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1.第四十五章
第四十五章蒙提派森
遠在倫敦的霍格沃茨眾人尚未聽聞格林鎮火災的消息, 他們正在為《definitely maybe》的發行奔波, 而且發現形勢不容樂觀。
Oasis的新經紀人馬庫斯（瑪姬已經辭職離開倫敦投奔愛爾蘭的家人去了）已經聯繫了好幾家曾經合作過的公司，得到的回應大致分為兩類, 一是此公司已經關門大吉人去樓空，二是讓他們把demo寄過去, 然而寄過去之後就猶如泥牛入海杳無音信了。不過，能在這當頭出門找工作還找到了, 馬庫斯自然不是等閑之輩，與眾人商量了一回后, 他決定帶上錄音帶直接上門找人。考慮到最近街頭不算太平, 盧平和珀西決定貼身護送他出門。
馬庫斯與Noel等人之前就有過接觸, 但始終沒弄明白借住在艾比路的這群大大小小是什麼人，盧平只好把他先推進車裡, 然後給自己諏了個身份：「我們是專業的炒作團隊。」
馬庫斯：「……？」
珀西帶上車門, 進一步解釋：「和經紀人的工作差不多, 不過我們不收費。」
馬庫斯登時很緊張——現在的求職環境已經如此險惡了么？
一路上車行的很慢，不時就能遇上帶著噴槍攔車的年輕人，盧平已經有了一定應對經驗, 絕不停車也絕不開窗, 只稍微減速，讓他們把自己的口號噴完，等到達目的地時, 這輛麵包車已經成「迷彩」的了。
馬庫斯心驚膽戰地下得車來, 被珀西擋在身前送進了商業樓, 盧平則根本沒有下車，馬庫斯戰戰兢兢一邊回頭一邊問：「倫敦這是怎麼了？」
相比窩在錄音室喝酒的樂隊成員，這幾日四處奔走的霍格沃茨眾人對世界的變化了解得更深入一些：「他們在要求釋放前日被逮捕的喜劇組合menty tython。」
「那些模仿monty Python的喜劇演員？他們能做出什麼能夠驚動蘇格蘭場的事情？」
「事實上我覺得他們模仿的對象在當年也有一些被逮捕的風險……不過泰森劇團被逮捕是因為他們聯合了倫敦城內許多喜劇組合在攝政公園演出，自編自演了幾齣攻擊唐寧街和女王的劇目，尺度相當大，而且在演出過程中發生了槍擊事件。」珀西單手推著馬庫斯往裡走，發現大樓內的安保相當稀鬆，他們甚至只對前台說了一句要見某負責人卡爾·迪克森就能夠直接上樓了。
馬庫斯進了電梯還在好奇：「可是槍擊事件不可能與泰森有關係不是嗎——他們當時應該正在演出吧？」
「罪名是教唆犯罪。」
珀西當時並不在現場，不過事後很快就打聽了一番，始終覺得這樁案子前前後後都透著古怪。槍擊者隨意掃射傷人後就自盡了，當時在場演員和觀眾都尚未反應過來，警方卻迅速趕到了，而且既沒有現場調查也沒有採訪口供，直接帶走了泰森劇團的成員——太明顯的異常，簡直是直接授人話柄的異常。
馬庫斯見珀西皺著眉不說話，也沒有再追著問，卡爾·迪克森的辦公室到了，他還有正經事要辦。
抬手要敲門，卻發現門只是虛掩著，裡頭的人悶聲悶氣地說道：「進來吧。」
兩人推門而入，險些被倒在地上的椅子絆倒，再抬眼看辦公室的環境，心情直接就down到谷底了。滿地煙頭和文件，窗帘拉得密不透風，正對著大門的一隻魚缸里一排金魚正在翻肚皮，馬庫斯站穩后吸了一口氣，頓時嗆得翻了白眼——這濃度哪怕在倫敦也得算個超標了。
珀西本來是比較清醒的一個，但他壓根就不抽煙，在原地站了半分鐘臉色就隱隱有尼古丁中毒的徵兆了。
煙頭和廢氣的製造者，卡爾·迪克森正躲在愁雲慘霧中，坐在辦公桌的後頭，對兩位拜訪者無甚興趣，但還是悶悶地問了一句：「你們是誰？想做什麼？」
馬庫斯越過重重障礙，把錄音帶推到迪克森的辦公桌上，屏著氣道：「我們是oasis樂隊的代表，最近正在籌備一張新專輯，想和貴公司達成合作，所以帶來了作品……」
「放著吧。」
來之前馬庫斯已經打了好幾份腹稿來應付合作成功或談話破裂，但迪克森一句興緻缺缺的「放著吧」卻讓他的滿腔激情彷彿拳頭打在棉花上無處著力了，只好強撐著道：「您要不先聽一聽我們的demo，我們可以擔保，您將聽到的不亞於性丨手丨槍和披頭士的愛情結晶……」
迪克森壓根沒朝他們看上一眼，他正在那紙巾揩鼻子，同時瓮聲瓮氣地提醒馬庫斯：「大門在那邊，慢走不送。」
馬庫斯失望了，JCD是他列表中的最後一項，如果在這裡沒有取得進展，Noel和liam就真的要去街頭賣唱了。看看對面那個面無表情的胖子，馬庫斯嘆了口氣，慢慢朝外走，心裡則開始回憶倫敦還有哪些搖滾酒吧有好的設備，以及最近有音樂節嗎？音樂節上不會也冒出槍擊事件來吧？
