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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不把她大卸八塊扔出去喂狗, 就算是仁慈了。
蘇棠沒有想到, 這麼快,竟然就與這齊王殿下打了照面。畢竟是認識的,而且他又是原身的主子, 若是不恭恭敬敬打個招呼, 想必會讓他起疑心。
所以, 匆忙之下, 蘇棠只能略頷首請個安,表示對這個主子的尊敬。
兩輛馬車錯身而過,繼續往各自的方向駛去。蘇棠輕輕吐出一口氣來, 只覺得方才的一個照面, 對方那無形的氣場, 壓得她有些喘不過氣來。
這可不是鬧著玩兒的, 可是實打實的天家之子。想她雖然從小生活富足不愁吃穿,但到底只是一個家境頗為優越些的小屁民,就算後來做生意, 能打得上交道的,也只是一些狐假虎威的小官。
便是那些小官, 她應付得都夠嗆,更何況如今的這位爺, 可是皇爺。
既然她已經不是原來的蘇棠, 自然不會再周旋於兩位大佬之間。只是她擔心的是, 怕這齊王殿下會不定時派人來找她,向她打聽霍家的動靜。
到時候,她要怎麼說?
難道,直接告訴他,她已經是霍家的兒媳婦了,想好好過日子,再不會替他做事?不行的,對於一顆廢棄的棋子來說,她只有一個結局,那就是死。
本來好好的心情,就被這突如其來的插曲全攪和沒了。一路上挨家挨鋪逛著,蘇棠也全然沒什麼興緻。
只是她完全沒有想到,與齊王殿下的第二次碰面,竟然會這麼快。
蘇棠正帶著枸杞逛一家綢緞鋪子,鋪子里的掌柜卻忽然從裡面走出來,笑著跟蘇棠打招呼:「這位夫人,我家老闆娘說,新從江南來了一批綢緞,想必夫人會喜歡。所以,請您進去詳談。」
蘇棠本來沒覺得有什麼隱情,只以為是一種推銷手段,便拒絕道:「不必了,這裡的就已經很好。」
誰知,那掌柜的繼續說:「夫人,老闆娘說了,您去看了裡面的綢緞,必然不會叫您失望。」
蘇棠這才察覺到不對勁,於是上下打量了那掌柜的一番。那掌柜沒再說別的,只是側過身子去,伸手做了個「請」的姿勢。
蘇棠將已經定好的綢緞扔給枸杞:「我去瞧瞧到底是何稀罕物,你在這裡等我。」
「是。」枸杞不疑有他。
~
掌柜的嘴裡說的是老闆娘有請,不過只是一個幌子。真正坐在後院內屋等著她的,正是方才大街上已經碰過面的齊王殿下。
這家綢緞鋪子挺大,前面是鋪面,後面是一個居家的小庭院。與前面的嘈雜喧鬧對比,後面就顯得清靜雅緻許多。
蘇棠一進去,就瞧見正屋靠著窗戶的地方,正坐著一個人。那人是背對著她的,她看不見長相。不過,瞧著那衣著跟清貴的儀態,便也猜得到是方才見過的貴人。
蘇棠忽然一顆心突突跳到了嗓子眼,一時間大腦也是一片空白,不知道一會兒要怎麼應付他的問題。
此時此刻的這種感覺,就像是以前讀書的時候答卷子不會做一樣。越是緊張,就越是腦子一片漿糊。忽然又懊悔得不行,早知道是他喊自己來,方才就直接裝作沒聽懂算了。
「王爺,霍伯夫人來了。」
「你先下去吧。」齊王李啟茂並沒有回身來看一眼,只是略抬手揮了揮,將那掌柜的打發走了。
「小的告退。」
掌柜的離開前,悄悄給蘇棠使了個眼色。蘇棠領會到了,忙低著腦袋恭敬十足的過去請安。
「見過王爺。」她規規矩矩的行了一個大禮。
「起來吧。」清潤的嗓音響在耳畔,卻透著些薄涼,伴著秋風,一字字鑽入蘇棠耳朵里,她只覺得渾身都起了雞皮疙瘩。
蘇棠麻木的站起來,卻又聽男人說:「你坐下來回話。」
「是。」蘇棠應著,然後在他對面跪坐了下來。
兩人中間隔著一張矮几,矮几上正濃霧繚繞,他在煮茶。淡淡的茶香鑽入鼻內,蘇棠才稍稍穩住了心神。
「本王聽說你給霍伯爺生了個兒子,一切可好?」
雖然只是簡短的一句話,但蘇棠卻在分析他問題的深意。當然,他不可能是在關心她身體,那肯定是在問她這個姦細的身份有沒有惹霍家人懷疑。
