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已婚總裁

  晉江防盜章節, 需等24h。  他想帶她走。


  他想要她。


  臨淵抬手示意暗衛留在山洞外,逆著光走進了山洞,他的每一步彷彿都碾壓在臨祈的心尖上,他越發抱緊了懷裡的滄涴, 幾乎是想把她融進骨血之中。


  終於,在臨淵曲身要從他懷裡抱走滄涴時,他抱著懷中的人, 一個旋身避開了臨淵的手。


  臨淵拂了垂落的廣袖,看向臨祈, 墨色眼眸里是辨不清喜怒的深不可測:「子佑, 胡鬧也是需要知道分寸的,適可而止,別讓為兄親自動手。」


  臨祈的目光梭巡在懷中人蒼白的臉龐上,他想要她是胡鬧?

  不, 他不是胡鬧。


  他扣住懷中人的腰身, 把她按向自己,沉下所有情緒對上了臨淵冰冷無情的眼, 鄭重地道:「皇兄, 我知道我不該生出這樣背.德亂.倫的妄念。十年前你出手救了本該被父皇問罪的我,此後更是紆尊降貴地教我治文習武, 我尊你敬你,也理當同樣敬重皇嫂, 謹守本分, 不逾越分毫。」他緩慢地垂眸為懷裡人捋起一縷散落的鬢髮, 溫柔地凝視著她,「可我愛她。」


  臨祈話音未落便被臨淵外放的氣息震得跪倒在地上,卻還是固執地不肯鬆開滄涴,然而在他倒下的瞬間,臨淵已經從他懷裡卷過了滄涴。


  臨淵打橫抱起滄涴,見她雙目緊閉,臉龐上是不正常的蒼白,他微蹙起眉心,抬手去探她的脈搏,待看見滄涴嫣紅到微腫的唇時,他眼中的神色又沉了沉,聲音彷彿融進了夜的涼意:「既然還記得你的本分,那就一輩子都守著,別再靠近她,你就當這是為兄庇護你多年唯一要的報答。記住,她是你的皇嫂,也只會是你的皇嫂。」


  言罷,他不再停留,抱著滄涴就要轉身離去。


  臨祈只看得見臨淵沉在陰影里的墨色身影,他懷裡的滄涴已經全然被他的身形遮住,再看不見半分,彷彿他與她此一別之後再見就真的再無干係,他心裡一亂,下意識地喚了一聲:「涴兒。」


  臨淵微頓下步伐,沒有轉身,亦沒有立刻開口,山洞中靜謐沉寂,無聲的緊繃一寸寸蔓延,臨祈的呼吸都被沉默勒緊。


  倏然,風拂過藤蔓,捎過一陣沉悶的聲響,聲聲鞭打在山洞內的人身上,刺破了沉謐已久的寂靜。


  臨祈像是突然清醒過來,掙扎著想要站起身,他現在帶不走她,可他還想再看看她,然而無論如何掙扎都是無濟於事,他站不起來。少頃,聽得臨淵冰冷聲音道:「涴兒不是你該喚的,你也已經快弱冠了,過些時日,本宮會奏明父皇,為你擇一位才貌雙全的皇子妃,好好收收心,收起那些不該存在的妄念。」


  臨淵的身影漸行漸遠。臨祈凝視著臨淵的身影,眼底種種情緒交織翻滾,他突然斯聲道:「可我只想要她。」


  臨淵似乎沒打算回答他,連離開的背影都沒有半分遲疑。他捏緊了雙手,指關節寸寸泛白,他甚至能聽得見壓抑的斷裂聲,他強行壓抑下所有情緒,質問道:「皇兄,你有問過她的意願嗎?她愛你嗎?」


  他不信滄涴愛臨淵。他便是再遲鈍,也能從滄涴眼中讀出,她對臨淵沒有半分男女之間的情誼,因為滄涴根本沒有半分遮掩。


  臨淵低沉平緩的聲音消弭在沁涼的風裡:「子佑,你還是不明白。不管她愛不愛我,她都只能是我的妻子。」


  臨祈所有的力氣在一瞬間被盡數抽干,瘋狂的妒意在體內橫衝直撞,他半眯起猩紅的雙眼,就像臨淵所說,無論她愛不愛他,她都註定了只能是他的妻子。


  他從一開始就失去了她。


  可他如何甘心?


