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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054~055

  此為防盜章, 訂閱率足60%才能及時看到,否則48小時后可看~  可蘇棠, 卻並不願意那位蘇大人坐上翰林院大學士的位置。


  她之前因為想替原主報仇, 在蘇大人壽宴上, 她大鬧過一場。當時她的盤算是, 只要那位蘇大人想爬上翰林院大學士的位置,他就必須休棄掉袁氏。


  可若現在齊王暗中出面許了他大學士的位置, 那豈不是之前她所做的一切,都是白費功夫?袁氏若還是蘇夫人, 她必然也會記著自己的這個仇,到時候,她不但竹籃打水一場空, 而且還平白擺在明面兒上樹了個敵。


  雖然她跟袁氏的梁子已經結下了, 不可能會解開。但是, 她也必須要讓袁氏失去她最在乎的東西。打蛇打七寸,算計人也得算計到點兒上, 她知道袁氏十分在意那位蘇大人, 所以,她才想出的那一招。


  讓她最心愛的男人休棄她, 想必她會生不如死。


  這一招狠是狠了些,不過,她心思惡毒善於算計, 這也算是種瓜得瓜種豆得豆, 該有的報應。


  「王爺, 妾身替您做的這些,都是心甘情願的,並未想過要求什麼回報。」蘇棠皺了眉,態度也硬了些,「妾身並不希望王爺提攜我父親,也不希望將來有人會說,我的父親之所以能夠步步高升,完全是靠的王爺。」


  「若父親有那個本事,不必王爺說,他自然會高升。若是他高升不了,說明有人比他更好,那他再等幾年,也無妨。」


  對於蘇棠的一反常態,齊王倒是沒放在心上。他的眼線遍布整個京城,蘇家的那點小打小鬧,他不可能不知道。


  方才這樣說,不過是試探而已。


  「你與你父親,似乎關係不太好。」齊王漫不經心。


  蘇棠卻一直板著臉,聞聲點頭說:「袁氏不是我的親娘,我原以為她對我很好,可是後來才知道,她最是歹毒了。她虛偽,陰毒,她還想要我的命,我想父親休了她。」


  「可父親與她感情深厚,並不願離棄。所以……我……」蘇棠裝著難以啟齒的樣子,慢吞吞的欲言又止,卻最終還是說了出來,「所以那日,父親壽宴上,我鬧了一場。在升官發財跟袁氏之間,他必須捨棄一個。」


  蘇棠將對袁氏的恨都擺在了明面上,並沒有藏著掖著。


  因為她知道,齊王是她老闆,她必須得表現得真誠。她真誠了,這位大boss才會信任她。畢竟,又有哪個老闆希望自己的下屬在自己面前有所隱瞞呢?

  所以,只有她把自己的軟肋當做把柄交出去,讓對方牢牢握住了,她往後的日子,才會好過。


  果然,齊王說:「既是如此,那本王明白了。」


  蘇棠朝外面看了眼,想著自己離開的時間夠長了,便說:「王爺若是沒有別的吩咐,那妾身便回去了。」


  齊王叮囑:「你暫且就好好過你的日子,不要輕舉妄動。如果可以,最好能夠先取得霍伯爺的信任。」


  蘇棠巴不得:「是,王爺。」


  蘇棠回到前頭鋪子,看到枸杞,她笑著走過去說:「綢緞是好綢緞,只是價錢也十分漂亮。婆婆給了二百兩,我想著,總不能真全部花得乾乾淨淨吧?這樣的緞子就很好,錢付了嗎?付了咱們就回吧。」


  枸杞素來話少,縱然覺得主子進去的時間有些長,也並不會多問。


  蘇棠沒什麼興緻再逛下去了,便吩咐打道回府。


  卻在正準備上馬車的時候,蘇棠忽然瞧見青屏。


  「那是青屏嗎?」怕自己眼花看錯了人,蘇棠手肘拐了拐枸杞。


  枸杞看了眼,確認說:「是青屏姑娘。」


  「她怎麼買那麼多東西,綢緞,胭脂……」蘇棠墊著腳夠著身子認真看,「枸杞你瞧,她手上拎著的那個木盒,是不是咱們剛剛去逛過的那家首飾鋪的盒子?」


  「都是女人用的東西……她買這麼多女人用的東西幹什麼?給伯爺用?」


  枸杞搖頭:「奴婢也不知道。」


  蘇棠總覺得有貓膩,八卦之心頓起,忙附在枸杞耳邊說:「我自己回去,你幫我跟著她。不過千萬記住了,別叫她發現。她這個人挺聰明的,若是知道我派你跟著她,背地裡指不定怎麼算計我呢。」


