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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每個月就靠著她婆婆給的十兩月例銀子過日子,她會永遠過得捉襟見肘。差人辦事, 逢年過節給奴才們紅包, 哪樣不要錢?
所以,她靠不了別的,也只能靠自己了。
「你要多少?」
蘇棠一聽, 心裡直誇他大方又爽快,不過在說具體數字的時候, 蘇棠還是保留了一些。其實按著她的預算,在外城購置一處院子, 再花錢在內城拿下一個鋪面的話,按著這裡的物價, 怎麼著也得一萬多兩銀子。但是一開口就要這麼多錢, 她實在開不了這個口。所以她也想過了,鋪面可以先租賃,等賺了錢再說。
不過這宅院, 還是得買一個的。不是自己的屋子, 住著也沒有歸屬感。
所以, 蘇棠掐著指頭算了算后, 厚著臉皮笑說:「倒也不多, 不過也就七八千兩銀子吧。不過, 伯爺若是想孝敬孝敬您岳母, 想多給點,那我也是沒意見的。」
霍令儼安安靜靜聽著她在自己耳邊聒噪完后,才慢吞吞呷了口茶,說:「你又不是不知道,伯爵的俸祿,一年也就兩千兩。我如今不過是西城門一個管著二十多個兵的兵頭,月份也就二十兩。如今你一張口就跟我要七八千兩,我如何拿得出來。」
聽他這樣說,蘇棠瞬間沒了興緻。
「俸祿是不多,可誰家是靠俸祿過日子的呀?」蘇棠小聲嘀咕,還在掙扎著想爭取一下,「像你們這樣的人家,誰家沒個鋪面田莊什麼的?每年收租子收分紅,指不定得多少銀子呢。」
「我不白要,你借我,到時候還你。」
「你拿什麼還?」
「這你就別管了,反正不偷不搶,不會壞了你們霍家的名聲。一句話,伯爺是借還是不借?」
霍令儼又慢條斯理呷了口茶,眼角微彎,漆黑的眸子里似是有笑意。他抬眸朝蘇棠望過來,雙手交握,十指扣住,身子略微前傾了些,靠得蘇棠近了些,一雙長腿幾乎是抻到蘇棠跟前來,問:
「你打算怎麼還?」
蘇棠嫌他管得有些多:「這你就別管了。」
又覺得他這種態度,指定是不會借的了,便也不想再耗下去,便道別說:「伯爺早點歇著吧,我回去看看兒子。」
蘇棠風風火火略福了下身子,轉身就要走,卻聽身後人道:
「我不是拿不出這些錢給你,但你既是向我借的,又說了要還……總得付利銀。我也不多要,三分利,如何?」
「三分利?」蘇棠氣到爆炸,忍不住吐槽,「你怎麼不去搶錢莊?」
霍令儼點點頭,又說:「或許我可以給你指條明路,你婆婆有錢,去跟她借。她老人家好面子,指定不會收利息。」
跟她婆婆借?那豈不是往火坑裡跳!蘇棠覺得,那根本不是明路,而是火葬場。
「多謝伯爺好意提醒。」蘇棠僵著笑容敷衍。
卻在轉過身來的時候,衝天翻了個白眼。霍令儼看到了,卻是沒計較。
蘇棠走後,霍令儼便一個人安安靜靜坐著品茶。一杯一杯的慢慢品,彷彿今兒心情有些好。青屏端著晚飯進來的時候,見主子今兒似是與平常不太一樣,便笑著問:「伯爺今兒是有什麼高興的事情嗎?」
「你來得正好。」霍令儼忽而坐正身子來,朝青屏招了招手,「這幾日你若得空,去幫我看看宅子。不需要多大,夠三五個人住的就行。還有,這事暫時別告訴別人。」
「是……」青屏雖則應著了,但心卻是跳到了嗓子眼,她像是被人拿鈍器打了一般,整個人都是懵的。
