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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為防盜章, 訂閱率足80%才能及時看到, 否則72小時后可看~  不過,蘇棠來這裡也有三個多月了, 平時這些個丫頭們跟前伺候著,誰好誰不好,她還是能看得出來的。枸杞以前雖然只是太夫人身邊的粗使丫頭,不過人長得高大健壯, 本分又老實,的確是個聽主子話又能做實事的人。


  而且不喜歡她的是老夫人, 又不是太夫人。所以, 太夫人派過來的人,她暫且還是放心的。


  而這個黃連……


  黃連的確是原主從娘家帶過來的陪嫁沒錯, 但是這原主並非蘇夫人親生的,而且據她揣摩推斷,這個蘇夫人, 想必是根本不喜歡原主這個繼女的。她坐月子間, 那蘇夫人來過一兩回,她們打過交道。


  蘇棠研究生畢業后就自己做生意, 形形色色的人都見過一些。看人, 她還是看得蠻準的。


  這個蘇夫人,的確很會做面子功夫,其實她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老狐狸。戴著偽善的面具, 做戲給所有人看呢。也就原主傻, 可能到死都不知道, 真正害死她的人,其實就是她那個所謂的「仁義善良」的繼母。


  蘇棠想著,既是暫且佔了人家身子,且又有時間跟能力幫她這個忙,不如就陪那個偽善的蘇夫人玩一玩好了。


  屋裡丫頭們都走了,就只剩下枸杞。


  蘇棠將枸杞叫到身邊,問她:「我一個月前讓你查的事情,你查到了嗎?」


  枸杞十七八歲的年紀,皮膚微黑,骨架大,個頭也高,往那裡一站,五大三粗的像頭熊。平時話也少,只曉得幹活,只在蘇棠問她話的時候,她才會多說幾句話。


  「奴婢查到了,在夫人臨近生產那幾日,黃連的確有去外面藥鋪買過當歸,奴婢也按著夫人吩咐的去做了。」


  蘇棠交代什麼,枸杞就做什麼。蘇棠問什麼,枸杞就答什麼。至於別的,蘇棠不說,枸杞便是心中有疑惑,也不會問出來。


  這樣的下屬,蘇棠是再喜歡不過的了。


  「枸杞,你做得很好。」蘇棠心中高興,便笑著誇了她幾句,順便也不忘再拍幾句太夫人的馬屁,「不愧是太夫人親自□□出來的人,就是不一樣。還是祖母老人家疼我,派了你這麼得力的助手來幫我。」


  「有你在,往後我可得省多少心啊。」


  枸杞可能從來沒有被主子這樣誇過吧,微黑的雙頰竟然泛起一絲紅暈來,搓著手說:「這是奴婢分內的事情,不值當夫人這樣誇奴婢。夫人往後有什麼事兒,儘管吩咐奴婢就好。」


  蘇棠拍了拍自己旁邊:「你坐下來說話吧。」


  枸杞受寵若驚:「這可使不得,奴婢怎麼敢與夫人同坐,使不得的。」


  蘇棠想著,入鄉隨俗,這古人自有古人的規矩,那便按著他們的規矩來好了。


  不過,蘇棠想著既然是要重用枸杞,那自然是要貼心一些。多關心一下她家裡的情況,給與她一定關懷,她自然就會更對自己掏心掏肺。


  「我記得你說過,是很小就來霍家做丫頭的。你家是哪兒的,家裡可還有些什麼人?」


  枸杞如實說:「我是十歲被父母賣進來的,家裡有一個兄長一個妹妹。兄長早成年娶了媳婦生了娃,妹妹還小,今年才十二歲。奴婢祖上就是京城的,只是家裡窮,父母這才賣了我,好拿錢給哥哥娶媳婦。」


  蘇棠心冷不丁拎了下,總覺得這古代的女人不容易。


  「你我既做了主僕,那便是緣分一場。往後你若是有什麼難處,只管與我說。我若是能幫你的,肯定會幫你。」


  「多謝夫人厚愛。」


  「時間不早了,你去歇著吧。」


  「奴婢先伺候夫人歇下吧。」枸杞扶著蘇棠進了內室去,替蘇棠鋪好被褥放下帷帳后,這才吹了燈離開。


  外間很快傳來了枸杞輕微的鼾聲,但蘇棠卻輾轉難眠,怎麼都睡不著。


  聽霍令儼今天的意思,這門親事是陛下的旨意,想來是離是和,根本由不得他們做主。難道,她要尋個機會自己悄悄溜走嗎?


