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第 33 章
溫瑾覺得自己這次是真的死了。因為她好像回到了還沒認識沈讓的時候。
她從床上走下, 沒有穿鞋，赤著腳在房間里走了一圈, 房間的擺設和她十六歲那年的一樣。
十六歲，好像是她初見蘇宴的時候。
蘇宴？溫瑾神色微愣, 記憶突然涌了上來。她被火燒死了，是蘇宴不管不顧的衝進去救她, 她好像也見到了沈讓。
溫瑾推開卧室陽台的門，慢慢走出去，低頭看著樓下院子的風景。她覺得這一幕有些熟悉，好像是和蘇宴初見的時候, 一會蘇宴就會到院子里。
假如她真的回到了十六歲，在還沒有嫁給沈讓的時候, 如果蘇宴還喜歡她, 她就嫁給他，一輩子對他好。
溫瑾神色溫柔，眼神隨意掃過整個院子。當見到一個男人從遠處, 一步步走到她房間陽台下時, 她渾身變得僵硬。
沈讓停下腳步，緩緩抬頭，滿臉含笑的看著她，眼神中的佔有慾強烈到可怕, 「溫瑾, 我來帶你回家。」
……
溫瑾猛的睜開雙眼, 滿臉都是汗, 心跳加速，心裡覺得恐慌不安。緩了一會，她慢慢轉頭，看著眼前房間的擺設，用力掐了一下自己，很疼。
原來她沒死，剛剛回到十六歲，只是做了一場夢。為什麼她和蘇宴初見的夢裡，會有沈讓的存在？
溫瑾想起夢中沈讓的眼神，和他臉上扭曲的笑容，心裡總覺得很惶恐，好像有什麼她無法預料的事情已經發生。
溫瑾側了側身體，右手用力撐著床想要坐起來。她身體剛起來一點，就聽到開門聲。
抬頭看向門口，溫瑾愣住了。她看著沈讓關門轉身，手上拿著保溫盒，身上穿的衣服，是她之前買的。但是沈讓一直不肯穿，把衣服擱置在衣櫥里。他嫌棄她的眼光差，品味不好。
溫瑾低頭不看他，努力想要坐起來，不小心碰到左手的傷口，疼得她重新摔倒在床上。
「溫瑾。」沈讓把保溫盒放到桌子上，坐在床上輕輕扶著她，把她抱起來背靠在床上，細心的給她弄好被子，捧著她的左手，聲音里是毫不掩飾的擔心：「疼嗎？」
溫瑾只覺得被他抓著的左手開始滾燙，他聲音里的擔心更是讓她渾身不自在。
「沈讓，我不疼。」溫瑾看著他，冷淡道：「你先放開。」
「怎麼會不疼？」沈讓輕輕給她揉著手，聲音低沉，「我還記得你以前手指弄破了一個小傷口，也疼得一直掉眼淚。這次手都受傷不能動了，怎麼會不疼？」
沈讓手中的動作沒有停下，他抬頭看著溫瑾，臉上含笑，「我以後會好好照顧你的，不會再讓你受傷。」
溫瑾被他的笑容嚇得呆愣了一瞬。這笑容和剛剛夢中的一模一樣，她渾身逐漸冰冷。
沈讓察覺到溫瑾身體的涼意，他也不在意。自顧自的給她揉了一會手臂，才把保溫盒裡的粥舀了一碗出來，端著親自餵給溫瑾。
「我現在不餓。」溫瑾側過臉，避開他遞過來的粥。沈讓的反常讓她感到害怕。
這段時間，她對沈讓冷淡，沈讓不怎麼敢出現在她的面前，她心裡並沒有什麼感覺。可是現在的沈讓，令她不安，還覺得很陌生。
耐心的給她揉手，還打算親自給她喂粥，這種事情沈讓怎麼可能做？
溫瑾抬手想按下按鈴，卻被沈讓阻止，「怎麼了？是不是身體又不舒服？」
沈讓臉色立即緊張起來，「我給你喊醫生。」
「不用。」溫瑾瞥了一眼沈讓的臉色，心裡略微煩躁，不耐道：「我想上廁所，手不方便，讓護士來幫我。」
沈讓神色一怔，漫不經心的開口：「哦，想上廁所，我可以幫你。」
他看著溫瑾，「不需要護士，我幫你就可以。」
