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歷情劫后黑化的仙君（四）
本章穿越去古代了, 過三日歸來。
高考前夕, 老師們將學生分成了一對一的學習互助小組, 程妍和戚澤分到了一組, 所以他們就很光明正大地借著學習的名義來了圖書館。
坐下沒多久，秦修就在她的身邊落座了, 還對她露出了微笑，彷彿有些驚訝她居然也會在這裡。
至於衛揚幾乎是跟著秦修的後腳就也來了, 演技生硬地笑著, 說：「好巧啊, 小妍妹妹, 我也來學習的。」
顯然他半點兒說謊的誠意也沒有, 一本書一支筆都不帶，就背靠著椅子, 目光惡狠狠地瞪著秦修。
秦修倒是帶了本書，卻也不看, 手裡轉著一支筆, 目光溫柔地看著她，唇角也含著笑，直看得人脊背涼涼的。
程妍忍不住出聲：「你別看著我。」
衛揚也附和著說：「秦修，你沒看小妍妹妹討厭你嗎, 你還不趕緊滾？」
「現在全校誰不知道妍妍和我在一起？」秦修笑著, 意味深長地瞥了戚澤一眼, 「她討厭誰也不會討厭我, 是不是, 妍妍？」
戚澤正低頭寫作業，側臉隱在幾分暗影里，看不清神情，輪廓的線條優美，也銳利。
衛揚目光噴火。
這道題……好像會送命啊。
程妍只好端出原主慣用的清冷表情，說了兩個字：「閉嘴。」
意思是不要打擾她學習。
秦修笑得寵溺，湊近她，低聲說：「妍妍不是害羞吧？前些天，我吻你的時候，你可是連臉都沒紅的，我現在還記得你的臉有多軟。」
他的聲音很低，也就更透出幾分難以言說的曖昧。
程妍聽見了細微的咔嚓聲，她側頭一看，一支鉛筆在戚澤的手裡斷成了兩截。
她咽了口口水。
不是吧……？
衛揚在一旁氣得擼袖子想上來揍人，秦修也沒理他，只是看著戚澤，唇角的笑溫柔，卻又透出幾分譏諷與冷意。
戚澤忽然站了起來，眼神冷冷地看著秦修，眉眼間縈繞著陰鬱冷淡的氣場。
秦修微笑：「戚同學，有話和我說？」
他擺明了就是故意刺激戚澤，想要戚澤自己承認和她交往的事情，從而就可以借刀殺人，就僅僅是衛揚一個人就可以整死戚澤了。
秦修這人真是……好陰險啊！
程妍忙站了起來，忽然想起來似的說「你不是說要給我挑幾本輔導書嗎，現在就去吧」，也沒管戚澤同意不同意，就扯著他的袖子將人給拉走了。
她拉著他走到了沒什麼人的書架深處。
戚澤靠著書架一側的牆，神色淡淡，低眸看著她。
程妍被看得萬分心虛：「不是他說的那樣。」
戚澤忽然問：「他吻你了？」
程妍忙解釋說：「就只是親了下臉而已，你別誤會，我和他沒關係的。」
戚澤意味不明地輕哼：「而已？」他漆黑的眼眸定定看著她，又問，「是那天吧？你上了他的車。」
他果然看見了啊。
「你這麼看著我做什麼？」程妍委屈巴巴地看著他，眨了眨眼睛，「我又和他沒什麼關係，只是一起吃頓飯而已，你難道不相信我？而且……是他自己親我的，我一點兒也不喜歡他。」
「不要再提這件事！」戚澤忽然凶她。
程妍似乎被他嚇了一跳，看著他陰沉的神情，一時說不出話來。
見她臉色微白，受了驚嚇的樣子，戚澤意識到自己情緒不好，他揉了揉眉心，低聲說話時的語氣也緩和許多：「妍妍，我不是怪你，也沒有不信你，只是有些生氣。」
「只是有些？」他態度一軟，程妍就又膽子大了起來，冷哼著。