想多問幾句,卻又怕主子責罵她多管閑事。可不問,她總不甘心。
直覺告訴她,主子外頭購置房屋,怕是外頭有了人。又不讓告訴旁人,指定是那個女人的身份尷尬,抬不進家裡來,這才暫時養在外面的。
見青屏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霍令儼以為這事兒是有什麼難處,便蹙眉問:
「有什麼問題嗎?」
「沒有……沒有問題。」青屏忙穩了心緒,只恭敬說,「奴婢明兒就去看看。」
霍令儼卻是抓了筷子,只說:「等你得空再說,不著急。」
「是。」青屏應一聲,便候在一旁沒再說話。
~
這段日子,蘇棠一直在為怎麼籌集銀子而犯愁。寫往潤州的信已經送回去了,該說的事情全都寫在了信上,包括自己已經嫁人的事兒。她想,潤州那邊的親人,想必會來。
從潤州到京城,路上車程估計一個多月時間。如今已是九月底,十二月前,他們應該能到。
這日傍晚的時候,蘇棠照例帶著兒子小南瓜去太夫人那裡請安。太夫人讓她坐下后,便命山茶抱了小南瓜去給她瞧。
老人家正逗著曾孫笑,便聽得坐在下手的老夫人說:「今兒收到一封信,潤州寄來的。你瞧瞧,看看是不是什麼要緊的人寄來的。」
說罷,老夫人沖身邊的嬤嬤使了個眼色,讓她將信給蘇棠遞過去。
「潤州寄來的信?我記得,你父親祖籍便是潤州,只是怎麼寄到咱們這兒來了?」太夫人好奇。
蘇棠倒是沒瞞著,起身回話說:「前些日子,我寫了信回去,已經很久沒與潤州那邊的母親舅舅聯繫了,心裡怪想的。我嫁了人的事兒,也一直沒與他們說,如今孩子生了,想著便告訴他們一聲。」
「想必……這是他們回的信。」
太夫人忙說:「既然是他們回的信,那你趕緊拆開來看,說不定就有什麼要緊的事兒。」
「是。」蘇棠應了一聲,下意識朝對面她婆婆那裡瞥了眼。老夫人卻垂著眼眸,依舊一臉嚴肅,卻並未看蘇棠,只與坐在她旁邊的大夫人說話。
蘇棠想,她這老謀深算的婆婆,想必是猜著了信中內容。不然的話,何必這會兒子當著太夫人的面把信給她?完全可以在她去請早安的時候,再私下給她。
這會兒當著這些人的面給她信,想必是不想管這事兒的。有太夫人在,自然是太夫人做主。
蘇棠將信看完后說:「我之前寫信回去,想請娘親舅舅們來京城。舅舅回的信上說了,說是……年前會抵達京城。」
蘇棠話才說完,太夫人便笑著道:「這是好事兒,你與你娘也有些年頭未見了吧?這回既然來了,得多住些日子才行。我看鳳行居不錯,不若暫時命人打掃乾淨了,收拾出來,先招待客人。」
後面這句,是太夫人對老夫人說的。
老夫人聞聲忙道:「您請放心,這事兒,我會交代下去的。」
太夫人又對蘇棠說:「既是你母親住的,自然是怎樣舒心怎樣來,不必顧著咱們家的規矩。你母親的習慣,我們也不知道,不若這樣吧,明兒你自己外頭瞧瞧去,看到什麼喜歡的,就買了,回來歸置歸置,讓你母親住著就像住在自己家一樣。」
「多謝老夫人厚愛。」蘇棠心中一塊巨石暫時落了地。
想著老人家好客熱情,但畢竟只是她這個小輩的親戚,自然是不能一直住在這裡叨擾的。
「等過了年,他們有了別的去處,便即刻搬出去。」
太夫人笑著:「我如今老了,最喜歡熱鬧人多,家裡來了客人,我高興還來不及呢,又怎麼會嫌棄?老三媳婦,你自己也別拘束,讓你母親他們想住多久就住多久,咱們家的院子,雖不大,卻也虧待不了他們。」