  「是,奴婢這就去,奴婢會小心些。」


  蘇棠便先乘車回去。


  回去后,先去她婆婆那裡報了個平安,然後回靜軒閣陪著小南瓜玩兒。


  如今正是秋高氣爽的豐收好季節,不冷不熱的,空氣中還是不是飄散著果實的香味兒。蘇棠難得偷閑,便吩咐丫鬟搬了椅子出來,她一邊坐在院子里的樹下休息,一邊看著奶娘抱著小南瓜來回在院子里走著消食。


  小南瓜白白嫩嫩的,裹著身暗色團福圖案的錦袍,戴著帽子,趴在奶娘肩膀上。那雙黑漆漆的大眼睛,就沒從蘇棠身上挪開過。


  小傢伙大了,知道認人了。


  「秋娘,將小二爺抱來我抱會兒。」蘇棠招手。


  叫秋娘的奶娘抱了小南瓜過來,笑著遞給蘇棠:「瞧,小二爺笑了呢。」


  蘇棠捏著兒子胖乎乎白嫩嫩的手,心裡倒是挺暖的。想著自己拼了命咬牙吃了那麼些苦生下他,他倒不是白眼狼,與自己特別親,蘇棠覺得吃的那些苦也值得了。


  「小南瓜,你不能只與為娘的親,也得常常去鬧一鬧你爹爹去。你不是娘一個人的兒子,你爹也不能生了你就什麼都不管。什麼換尿片兒啊,哄你睡覺啊,這些事兒,他也得管著。你磨一磨他,讓他知道父親不是那麼好當的,那他就會知道疼惜咱們母子倆了。」


  小南瓜不懂,只「嗷嗚」喚了兩聲,一臉單純。


  秋娘卻笑著道:「夫人,爺們是做大事的,咋能管這些。夫人您若是覺得累,晚上小二爺跟我睡吧。小二爺如今大了些,想來是要比小的時候更鬧騰,我也怕他鬧得夫人睡不好覺。」


  蘇棠說:「你來府上這麼長時間,也挺想你自己的孩子吧?想想也不容易,喂別人家孩子吃奶,自己孩子卻沒能吃上一口,你做母親的,想必心裡不好受。」


  秋娘說:「家裡窮,能有份差事讓我做,賺些銀兩回去給兒子花,就很知足了。至於別的,倒也想不了那麼多。」


  「夫人命好,託身在富貴人家,又是嫁的好。如今又生了小二爺,母憑子貴,夫人往後只怕日子會越過越好。我雖則沒那麼好的命,不過我男人也疼我。他捨不得我來,是我自己非要來的。」


  蘇棠望著她笑:「你一定是個幸福的女人。」


  秋娘臉紅了些,低著頭,儘是羞澀:「我也不圖他什麼,只圖他對我好。等我攢夠了錢,就在這京城買個小窩,到時候,也能有自己的家了。」


  「夫人!」枸杞匆匆跑了進來。


  蘇棠將小南瓜遞給秋娘,秋娘識趣,便抱著小南瓜一邊去了。


  枸杞說:「奴婢一路跟著青屏姑娘,卻發現……發現……」


  「發現什麼,你直說無妨。」


  枸杞一咬牙,便直說了道:「夫人,伯爺似乎外頭有了人。青屏姑娘買的那些東西,都是替外頭那位買的。伯爺讓青屏暗中悄悄購置的房屋,那人已經住進去了。」


  「只不過,奴婢怕被發現,只跟到了門口就回來了,並未瞧見人。」


  「霍……」一時激動,「令儼」兩個字險些脫口而出,蘇棠忙咽了口唾沫,說,「你是說,伯爺外面金屋藏嬌?」


  「是。」枸杞怕蘇棠生氣,忙又說,「夫人您千萬不要動氣,這事兒是伯爺的錯,您千萬別去跟伯爺大吵大鬧。若是覺得委屈的話,您去找太夫人吧,太夫人會護著您的。」


  這夫人才生完孩子沒多久,伯爺不常來後院也就罷了,竟然外頭還養了粉頭。這事兒擱到誰頭上,怕都是要鬧一場的。


  再大度,也不會大度到這個份上來。


  蘇棠本來沒生氣的,但經枸杞這麼一提點,她忽然覺得,自己不生氣才不正常。


  於是趕忙將那副看好戲的表情收了回去,板著臉說:「好啊,我才從鬼門關走一趟回來,拼死拼活給他生下這個兒子來。他倒是好,竟然背著我在外面養女人。」


  「不行!這事兒沒完。」


  「夫人,您小點聲。」枸杞左右望望,見院子里洒掃的丫鬟們都聽到動靜看過來了,她忙拉著蘇棠道,「這事兒不能鬧大,若是鬧大了,夫人您就會徹底失了爺的心。到時候,就算有太夫人護著您,您也是吃虧的。」


