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四章

  第四章


  吳邪嘴裡的張起靈,是她夢裡的那個張起靈嗎?

  可是要是說這吳邪嘴裡的張起靈和她夢中的看到的那個失憶了的張起靈沒關係,齊語不相信。身邊人睡得安穩,但齊語卻毫無睡意了。


  她輕手輕腳的走進客廳,打開了筆記本。


  張起靈。


  齊語在搜索欄里打下這個人的名字,但是毫無發現。


  她想了想之後,刪除了張字。再次搜索,一個詞條解釋跳了出來。


  起靈是指將停放在靈堂的靈柩抬起運走的那一時刻的過程。是舉行一系列葬禮活動中的首要一環。


  詞語含義:


  1、撤除亡者靈位


  2、靈柩運走入土下葬


  這兩個解釋聽起來都不像是什麼好意思啊,大半夜的齊語摸了摸自己的胳膊。什麼樣的父母會給自己的孩子起這個作為自己的名字啊。


  心情不好的時候,齊語決定打掃衛生。他們的愛巢一百四十多平,夠齊語在揮灑汗水的同時整理心情了。


  打掃到吳邪書房的時候,齊語的注意力忍不住停留在掛在書架對面的畫上。以前她也經常看到這幅畫,可是今天再看這幅畫的時候,她盯著畫中的那個人,總覺得很熟悉。


  齊語就站在這幅畫的面前,這是一幅很普通而且看上去有些年頭的油畫。即使齊語不懂得西洋畫,可也能看出來這幅畫的畫工並不怎麼好,甚至很拙劣。


  整幅畫都是灰黃色的,看上去很臟。畫中的人,上身穿著一件喇嘛的衣服,下身是一件藏袍。日出的光輝照在這個人的身上,齊語能夠看到他背後是大片的雪山山峰。


  齊語下意識的把畫拿了下來,翻過去后在木板上看到了幾個字:2010.11.25 張起靈。


  齊語深吸了口氣,覺得夢中梁灣醫生暗戀著的那個逆行性失憶的張起靈的臉漸漸清晰,竟然和眼前肖像畫中的男人重合完全重合了。


  一夜溫存之後我的丈夫在熟睡時候說夢話喊著另一個男人的名字,這種事都能去老夫少妻吐槽君那裡投稿了吧?