蘇棠還沒來得及回話,卻聽那邊二夫人酸道:「現在說得好聽,什麼有了別的去處后,即刻搬出去。場面話,誰不會說啊?怕是……等真正住下來了,會捨不得走吧。」
「這京城裡寸土寸金,誰不想留下來。只是,這京城若真是這麼好留下來的,那還不整個大榮朝各地的人都來了……」
「弟妹。」大夫人皺著眉打斷了她,又看向蘇棠笑,「祖母最是愛熱鬧,若是常有人陪她說說話,她會高興的。」
「是。」蘇棠點頭,沒搭理二夫人,只回大夫人的話說,「我明白。」
~
次日一早,蘇棠去她婆婆那裡請安的時候,老人家讓人拿了二百兩紋銀給她。
「既是老太太發了話,你便拿著銀子出去逛逛吧。看著什麼覺得合適的,就買了回來。這再多的銀子,我也給不了,只這二百兩銀子,你看著置辦些。若是不夠,你自己貼補些,若是剩下來,你也自己留著花。」
「是,多謝母親。」
蘇棠回了靜軒閣,便吩咐枸杞去備車,她則去東廂房陪著兒子小南瓜玩了會兒。
小南瓜如今快五個月了,正是好玩兒的時候。蘇棠過去的時候,小南瓜正趴在床上笑得呱呱的。小傢伙似是有些認人了,扭頭瞧見蘇棠過來了,哇哇直叫,興奮得不得了。
蘇棠將大胖兒子抱起來,親了親他臉頰說:「娘要出門一趟,你在家乖乖的,知道嗎?」
「咕咕~」小南瓜聽不懂,只吹著泡泡逗母親玩兒。
旁邊奶娘說:「瞧小二爺,跟夫人您多親啊。這一瞧見夫人來,可樂得跟什麼似的。瞧這眼睛,只定在了夫人身上,都不挪開的。」
「我日日陪著他,自然是親了些。不過,與我親沒用,要與他父親親一些才是好的。」
奶娘識趣,便只笑著:「那是自然的,小二爺是伯爺的親生兒子,可不得與伯爺親么。」
蘇棠:「這親不親的,原不在是不是血親,不過是看誰陪他時間長、誰對他好罷了。伯爺日日都忙,宿在前頭的日子多,來後院的日子少,小南瓜與他生分些,也正常。」
蘇棠一直想培養他們父子間的感情,至少,不能叫他們父子將來兵戎相見。
霍令儼不來後院,她大可以抱著小南瓜到前頭去。總之,不管他心裡如何想的,兒子總歸是他親生的吧?
「夫人,車備好了。」枸杞進來回話。
蘇棠起身道:「好好照顧小二爺,他比較皮,如今又會翻身了,仔細些看著。」
「夫人放心,奴婢們知道,一定會小心侍奉小二爺的。」
~
蘇棠坐馬車出門,馬車往熱鬧的集市上駛去。這是她穿來這裡這麼長日子以來,頭回出門逛街。
整個京都分成了四塊兒,佔據最北邊兒的,是宮城。宮城是皇帝、妃嬪……還有東宮太子住的地方。外面呈弧形包圍著宮城的,則是諸王、世家勛貴,以及高官大臣們住的地方,也就是皇城。
再朝外面,便是內城。住在內城的,則是四品以下的小官,或者富商,也有普通百姓。
當然,更多的平民老百姓,則都是住在外城。而京都最繁榮的兩條街道平安街、富貴街,則是呈十字交叉一直從皇城延伸貫穿到外城。兩條街上,沿街商鋪鱗次櫛比,好不繁榮熱鬧。
霍家住在皇城內,這商鋪多置於內城。霍家住在皇家邊兒上,往內城街道去,倒是不算太遠。
不過,一路上人多,馬車緩緩而行,倒是也行了好會兒功夫。
正當蘇棠手撐著額頭正歪著腦袋昏昏欲睡的時候,就聽迎面傳來一個聲音:「讓一讓!讓一讓!齊王府的馬車。」
「齊王府?」蘇棠瞬間驚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