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九章
第九章
齊語下車的時候注意到王盟這輛車的後備箱里放著一箱子的碳酸飲料，她知道王盟在很多習慣愛好方面都在向吳邪靠齊，兩個人喝茶多過喝水，不喜歡這種飲料。
而且吳邪自己不喝也不喜歡齊語喝，每次去超市的時候只要她偷偷買了碳酸飲料就會被吳邪發現。吳先生皺著眉頭拿著飲料瓶對她說教的樣子齊語現在還記得：「碳酸飲料會降低骨密度，而且會影響腸胃。」
可齊語偏偏喜歡這樣的吳邪，她是像狂草般生長的野孩子。遇到吳邪之後，才心甘情願的被他束縛。
所以為什麼會有碳酸飲料，齊語眨眨眼心裡非常疑惑。
樓外樓。
西湖醋魚、龍井蝦仁、栗子炒子雞、八寶豆腐，滿滿一桌子的菜和酒足以讓吳邪和許久沒見的胖子敘舊。王盟要開車，所以滴酒不沾。
而王胖子興緻勃勃的那準備踩箱子喝的架勢看的齊語頭皮發麻，作為東北姑娘她知道這簡直就是個不醉不歸的符號。她有些擔心的看了一眼已經準備白酒和啤酒混著喝的兩人，覺得情況會失控。
吳邪真的很開心，齊語能看出來。
而端著酒杯追憶往昔的胖子更是興奮：「真的，胖爺我在巴乃種地的時候很擔心天真你。但是沒想到，小天真終身大事早就解決了。來，這杯酒胖爺敬弟妹。」
齊語也給自己倒了滿滿一杯白酒，她雙手捧杯對著王胖子笑了笑：「胖子哥你放心，我會好好對吳邪的。」大家都是場面人，一杯白酒下肚之後齊語覺得自己機智還好剛才吃了東西墊一墊。
吳邪其實本身沒什麼酒量，即使接替了三叔的生意之後酒量也沒練的多好。但是王胖子和齊語這兩個北方人可都是練過的，發現齊語酒量不錯之後王胖子的弟妹叫的更親了。
「胖爺我準備出山了，以後就回潘家園做回老買賣。到時候弟妹你和吳邪來北京玩，胖爺招待你們。」潘家園、老買賣，齊語笑了笑繼續和王胖子碰杯。
「你說要是小哥出來了，看到天真你娶了媳婦沒準孩子都有了那得多驚訝。不過胖爺我真沒想到，咱們三個里最先成家的是你。」王胖子一臉感慨，而齊語則喝了口果汁把嘴裡的辣味弄沒。
出來？
難道原來吳邪和她說的意思是指張起靈進監獄了？
不過聽吳邪的語氣，張起靈應該不是什麼重罪。因為兩個人的話語間似乎都隱隱表達一個意思：張起靈還有一段時間就要出來了。
齊語覺得酒精讓她的大腦思考事情的能力都變慢了，但是她的眼睛亮晶晶的看上去沒有一點醉態。
「是命運讓我們邂逅，感謝命運讓我和小語相遇。」吳邪已經眼角發紅了，他看上去不太舒服。當然高濃度的白酒和啤酒混著喝，誰的胃都不會太舒服。
一個興緻過高，一個有心想醉。
最後等到王盟費勁的把王胖子弄到公寓門口的時候，廢了好大的勁。他的老闆不需要他幫忙，吳邪大半個身體都支撐在齊語的身上，老闆娘雖然身材較小但是扶著老闆身體的手很穩。
「把胖子哥搬去客房吧，柜子里有乾淨的衣服。他穿應該會有點擠，換衣服什麼的就拜託你了。」齊語坐在沙發上，而吳邪歪著腦袋枕在她的膝蓋上。
齊語心疼的幫他把外套脫下來，這樣會讓他舒服一些。他喝了不少的酒，臉色酡紅、但眉頭還是皺著的。
王盟點了點頭，費力的把爛醉成泥的王胖子往客房裡拽。等到給王胖子換上了衣服之後，王盟覺得自己累的都喘了起來。
他走到客房門口，看到客廳之中的老闆娘正在用溫水洗過的毛巾給老闆擦臉。老闆娘的神情很溫柔，橘色的燈光照的房間里氣氛非常溫馨。
