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094~095
此為防盜章, 訂閱率足60%才能及時看到,否則48小時后可看~ 蘇棠此刻已然是明白過來, 她怕是被人算計了。人家下了好大一個套等著她往裡鑽,她卻傻乎乎的, 竟然真的跳了進去。
這個叫青屏的丫頭,真是好深的城府啊。之前只以為她只是有些手腕而已, 如今才算是看明白,這個丫頭心思頗深, 而且善於拿捏人心, 一步步都是算好的。
先是故意趁她外出逛街購物的時候, 她也去逛街買東西, 偏還叫她看到了。她算準了她會派人跟著她, 所以, 她便抱著一堆女人用的東西去那叫青梧衚衕的小院兒。
如果她沒有猜錯的話,枸杞之所以信誓旦旦跑回來告訴她爺在外頭養了人,也是那丫頭刻意說出來引導的。讓她知道霍令儼外頭另置了一房, 摸清了她的脾性, 算準了她會鬧。
然後, 故意讓雀兒躲在窗戶下偷聽。但凡聽得了什麼動靜, 她就立即差雀兒去告訴老夫人。
只是她算差了一件事兒, 如今的蘇氏,根本已經不是從前的蘇氏。就算她會來找霍令儼說此事, 也不可能會鬧到一發不可收拾的地步。
她忽然想起來, 昨兒她與霍令儼鬧了一通后, 兩人終於在她落淚后息戰了。她本來要走的,可青屏卻一再有意留她下來。
若是她昨兒留下來了,她是不是要裝作不在意的從中挑撥,再讓她跟霍令儼吵?到時候,榮安堂來了人,這事兒可就算鬧大了。
到時候,若霍令儼外頭真的養了人還好說些。若是外頭並沒有養女人,就全部成了她的錯。是她善妒又無理取鬧,是她不懂規矩又仗勢欺人。
若事情真鬧到那一步,她又還有何臉面讓自己母族的親人暫且在霍家住下來?
蘇棠真的不敢再往深處想,越想越覺得可怕。這古代后宅女人的心計手腕,她算是認識到了。一個小丫鬟,都能不動聲色的算計她,更何況別人呢?
她想回家!
枸杞站在一旁,一臉的悲痛自責:「夫人,都是奴婢的錯,是奴婢大意了。」
蘇棠笑著安撫她,好言好語說:「這怎麼能怪你?連我都中了圈套,何況是你?」
不管蘇棠怎麼說,但枸杞總覺得是自己沒將差事辦好,心裡挺自責難過的:「夫人,那這件事情,您要告訴伯爺嗎?」
蘇堂想都沒想,直接搖了搖手:「算了,不必說了,咱們自己心裡明白就行。」又說,「青屏是他的人,跟了他十多年了,感情豈是我這個後來者比得上的?再說,的確是咱們自己疏忽大意了,怪不得別人。」
「這件事情就過去吧,往後都不許再提。我只想好好過日子,並不想天天算計這個算計那個。」
「你不想算計,不是也算計了?」霍令儼站在門口有些時候了,方才主僕間的話,他都聽得一清二楚。
乍一聽到一道男聲,蘇棠嚇得不輕。待得看到是霍令儼后,她更是心驚肉跳。他來了多久?又聽到了多少?