  黃連腦袋垂得很低,聲音更低:「奴婢明白了。」


  蘇棠望了她一眼:「算了,你也不是故意的。我知道,以前在娘家的時候,把你寵壞了,而這些日子來,你為了照顧我,也的確吃了不少苦。行了,不必你跟著過去給老夫人請安了,你先回去歇著吧。」


  「可是小姐,奴婢不累。」話雖是對著蘇棠說的,但眼睛卻是瞪著枸杞看,「別人能做的,奴婢一樣能做。」


  蘇棠也望了枸杞一眼,忽然笑起來:「你跟枸杞爭什麼風吃什麼醋,她可是太夫人身邊的人,代表的是太夫人。你是我從娘家帶來的,該懂事些。哪有主子發了話奴婢卻還敢插嘴的?這事兒若是叫太夫人知道了,看不打你板子。」


  言外之意就是說,枸杞是太夫人放到她身邊來盯著靜軒閣的。若是她犯錯不聽話,事情必然會經由枸杞的嘴傳到太夫人那裡。


  黃連被恐嚇住了,雙腿不自覺打起顫來。


  「奴婢……奴婢不是那個意思。奴婢……奴婢不敢跟小姐頂嘴,奴婢只是……」


  「好了,不要再說了。枸杞姐姐人挺好的,你又不是不知道,她既然知道你不是故意犯錯的,自然不會什麼話都往太夫人那邊說。行了,我趕著給老夫人請安,你也別杵在這裡了。」


  「是……是,奴婢這就告退。」


  枸杞一句話沒說,只是寸步不離跟在蘇棠身後。


  因為路上耽誤了點時間,蘇棠到榮安堂的時候,大夫人二夫人都已經在了。


  大夫人沒說什麼,只是沖蘇棠笑了笑。而二夫人,則是一開口就抬杠。


  「母親您瞧,這小門小戶家的孩子,就是不懂規矩。晨昏定省,這是孝道,講的也是個誠意。之前她坐月子也就算了,可如今我看她活蹦亂跳的身子好得緊呢,竟然還遲到,指定就是沒將母親您放在眼裡。」


  面對二夫人的挑釁,蘇棠淡定得很。她知道,此番不是爭一時口舌之快的時候。


  再說,老夫人不喜歡她,巴不得尋她的錯處呢,她又何必主動送上把柄去。


  罵就罵吧,反正誰沒素養誰沒教養誰愛挑事兒,大家心裡都清楚。


  所以,蘇棠並未著急搭理二夫人,只是先規規矩矩朝老夫人請了安。之後,才看向二夫人道:「二嫂說的沒錯,我的確是小門小戶出身,以前也不懂什麼規矩。不過,自從嫁來伯府後,有太夫人身邊的枸杞姐姐□□著,我縱然再不濟,也是比從前好了些許。二嫂這樣張口閉口就說我不懂規矩,不知道是不是說給枸杞聽的。」


  「二嫂是在說我蠢笨,還是在暗示太夫人身邊的人不行?」


  「你……」二夫人忽然咬到了自己舌頭,半天憋不出一句話來,只能氣急敗壞,「當然是說你蠢!哼,太夫人都親自派了人來□□你,竟然還這般不懂規矩,你可真是朽木不可雕!」


  蘇棠道:「我素來聽說霍家最是重規矩的了,霍家擇媳婦,都是先看女方的品性再看門第。我原以為,兩位嫂嫂都是品行端莊知書達理之人呢。」


  「可如今這品行端正知書達理,我只在大嫂身上看到了。而二嫂您……我遲到是我的不對,可即便辱罵責罰,也該是母親來罰。母親還未開口說話,也未讓二嫂您代勞,二嫂這般言行,怕是有失妥當。」


  「好在……如今站在這裡的,都是婆媳妯娌姑嫂幾個,是自己人。要是改明兒出去了,二嫂當著外人的面這樣訓斥我,人家會怎麼想啊。怕是……」


  蘇棠微一頓,目光幽幽朝上位的老夫人探去,眼睛含著笑意:「兒媳是怕人家說母親您教導無方。」


  「蘇棠!你渾說什麼呢?」二夫人徹底怒了,指著蘇棠鼻子罵,「到底誰不知廉恥,你自己心裡沒數嗎?尚在閨閣,竟然就能做出珠胎暗結的事情來,你以為咱們霍家如今還有臉面嗎?」


