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已婚總裁

  晉江防盜章節, 需等24h。  臨涵也看見了臨淵維護性的動作,心裡隱有不安,她昨日被父皇禁足就是因為太子皇兄,太子皇兄雖未挑明,但她也隱約能猜到,他是在震怒前日之事。


  滄涴感到垂下的手被人握住, 便抬起了眼眸,旋即撞入了臨淵那雙墨眸中, 他眼中帶著安撫的情緒。她迎著那目光淺淺一笑,反握緊了那隻寬大溫熱的手掌。


  臨淵眼中閃過一絲訝異, 他決定娶的妻子,他自己再清楚不過, 滄涴雖是性子溫婉,但卻從不願與人親近, 更何況是如今這般對他柔順地笑。


  他以為前晚她的異常不過是受了驚嚇, 如今看來卻不盡然。


  文桓帝接過摺子, 卻是擱在了一旁:「先不談這件事, 且先說說小八說的事情。」他轉過視線, 示意臨涵對臨淵再講一遍。


  臨涵雖是應下,但到底因著昨日之事對臨淵多有懼怕,太子皇兄平日里便對她也甚是嚴厲,昨日面色雖也無異, 語氣卻硬生生低了好幾個度, 她想起來依舊心有餘悸。


  臨涵磕磕巴巴地講完了一遍, 看見臨淵望過來的目光,幾乎站立不穩,立刻顫巍巍地退到了一邊,有些後悔今日早上去見了茵茵,又因為茵茵的哭泣而貿然找去東宮。


  文桓帝看見臨涵的反應,幾不可察地蹙了蹙眉。


  臨淵卻彷彿沒有察覺到任何異常,一攤掌心,臨涵手中那件冰藍色常服便到了他手中:「這件常服的確是子佑的。」


  聽到臨淵講這句話,臨涵卻沒感到半分輕鬆,心反而被狠狠勒緊。


  臨淵瞥了一眼頭幾乎快要低入地面的臨涵,慢條斯理道:「前幾日子佑來東宮,茶水不慎漫濕了他的衣衫,便換下了,兒臣知曉子佑喜愛這件常服,遂思忖著過些時日洗凈了差人替他送過去。」


  文桓帝看向臨涵,目光微冷:「還有何可說?」


  臨涵瑟縮了一下:「兒臣……」她就知道太子皇兄出現在御書房一定沒好事。


  文桓帝看見臨涵,又瞥見御案上的一疊摺子,頓時煩不勝煩地揮了揮手:「帶八公主下去,禁足一年。」


  臨涵還想辯駁,卻被文桓帝掃過來的冷厲眼神嚇到,呆楞著任由宮娥扶了她出去。


  文桓帝撫著額:「太子也先帶著太子妃回罷,防禦城牆倒塌一事,明日早朝再議。」


  臨淵本也不是為防禦工事而來,見文桓帝無心政事,頷首行禮后便牽著滄涴退了出去。


  御書房大門闔上,把兩人離去的身影一併關在了殿外,垂落的明黃色帳幔中,文桓帝眯了眯眼,揚手掃落御案上的奏摺。


  奏摺紛紛揚揚滾落下地,散落在下首的秦姜腳前,他目不斜視,蹲下.身,一本本撿起奏摺,卻忽聽得玉階上威嚴暗怒的聲音:「南宮修!」


  聞聲,秦姜眉目更加低垂,仿若沒有聽見。


  ……


  剛走出御書房,臨淵把那件常服遞給隨行的內侍,便要鬆開滄涴的手,滄涴卻是反握緊了他。


  臨淵沒再掙脫,垂眸看了一眼兩人交握的手,而後微低下頭看向望著他的滄涴。


  滄涴回東宮之後匆忙之下換的衣衫,身上只穿了一件雨過天青色高腰襦裙,連外袍也未來得及套,好在已經是初夏,如今雨後天色放晴,並不會冷。但因為忘記佩戴禁步,微有一陣風吹來,曳地的裙擺便紛揚而起,她纖細的身體在吹起的寬裙下更顯柔弱,似雨後幽蘭,搖曳生姿。


  臨淵沉默須臾,單手解開自己腰間的玉佩,壓在滄涴天青色的腰帶上。被風吹起的裙擺在玉佩壓下的瞬間乖順地垂落而下。


  滄涴這才反應過來臨淵方才應該是要為她系玉佩,而不是想鬆開她,她抬手為他撫去因為低頭而散在臉畔的發:「謝謝夫君。」


  她道謝不僅為禁步,也是為方才臨淵特意來尋她。


  「臨涵性子驕縱了些,又易受人挑撥,如今被禁足,身邊少了陳儐從,想來不會再敢找你麻煩。」臨淵任由滄涴靠近自己,看著她溫和而仔細地為自己整理鬢髮,「我會吩咐侍從,不再放她進東宮,你今後若是遇見她,她還敢如今日這般,你該如何便如何,不必顧及我。」


  臨淵與臨涵皆是皇后所出,臨淵居嫡居長,自幼便被以未來天子的要求嚴格教養,恭儉仁厚。而臨涵不僅是所有公主中年紀最小的,更是皇后嫡出,皇后自是疼惜無比,文桓帝也對臨涵多了三分溺愛,也就養成了臨涵驕縱的性子。


  滄涴鬆開勾在指尖那縷屬於臨淵的發,整個人緩慢地靠進臨淵懷裡,雙手也隨之環住了他的腰,鼻息間撲進了淺淡的龍涎香,她闔了闔眼:「夫君可會覺得我心思深沉?」


  今日設計臨涵,這般拙劣的算計,她本就沒打算隱瞞過臨淵。她承認,她就是故意的,甚至是故意讓臨淵知曉。與其背著臨淵做小動作,冒著將來被他發現的風險,不若一開始就坦白。


  她從一開始就在提醒臨淵,她心機深沉,至於臨淵何時才能發現她所謂的心機深沉是何意,便只看他自己了。


  臨淵眼神凌厲地掃向隱有要望過來跡象的內侍宮娥,內侍宮娥們內心驚駭,不敢再有多餘的心思,立刻恭恭敬敬地跪拜在地,心思卻是活絡了起來,大燕雖是民風開放,但在大庭廣眾之下摟摟抱抱到底少見,更何況是當朝太子殿下與太子妃,之前只聽聞過太子獨寵太子妃,偶也見過太子與太子妃同行,卻沒看出多少恩愛,今日看來的確疼惜至極。


  臨淵猶疑片刻,還是回摟住了滄涴,懷中的身子瘦弱得彷彿輕輕一折便能折斷,他低聲道:「在我身邊,你不需要去算計,你可以隨心所欲。」


  滄涴立刻沒有回答,她突然明白了幾分月姬日日想看她動情的心思。


  自幼便被當作儲君教導的臨淵,涼薄無情,便是喜歡她,也不可能全心全意,更何況他如今對她的好感度根本達不到男女之間的喜愛之情。他的心裡,也許更多的是江山社稷,也或許什麼都沒有,總歸不愛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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