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5.第十八章
第十八章
漫威學院的課程比哈利想象的還要緊張, 畢竟前身被稱為「天才青少年學院」，在這裡就讀的學生們不僅要完成大量的戰鬥訓練，還要應付繁難的文化課程, 這裡的文化課老師根本沒把學生們當孩子看，一律以導師身份自居，只負責帶著他們研究課題, 基礎知識幾乎全靠學生們在課外自學。所以，總體來說, 漫威學院的學習生活是高強度而快節奏的，小巫師們在跟著上了兩天課後才明白為什麼在假期里這些美國孩子玩得那麼瘋狂。
哈利稍微更能理解為什麼學院要這樣安排課程, 在X學院時期，澤維爾教授的理念就是要讓變種人既有戰鬥和自衛的能力，也有融入正常生活的能力，這就需要學校和學生加倍努力，甚至放棄一些作為未成年人任性放肆的權利。幸好大多數年輕英雄們本就有著這樣的自覺，也有著更加強大的精神和肉體。
第一次見識危境訓練室時, 小巫師們的反應是震撼和羨慕。
作為導師的浩劫艾利克斯薩默斯向他們介紹了那個外形可怖的機器人：「這是神盾和學院共同研製的哨兵機器人，它們擁有強大的模仿能力和記憶能力, 當然，也有攻擊能力。」
哈利仰望著幾乎有兩層樓高的哨兵機器人，暗道這應該還是初期型號, 否則會更加可怕。陪同參觀課程的斯內普和盧平則難得平和地對視了一眼, 從訓練室的防護設置中感受到了魔法波動, 斯內普更從這個危境訓練室里看到了霍格沃茨格鬥課教室的影子。
年輕的實習蜘蛛俠皮特首先與哨兵做了一場對戰演示。
浩劫將學生們帶到安全線外, 然後放下中間的透明防爆玻璃牆，啟動哨兵的訓練模式。
穿上了蜘蛛俠制服的皮特瞬間褪去了平日里高中生的稚氣，有了年輕英雄的影子，在哨兵發動第一波攻擊前就藉助蛛絲躍到了天花板上，然後在機器人反應過來之前一腳直踢後腦勺。
浩劫在牆這邊對著學生做出指導：「速度，看見了嗎？這一擊能夠完成全靠皮特的速度，他在攻擊開始之前就計算了好了這一步，這很聰明，但哨兵也在不斷學習和進步，所以下一次他就未必能擊中了。另外，攻擊後腦勺盲點也是一個很不錯的選擇，只要你能躲過哨兵肩部的激光發射……」
皮特險險躲過，讓這邊孩子們都驚呼了一下。幸好畢竟是實習了一段時間的小蜘蛛俠，皮特熟練地藉助蛛絲在訓練室各個角落打轉，試圖混淆哨兵的計算機思維，在這個過程中用怪力摧毀了哨兵左臂的發射炮，但也在反衝作用下損失了自己左腕的發射器。
浩劫搖搖頭：「應該更謹慎一點的……」皮特還是太年輕了。
小巫師們宛如在看現場版的美國大片，但本院的學生們都在觀看戰鬥的同時，默默將自己代入皮特的處境，在心底謀算著自己的戰鬥計劃。盧平掃了一眼孩子們臉上的不同神情，發現還是有幾個霍格沃茨的孩子表情更加嚴肅，頗感欣慰。
失去一個發射器讓皮特的行動更加不便，更糟糕的是這讓他損失了一部分蛛絲，所以他必須更加快速地結束戰鬥。
「OK、OK皮特，只是一個發射器而已，兩個全部爆炸的場景也不是沒有遇到過不是嗎？現在，好好想想你還有什麼……」面罩下的小蜘蛛俠抿了抿嘴角，「我有我的蜘蛛感應，我的超級速度，我的十倍力量，還有——我的嘴炮？」
很遺憾，哨兵並不會被皮特的話語影響，所以他只能在虛晃一招后，強行承受下一次攻擊，然後直直衝進哨兵的正面攻擊範圍。
看見皮特的胳膊開始流血，秋·張忍不住問道：「你們平時的訓練都這麼危險嗎？」
浩劫看了亞裔少女一眼，平靜地道：「小姐，這遠比真實的戰鬥安全。」
秋·張愣了一下，然後微微紅了臉，繼續緊張地觀看戰鬥。
那邊皮特的魯莽進攻似乎讓哨兵的預料之外，於是巨型機器人停頓了半秒，讓皮特能夠順利出拳搗中它的咽喉，然後伸進大腦，扯斷它的控制線路。
然而這還是不夠快，在完成這幾個動作的同時，哨兵已經反應過來了，胸膛正中的鋼環收起，露出了一排炮口。皮特一咬牙，一腳踢在哨兵胳膊上，借力躍起，堪堪與炮火擦肩而過，但肩上的制服已經燒著。