「伯爺。」蘇棠從炕上跳下來,一福身,有模有樣請了個安。
霍令儼朝她抬了抬手:「起來吧。」說罷,自己一甩袍子,便於一旁坐了下來。
而後,點了點旁邊的位置,黑眸定向蘇棠,語氣倒還算不錯:「坐吧。」
「是。」蘇棠興緻倒不是很高,她有些心累,坐下去后,問,「伯爺是來興師問罪的嗎?」
有丫鬟立即上了茶來,霍令儼倒也不答蘇棠的話,只自己端了茶來小啜了一口。之後,才隔著霧氣繚繞朝蘇棠看來,問:「什麼興師問罪?」
蘇棠懶得與他打這些啞謎,直接聳肩,頗為不屑的撇開頭去,懶洋洋回了去:「你懂的。」
霍令儼將茶盞擱了回去道:「你昨兒晚上的確是太過胡鬧了,不過,既然今天一大早母親已經訓了你。這件事情,便到此為止。」
「那伯爺就不問問我,如何知道您外頭另置了一房?」蘇棠挑眉。
霍令儼笑了下,才目光幽幽朝蘇棠探過來:「你要是想說,我不必問,自然會說。你若是不想說,就算我問了,你也會想法子搪塞我。我何必問?」
蘇棠心裡冷哼了一聲,撇了撇嘴說:「既然伯爺說這事兒過去了,那便就過去了。伯爺外頭的事情,想必母親已經知道,那我也不管了。這事兒,便勞煩她老人家去操心了。」
霍令儼卻另劈了話題問:「你要一萬兩銀子何用?據我所知,就算是有心替你母親置辦屋舍,也不需要那麼多銀子。你三番五次朝我要錢,到底做何用?」
「那我說了,伯爺便會借我嗎?」蘇棠問。
霍令儼望著她說:「你且先說說看,若是合適,我可以考慮。」
「若是不合適,你就不考慮了唄?」蘇棠也不想因為要這些銀子從此往後在他這裡直不起腰背來,她心裡還有些不太好受,便懶得再提,「不考慮就算了。」
霍令儼正要說話,那邊秋娘抱了笙哥兒過來,霍令儼朝門外頭看了眼,也就把話收了回去。
「去院子里消了食嗎?」蘇棠關心問。
正要接過兒子來抱,卻不料那邊霍令儼已經伸過手去,將笙哥兒抱進了懷裡。
蘇棠撇了撇嘴,沒理他們父子,只對秋娘道:「一會兒太陽再稍微高些的時候,記得抱著小二爺坐在院子里多晒晒太陽。我之前教過你的,別兜尿片兒,將屁股露出來,多晒晒太陽好。」
她雖則沒生養過孩子,這是頭一回。不過,虧得她有個侄子。這些育兒經驗,都是從她表嫂那裡學來的。
嬰兒出了月子后就得多晒晒太陽,不然的話,容易缺鈣。
或許是蘇棠隨口說了幾個略微粗俗的字眼,霍令儼聞聲略蹙了下眉朝她這邊看了眼。不過,好在倒也沒說什麼。
「既然伯爺在這兒,你便先去休息會兒吧。」蘇棠打發了奶娘后,才看向一旁抱著兒子的男人,「你瞧,你鮮少來後院兒里,他都不認識你了。」
說罷,拍了拍手,蘇棠笑眯眯的:「小南瓜,娘抱好不好?」
小南瓜似是聽到熟悉的聲音了,立即扭頭望過來,然後咧著小嘴笑。小傢伙還沒開始長牙,一笑,嘴角邊就流哈喇子。
見兒子在自己懷裡的時候,各種避開自己。但瞧見他母親,小傢伙就歡騰起來……霍令儼心裡還的確有些不太高興。
不情不願將兒子遞了過去,他沒話找話說:「比上次見,笙哥兒好似健壯了不少。」
蘇棠一邊拿了桌子上的撥浪鼓來逗兒子高興,一邊回著話說:「那當然,小孩子嘛,長得快,都是一天一個樣的。伯爺若是往後再十天半個月不來看看他,許是等再次見到他的時候,咱們小南瓜都長牙了呢。」
「喔~」小南瓜似是聽得懂似的,口齒不清的配合著母親發出一個音來。
蘇棠就高興的逗他:「你聽得懂娘在說什麼啊?真聰明!將來長大了,跟你爹爹一樣聰明。」
小南瓜咧嘴笑。
蘇棠餘光瞥了對面坐著的男人一眼,到底是有心要培養他們父子感情的。於是,抱著兒子朝那邊湊近了些。
「瞧,這是你爹爹,你親爹。小南瓜,等會說話的時候,第一句話就說『爹爹』好不好?」