一瞬間，王盟覺得自己懂了為什麼老闆會結婚。
「辛苦了，王盟你也早點回去休息吧。」齊語回過頭對著王盟笑了笑，王盟發現老闆娘的眼神很溫柔而且非常清醒。他心裡還是覺得老闆娘很厲害的，畢竟酒場到一半老闆就倒了。
目睹胖爺和老闆娘拼酒整個過程的王盟覺得自己發現了老闆娘的深藏不露，王胖子舌頭喝得都大了之後老闆娘還非常清醒，沒有一點醉意。
王盟離開之後，齊語開始幫吳邪脫掉身上帶著酒味的衣服。齊語聞到了衣服上的煙味，知道這人今天一定不止去了狗場還去了別的地方。
她剝掉帶著煙臭味的衣服，然後在吳邪的臉上親了親。這樣的吳先生看起來好乖，讓她好想親親他。
等到齊語幫吳邪把睡衣換好之後，她覺得自己身體里的那些酒精都已經揮發乾凈了。齊語有段時間窮的發瘋去工地干過一天三百的苦勞力，她的力氣絕對比看起來的大。
齊語把吳邪弄到了床上，她坐在床邊好一會兒沉默的看著吳邪的睡顏。她從柜子中隱蔽的地方抽出了一盒黃鶴樓，拿出了一根走到客廳在窗戶邊抽了起來。
她平時不怎麼抽煙，所以也不挑牌子。窗台上的小半盒是從吳邪那裡搜來的，齊語覺得自己現在突然很想來一根。
等到一根煙抽完，盯著路燈的齊語覺得自己恢復了狀態。
吳邪晚上喝了這麼多酒，夜裡起床肯定會吐。好在主卧里有單獨的衛浴，不然想想王胖子和吳邪兩人腦袋靠著腦袋扒著一個馬桶的畫面就覺得可怕。
齊語沒什麼睡意，她從冰箱里拿出食材備給吳邪熬醒酒湯。
等到兩鍋醒酒湯都燉好之後，齊語把自己身上的酒味也洗乾淨了。她在主卧里點燃了藏香，聞著這讓人安心的味道齊語爬到了吳邪的身邊。
幾個翻身，齊語聽到了吳邪的聲音。
「小語，對不起。」吳邪的聲音很輕，但是枕邊人聽得很清楚。
她轉過頭看著明顯還在睡夢中的吳邪，在他耳邊小聲問道：「吳邪，你做了什麼對不起齊語的事情。」
可是偏偏吳邪只重複一句話：「小語，對不起。」
齊語泄了氣，覺得自己希望睡著的人能回復她真的是痴心妄想。她伸出手摸了摸吳邪下巴上長出的有些刺手的青茬，在吳邪耳邊小聲說道：「大豬蹄子，你要是心懷愧疚就要對我更好知不知道。
你要對我更好一點，你要更愛我一點。」
齊語還沒進入夢境，身邊的男人就坐了起來。齊語睜開眼就看到身邊人捂著胃沖向了衛生間的方向，她坐起了身拿著床頭柜上的蜂蜜水往衛生間走去。
吳邪覺得胃裡火燒一般的難受，他一隻手捂著自己不舒服的胃抱著馬桶吐的昏天黑地。嘔吐物的酸味蔓延在整個衛生間里，齊語心疼的幫吳邪拍著背然後遞給他一杯溫水：「漱漱口，吐出來胃裡就舒服了。」
等到吳邪覺得嘴裡的酸臭味消失了之後，他才抬起頭。而齊語把準備的蜂蜜水遞給了他：「先喝點蜂蜜水，我煮了醒酒湯一會兒你再喝。」
齊語看著吳邪喝了小半杯的蜂蜜水，想起身去給他拿熱毛巾。人還沒動作，手就被拉住了。這個動作讓齊語覺得吳邪很可愛，很孩子氣。
她坐在地板上任由這個臉色差的可怕下巴上帶著青茬的宿醉男抱緊了自己，吳邪的臉埋在她的胸口，兩個人以這種親密的姿勢在嘔吐物的味道中呆了許久。
女性的敏銳直覺讓齊語覺得今天的吳邪似乎有什麼不同，可是一時間她也說不出來哪裡不同。但是齊語面對這樣的吳邪總有一種恐慌感，好像下一秒他就會隨風而去抓不住一絲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