浩劫按下控制器，同時對學生們道：「傷敵一千，自損八百。這種戰術是非常愚蠢的，只在一種情況下適用。」
浩劫沒有說明是哪種情況，但在場眾人多少都明白了一些。
受傷的皮特摘下面罩走出來，似乎知道浩劫對他表現的評價不高，抓了抓頭髮，討好一笑，自己坐在一旁上藥去了。
浩劫只微微一笑，看向盧平和斯內普：「所有戰鬥訓練課都會進行錄像，下午的戰術理論課上會進行詳細的講解，我們需要給學生時間自行反思總結。」
盧平含笑點頭表示理解。斯內普則微微皺眉，盯著玻璃牆內已經自行慢慢重組恢復的哨兵。
小巫師們也看到了這個情況，但赫敏首先反應過來這畫面在麻瓜界並不是那麼合理：「那個機器人……它不是真實的？！」
越看越像霍格沃茨的格鬥教室了，空間魔法與麻瓜科技的結合。斯內普面上不動聲色，但心底還是頗為感嘆了一番：鄧布利多想要的合作共贏最後還是實現了，等老蜜蜂搞定魔法部那些古板執拗的老傢伙，或許就能將這一切吸納進魔法界……
浩劫已經開始解釋了：「那只是一個3D鏡像，呃，一個有實體的鏡像，但攻擊都是真實的，受到的傷害也是真實的，給教授節省了一些損耗資金也是很真實的……」
哈利默默吐槽：這哪是3D啊，這明明是5D立體環繞真實模擬生存遊戲啊！
「好了，我看看下一個上場的是……千歡？」
穿著黃夾克的亞裔變種女孩李千歡發出一聲急促的驚叫，然後愁眉苦臉地站了出來，她還沒想好該怎麼對付哨兵，她的變種能力是凝聚能量球當煙花放，在戰鬥課上的成績並不高，而從剛才皮特的演示來看，漢克和浩劫似乎又給哨兵升了級……
浩劫也看出了千歡的苦惱，但沒辦法，他是老師，他的任務就是將學生們一個個逼上訓練場，讓他們從實戰中提升自己對能力的掌控。
「千歡，你上次琢磨出來的那招煙花雨是不錯的，這次或許也能試一試……」
「不如讓波特上場試試。」一個低沉的聲音打斷了浩劫的話，薩默斯大哥微微挑眉，看向黑漆漆的魔葯教授：「你的意思是？」
斯內普從人群中把哈利拎了出來，推了他一把：「既然我們追求的是交流合作，那我們的學生自然不能只當觀眾，不如，讓波特先給他的同學們做個示範。」
斯內普的聲音低沉而有磁性，但哈利抖了一下，聽出了深深的惡意。
浩劫也頗有些不解，他與這些巫師學生也接觸了一段時間了，在他看來，塞德里克應該是這幾個孩子中年紀最長，能力也最強的一個，至於被推到他眼前來的哈利……唔，怎麼看都是個小孩子吧？
但斯內普似乎對於把哈利送進那個哨兵已經恢復過來的玻璃匣子很是態度積極，而哈利除了有些愁眉苦臉之外也沒有明確拒絕。浩劫摸了摸下巴，想起教授對這個孩子的特別關照來，或許他還真有些特別？
「那麼……哈利，你要試試嗎？」還是問了一句。
哈利回頭看了一眼斯內普邪惡笑容下白森森的利齒，知道他是想用自己來試水了，只好嘆口氣，仰頭問道：「可以用魔杖嗎？」
「啊，這當然可以。」否則不是讓你去送人頭嗎？
「那……那我就試試吧……」
於是，在眾人緊張又刺激的目送中，哈利走進了訓練室，玻璃門降下后，封閉的空間里就只剩下這個十三歲的男孩，和那個面目猙獰的機器人，此情此景，怎能不讓哈利想到某個春晚經典節目：虎口餘生……
在浩劫按下按鈕的同時，哈利迅速握緊魔杖，放出了第一個咒語：「統統石化！」
這也是另一側大多數小巫師們想到的咒語，但石化咒對巨型機器人的限制似乎並不強，只延遲了它一秒行動，而哈利並不能像皮特那樣飛檐走壁，就只能利用自己的身形優勢盡量往哨兵的視線死角鑽，這讓他的行動在外人看來分外猥瑣。
德拉克並沒給他留面子：「他平時很喜歡鑽女孩裙底嗎？」瞧這業務熟練程度！
羅恩狠狠瞪了他一眼，然後轉眼就看見哈利從哨兵兩腿之間鑽過去……
其實哈利也不想表現得那麼像猥瑣男，在他方才觀戰的時候就想了一遍，大多數霍格沃茨的在校學生在並不能熟練使用漂浮咒和輕身咒的情況下，還真的只能像他現在這樣以躲避和放冷箭為主。而斯內普放他進來就是為了讓他給同學們做示範的。
