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第 46 章
溫瑾和程靜初走進一家安靜的小店。看著坐在她對面, 雙眼明顯已經毀了的女人, 溫瑾心情說不出的複雜。
瞥了一眼離兩人較近,眉眼間均是警惕的兩個保鏢,程靜初扯了扯嘴角。她重新看向溫瑾,盯著她幾乎毫無瑕疵的臉, 心裡那股扭曲瘋狂的感覺愈發強烈。
「溫瑾。」
兩人沉默了良久, 程靜初才開口喊了溫瑾的名字。只是她的聲音嘶啞低沉,和以前甜美溫柔的聲線完全不同。
溫瑾聽了, 身體下意識起了雞皮疙瘩,極其不舒服。
「你的臉……」程靜初還戴著口罩, 溫瑾不知道她臉有沒有被毀。
程靜初手上的動作微微停頓,眼神快速閃過恐懼,但是很快便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難受和不敢置信。她把手覆蓋在口罩上, 停頓幾秒才把口罩摘下。
溫瑾雙眼瞪大, 用力捏緊手中的杯子。程靜初不僅雙眼周圍是傷疤,鼻子和嘴巴上, 也有明顯傷痕, 臉頰兩邊更是凹了進去。整張臉看起來,詭異得可怕。
不緊不慢的重新戴上口罩,程靜初看著溫瑾的臉搖頭, 小聲低語:「可惜啊, 就差一點, 就差一點點。」
溫瑾沒聽清她的話, 她現在滿腦子都是程靜初那張可怕的臉,還有她嘶啞的聲音。
看著她,溫瑾問:「你的臉是不是不能恢復從前的樣子了?」
「不能了。」程靜初眼神流露出恐懼,她輕輕觸碰自己的臉,「醫生說,整容太多次,我的臉已經不能動刀了。怎麼會這樣呢?那個人明明是聞名於世的整容醫生,為什麼會失敗呢……」
程靜初自言自語了幾秒,抬頭盯著溫瑾看了良久。
溫瑾被她看得毛骨悚然,剛想開口喊林夏,程靜初突然說:「好不了了。」
她低聲笑了起來,笑聲嘶啞刺耳,聽得溫瑾眉頭緊皺。
從椅子上慢慢站起來,程靜初嘆氣:「溫瑾,我要離開了。以後,我們還會再見面的。」
溫瑾看著程靜初離開的背影,想到她那張被毀的臉,眉心跳了跳。
林夏和陳伊兩人上前,林夏低聲說:「太太,您不用理會這個女人,她做不了傷害您的事。」
看了林夏一眼,溫瑾想起了沈讓,他顯然是知道程靜初去整容的事。結合他這些天的所作所為,溫瑾心裡突然有個想法,會不會是沈讓買通了程靜初的整容醫生,讓醫生在做手術的時候,故意動了手腳,把程靜初的臉毀了?
溫瑾一臉懷疑的看著林夏,「這件事是不是和沈讓有關?」
林夏臉色微愣。
陳伊輕咳一聲,說:「太太,這事是不是和沈總有關,我們也不大清楚。沈總做的每件事,都有他的道理。」
聽了陳伊的話,溫瑾心裡愈發懷疑,總覺得這事和沈讓脫不了關係。想了想,她問:「沈讓是不是有朋友是整容醫生?」
陳伊臉色淡定,臉不紅心不跳的說:「應該有吧,沈總管理著這麼大的沈氏,肯定各行各業的人都認識。」
溫瑾瞥了她一眼,轉身離開,兩人立即跟上。
「我去沈氏。」她得找沈讓問清楚,這一切是不是他做的。
沈讓心神有些不寧。他看了一眼桌上的小擺件,伸手把它拿在手上。他想起了當時溫瑾把這小玩意送給他時,纏著他不許把它們丟掉的情景。
想到某些事,他眼神溫柔。那時溫瑾那麼喜歡他,時刻查他電話,調查他的行蹤,他和別的女人稍微靠近,她都要衝著他大發脾氣。有時候被他氣急了,甚至還會整個人緊緊趴在他身上哭個不停,不讓他離開半步。
沈讓臉色怔了怔,低頭看著桌上的文件,眼神微暗,輕輕把文件合上,心裡失落越來越大。
溫瑾上一次過來公司,似乎已經是很久之前的事。算起來,他已經挺長時間沒在公司見過溫瑾。
這是正常的,她現在都不喜自己了,又怎麼會願意過來公司纏著他?沈讓抬手鬆了松領口,心裡突然煩躁。
「咚、咚。」平緩的敲門聲響起,沈讓頭也不抬,說:「進。」
門被人打開,很快又關上。沈讓聽著由遠及近的腳步聲,有些熟悉。他神色愣了愣,猛的抬頭,見到溫瑾緩緩的走了進來。
他驚得嘴巴張了張,情不自禁的站了起來,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
溫瑾奇怪的看著沈讓,見到站著直愣愣的盯著她的臉看,滿眼不敢置信,也不說話。
「怎麼了?」溫瑾摸自己的臉,眉頭緊皺:「沈讓你發什麼呆?」
「溫瑾?」沈讓小聲喊了句,語氣里都是疑惑。
「嗯。」溫瑾眼神奇怪,「你到底怎麼了?」
沈讓快步繞過桌子,走到溫瑾面前,神情激動,過了一會,他才牽起她的手,把她帶到旁邊的小休息室,「今天怎麼有空過來?」
給溫瑾倒了一杯溫開水,沈讓語氣愉悅,聲音里都是高興。他緊盯著溫瑾的臉,那股憋在胸腔里的愉悅感,不知道該怎麼發泄,只能用力握著她的手。
溫瑾心裡更迦納悶,完全不知道沈讓在高興什麼,瞥了沈讓幾眼,才說:「我有事過來問你。」
沈讓臉上表情微滯,很快又調整過來。即使是有事過來也無所謂,至少她現在還肯踏足他的公司。
「嗯。」沈讓身體傾向她,「溫瑾,你已經很久沒來公司,我以為你以後都不會來了。」
他語氣里毫不掩飾的喜悅,讓溫瑾神情不大自在,小聲嘀咕,「你以前不是最厭惡我過來煩你嗎?」
「那是以前。」沈讓突然低頭親了她的臉頰,「現在我希望你天天過來。」
最好像以前一樣,他去哪,她都要跟著,趕也趕不走。
溫瑾推開他,「我找你真的有事。」
「嗯,我知道。」沈讓語氣突然壓低,透露著些許委屈和失落:「沒事你肯定不會過來。」
溫瑾受不了他這副樣子,直接進入主題,「我今天見到程靜初了。」
她說完,一直盯著沈讓的臉,發現他神色從頭到尾沒有絲毫變化。難道她猜錯了,程靜初的事不是沈讓做的?