  齊語覺得鼻子有點酸,她看著畫里的男人很久。好像無意識的觸碰到了吳邪過去的一角,但是齊語的心情一點都不好。


  吳邪早晨醒來的時候下意識的伸出手卻沒有摸到身邊本來應該熟睡的小姑娘,他一下子就清醒了。吳邪睜開眼,發現身邊的位置連點餘溫都沒有明顯這人已經離開很久了。


  如果是做噩夢了的話,齊語一定會用濕漉漉的大眼睛盯著他然後往他懷裡鑽。如果是正常的話,這個時間齊語應該還在睡懶覺。


  那就只有一種可能了,吳邪用胳膊擋住了眼睛。齊語應該是徹夜未眠,一大早就出門了。


  吳邪走進廚房,發現熬好的粥已經放在鍋里保溫了。他注意到垃圾桶里一片狼藉,白乎乎的東西像是沒有發好的麵糰。


  吳邪洗了把臉,準備趁著這段時間回書房裡看看拍攝的照片。剛打開書房的門,吳邪就注意到那副小哥的畫被動過了。


  吳邪關上了書房的門坐到了客廳的地毯上,齊語的筆記本就擺在那裡。齊語總是沒有安全感,但是她不知道的是吳邪比她想象中的要了解她。


  筆記本的密碼是0305,是他的生日。


  吳邪熟練的打開筆記本,開機壁紙就是他倆的結婚照。齊語的電腦里軟體很少,除了寫作軟體和看視頻的軟體之外就沒什麼別的了。


  吳邪看著照片里向他索吻的小姑娘笑了笑,然後打開了瀏覽器。他的視線久久的停留在起靈的詞條解釋,然後關上了網頁。


  齊語最後一個瀏覽記錄是圖片搜索,吳邪點開鏈接之後發現齊語搜索的是那張肖像油畫里小哥身後的背景雪山。


  現在的搜索軟體很好用,因為吳邪發現齊語已經得到了自己想知道的答案:卡爾仁峰雪山。


  吳邪覺得自己現在需要一根煙,可是無奈家裡齊語收拾的太乾淨一條煙都留不下。吳邪關上了瀏覽器,看著穿著婚紗一臉幸福的小姑娘目光深沉,顯示屏里的男人表情複雜極了。


  齊語拿著熱氣騰騰的包子和大餅回來的時候,吳邪只圍著浴巾坐在沙發上。他剛剛洗過澡頭髮還滴著水,而視線忍不住停留在吳邪身上的齊語在心裡默默的唾棄自己。


  齊語把快被自己捏的露餡的包子和餡餅盛到盤子里,然後把粥乘出來兩碗。她把家裡所有的活都幹完之後又繞著小區跑了一個小時,到現在小腿還酸酸的。


  結束了這一切齊語讓吳邪坐到了地毯上,而她坐在沙發上給他吹頭髮。齊語的手指穿插進吳邪柔軟的頭髮里,等到他的頭髮半干之後才調成小風。


  齊語有些在意吳邪身上的疤痕,她輕輕的觸碰吳邪背上的傷疤然後很難讓自己不在意的問道:「這些傷,都是怎麼弄的啊。」即使極力控制,吳邪還是能從她的語氣中感覺到小姑娘很難過。


  「我以前,經常跟著三叔去冒險。因為都是一些很驚險的地方,所以受了些傷。」吳邪看不及齊語的臉,但是他能夠感受到撫摸著他的傷痕的冰涼的指尖。


  齊語不知道的是,在和她結婚之後吳小佛爺就很少會把自己置於危險之地了。因為他不準備帶著一身傷痕回到家,他的小姑娘會難過的。


  齊語把臉貼在了他的肩膀上,吳邪伸出手握住了齊語冰涼的手:「早晚溫差大,也不知道出門的時候多穿點。」


  齊語摟住了他的脖子,然後笑嘻嘻的說道:「我餓了,沒力氣了,背我去吃飯。」她說著腿上還不老實,到處亂蹬。


  吳邪把他的小姑娘背了起來,然後握住了齊語的到處亂蹬的兩條腿:「誒,你這丫頭也不怕把我浴巾弄掉走光耍流氓啊。」


  小姑娘的皮膚光滑又有彈性,吳邪忍不住多摸了兩把。


  「我不怕,在婚內這叫夫妻情趣。吳先生,你要是在別人面前扯掉浴巾,那才叫耍流氓呢。」齊語摟得很緊,就像怕他逃跑一樣。


  「乖,輕點。你要是再用力點,這擁抱就要變成鎖喉了。」吳邪說著把齊語放在了椅子上,齊語知道吳邪在這種事情上從來不在意所以經常把自己掛在吳邪身上。


  「我今天腿特別酸,所以吳先生今天去哪兒都要抱著我。」齊語雖然在撒嬌,但是吳邪在齊語的眼神中看出了一絲慌亂,她現在很不安。


  「怎麼腿酸了,一會兒我給你揉揉。」吳邪的話讓齊語覺得心裡好受了一些,她把腳搭在了吳邪的膝蓋上。吳邪看著齊語一臉坦蕩的模樣,才發現只有自己覺得這個動作像是成年人的邀請。


  「揉完了也要抱著我,行不行啊?」齊語放下了腿一邊喝粥一邊說道。


  在行不行的問題上,怎麼會有男人否認?


  吳邪笑了笑用勺子攪拌著碗里的粥:「小語,我行不行你還不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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