珀西本來一言不發地跟在馬庫斯身後，但快要走到電梯門口的時候，還是不放心地迴轉身來，沖向迪克森的辦公室，踢開門闖了進去。
馬庫斯大吃一驚：「韋斯萊？」他不是要去揍那個死胖子一頓吧？想著也趕緊跟了上去，追到門口時，正看見珀西趴在窗戶邊上，懷裡死死抱住一雙皮鞋——皮鞋裡還有一雙腳。
見馬庫斯還傻愣著，珀西覺得自己快要撐不住了：「還不快來幫忙！」
兩人合力將跳樓未遂的迪克森拉了上來，然後把他放在沙發上自己捂著臉哭。
再看向這個亂七八糟的辦公室，馬庫斯就發現這裡哪哪都是線索了：被踢倒的椅子是用來上吊的，繩子還掛在衣帽架上面呢；塞在書架上的瑞士刀是用來割腕的；地上有一個使用過的牛皮紙袋，說不定這胖子曾經試圖憋死自己；滿地的煙頭和一屋子的超濃尼古丁——這是用來毒害拜訪者們的！
至於卡爾迪克森為什麼要自殺，馬庫斯真的一點興趣都沒有，這年頭自殺不需要原因。
一行人一無所獲地回到艾比路，Noel臉上看不出什麼失望，liam看上去有點不高興，但他之前放過話哪怕是牽著狗在街頭賣唱也要把oasis的牌子打出去，所以只哼哼了兩聲就回去搖鈴鼓了。馬庫斯無法，只好真的埋頭研究酒吧和音樂節。
盧平和珀西則上樓找大部隊會合，霍格沃茨眾人在錄音室里佔了兩間屋子，其中比較寬敞的一間被改造成了會議室，正會兒赫敏等人正在討論的恰好是「泰森劇團槍擊案」。
「我們混進了一個叫做紳士聯盟的喜劇團隊……」
「他們當日也在現場，但是……」
「並沒有看見有人報警……」
「因為所有人都嚇呆了，而且……」
「當時泰森正好在諷刺警方的辦事效率……」
「結果警方還是在五分鐘內就趕到了。」
弗雷德和喬治臉色凝重：「喜劇聯合演出被迫中止了，紳士聯盟懷疑這就是槍擊案的目的——阻止演出。」
羅恩提出反對意見：「可是確實有人死了，即使官方希望這些喜劇演員安分點，也不至於用人命來當引子吧？」
政府的信任危機確實還沒嚴重到這個地步，在場多半人還是覺得這個陰謀論值得商榷，正好盧平二人也回來了，便向他們問了專輯之事。
珀西將在JCD的遭遇說了，眾人又是默然。
哈里森見現場氣氛實在壓抑，斟酌半晌，還是將自己的想法說了：「既然目前專輯的發行還成問題，兩位Gallagher先生也願意先在小範圍演唱，我倒是有位朋友能夠提供場地。」
赫敏很有些驚訝地看向科瓦爾斯基兄弟：「是酒吧嗎？」
哈里森還沒開口，喬納森的臉色先變得怪異起來：「我說哈里，你說的不是……吧？」
哈里森的嘴角也抽搐了片刻，才緩緩點頭：「不是酒吧，是一個私人場所，不過我那位朋友的人脈相當廣，如果Gallagher先生願意在那裡一試，說不定他能夠把城裡的社交活躍分子都聚集起來。」
赫敏一行人還不是很明白哈里森的朋友是怎樣一個神奇的人物，喬納森便解釋道：「那是一朵知名的交際花。」
哦——這就清楚了。天真的霍格沃茨巫師們順理成章地腦補出了一個洛哈特式的角色，於是，當他們見到那位腳踩銀色高跟尖靴，身著鏡面球連體服，整個脖子和大半個腦袋都被羽毛裝飾淹沒的奇男子時，全部開始懷疑巫師們的時尚取向是不是已經落後麻瓜兩百年。
哈里森還在強行鎮定地向他們介紹：「這位是我的朋友Vince，Vince Noir……」
Vince招招搖搖地過來同領頭的盧平握了握手，可憐的狼人嚇得汗毛倒豎，只聽Vince輕飄飄軟綿綿的聲音飄過來：「嗨，聽說你們是巫師？酷~巫師們都很酷，對吧，Howard？」
跟在Vince身後，服裝品味同他形成鮮明對比的高個子男人這才被眾人注意到。
「Howard Moon。」像是習慣了被忽視，但Howard還是特地上前來同盧平握了一回手，然而他的姓氏又嚇得狼人顫抖了一下。
赫敏則看向哈里森——為什麼同他們說了霍格沃茨眾人的真實身份？
彷彿有讀心能力的Vince主動解釋道：「我們有兩位朋友的情況跟你們一樣，這讓我們的生活變得非常——非常不方便。」
「他們也是巫師嗎？」意外遇上同類的巫師們一齊興奮起來。
Vince抓了抓那頭茂密的頭髮，軟綿綿地笑道：「不都是吧……Naboo是個薩滿巫師，至於Bollo……」
表情嚴肅的Howard道：「Bollo是一隻黑猩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