霍令儼倒是挺高興的,捏著兒子胖乎乎的手玩。等小南瓜跟爹爹混熟了后,便高高興興撲在自己爹爹懷裡,跟他鬧。等到了時辰奶娘過來要抱著人出去曬太陽,小傢伙倒是不肯走了。
蘇棠說:「今兒晚些也沒事,難得爺有空,就讓他多陪著小二爺玩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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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令儼中午在蘇棠母子那裡用了飯,吃完午飯後,他才回的前頭。
這些日子連著幾日值夜,倒是有些疲憊。恰好今日輪休,便趁著休息的機會多睡了會兒。
等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
青屏就候在書房外面,聽到裡面傳來動靜,青屏立即敲門問:「爺可是醒了?」
等了會兒,見裡頭沒動靜,青屏略頓了一瞬,又說:「爺可要用飯?」
「端進來吧。」這回霍令儼倒是答得快。
青屏忙朝外面候著的丫頭揮手,小丫鬟們便都端著梳洗的水和飯菜來,魚貫而入。
書房內,霍令儼已經自行穿戴齊整。先是漱了口洗了臉,之後才洗了手,然後歪身在炕上的小几旁坐下來。
兩素兩葷一個湯,再加一碗白米飯,這是他的份例。
修長素白的大手握住筷子后,男人抬眸掃了幾個小丫鬟一眼,略沉聲道:「你們都下去吧。」
「是。」小丫鬟們低著腦袋都出去了。
青屏立在一邊,略抬眸朝自己主子望了眼。而後,竟然主動跪了下來。
霍令儼並沒有理睬她,只是慢條斯理吃著自己的飯。直到小半個時辰過去,他吃完了飯,也沒有喚青屏起身。
青屏本來一直是低頭跪著的,但見自己主子吃完了,忙說:「奴婢喚人來收拾一下,好讓爺繼續休息看書。」
「不必了。」霍令儼語氣淡漠,自然,臉色也並沒有好到哪裡去。
男人生得英俊挺拓,一身的貴氣與身俱來。本來態度尚算和婉的時候,無形中就已經會給人一種疏離感,何況現在。
青屏低著頭,也能感覺到此刻來自那個男人的怒氣,她不敢多說一句話。
霍令儼卻問:「你有沒有什麼想跟我說的?」
男人側坐在炕邊,一隻手搭在炕几上,另外一隻手垂立。腰背筆直,目光微垂,氣質冷成,面含薄怒。
「奴婢不是這個意思,奴婢是真的為了小姐好。孝……奴婢一時糊塗,都忘了如今闔府還在孝期,是奴婢的錯。」
「東西都準備好了嗎?」蘇棠沒理黃連,直接問枸杞是否一切安排妥當。
枸杞明白主子話中深意,鄭重點頭:「奴婢都準備好了。」
「那就走吧。」蘇棠說,「今天是父親壽辰,咱們早點回去,想他老人家也高興。正好,我也挺長時間沒見到他老人家了,早點回去恰好問個早安。」
「是,奴婢這就吩咐下去,讓備車。」
說是早點回去,但去榮安堂請了安,回來吃了早點,又親自抱著小南瓜在院子里曬了會兒太陽后,時間也不早了。當霍伯府馬車停在蘇宅兩進小院子門口的時候,蘇宅里裡外外已經十分熱鬧了。
候在門口迎接貴賓的小廝瞧見了霍伯府的馬車,忙迎了上來:「大小姐,您來了。」
蘇棠跳下馬車,站在門口略抬眸打量著蘇宅。黑漆銅環的兩扇小門,院牆不高,左鄰右舍屋舍挨得十分近,擁擠得顯得整條街的宅院設計都顯得十分小氣。
難怪霍家的二夫人常在她面上說她小門小戶出身呢,這的確是小門小戶。雖然霍家如今權勢地位都大不如前,但至少頭上還頂著爵位呢,且陛下另賜的宅院,也在皇城之內。府上婆子丫鬟們說的是現在的宅院與以前的不能比,但也是大氣磅礴的,再說,霍家怎麼著也是皇親國戚,太上皇寵愛的霍蕙太妃,正是霍太夫人的小姑子——她夫君霍令儼的姑奶奶。