將一到三年級學過的基礎咒語輪番使了個遍，哈利差不多能看出普通的魔法攻擊在哨兵身上能起到什麼效果了。而外面的浩劫也看出了一些端倪：雖然哈利的咒語看似沒對哨兵產生太大的傷害，但他已經進入十五分鐘了，哨兵也沒能傷害到他！
極其靈活的身手和極其敏銳的判斷能力。浩劫一邊評估著哈利的身手一邊看向斯內普，同盧平相比，那個陰沉的男人並沒有展現出任何擔憂之色，是早有預料？
而小巫師們早已激動不已，紛紛在下面商量著假如是自己，剛才應該用哪個咒語。
羅恩：「假如那個房間里有其它雜物就好了，漂浮咒！我可以用漂浮咒控制著它們往哨兵頭上砸！」
德拉克對此表示不屑：「機器人有那麼容易被你砸暈嗎？要我說，一個切割咒是極好的，不過得對準它的咽喉處……」小馬爾福剛才看得仔細，雖然不知道控制線路什麼的，但也看明白了頭部是哨兵的一個弱點。
金妮忽然來了個劍走偏鋒的提議：「一個清泉如水怎麼樣？會讓它短路嗎？」
「什麼叫短路？」
赫敏微微皺眉，緊緊盯著哈利的身影，在眾人談話的過程中，哈利正在慢慢將咒語的級別往上提升，四分五裂、粉身碎骨、火焰熊熊……在將近三分鐘內，全是攻擊性咒語。這在一場戰鬥中是相當冒險的，赫敏手心中沁出了汗，但同時又期待著：或許哈利能展示一些更強大的咒語。那些他私下研究的咒語。
這時眾人都看出了情況的危急來，羅恩握緊了拳頭：「為什麼他不用盔甲護身？」
似乎是聽到了外面的擔憂之聲，哈利退了一步，在哨兵發動下一波攻擊之前……忽然消失了。
「什麼？！」赫敏首先驚叫出聲來。
但隨後他們就看見哈利出現在了哨兵身後，一個乾脆利落的切割咒，銳光閃過，一隻巨大的機械手臂砸在地上。
「大概是……幻身咒？」赫敏喃喃著。德拉克不由得看了赫敏一眼。
幻身咒對於一個十三歲的小巫師來說已經遠遠超綱了，而他們不知道的是除了幻身咒，方才哈利還用上了幻影移形，這才能完成瞬間消失和瞬間移動的把戲。至於那個切割咒……也是加強版的，否則根本不足以將廢掉一個哨兵的手臂。
哈利握緊了魔杖，微微彎起嘴角：既然已經摸清你的底了，那就可以好好打一架了。
好歹是上過戰場的人，哈利雖然不算好鬥，但還是很樂意痛痛快快地找個對手干一架的。梅林，他血管里流淌的還是格蘭芬多的血液呀！
但從魔杖中發出來的咒語卻堪比斯萊特林狡猾，小巫師們已經看不太懂哈利用的是什麼咒語了，他們只看到哈利已經卸掉了哨兵的兩條手臂，但始終沒有直接攻擊它的腦袋，而是開玩笑一般慢慢地將它拆卸。
哨兵看起來已經被激怒了，攻勢越來越迅疾，哈利其實已經受了傷。
浩劫也看得有些激動了，忍不住側頭看了斯內普一眼，黑袍男人終於看起來有點神情凝重了。
「羽加迪姆勒維歐薩！」哈利居然真的用上了漂浮咒，還是將哨兵的胳膊砸在了它自己頭上。
但德拉克猜的沒錯，哨兵並沒有那麼容易被砸暈，只是踉蹌了一下，並徹底被激怒了，它提前打開了胸口的大炮，對準正站在他面前的哈利。
漂浮咒加輕身咒，哈利沉著地躍起，堪堪避開攻擊，然後在半空中抖動魔杖，綠色的光芒如若干光劍散開：「神鋒無影！」
光劍切開哨兵殘餘的身體，銀色巨獸轟然倒下。
哈利也落回地面上，輕輕喘氣，握著魔杖的那隻手也在不自覺地顫抖。從戰鬥中回過神來后，男孩才意識到自己神經緊繃，哨兵的殘骸在他身邊發出燒焦的氣味，讓他想起一些類似的情境。不算愉快的情境。
玻璃的另一側，浩劫首先回過神來：「非常……非常精彩的示範。」上一次看見哨兵碎得那麼慘，還是琴參加訓練的時候。
盧平板著臉，一言不發地上前給走出訓練室的哈利檢查身體。
斯內普沒有動作，只是默默站在後方，眼神晦暗地看向已經若無其事的男孩：神鋒無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