沈讓聲音不變,淡淡的「嗯」了一聲,「以後你離她遠點,她腦子不大正常。」
溫瑾瞥著他,「沈讓,她毀容了,整張臉都被毀,她說永遠都恢復不了以前的容貌。」
「哦?」沈讓臉色驚訝,隨即又煞有其事的點點頭,「那也是她自找的,整容本來就是有風險的事情,她為了整成你的樣子,臉上多次動刀,傷了根本,恢復不了以前的容貌很正常。」
看他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溫瑾總覺得渾身不對勁,「沈讓,我記得你有朋友是做醫生的。」
沈讓放在她腰上的手微頓,驚奇道:「溫瑾,我確實有朋友是醫生,但是和程靜初毀容有什麼關係?難道你懷疑是我讓人做手腳,導致她毀容的?」
他神色間找不出一點破綻,一臉被她污衊的驚訝,溫瑾本來堅定的心開始動搖。
「真的不是你讓人做的?」溫瑾再次確認了一遍。
沈讓搖搖頭,「不是。雖然我不喜歡她,但是也沒有把她弄毀容的理由,這只是她自己倒霉。」
溫瑾想了想,好像沈讓確實沒有什麼理由,非得讓程靜初毀容,也許真的是意外。說起來也確實是程靜初自找的,莫名其妙想整容成她的樣子。
「別說她了,無關緊要的人,不值得我們浪費時間。」沈讓摟著她,擱在她腰上的手緩緩往下,語氣微啞,「溫瑾,你難得過來一次,我想……」
沈讓想起以前,溫瑾有一次晚上過來公司,打扮得十分勾.人。也不知道她在哪裡學了那些手段,把他迷得七葷八素。那天如果不是被一通電話打斷,他差點就控制不住,在辦公室內要了她。
他手上的溫度格外燙人,連說話的聲音也染上了灼人的曖昧。溫瑾不舒服的動了動身體,「不要,我還沒想好。」
沈讓心裡急切,他不想放棄今天難得的機會,以後溫瑾也不知道什麼才來辦公室。
他直接把溫瑾抱了起來,走到辦公室外面,把桌上的文件全部推到地上,小心翼翼的把她放在桌子上,抵著她的額頭,雙眼興奮到微紅。
沈讓含著她的唇細細品嘗了一番,聲音極其沙啞道:「溫瑾,我們把那次沒做完的事做了吧。」
溫瑾被他禁錮在懷裡,吻得頭腦有些暈,雙手緊拽著他胸前的衣服。聽了他的話,才想起那次在辦公室的事情。
那是她第一次看那種片子,為了討好沈讓,她忍著羞澀和羞恥心,學著片中的女人勾.引沈讓。那件事她後來每次想起,都覺得羞恥難耐,怎麼可能還會和沈讓在辦公室做這種事。
餘光瞥到掉在地上的文件,溫瑾想起了那次很多曖昧的畫面,臉上發熱,心裡又尷尬又覺得羞恥,狠狠抓著沈讓的手:「這裡是辦公室,還是白天。」
沈讓是不是瘋了,大白天的他居然想做那種事。溫瑾推他,「我要回去。」
沈讓怎麼肯讓她回去。盯著她臉頰暈染開的紅潤,連剛剛瞪著他的眼神也勾得他心癢難耐,一瞬間身體所有的血液,似乎都集中到某處。
「溫瑾。」沈讓把她抱起來,讓她手腳纏在他身上,低頭急切的親著她的臉,良久才微微喘著氣,「時間已經夠久了,就今天好不好?我不會折騰你太久,就一次,弄一次我就陪你回家。」
感受到他語氣里的急切和渴望,溫瑾臉色微怔,手上的力氣情不自禁的變小。她重生回來,似乎已經拒絕了沈讓幾次。雖然他以前並不重欲,但是這樣被打斷了幾次,不會有什麼影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