  他在意的人與物早已在十年前就已經徹底失去,他以為往後都不會再有,可滄涴卻是一個意外。


  為了這個往後餘生唯一的一個意外,賭一把又如何?


  他突然後悔沒早些看清自己,早些帶她離開,甚至因為兩人的身份躲避糾結了那般久,分明他與臨淵之間,除了淺薄的兄弟情誼之外,剩下的僅有利用。


  他自幼聰慧,雖然臨淵從沒有明說,可他卻很清楚,臨淵當初願意救他,除了因為他是他的皇弟之外,也是因為他可以成為他未來在朝堂的一把利刃。他感恩於臨淵,不管臨淵真正的目的為何,至少臨淵在救他時帶了幾分真心,他也願意做臨淵放在朝堂的一柄利刃。


  如果沒有滄涴。


  他太了解臨淵,臨淵不可能放手。他之所以開口,不過還是抱了一絲奢望。


  天邊漸漸泛起一絲魚白,卻映不亮漆黑如夜的山洞,臨祈沉默地坐在山洞裡,乾淨的桃花眼逐漸抹上一層蔭翳,周身的氣息也裹上了意味不明的沉鬱。


  候在山洞外等臨祈起身離開的暗衛站在漸暖的崖底,莫名感到凜冽的冷意一掠而過。


  ……


  滄涴睜開眼,映入眼帘的便是明黃色的帳幔,她微斂下眼底的神色,看來臨淵已經找來了,而且已經帶她回到了東宮,想必也已經知道了她那日私自出宮的事情。


  畢竟她每次出宮都是背著臨淵,偷偷溜出去。這次不僅是偷偷溜出去了,還失蹤多日,臨淵能找來,便說明他已經發現了。


  「醒了。」冰冷平淡的聲音繚繞在寢殿之中。


  眼角餘光里是一抹墨色壓繁紋的廣袖,那繁紋的金色在明亮的燭火中顯得尤為刺眼,滄涴微抬眼,臨淵修長迫人的身影出現在視野里。


  她低啞地喚了一聲:「夫君。」


  語氣一如往常,似乎並沒有發生這幾日的意外。


  臨淵居高臨下地睥睨著滄涴,沒有開口回應她。


  滄涴蜷起手指,勾住了臨淵鋪陳在她身旁的墨色廣袖,寬大袖袍上的繁紋冰涼寒冷,她微捻著那紋路,湊近神情淡淡的臨淵,小心翼翼地問道:「夫君可是生氣了?」


  臨淵注意到滄涴的動作,卻沒有避開她:「生氣什麼?」


  他的語氣不喜不怒,她完全聽不出來他的情緒波動,但他那雙墨色的狹長鳳眸卻似乎越發涼薄起來,僅是垂眸看著她都浸染了些許透骨的涼意。


  她不以為聰明如臨淵會看不出一點端倪,她要的就是他看出端倪,進而生氣。


  滄涴見臨淵並不抗拒,得寸進尺地勾住他的手臂,順勢坐起身,仰頭望著臨淵:「生氣我私自跑出宮。」


  臨淵在滄涴身旁坐下來,攔手勾住她的腰身,防止她仰后倒下去,慢條斯理地道:「你覺得我應該生氣?」


  滄涴攀上臨淵的肩頭,靠進他懷裡,低低地道:「我覺得夫君會生氣,可我不想你生氣。」


  臨淵攬緊滄涴的腰身,越發把她扣進懷裡,斷了她後退的可能性,又陡然攫住她的下顎,逼迫她抬起頭,對上他深不見底的眼眸:「涴兒,不要讓本宮生氣,更不要讓本宮對你失望。」


  滄涴完全被臨淵鉗制著,根本無法動彈,她拉長了脖頸,望向近在咫尺的臨淵。突然,她又向上仰了一分,輕觸上了臨淵的唇,輾轉廝磨,唇齒開合間,溫熱的氣息曖昧地噴薄在他的唇齒間:「若是我讓夫君失望了呢?」


  臨淵微眯了眯眼,陡然扣住了欲要縮回去的滄涴,強硬地撬開了她的唇齒。


  臨淵的吻便如他的人一般強勢而又專.制,帶著上位者天生的掌控欲,滄涴被迫地承受著他隱隱的怒氣。


  說來也許沒人相信,她與臨淵成親半年,他們之間最親近的舉動也不過是今日唇齒相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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