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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費周章搞出這麼大的動靜來, 卻是只為朝他要一萬兩銀子。


  蘇棠無視掉所有人, 只自己說自己的:「母親, 是這樣的。」她一本正經卻又極度委屈的訴說著, 「笙哥兒如今也有五個月了, 不但越長越結實, 也是越來越聰明。因為兒媳平素陪著他的時間長,所以他只要瞧見兒媳在, 便只要兒媳抱。兒媳就想著, 或許這孩子不但模樣似他父親, 且連他父親的那股子聰明勁兒也遺傳到了?」


  「既然兒媳帶他的時間多, 他認得兒媳。那想必……若是伯爺可以常常回後院來看看他的話,想必他是會跟伯爺越來越親的。」蘇棠委屈極了, 聲音都啞了, 好似再說下去就要哭了一樣:

  「母親,兒媳真的不是故意要去吵鬧的,兒媳就想著伯爺跟笙哥兒父子兩個可以感情深厚一些。兒媳有好好與伯爺說,但伯爺總說他忙, 沒空去看笙哥兒。」


  兒子是親的,那孫子也是親的吧?


  她這個兒媳婦是外人,但她親孫子卻不是。蘇棠想, 就算再想藉機罵她, 這個節骨眼上, 怕是也尋不到借口了吧。


  果然,老夫人回過身來,瞥了自己兒子一眼。不過,卻是也沒有過多責備,只說他就算再忙,但如今也是當爹的人了,兒子是親生的,總歸要去看一看的。


  「不管怎麼樣,你既然身為伯夫人,就該懂些規矩。就算是老三不常回去,那也是他忙。你若有委屈,只管來找我,何必去他那裡吵鬧?他是爺們,外頭那麼多大事等著他去做,不如女人,可以只窩在這后宅里享清福。」


  蘇棠心裡連翻了好幾個白眼,面上卻識趣的恭敬十足,應著說:「兒媳謹記母親的教誨,下次再不敢了。」


  許是蘇棠這態度不錯,老夫人終於打算放過她了,只說:「既然知道錯了,便回去呆著好好閉門思過。」


  「兒媳告退。」蘇棠巴不得早點離開。


  等蘇棠走後,老夫人才抬手指了指一旁,對自己兒子道:「你坐吧。」


  其實昨兒夜裡的事情,王嬤嬤已經全都告訴老夫人了。昨兒夜裡雀兒來榮安堂,但因為老夫人早就歇下,王嬤嬤便將雀兒攔了下來,只問了她怎麼回事,雀兒將聽到的都說了。


  所以,霍令儼外頭養了一房的事情,老夫人此刻心中也清楚。


  「你也是糊塗!」將身邊的人都遣退掉、只留下王嬤嬤一個后,老夫人才指著兒子責罵,「娘知你不滿你這媳婦,可既然已成定局,又能怎麼辦?這門親事,是陛下賜的,你還能悔婚打陛下的臉不成?」


  「是,兒子知錯。」霍令儼應著。


  老夫人又說:「知你喜歡知書達理又溫柔小意的女子,就算有心外頭養一個,也不該是在這種時候。你父親才走不到兩年,屍骨未寒,你怎麼能做出這種大逆不道的事情來?」


  霍令儼卻皺了眉:「兒子並沒有在外頭再養一房。」


  「你沒有?」老夫人詫異了,回身去看王嬤嬤,「夜裡那個叫雀兒的小丫頭,是怎麼說的?不是說,在青梧衚衕嗎?」


  王嬤嬤略俯身來,回話道:「那丫頭的確是這樣說的,不過,也許是那丫頭聽錯了。三爺打小素來敬重老侯爺,如今老侯爺才走了不到兩年,三爺不能做出這種事來。」


  老夫人於是更加動了怒,抬手重重拍了下案幾,沉著臉說:「如此說,倒是那蘇氏胡攪蠻纏了?她自己是個不知檢點的,尚在閨閣的時候,就不懂規矩不守婦德。如今,還能指望她純潔到哪裡去?」


  「也只有她那種人,才做得出這種骯髒的猜想來。」又指責兒子,「你方才為何不說?」


  方才老夫人只以為自己兒子有錯在先,所以有關昨兒夜裡小夫妻倆吵鬧的事兒,她並沒敢太過聲張。一來是怕太夫人知道後會偏袒蘇氏,二來,這也是醜聞一樁,她並不想鬧大。


  可誰知道,這外頭養女人的事兒,根本就是子虛烏有的。


  霍令儼之所以方才沒說,也是因為他心裡隱約明白,這件事情上,蘇氏也不是故意去鬧的。若她真有心想鬧大,方才在這裡,不可能會隻字不提。


  她昨兒那般無理取鬧,自以為拿住了他的小辮子百般威脅,為的也只是錢而已。


  「昨兒夜裡那麼晚,雀兒竟然還來打攪了母親休息?」霍令儼不答反問。


  王嬤嬤愣了一瞬,才回答說:「想必是那丫頭怕三爺與夫人吵起來沒人勸得住架,所以……這才跑了來。只是那會兒子夫人已經歇下了,我並不敢驚動夫人。打發了人去靜軒閣探了探后,說是已經沒再吵了,我便也就沒過去。」