溫瑾咬牙道：「你不方便。」
「怎麼不方便？」沈讓摸摸她的頭，「溫瑾，我們是夫妻。雖然我們睡過的次數很少，但是你身上所有地方，我都見過了。」
他說完，直接彎腰想抱起溫瑾。
溫瑾氣得臉都紅了，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沒受傷的右手狠狠打了他伸過來的手，「沈讓，你現在立即出去，我不用你幫忙！」
小護士進來的時候，看著溫瑾板著臉不說話，一旁的沈讓眼神小心翼翼，可憐巴巴的站在床邊，她心裡有些不忍。
溫瑾上完廁所，小護士扶著她，忍了忍，還是小聲說：「溫小姐，你睡了一天一夜，是沈先生一直在照顧你。你腳心上的水泡，也是他一個個細心挑破給你上藥的。像沈先生這樣的身份，還肯親力親為為你做這些事，他一定是很喜歡你。」
小護士離開后，溫瑾想著她說的話，心裡一點高興的情緒都沒有，相反覺得十分驚悚。她茫然無措的想，怎麼會變成這樣？不應該是這樣的。
溫明愷帶著沈辰過來時，在病房門口見到沈讓。即使知道溫瑾出事和他無關，他還和蘇宴一起救了溫瑾，可是他心裡還是十分不舒服。
他摸摸沈辰的頭，說：「辰辰，你先進去看看媽媽，外公和你爸說說話。」
沈辰進入病房裡，溫明愷靜靜的看著沈讓，想到前段時間溫瑾的反常，沉默了一會才開口：「沈讓，我一直想找時間和你談談。溫瑾被我養得太過嬌縱，性情也讓你不喜歡。我知道你當初答應娶她的原因，現在你的目的差不多都達到了，我希望你……」
「爸，對不起。」沈讓突然開口打斷溫明愷的話，言詞誠懇道：「以前是我混賬，不是東西，傷了溫瑾的心。我保證以後一定對她好，愛她寵她，不再讓她受半點委屈。」
溫明愷臉色憋得有點紅，硬生生把「希望兩人能離婚」的話給咽了下去。他看著沈讓，回想他剛剛說的話，覺得他喊的那聲「爸」，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情真意切，還有他剛剛做的保證。那些話他真的不敢相信，是從沈讓口中說出來的。
看著沈讓一臉誠懇，眼神真誠，溫明愷艱難的「哦」了一聲。如果不是清楚知道自己的情況，他都以為沈讓又想從他身上得到什麼。
還有溫瑾。沈讓莫名其妙向他保證以後會寵著溫瑾，也讓他十分納悶。沈讓總不會突然之間，就愛溫瑾愛得死去活來，性情大變吧？
溫明愷怔了怔，實在是想不明白，覺得是自己老了，不明白年輕人感情之間的彎彎繞繞，不大自然的說：「我先進去看看溫瑾。」
沈讓並沒有立即進入病房。他聽著沈辰稚嫩的聲音，低頭站在病房門口，臉上的神情逐漸變得冷淡。
他重生回來后，一直在想溫瑾的反常。關心沈辰，對他疏離冷淡，把他推給程靜初，還和他提離婚，這些都是前世沒有發生過的事情。
前世這個時候，溫瑾還纏著他，讓他陪她去旅遊。他還記得溫瑾為了達到目的，在床.上百般勾.引他的樣子。
想起溫瑾勾他的模樣，沈讓眼神越來越暗。他和溫瑾做了幾年夫妻，居然才睡了她不到十次。
沈讓唇角微勾，這世上怎麼會有他這麼蠢的男人？自己喜歡的女人主動，他心裡明明也興奮得很，卻還要對她不理不睬，不回應她的感情。
他微微嘆息，小聲低語：「溫瑾，我以後總要找時間把這幾年的遺憾補回來才行。居然不到十次，我以前為什麼這麼能忍？到底是不是男人。」
聽著溫瑾說話的聲音，沈讓在門口站了一會才轉身離開。
