒費洛蒙,齊語才反應過來似乎他在從蛇的視角看世界。這東西爬的很快,等到他蟄伏在黑暗一角看著外面的穿著花棉襖的小女孩的時候,齊語意識到這個冷血生物正在暗中埋伏試圖捕獵。


  穿著花棉襖的小女孩看上去很小很小,似乎才三四歲。她的臉蛋凍的通紅,手裡拿著個小筐,齊語能夠看到筐里是大大小小的煤渣,知道這孩子大概是一地撿煤渣為了補貼家用。


  齊語看的有些揪心,因為這麼懂事的孩子估計一會兒就要成為蛇的盤中餐了。


  等到小女孩再靠近一點的時候,果然這條蛇就竄了出去。


  齊語在小女孩的眼睛里看到這條蛇的樣子,黑色大蛇渾身泛著危險的光芒看上去無比猙獰。尖牙咬破小女孩的皮膚,齊語看著小姑娘的身體抽搐了幾下眼神就渙散了。


  一條人命就這麼沒了,齊語覺得渾身冰冷。


  但是接下來發生在她眼前的事情讓齊語差點吐出來,那條殺人兇手沒有走或是立刻享用自己的獵物。反而站了起來,齊語聽到它發出了「咯咯咯」的聲音,就好像在給同伴傳遞信息。


  然後齊語看到幾條黑乎乎的長著長毛的大蛇爬了過來,終於看到這種蛇全貌的齊語渾身冰涼。


  這種蛇,她這輩子都忘不了。


  齊語想起來了,自己小的時候就是因為被這種蛇咬傷才差點小命嗚呼。這種蛇的樣子齊語這輩子都忘不了,這是她的童年陰影。


  在齊語驚恐的眼神之中,那幾條蛇鑽進了小女孩的身體里。這個場景看的齊語想吐,她覺得好噁心。


  齊語發現這些蛇爬進小女孩的身體之後,視角就不再移動了。


  就好像,在等著什麼。


  過了能有十分鐘的時間,齊語看到眼前原本已經失去呼吸臉都因為蛇毒變成了絳紫色的的小姑娘的身體居然動了動。


  過了好幾分鐘,她才以一種扭曲的像是喪失一樣的姿態慢慢的站起來。


  但是這樣的形態讓齊語覺得毛骨悚然,她覺得眼前的小姑娘已經不算是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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