  「怎麼……三爺這是懷疑什麼?」


  霍令儼輕笑了一聲,心下一副瞭然的模樣。


  「沒什麼,只是覺得雀兒那丫頭沒那麼大的主意。那麼晚過來打攪母親,想必也是有人提點的。」


  雀兒的確沒那麼大的主意,不過就一個三等的小丫鬟。但若說有主意的,在靜軒閣前院里,如今也就青屏一人。


  打小跟著霍三爺的大丫頭,原有兩個。一個是桃扇,前幾年到了年紀,霍令儼這個主子親自給她指了人,嫁的人正是常跟在霍令儼身邊的一個小廝,叫常安的。


  兩人成了親后,常安便將妻子的賣身契贖了回去。所以,如今桃扇已經不再是霍家的丫頭。


  青屏到了年紀,霍令儼也是有這個意思。只不過,青屏誓死不從,發了誓要一輩子留在霍家伺候。


  青屏跟桃扇兩個,都是當年老夫人精挑細選留在小兒子身邊的。桃扇溫柔體貼會照顧人,而青屏則精明幹練一些。相比起來,青屏更得老夫人的心。


  並且,老夫人一再的在兒子面前暗示過,讓他將青屏收了房。等生了孩子后,再抬為姨娘。


  後來霍家發生了許多事情,霍大爺被冤私通敵國,老侯爺又身死疆場……這后宅的事兒,便擱置了下來。


  老夫人原是想著,等守完了孝,再勸兒子收房的。哪裡知道,如今聽兒子這意思,似乎對青屏並不滿意。


  她這個兒子她最是明白,平時心裡就算再不滿,只要他還不想說,便也會憋在心裡不說。但一旦開了口說出來,說明問題可能已經比較嚴重了。


  老夫人望了眼王嬤嬤,王嬤嬤便俯身退了出去,老夫人這才說:「老三,你這話是何意思?你是說,青屏那丫頭故意派雀兒來的?可你們夫妻拌嘴吵架,她們幾個丫頭如何勸得住?差雀兒來與王嬤嬤說一聲,這才是一個懂事的人該乾的。」


  「那丫頭跟了你那麼多年,你可別把人家好心當做驢肝肺,回頭寒了她的心。」


  「或許是兒子多想了。」霍令儼並未多做爭辯。


  老夫人見兒子沒有纏著這件事情繼續說下去,才稍稍鬆了口氣道:「娘知道你不滿蘇氏,娘也知道,這事兒上的確是委屈你了。不過你也暫且忍忍,等再過幾個月你替你父親守完了孝,娘再親自替你物色一個可心的。就算身份品貌都比不得孟家小四,也絕對比現在這個好。」


  霍令儼卻笑了一聲,拱手說:「一個已經夠兒子頭疼的了,不敢想再多一個。」


  「性子好的,自然只會哄你高興。娘替你選,哪能再擇一個蘇氏這樣的?」老夫人嘆息一聲說,「娘就覺得,青屏不錯。打小伺候你的,指定穩妥又貼心。」


  「往後再說吧。如今兒子只想著好好做事,想著如何重振門楣。至於這些風花雪月的事情,兒子無福消受。」說罷,抱手道別說,「兒子晚些時候再來,先走了。」


  「你今兒難得休息一天,又被鬧了一宿,想必沒睡好,去歇著吧,別累著自己了。」


  「是,兒子告退。」


  等霍令儼離開后,王嬤嬤才端了一盤子點心走進來。


  老夫人問王嬤嬤:「你說……方才三爺是什麼意思?平白無故的,怎麼懷疑到青屏頭上。明明是他自己那個媳婦鬧騰出來的事兒,卻偏偏去疑心別人。」


  王嬤嬤笑著:「這事兒不好說。不過不管怎麼樣,好在三爺跟三夫人心裡都是有彼此的。方才在您面前,三夫人可是隻字未提三爺的不好。縱是在三爺面前再吵再鬧,那也只是小夫妻情趣罷了,您不必擔心。」


