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第二十八章
第二十八章
戲劇社的活動受到了全校的關注,而身處其中的一小撮人卻陷入了尷尬的境地中, 走在霍格沃茨的走廊里,時不時就聽到身邊的人在談論著哪個小組正在排練哪個劇目, 然後就會有人好心又好奇地問一句:嘿,你們小組呢?
於是無論是德拉克還是羅恩都只好敷衍著走開, 然後奔逃到聯合大樓的小木屋, 卻發現此處空空如也。
「波特呢?」德拉克簡直不敢相信哈利就這樣跑路了。
羅恩也不知道,只好摸出通訊錄來艾特哈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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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騎士:@YOU-KNOW-WHO 在哪呢?來呀~快活呀~
第一王子:==
YOU-KNOW-WHO:……關禁閉呢
第二騎士:???誰幹的???
YOU-KNOW-WHO:……斯內普教授
第二騎士:好吧……我妹呢???@馬猴燒酒金小妹
第二騎士:還有我妹夫@聽說月亮在發瘋
聽說月亮在發瘋:金妮被洛哈特教授拉走了
聽說月亮在發瘋:假若你要問我在哪
聽說月亮在發瘋:我在給湯米喂牛奶
第二騎士:……
第一王子:==@手抖打錯字潘西?
手抖打錯字:我看見波特在關禁閉了
手抖打錯字:所以不來了
第一王子:==
(「第一王子」已經憤怒地退出群聊)
在羅恩和德拉克面面相覷的同時, 哈利確實在斯內普的地窖里被關禁閉, 而且被關的心甘情願。這到真不是他故意逃避戲劇社的排練,而是因為他在這個周一早上醒來,摸到床頭的課程表, 赫然發現第一節課居然是魔藥學, 假如我們倒回去幾章看看的話,就會發現他因為某個原因明目張胆地翹掉了開學第一堂魔葯課, 而且並沒有在事後補上,那麼, 這就意味著他堂而皇之地翹掉了整整一周的魔葯課。
在這裡請允許哈利做一個吶喊的表情。
所以, 理所當然的, 當哈利偷偷摸摸地蹭進魔葯課教室時,喜迎了斯內普的一波怒火:「哈,讓我們看看,這不是鼎鼎有名的救世主波特嗎?所以,是什麼風把您吹到了這裡——一個卑微的魔葯教授的課堂上呢?或者您是來提交您的免聽證書?什麼?沒有?那就是說波特已經偉大到不需要徵得教授同意就可以無理由缺課了嗎?」
一通毒液噴洒后,哈利獲得了整整一周的禁閉,而恰恰就是這一周,斯內普不知道從哪裡挖來了一罐罐各式各樣《毒蟲大典》里的小玩意,通通交給了哈利讓他去掐頭去尾。
哈利看著面前一條條或毛絨絨或黏糊糊的小玩意兒,深吸一口氣給自己做心理建設:這都是蛋白質、這都是蛋白質……
與此同時,金妮的處境則奇妙得多,雖然卡米婭幫她逃過了周末的「特殊獎勵」,但她還是要上黑魔法防禦課啊!
由於上一周的某件康沃爾郡小精靈事件(這件事被雙胞胎完整地刊載在了《霍格沃茨日報》上),洛哈特在學生們心目中的偶像濾鏡已然大打折扣,似乎是為了在這群一年級小巫師面前維持自己的形象,洛哈特在這一堂課上分外地裝腔作勢,潔白的大牙齒在陽光下閃閃發亮——即使窗外的天氣是陰暗沉悶的——他搖著頭,用戲劇腔感嘆著:「……我知道,記者們總是跑得快的,還有什麼能比和一個大名人同框來得更引人注目呢?為了引起別人的注意,有時候他們的修辭手法用得就有些過分了,當然我們不能強求這個,是啊,是啊,他們會說『他反正已經是國際知名的大巫師了』,可是我十幾歲的時候,和你們每一個人一樣平凡……」
這個我是相信的,金妮在心裡小聲嘀咕著,同時用羽毛筆在課本的邊緣上亂寫亂畫著。
「你在寫什麼?」一個好奇的聲音忽然出現在金妮耳邊,金妮下意識地答道:「洛哈特……」然後才意識到餘光里的金色,不是盧娜,而是洛哈特的頭髮。