於是,蘇棠回說:「我……妾身身份低微,霍家是高門大戶,肯定是瞧不上我。不過王爺放心,他們只是不待見妾身,倒是不曾對妾身起疑心。」
蘇棠當然不能說其實霍家不少人對她還不錯,也是怕他懷疑自己反水,只能說霍家人對她不好了。
只是沒想到,顧此失彼,只想著如何回答問題,倒是忘了原身本來的性子了。
「一年多未見,你倒是變了挺多。」
蘇棠緊張得不得了,卻還是故作鎮靜說:「妾身想過了,若想長期潛伏在霍家替王爺辦事,還是得稍微聰明一些。以前……妾身有些過於驕縱蠻橫,那樣的性子,不適合當細作。」
齊王目光在蘇棠身上落了一瞬,又說:「看來霍家人待你還算不錯。」
蘇棠忙回話說:「是。表面上的功夫,自然是要做的,畢竟當初我與霍伯爺的親事,乃是陛下親自點的。霍家如今權勢地位大不如前,一應行事都特別低調,更不可能會忤逆陛下的意思。」
「這些本王知道。」齊王淡淡應一句。
蘇棠悄悄抬眸探去,卻見坐在對面的人正側頭望向窗外。之前大街上匆匆一瞥,隔得也遠,沒細看。而方才進來的時候她十分拘謹,更新沒敢看他。這會兒離得近了,就細細打量了一番。
若論長相,他與霍令儼乃都是絕色。不愧是二次元里的人物,這個頭、身材比例,以及那張臉的立體性……包括五官的分佈,都近乎是完美。
論氣質的話,兩人都有一種讓人覺得冷而疏遠的感覺。霍令儼的冷,帶著壓迫性,不論是他的眼神還是行為,都會讓人有種「生人勿近」的感覺。
但是眼前的這位齊王殿下……瞧著像是個溫和好說話的性子,但那種冷而清貴的氣質,卻是從骨子裡流露出來的。
優雅,尊貴,一言一行甚至一個眼神一個動作,都自然帶著骨子高高在上的天家貴氣。這種氣質似是有一種蠱惑力一般,讓人看了一眼,就會被感染,然後漸漸一點點沉迷。
要說這皇家與權貴世家培養出來的人,雖說都千尊萬貴,但其實還是有些區別的。蘇棠總覺得,霍令儼那個人雖然說冷漠無情了些,但她從他身上偶爾還是能感受到一點熱的東西,比如說,他心情好的時候,也會願意與你多說幾句話。他調侃你、甚至語帶諷刺奚落你的時候,你也敢刻意跟他頂嘴對著干。
而眼前的這個人,卻不一樣。
到底是出身帝王家的人,性子更涼薄一些,自然也更不近人情一些。
齊王忽然皺著眉望過來,蘇棠偷看被當場抓包,她忙躲躲閃閃收回目光。倒是也機智,知道原身對這位殿下有意,便故意裝作十分痴情迷戀於他的樣子,用愛慕卻又小心翼翼的語氣問:
「王爺呢?王爺近來……可好。」
齊王似乎並不想回答她這個問題,轉了別的話問:「你父親在翰林院也呆了十幾年,熬的也算久。如今翰林院大學士的位置空了出來,本王想,或許他可以填補上這個位置。」
蘇棠一邊站起來讓枸杞幫她穿衣,一邊瞥了眼黃連說:「我尚在閨閣就做出與人苟合的醜事,你以為這次回去,人家不會笑話我嗎?再說,如今老侯爺去世還不滿兩年,霍家尚在大孝內,你讓我穿鮮艷的大紅大紫,是真的為我好呢……還是想害我啊?」
「奴婢不是這個意思,奴婢是真的為了小姐好。孝……奴婢一時糊塗,都忘了如今闔府還在孝期,是奴婢的錯。」
「東西都準備好了嗎?」蘇棠沒理黃連,直接問枸杞是否一切安排妥當。
枸杞明白主子話中深意,鄭重點頭:「奴婢都準備好了。」
「那就走吧。」蘇棠說,「今天是父親壽辰,咱們早點回去,想他老人家也高興。正好,我也挺長時間沒見到他老人家了,早點回去恰好問個早安。」
「是,奴婢這就吩咐下去,讓備車。」
說是早點回去,但去榮安堂請了安,回來吃了早點,又親自抱著小南瓜在院子里曬了會兒太陽后,時間也不早了。當霍伯府馬車停在蘇宅兩進小院子門口的時候,蘇宅里裡外外已經十分熱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