  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如果她逃了,就是違抗聖旨,不管跑到哪裡去,都得被逮回來。到時候,怕是會連性命都不保吧?


  可如果不離開,這霍令儼也不是良人啊,她跟著他,遲早也得完蛋。


  旁人或許不知道,可她知道啊,這位霍伯爺,心可大著呢,人家可根本不會安於現狀的。如今不過是形勢所逼,他沒辦法,不得不向權勢低頭。


  可將來只要他抓住了機會,整個京城整個大榮王朝、甚至是整個天下,都得被他攪得天翻地覆,民不聊生。


  他不是個好人,且對這原主也不是真心的。將來等他再度權勢在握,他可是會親自手刃髮妻去搶奪別的女人的。


  越是能忍的人,心思就越是可怕。


  這幾日蘇棠精神狀態都不是太好,常常失眠。霍令儼除了小南瓜百歲宴那日回過後院一趟,之後幾日,一直都是歇在前面書房。


  他不來,蘇棠倒是也樂得安靜。省得她來了,蘇棠還得依著這裡的規矩伺候他。


  就這樣過了半個月,這日霍家忽然收到了蘇家遞過來的請帖。


  如今霍家內宅的一應大小事務,仍還是老夫人在打理。所以,這請帖也是直接遞去了老夫人那裡,蘇棠並不知情。


  次日一早,蘇棠還如往常一樣去給老夫人請安。


  她因為生孩子的時候有血崩之勢,導致生產完后,身子一直很虛弱。所以,這個月子時間坐得比較長。是太夫人吩咐的,讓她身子調理好之前,可以不必請安。


  所以,蘇棠是一直到兒子過了百歲后,才去給太夫人老夫人請安的。


  雖然常聽府里的老人說,這伯府比起從前的侯府來,小了一半不止。但於蘇棠來說,這伯府仍舊大得像是迷宮一樣。出了他們三房的靜軒閣,彎彎繞繞的,蘇棠曾掐著指頭大概算過,從靜軒閣到老夫人的榮安堂,走路得有一刻鐘時間。


  從靜軒閣往榮安堂去,途中得過一座拱形的小橋。蘇棠領著丫鬟走上橋,卻在橋的另外一頭看到一個坐在輪椅上的年輕男子。


  男子一身藏青色的長袍,側對著蘇棠,正望著湖面上已經開敗了的荷花。蘇棠仔細打量著男子,想著枸杞曾對她說過的話,她很快反應過來,眼前這位便是霍家二爺。


  霍老夫人總共生了四個孩子,上面三個都是兒子,下頭還有一個閨女,小名叫幸姑。


  而她的夫君霍令儼,兄弟幾個中是最小的。


  三個兒子都是嫡出,如今之所以這銘恩伯的爵位能落到三房頭上,也是因為霍老大霍老二都出了事情。霍大爺在兩年前領兵攻打北秦的時候,忽然逆反,成了叛賊,至今下落不明生死未卜。


  有人將他的屍體帶了回來,雖然那具屍體上有霍大爺的貼身物件,但是霍大夫人看過屍體卻堅決否認那是她的夫君。


  府里有人說,大爺的確死了,那具屍體就是大爺的,只是大夫人太過悲痛不肯接受現實罷了。但也有人說,大爺沒死,但因為做了對不起大榮朝朝廷的事情,所以至今流落在外不敢回家,只能假死。


  具體情況是什麼,蘇棠也不知道。


  兩年前霍大爺投敵的消息傳到京城后,老侯爺便親自奏請先帝要戴罪立功,誓死也要將那個叛賊抓回來,任由先帝處置。那時候霍家還沒有敗落,先太子——也就是如今的陛下,也還沒有逼迫先帝退位。所以,當時的霍家,還是那個兵權在握深得天子寵信的皇親國戚。


  先帝願意給霍家一個戴罪立功的機會,只是可憐了老侯爺,出師未捷身先死。


  而這霍二爺,當初是跟隨自己父親去前線打仗的。父親戰死沙場,他也廢了雙腿,如今只能坐在輪椅上,這輩子都再上不得戰場。


  不但再提不起槍支扛不起大炮,他甚至連正常行走都不能。


  若是當今聖上沒有逼先帝退位,若當朝還是先帝在位時候的朝廷,霍家可能也不會淪落至此。只可惜,先帝——也就是如今的太上皇,活得太久,又實在太寵愛霍蕙太妃所出的十三子,以至於先太子等得不耐煩,他也不敢等,只能選擇宮變奪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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