  老夫人卻是直搖頭,心裡對這個小兒媳是百般不滿,但又覺得身為婆婆總說小輩的壞話不好,便只嘆了幾口氣,也沒再說什麼。


  ~

  黃連外頭回來,卻探得一個消息,趕忙去跟蘇棠說了。


  「夫人,奴婢方才去大廚房的路上,聽到爺身邊伺候的雀兒在跟老夫人屋裡的梅紅說話。聽到兩人提到了夫人,便藏在樹後面偷聽了幾句。奴婢聽到雀兒問紅梅,昨兒夜裡可打攪到了老夫人。她說她昨兒夜裡可嚇死了,聽到房內有摔東西的聲音,立即就去告訴青屏姑娘了,還說虧得青屏姑娘留了個心眼兒,差她貓在窗戶下守著,不然的話,爺跟夫人吵起來,可就沒人知道。」


  蘇棠聞聲歪著身子往炕上的大迎枕上靠了靠,手不自覺摩挲著掌中握住的杯子,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黃連繼續說:「奴婢正想細細聽個明白,後來青屏姑娘來了,將雀兒帶了回去。青屏姑娘還罵了她一頓,說她亂嚼舌根,說主子們小話。」


  打從蘇宅回來,蘇棠便對黃連不冷不熱的。她雖說做不到無情的置一條性命不顧、留她在蘇家被袁氏懲治,可也做不到去重要一個曾經陷害過她的人。


  黃連的去處,她還沒想好。所以,就一直留她在靜軒閣,只讓她做一些粗活。


  黃連自知如今再無退路,只能依附大小姐。所以,只要尋得了機會,她一定會牢牢把握住,然後過來表忠心。


  蘇棠似是明白過來什麼,忙扭頭問枸杞:「你昨兒跟著青屏,既是沒看到爺外面養著的那位,又如何知道爺外頭置辦屋舍是另養一房呢?」


  「奴婢……」枸杞也意識到了不對勁,她怕主子會因為自己的失職而得罪伯爺,所以,一時間既懊惱自責又十分慌亂。


  枸杞一時間說不出一句話來,直接在蘇棠面前跪了下來,請罪說:「夫人,這事兒怪奴婢,是奴婢沒有辦好夫人交代的差事。爺那裡,奴婢願意去請罪。」


  「你起來,此事與你無關。若是有人想算計我,即便不是借著你的手,也會去借別人的手。再說,你是太夫人派給我的,一直對我忠心耿耿,我自然信你。」蘇棠親自將枸杞扶了起來,又說,「怎麼就那麼巧,咱們去逛街,她也去。京城那麼大,偏還就碰上了。而且我記得,碰到她的時候,她手上可是抱著一堆女人用的東西的。」


  「青屏這個女人,可真是好深的心計啊。」


  霍令儼邁步跨過門檻,恰好聽到了這句話。屋裡瞧見他的丫鬟要行禮,卻被他抬手制止了。


  蘇棠研究生畢業后就自己做生意,形形色色的人都見過一些。看人,她還是看得蠻準的。


  這個蘇夫人,的確很會做面子功夫,其實她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老狐狸。戴著偽善的面具,做戲給所有人看呢。也就原主傻,可能到死都不知道,真正害死她的人,其實就是她那個所謂的「仁義善良」的繼母。


  蘇棠想著,既是暫且佔了人家身子,且又有時間跟能力幫她這個忙,不如就陪那個偽善的蘇夫人玩一玩好了。


  屋裡丫頭們都走了,就只剩下枸杞。


  蘇棠將枸杞叫到身邊,問她:「我一個月前讓你查的事情,你查到了嗎?」


  枸杞十七八歲的年紀,皮膚微黑,骨架大,個頭也高,往那裡一站,五大三粗的像頭熊。平時話也少,只曉得幹活,只在蘇棠問她話的時候,她才會多說幾句話。


  「奴婢查到了,在夫人臨近生產那幾日,黃連的確有去外面藥鋪買過當歸,奴婢也按著夫人吩咐的去做了。」


  蘇棠交代什麼,枸杞就做什麼。蘇棠問什麼,枸杞就答什麼。至於別的,蘇棠不說,枸杞便是心中有疑惑,也不會問出來。


  這樣的下屬,蘇棠是再喜歡不過的了。


  「枸杞,你做得很好。」蘇棠心中高興,便笑著誇了她幾句,順便也不忘再拍幾句太夫人的馬屁,「不愧是太夫人親自□□出來的人,就是不一樣。還是祖母老人家疼我,派了你這麼得力的助手來幫我。」


  「有你在,往後我可得省多少心啊。」


  枸杞可能從來沒有被主子這樣誇過吧,微黑的雙頰竟然泛起一絲紅暈來,搓著手說:「這是奴婢分內的事情,不值當夫人這樣誇奴婢。夫人往後有什麼事兒,儘管吩咐奴婢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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