他心裡有一個瘋狂的猜測。前世溫瑾有多愛他，他比任何人都清楚。現在她的態度和性格，都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只有一個原因。也許，溫瑾也重生了。
沈讓笑了笑，溫瑾重生了也好。前世她總是說自己不愛她。這輩子他會慢慢告訴溫瑾，無論前世還是今生，他都發瘋一樣愛她。
*
來到蘇宴病房裡，沈讓直接坐在椅子上，神色難辨，說：「謝謝你救了溫瑾。」
沈讓盯著蘇宴的臉，想起前世最後一次見他的樣子。那時的蘇宴和他一樣，都是可憐的人。
「我問過醫生，你的腿再有下一次，會徹底廢了。」沈讓瞥了一眼蘇宴受傷的腿，語氣冷淡的開口。
蘇宴臉色發白，額頭滲出汗，傷腿不時傳來疼痛。他點點頭：「我自己腿的情況，比誰都清楚。」
他看著沈讓，「至於救溫瑾，你不用謝我。我和溫瑾是朋友，心甘情願救她。」
沈讓看著蘇宴毫不退讓的眼神，想起他前世說，後悔當初沒有和他搶溫瑾。
兩人目光毫不避讓。不知道過了多久，沈讓才淡淡道：「我給你聯繫了國外的醫院，對你的腿很有用。你安心在國外接受治療，醫生能保證你的腿完全恢復。」
沈讓知道，溫瑾對蘇宴已經開始動心。不管是不是情.愛上的動心，蘇宴都必須離開。
沉默良久，蘇宴才問：「如果我不答應呢？」
「你沒有選擇的權利。」沈讓站了起來，「蘇宴，你和溫瑾之間，不會有任何可能。她永遠只會是我一個人的妻子，無論她生還是死。」
沈讓離開蘇宴的病房，立即回去找溫瑾。才離開一小會，他就開始瘋狂想她。他要快點讓溫瑾重新愛上他，讓她像之前一樣，總是纏著他，粘著他。
她不像以前一樣也無所謂，他可以永遠纏她粘她。
*
病房裡，沈辰盯著溫瑾受傷的手，心疼的給她吹了幾下，「媽媽，是不是很疼？辰辰給你吹吹就不疼了。」
溫瑾揉揉他的頭，「媽媽不疼。」
沈辰看了溫瑾一眼，撇撇嘴，低頭繼續小心翼翼的給她吹著手。媽媽是不是疼傻了呀，這麼大的傷口，怎麼可能不疼！
溫瑾由著他，抬頭看著溫明愷，想起她那天因為懦弱，不敢面對現實，只想死了一了百了。卻從沒想過，前世她死後，父親會多傷心，好不容易重生一回，她居然還想讓父親經歷一次白髮人送黑髮人的痛苦。她不是一個好妻子，不是一個好母親，更不是一個好女兒。
「爸，對不起。」溫瑾臉色愧疚，「我又讓你擔心了。」
溫明愷神色溫和，「阿瑾你別亂想，好好養傷。」
他看著溫瑾，本來準備說的話卻說不出口。幸好阿瑾沒事，不然他死後去見她母親，該怎麼和她交代？
溫明愷嘆息，說：「阿瑾，你是不是還沒放棄之前的想法？」
溫瑾臉色微愣，她知道父親說的是和沈讓離婚的事情。她沉默了一會，輕揉著沈辰的小腦袋，說：「是，我一直沒放棄。」
溫明愷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剛剛沈讓的樣子，分明是不可能答應離婚。如果沈讓一直不同意，他總會想到辦法把溫瑾留下，畢竟兩人之間還有沈辰，哪能那麼容易斷乾淨。
溫瑾確實變了，可是再怎麼變，她性子還是很單純，想事情太過簡單。憑沈讓的心機手段，如果他有心不同意離婚，溫瑾這輩子都不可能如願。
「阿瑾。」溫明愷看著她，「以後你做什麼事，都不能像上次那樣魯莽，他的城府遠比你想象的深。很多事情，他回過頭稍微想一下就會明白。」