戚澤只覺她就像只小貓咪似的，凶一凶就怕了，哄一哄又高傲起來。
他看她一眼，氣也消了很多：「那就再加上一些。」
「你怎麼能生氣了就凶我？」程妍得理不饒人，仰著下巴望他，臉頰粉嫩，紅唇漂亮，少女的姿態嬌俏脫俗 。
這樣的她就該是被人捧在手心裡寵愛呵護的。
戚澤盯著她，眼神暗沉，沒說話，只是扶住了她的腰，用一本書擋住了兩個人的臉，在她驚訝的目光里，低頭吻住了她的唇。
圖書館人來人往，腳步聲時近時遠，雖然這個角落沒人，卻還是讓人有些心驚膽戰。
分開時，程妍有些氣喘，心跳得飛快，臉頰暈紅，雙眸清澈地望著他：「這、這也是懲罰嗎？」
戚澤看著她，聲音低沉：「不，是你太可愛，我一時沒忍住。」
程妍盯著他看了會兒，忽然恍然：「所以……你其實一直都很想吻我的？可是，為什麼要忍？」
聽著她有些天真的問話，戚澤輕嘆口氣，摸了摸她的頭髮：「你還太小，我不想欺負你。」
程妍雙手抱著他的腰，眼眸亮晶晶，聲音嬌軟：「我喜歡被你這樣欺負，所以……還要親嗎？」
戚澤眼神古怪，沉默了好一會兒，有些無奈：「妍妍，不要勾引我。」
程妍語氣似有遺憾：「……好吧。」
戚澤定定看著她，眼神幽深：「還有，離秦修遠一點兒，他很危險。」
程妍乖巧：「知道啦。」
這天放了學，他照舊在巷子口等著她。
程妍走過去，抱著他的胳膊，笑著：「走吧。」
戚澤卻站著沒動：「妍妍，今天不行。」
他解釋說，因為今天是火鍋店十周年紀念日，會很忙，他得過去工作。
程妍一愣，看著他，臉色有些不好，倒不是生氣或失落，而是忽然記起來了一個很重要的劇情。
書里的白月光只是在男主回憶里出現過幾次，身世之謎揭開后，她還是當著程家的女兒，只是不知該怎麼面對被甩了的前男友，如今名義上的哥哥，所以她就出國留學去了，從此定居國外就沒有再回來。
但是，男主卻是真的喜歡她，多年以後仍然對當年求而不得的白月光念念不忘，才會找了女主當替身。
書中也有寫過男主徹底愛上白月光的轉折點，就是因為男主的奶奶因意外事故去世了，在他最痛苦最難受最崩潰的這段時期是她陪他度過的。
所以，就算她怎麼傷害過他，他就是不能忘了她，直到和她容貌相似的女主出現，白月光的身影才漸漸地被他從心底給抹去了。
而……男主奶奶去世的那天就是今天，火鍋店的十周年紀念日，生意火爆，男主因為工作忙到很晚，回去后看見的就是他奶奶已經冰涼的屍體。
程妍不知道戚奶奶死亡的真正原因，書里只以意外事故一筆帶過。
見她沉默著，神色也似有些沉鬱，戚澤也有些愧疚，薄唇微抿，低聲哄她：「妍妍，是我不好，下次我一定陪你，別不高興，嗯？」
他扶著她的肩膀，低下頭親了親她的額頭，帶著些安撫似的味道，動作溫柔。
程妍有些心情複雜，他對她那麼好，她是不是也可以幫他一次？
反正……他奶奶的死也並不是必須維持的劇情。
程妍想著，定了定神，說：「不行，你今天必須回家。」
戚澤似乎錯愕：「回家？」
「你……」程妍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她總不能說他奶奶會出事啊，她微蹙著眉編說辭。
戚澤揉揉她的腦袋：「別任性，妍妍，今天真的不行。」
程妍看他一眼，忽然臉色一變，伸手按著腹部的位置，模樣看起來好像很難受。
戚澤忙扶住了她，眸光急切擔憂，問：「怎麼了？」