洛哈特笑容不改,佯裝認真地欣賞了片刻金妮筆下那個滿臉板牙一頭髮膠的小人,溫和地拍了拍金妮的頭頂,然後讚歎般地道:「我很欣賞你對教授的熱烈崇拜,這樣吧,金妮芙拉,今晚七點,我們繼續上周未完成的獎勵怎麼樣?噓!不用說了,我在辦公室等你!」
金妮·目瞪狗呆·芙拉手下一抖,欻拉撕掉一頁課本。
就這樣,在哈利與蛋白質們相親相愛的同時,金妮正在洛哈特的辦公室里享受替他給粉絲回信的榮耀,按照洛哈特的說法,這是體驗名人生活的難得機會。
洛哈特的辦公室里掛滿了他自己的畫像,大大小小的洛哈特們在鍍金畫框里走來走去,不時發出浮誇的感嘆聲,假如稍加觀察,還能發現他們正在互相讚歎對方的美貌,金妮就在這麼些洛哈特的監視下坐在桌前給他們的粉絲回信。除了畫像之外,這個房間里最多的就是各式各樣亮晶晶的東西,譬如獎盃、燭台、花哨的頂燈,它們的共同特點就是都能反光。
不論他的教學質量如何,作為一個暢銷書作家洛哈特確實是成功的,金妮已經數不清自己已經在多少張明信片上籤上了「么么噠」和「愛你喲」了,但面前還有小山那麼大一堆,而對面的洛哈特本尊,也一直在拆粉紅色或淡藍色的信封。
揉了揉眼睛,金妮伸手摸過來一封粉絲來信,見洛哈特沒有反應,便大著膽子拆開來邊看邊念:「親愛的洛克先生,我的朋友,我的政府,我的宗教組織,我的丈夫,昨天又有閃電打到了我的窗外——就是您知道的那扇老木頭窗戶,我敢保證,這次的閃電確實是跟著我來的,我懷疑某種厄運將要降臨到這個鎮子上,哦,說實話,我希望它下次直接打到我的身上,畢竟對於一個六十八歲的悲慘老太婆來說,日子已經不是那麼好過了……偉大的上帝在分發強壯、美麗、金錢與好運的時候,一定是忘記了站在門背的黛安娜,否則為什麼它只給了我一個老土豆乾似的鼻子,一副牛蛙似的嗓子,和一雙彎彎曲曲的腿?而且,親愛的洛克先生,在我的六十八歲人生里,從來沒有感覺到『非常好』過……」
洛哈特劈手從金妮手裡搶過了信,也打斷了金妮那期期艾艾的念誦,金妮愣了半晌,某個瘦小的、愁眉苦臉的老太太才蹣跚著跑出這個房間,再看對面的洛哈特,他正在飛快地寫著回信。
金妮低頭看了一下手中的信封,那上面用與正文中同樣幼稚、彆扭的字跡寫著黛安娜蒙恩格蘭普斯,地址是羅斯瓦特宅(旁邊的車庫中)。
「洛哈特教授,」金妮抽了抽鼻子,「這位黛安娜,她是誰呢?是你的朋友嗎?」
「一個粉絲而已。」洛哈特這樣答道。
但金妮似乎對這個答案不太滿意,她呆了片刻,乾脆放下了筆,趴在寬大的辦公桌上看洛哈特給黛安娜回信,被盯的那一個不得不停下筆來,抬頭與金妮對視了一會兒,眨了眨眼睛笑道:「金妮芙拉,看來明信片已經不能滿足你了是嗎?」
金妮肯定地點了點頭,然後緊盯著洛哈特,等待他拿出一大堆粉色信封。
但是沒有,洛哈特只是把手伸向了桌上那個充滿洛可可情調的大匣子,「叮」的一聲后,匣子打開了,洛哈特從中取出了——一顆巧克力球。
在金妮的不解中,洛哈特笑得像個喜劇演員:「吃一顆吧,金妮芙拉?」
「不了,洛哈特教授,假如……」獎勵已經結束了的話,我可以回去了嗎?
金妮本來是打算這樣說的,但那顆已經被遞到眼皮底下來的巧克力球卻散發著格外誘人的香味。不是巧克力的甜香,而是……金妮輕輕嗅了嗅,分辨出了某種溫和的白玉蘭香,以及沁人心脾的甘草清香,更多的女孩說不出來,但毫無疑問它們都和巧克力本身沒有任何關係。
疑問的目光投向洛哈特,對方卻只是笑嘻嘻地把糖球遞到金妮面前。
好吧,大無畏的格蘭芬多外加韋斯萊女孩一把接過巧克力球,扔進嘴裡,幾乎沒有嘗到任何味道,糖球就化在了她嘴裡,金妮幾乎被嗆到。
「味道怎麼樣,金妮芙拉?」洛哈特已經坐回了自己的位置,甚至又開始提筆回信了。
金妮把最後的一點味道咽下去,在對面的一個燭台上看見了自己的臉,兩頰通紅,眼睛亮得可怕,表情似哭似笑,像是太多的情緒在爭奪著話語權,除了洛哈特的羽毛筆在沙沙作響,房間里一時只能聽見金妮急促的喘息聲。
片刻后,金妮忽的在洛哈特對面坐下,再然後,羽毛筆在羊皮紙上飛舞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