溫瑾看著自己父親，想問他寧閱的事情，最終還是沒有問出口。這些事，她一個人去做就可以。
她點點頭，「爸，我知道了，我以後會注意的。」
過了一會，溫明愷輕咳一聲，說：「阿瑾，沈讓這段時間，是不是有什麼不對勁？」
他想起剛剛沈讓那副樣子，總覺得渾身不自在。好好的一個人，怎麼好像變了一樣。
溫瑾怔了怔，也想起了沈讓今天的反常。她搖頭，「爸，別管他了。」
沈讓進入病房時，溫明愷已經帶著沈辰離開。溫瑾抬頭看了他一眼，沒有搭理他。
「爸和辰辰回去了？」沈讓坐在她面前。其實他剛剛在外面，聽了溫瑾說的話。
沈讓渾身肌肉有些緊繃，他自然聽懂了溫瑾和溫明愷的話，她還沒放棄和他離婚的念頭。
他覺得自己心臟有些痛，那一年精神上的痛苦折磨，隱約又開始浮現。沈讓不停的告訴自己，沒關係，這只是暫時的，等溫瑾重新喜歡上他，就不會再想著和他離婚。
沈讓隨手拿起桌上的蘋果，低頭仔細的給溫瑾削果皮，說：「溫瑾，以後我每天都回家陪你。你放心，我會永遠對你好。」
溫瑾冷淡的看了他一眼，「沈讓，我要去見蘇宴。」
沈讓手頓住，「你身體好了再去。」
「我現在就很好。」溫瑾強調，「如果不是蘇宴，我很大可能已經死了，我……」
「我不會讓你死！」沈讓打斷她的話，雙眼微紅，聲音有些大：「溫瑾，就算沒有蘇宴，我也會去救你。我不會讓你死，你以後也不能提這個字！」
溫瑾身體下意識瑟縮了一下，張了張嘴，說不出話。為什麼她總覺得現在的沈讓，有股奇怪的違和感？
見到她眼神閃過驚慌，沈讓心裡微沉，低聲道：「對不起，溫瑾，剛剛是我太激動了。你別怕，我只是想告訴你，以後我不會再讓你有任何危險，無論發生什麼事，我都會在你身邊陪著你。」
沈讓放下手中的水果，抽了張紙巾把手擦乾淨，「我帶你去見蘇宴。」
他語氣一轉，又道：「我給蘇宴安排了國外的醫院，他明天就離開。你放心，他的腿不會有事。」
溫瑾心裡警惕，她看了沈讓幾眼，總覺得是他逼蘇宴出國的。不過她仔細一想，蘇宴出國接受治療，確實是最好的選擇。
「你在這等我。」溫瑾淡淡的說了一句，看也不看沈讓一眼，推門進去。
蘇宴正在想沈讓說的話，胸口酸脹。他說的對，溫瑾和他，永遠不可能有結果。可是他能怎麼辦？他根本控制不住對溫瑾的感情。也許出國一段時間，對他來說是好事。
「蘇宴。」
思緒被打斷，蘇宴抬頭，見到溫瑾心裡立即狂喜，剛想起身，卻牽扯到腿。突然而至的疼痛提醒他，他的腿很有可能會廢了。
蘇宴疼得臉微白，他笑了笑，聲音溫柔，「阿瑾，你怎麼不好好休息？」
溫瑾按住他的肩膀，臉色急切，「蘇宴你別動，腿是不是又疼了？」
看著他忍痛的樣子，溫瑾想起他不管不顧的衝進火里救自己，整顆心又疼又軟。她知道自己欠蘇宴的，這輩子都沒辦法還清。無論如何，他的腿都不能有事。
「蘇宴。」溫瑾輕聲喊他的名字，「沈讓說給你找了國外的醫院，去接受治療吧，你的腿一定不會有事的。你不應該為了救我，讓自己的腿傷得更重。」
蘇宴去國外也好，最好把腿治療好，能把她忘了，找到真正喜歡的人，結婚生子。
看著溫瑾，蘇宴突然想起那天，她在火場外，怕得渾身發抖抱著沈辰的樣子。
蘇宴胸口沉悶絞痛。她在最害怕的時候，心裡想的人依然是沈讓。她心底深處，終究還是放不下沈讓。他留下只會讓溫瑾為難和愧疚。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是他逾越了。