「肚子好疼啊。」程妍咬著唇瓣，膚色很白，容貌秀美，看著就有一種弱不禁風的嬌怯。
戚澤一時也沒懷疑，只覺又心疼又著急，一彎腰就將人給抱了起來。
「去、去哪？」看著他的神色，程妍懷疑是不是裝過頭了？
「醫院。」戚澤走得很快，幾乎像是跑了，額頭有些汗，他氣息微急，「妍妍忍一忍，一會兒就到了。」
程妍看著他似乎有要打車的意思，忙抱住了他的手臂：「不用啦，我、我歇一歇就會好。」
戚澤態度堅決：「不行，必須去醫院，萬一你是生病了呢？」
他也不知一時間聯想到多少種可怕的疾病，神情也變得越來越可怕。
「真的不用，其實……」她濃密的長睫微微顫動，粉色的唇瓣抿了抿，似乎很不好意思地軟聲說，「我疼一會兒就會好的，不是生病。」
「那也得去醫院檢查。」
說完，戚澤看著懷裡女孩子白皙的臉頰微微發紅，還拉了拉他的衣服，聲音很低，透著女孩子的嬌氣柔軟，讓人心尖有些微微顫抖的酥癢。
「戚澤，我就是來那個了啊。」
「……」戚澤一愣，先前還擔憂的表情變得有些古怪，眸光深邃地看著她，意味深長地說，「你不是想說生理期到了吧？」
他的態度也太自然了吧？
程妍猶豫著看他一眼：「是啊。」
戚澤笑了，笑得有些好整以暇的味道，語氣卻很認真：「那麼，你想我怎麼做？」
裝柔弱這招這麼好用？
程妍忍住笑，平靜地說：「我要你像現在這樣抱著我，陪著我，最好呢，還能帶我和你一起回家。」
戚澤：「想去我家？」
程妍點點頭，又含糊其辭地解釋：「我想看看你的房間啊。」
他瞥她一眼：「我非答應不可？」
程妍怕他反悔，又捂著肚子很疼似的哼了哼，說：「你就答應我吧，你不知道女孩子這幾天心情不好嗎，你要是不答應我，我心情就更不好，不止是肚子，渾身都會很難受的。」
戚澤點點頭：「你說的沒錯，我好像沒有理由不答應。」
程妍難掩喜色，雙眸發亮：「所以，你答應了？」
戚澤似笑非笑地看著她，薄唇吐出絕情的兩個字：「拒絕。」
程妍驚愕，繼而委屈憤懣地質問他：「……為什麼？」
戚澤眸光冷靜，只說了一句話，她的氣焰就又嘩地一下滅下去了。
他說：「你的生理期還有十三天，我算過。」
捂著肚子一臉難受的程妍：「……」
算……過？
還算得這麼精確？
你真的不是變態嗎？
似乎看出她的想法，戚澤又慢條斯理地補上一句：「你在家裡吃不飽，經常需要我給你準備吃的，我當然要了解你的身體狀況，不然要是給你吃壞了東西怎麼辦？」
程妍還想抗爭一下，就嘀咕著說：「那說不定我生理期提前了呢？」
戚澤冷笑：「所以，要我去給你買葯嗎？」
「……」看來是忽悠不了啦，程妍垂下頭，有些喪氣，「好吧，我是騙了你。」
「妍妍……」戚澤忽然以一本正經的語氣說，「我很窮，沒有這份兒工作的話，我會餓死，你難道希望我餓死嗎？」
「……不希望。」她真是天真的小女孩嗎，拿這種話來哄她，當她不知道他一共打了五份工嗎？
戚澤摸摸她的頭，將她放了下來，說：「所以，妍妍乖一點兒，別任性，今天缺的時間，下次全部補給你好不好？」
「……好。」
戚澤雙手捧著她的臉，在她唇上印下一個吻，又抱了抱她，說：「以後不許騙我了，今天份兒的親親抱抱都給你了，可以高興點兒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