而這蘇家,這些日子蘇棠也從黃連嘴裡了解到不少有關蘇家的事情。她這便宜父親蘇異才,是潤州人士,后科舉考到了帝都來。
元暉十三年的二甲進士,後為了進翰林院,又做庶吉士留院三年,三年後再試最終留院。之後,便一直呆在翰林院里混。她聽說,如今她父親已經做到了從五品的侍講學士。
這個時代有句話,叫做「非進士不入翰林,非翰林不入內閣」,想原主這個父親這些年一直留在翰林院這個清水衙門,指定心大著呢。難怪了,每回霍二夫人懟她的時候,都會諷刺她一句,說她父親將來就是入內閣的命。
一般文人都會有些清高,視金錢如糞土,想她這個父親應該也是。
只不過,就是不知道這清高是真清高還是假清高了。
「大小姐,您裡頭請吧,夫人等著您呢。」見蘇棠似是看什麼看呆了沒反應,那小廝提醒一句。
「好。」蘇棠應了一聲。
小廝伸頭朝外頭望了望,問:「姑爺怎麼沒來?」
蘇棠丟了一句「他忙,沒空」后,直接往院子里去了。
感受過霍家宅院層層疊疊的大氣后,再看蘇家這巴掌點大的地方,蘇棠還實在是有些不習慣。今兒的客人不算多,但這麼多人擠在這點地方,就顯得擁擠又熱鬧。
蘇通蘇大人在前院應酬同僚,突然瞧見長女,他臉色立即就變了。
他都說了不給霍家下帖子不給霍家下帖子,怎麼夫人就是不聽,非得把這個丟臉的東西叫回來。當初丟臉都丟到孟國公府去了,他的這張臉,早沒了。
要說從小她也是在這裡長大的,牡丹有的她都有,怎麼姐妹倆的差別就這麼大呢?
蘇通正尋思著假裝沒看到長女,偏那邊小廝喊著說:「老爺,大小姐回來了。瞧,給您帶了不少賀禮呢。」
蘇通氣得嘴巴歪了歪,這才虎著臉沖人揮了揮手,讓他們趕緊進去。而那邊,蘇通的幾位同僚卻是奉承道:「還是蘇兄有福氣啊,這長女如今可是霍伯府的伯夫人,又是陛下親旨賜婚,當真給你長了臉。」
立即有人附和:「是啊,那霍家是皇親國戚,這不等於蘇兄你現在也是皇親國戚?蘇兄,往後飛黃騰達,可一定要帶帶兄弟我啊。」
蘇通皮笑肉不笑:「好說,好說。」
蘇棠進了內院,蘇夫人袁氏正在堂屋招待女眷,蘇棠過去后,意思著沖一眾夫人打了招呼。
蘇夫人坐著沒動,只是嘴角不動聲色挑了下,眸子里有笑意,卻是透著算計的冷笑。小丫鬟立即搬了椅子來,蘇棠才坐下,便聽上頭蘇夫人問:「棠兒,你這才坐完月子,身子可好些了?」
關切的聲音又溫又柔,不知道的,誰不道她這後娘一句好啊。
但是蘇棠心裡卻明白,這位不算多老卻也不算年輕的蘇夫人,到底有多惡毒虛偽。
蘇棠陪著她演,笑著道:「已經好多了。」
又說:「伯府里太夫人老夫人都對我很好,什麼好的東西都拿來給我吃。您瞧,我這氣色是不是很好?」
蘇夫人面上雖笑著,但是臉上笑容卻十分僵硬,似是沒猜到蘇棠會用這樣的語氣回話一樣。
在蘇夫人的計劃中,此番叫她回來,並不是為了老爺賀壽,而是想叫她出醜丟人的。她越是丟人犯錯做了醜事,就越是能體現她親生閨女牡丹的溫順乖巧善解人意。
蘇棠在月子里,蘇夫人假模假樣去探過兩回。其實探病倒是假的,準確來說,她是想看看那死丫頭身子如何,到底能不能撐過去。
結果前後去了兩回,死丫頭不但沒有因為生產落下什麼病根,反倒是越過越精神。後來徹底知道她算是逃過了這一劫后,也就沒再去,省得去看到她活蹦亂跳的,蘇夫人就鬧心。
天知道蘇夫人心裡到底有多恨她,她自己做了醜事壞了門風,結果陛下一道聖旨將她賜婚給了霍家……她倒是好了,屁事沒有,可她的親閨女牡丹呢?