「好。」蘇宴臉上帶著淺笑，他抬手輕輕揉了揉溫瑾的頭，「阿瑾，我去國外接受治療。」
溫瑾，我永遠不會讓你為難。
*
從蘇宴那裡回來，溫瑾心情低落，眼眶酸脹。她看了一眼沈讓，心情變得煩躁，語氣有些悶，「你走吧，我要休息。」
沈讓給她蓋好被子，說：「我住在這裡的小客房裡，會一直在這裡陪你，直到你出院。」
溫瑾沒有說話，房間陷入了可怕的安靜。沈讓靜靜的看著溫瑾背對著他的身影。只要想到她是為了蘇宴才這樣難過，他心裡就止不住的嫉妒。
但是他什麼都不能做。既不能怪她，更不能報復甦宴。否則溫瑾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他。
他要忍，要等，他還有一輩子的時間，總能再次把溫瑾的心搶回來。
沈讓拿出葯，小心翼翼的把溫瑾的腳掌心捧在懷裡，低頭給她處理上面的傷口。
「你要幹什麼？」溫瑾見他捧著自己的腳，手上還拿著葯，想起小護士說的話，心裡一驚，用力想把腿縮回來。
沈讓居然會做這種事情，她比誰都清楚他的潔癖有多嚴重。
「溫瑾你別動。」沈讓稍微用力握著他白皙小巧的腳，見她幾個腳趾頭都晶瑩剔透，心裡微微蕩漾，手心變得滾燙。
他以前怎麼沒發現，溫瑾連腳也這麼好看，讓他見一眼就情難自控。沈讓情不自禁的輕輕摩擦了幾下她的腳背，聲音有些低沉，「你腳掌心起了水泡，我要幫你換藥。」
沈讓說完，低頭拆開紗布，仔細認真的給她清洗傷口，上藥，再包紮。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溫瑾總覺得沈讓的手，有意無意的輕撓著她的腳背，讓她心裡升起一股奇怪的感覺。
今天的沈讓真的太反常了，完全像換了個人一樣。見他包紮完，溫瑾立即用力把腿縮回來，不再看他。
沈讓見到她把腿縮回被窩裡，眼神暗了暗，心裡覺得惋惜，輕輕摩擦了一下自己的手掌。溫瑾腳掌心的肌膚異常嬌.嫩，他手心裡似乎還殘留著那股溫軟的觸感，讓他心.神.盪.漾。
他以前可真是蠢，居然把溫瑾丟在一旁，強忍著欲.望。等溫瑾重新接受他，他一定要和溫瑾把所有姿勢都嘗試一遍。不知道用她嬌.嫩的玉足，會是什麼滋味。
沈讓看了溫瑾的腿好幾眼，才忍著衝動，起身進入浴室。他怕再呆下去，會控制不住自己。
溫瑾被沈讓的反常弄得心慌意亂，開始胡思亂想。好不容易睡著，卻又夢見了前世的沈讓。
她睜開眼，揉了揉額頭，身體有些疲憊。在床上坐了一會，才下來走向浴室。
剛推開門，溫瑾就愣住了。沈讓正站在洗浴台前，盆子里裝著她的衣服，而他手上正拿著她的內/衣。
沈讓身上的衣服有些凌亂，他臉上還有未消散的紅暈，眼神灼熱。溫瑾隱約中聞到一股既陌生又熟悉的味道。她呆怔的看著沈讓，和他拿在手上屬於她貼.身衣物，那衣物上面似乎還濕了一片。
溫瑾什麼都明白了，她一股怒氣湧上心頭，只覺得噁心反胃，沖著沈讓吼道：「沈讓，你是不是有病？！」
本來被溫瑾撞破這種事，沈讓就怕她生氣。現在見她果然一臉怒氣，他想也不想就接道：「溫瑾你別生氣，我確實有病。」
沈讓覺得自己沒病，十分正常。但是許奕說了，在吵架的時候，女人說什麼都要順著她，承認是自己的錯，才能把她哄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