正是因為她,牡丹如今都不敢出門去。
她們是姐妹,她不檢點,牡丹就算再好,可那些名門夫人怎麼想?
她自己犯賤,卻是將自己妹妹推進了萬丈深淵。若牡丹婚事真因此受阻,她這輩子都不會放過她。
她怎麼沒死,怎麼還活得這樣好……老天真是瞎了眼睛。
蘇夫人稍稍調節了下自己心情,才又問:「姑爺今兒來了沒有?」
蘇棠:「伯爺不得空,所以今兒沒來。不過,伯爺特意叮囑了我,讓我千萬要代他給父親拜壽。另外,禮物也是伯爺選的,希望父親能夠喜歡。」
蘇夫人目光在蘇棠面上膠著了會兒,內心一時疑雲四起,但嘴上卻說:「真是可惜了,昨兒晚上,你父親還念叨著說想你們小夫妻呢。原想著,今兒姑爺能陪他小酌幾杯,哪成想,姑爺這麼忙。」
蘇棠抿嘴笑了下,打嘴仗她沒怕過。
「父親不會在意這些小節的,伯爺軍務在身,那是替陛下辦事。若是父親在意了,豈不是與陛下不對付?萬一傳出去了,知道的只會覺得父親看重伯爺,不知道的,還以為父親有逆反之心呢。」
「你胡說什麼!」蘇夫人被蘇棠神來一筆驚得立即拍案而起,但很快反應過來失態后,又緩緩坐了回去,僵著表情笑,「你言重了,你父親對陛下那是再敬重不過。男人嘛,可不就該忙些么,忙說明有本事有出息。」
「姑爺……」蘇夫人笑著,「再怎麼著,也是手下管著十幾二十個兵的兵頭。雖說是看守城門的,但到底是吃皇家飯的啊,說出去,也不丟人。」
蘇棠道:「自然不丟人,不偷不搶,憑自己本事得來的差事,怎麼會丟人?伯爺或許如今瞧著有些許落魄,但曾經也是跟隨老侯爺上過戰場殺過敵的少年英雄,他風光的英雄事迹,想必在坐的夫人們都聽說過。」
「是啊是啊,聽過……自然知道些。」眾夫人們笑著點頭。
蘇夫人卻抽了帕子抹眼淚,竟然哭起來:「棠兒,你真是好狠的心啊。你如今嫁了高門又覓得良婿,還生了個兒子,如今可以說日子好過得不得了。可你有沒有想過,你妹妹可是叫你害慘了。」
她雖說跟了爺有十年之久,但卻是老夫人身邊的人。所以,平時爺對她頗為倚重。尤其是桃扇嫁了出去后,這整個靜軒閣的前院兒,除了爺以外,便都是她說了算。
其實本來,她也沒有必要算計誰。畢竟論資歷論靠山,這裡的丫頭誰又比得上她,她只需要一心一意服侍著爺就好。
以前年紀還小的時候,她也並不著急。只不過,如今歲數大了,若是再不替自己謀個前程出路,往後可該怎麼辦?
她今年二十歲了,又是鐵了心想要留在霍家。她的心意跟決心,想必爺心裡也是明白的。可正因為他明白,她才覺得難受。他明白自己的心意,知道自己想一輩子侍奉在他左右,可他卻始終態度淡淡的。
在她面前,他不止一次提到過桃扇,說桃扇是個聰明人。起初他是暗示,她只裝作聽不懂。後來他直接說要親自給她指門親事,她也直接跪在他面前表明了決心,她說她這輩子都不想離開霍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