  蘇棠卻說:「我與伯爺乃是陛下賜婚,這門親事,是陛下首肯的。陛下為什麼要賜婚?也是為了霍家好,為了堵住外面那些人的嘴,不讓他們私下論是非。」


  「如今外面人怎麼議論這件事情,我不知道。不過,倒是二嫂……常常拿這事兒擠兌我。不知道是二嫂對我意見大,還是說……二嫂您根本不滿陛下賜婚這事兒。」


  這回在二夫人再次爆炸前,老夫人終於說話了。


  「行了,都別吵了。」老夫人冷著臉,怪嚇人的,「安也請了,都回去吧!」


  「是……」妯娌三個都訕訕應著。


  就在蘇棠要走的時候,老夫人喊住了她:「老三媳婦,你留下來。」


  蘇棠懵了下,不知道怎麼回事。那邊二夫人本來一臉陰霾的,這會子卻挑釁的沖她挑挑眉,蘇棠沒理她。


  等人都走了后,老夫人才拿出蘇家遞來的請帖,對蘇棠說:「你娘家派人送過來的帖子,說是過幾日便是你父親壽辰,讓咱們也過去坐坐。我近來心神不寧,怕是去不了,你自己看著辦吧。」


  「是。」蘇棠一邊應著,一邊眨巴眼睛。


  正想尋個機會回去一趟呢,這機會就自己送到眼前來了。


  蘇棠折開帖子看了看日子,正是後日。


  回去后,蘇棠思來想去,還是決定把這件事情告訴霍令儼。


  告訴他一聲讓他知道,至於他去不去,那就是他自己的事情了。不過,如果蘇棠沒有猜錯的話,依著霍令儼那脾性,多半是不會去的。


  蘇家才打臉了霍家,霍家不計較,那是霍家人涵養好。但是涵養好不代表會忍氣吞聲,不代表人家打了你左臉,你還巴巴將右臉伸過去。


  蘇大人連自己親外孫的百歲酒都不來吃,還指望女婿去給他拜壽嗎?


  他多大臉啊。


  蘇棠早早便派了黃連去前頭探著,只要伯爺回來了,立即回來告訴她。


  霍令儼是天黑了后才回來的,蘇棠意思著算了碗湯羹過去。只是霍令儼書房院子外頭守著人,她進不去。


  黃連跳腳:「你們瞎了嗎?這可是夫人!夫人是外人嗎?都讓開。」


  守門的家丁卻似乎並不畏懼一般,只陪著笑臉說:「夫人請恕罪,這是伯爺下的死命令,說是沒他的准許,任何人都不準進去。要不這樣吧?奴才跑一趟,給您通報一聲怎麼樣。」


  蘇棠抿唇笑:「那就有勞了。」


  「怎麼了?吵吵嚷嚷的,都不知道爺回來了嗎?」一個穿著青色衫子的女子走了出來,臉色難看。


  那家丁忙說:「青屏姐姐可莫怪,不是奴才吵的,是夫人身邊的丫頭吵的,不關奴才的事兒啊。」


  叫青屏的女子似是這才瞧見蘇棠一樣,對著蘇棠輕輕福了下身子,說:「夫人,爺交代了,說是他在忙的時候誰都不見。天色晚了,又入了秋,晚上寒氣重,夫人還是回去歇著的好。」


  蘇棠悄然打量著這叫青屏的女子,想她衣著不俗,該是個有頭有臉的大丫頭。


  看著年歲該有二十左右,也就是說,與霍令儼差不多大。像她這麼大的丫鬟,還沒放出去嫁人,而且瞧著樣子,似乎在這前頭還挺有些話語權的,想必就算眼下沒有名分,那給名分也是遲早的事兒。


  再說,像這種打小便貼身伺候的丫鬟,自然與霍令儼這個主子感情不一般。


  霍令儼若是集團總裁的話,這丫頭必然就是高級秘書。她雖然是霍夫人沒錯,不過看著情況,在這些奴才眼裡,可能她還抵不上這青屏。


  蘇棠想,今兒沒來也就算了。既然來了,威風不立下,往後她日子會更難過。


  「我有重要的事情與爺商量。」蘇棠說。


  青屏自始至終都禮貌恭敬,但卻也不肯讓步,只拿霍令儼作擋箭牌:「夫人莫怪,不是奴婢不放您進去,是伯爺真的有過交代。奴婢知道夫人您是知禮守規矩的人,想來不會為難奴婢們。」


  「伯爺您放心,我不會告訴她們的。」


  「那我還得謝謝你?」霍令儼身子往前傾了些,「你巴巴跑來等我一晚上,就是想表決心?這不太像你的性子。」


  蘇棠立即笑起來:「您還真是了解我。您說得對,想我幫您保守秘密,甚至說,想我幫您在祖母母親面前說話,那您總得給我一些好處。其實我也不會乘人之危,如今手頭的確是緊了些,我只是想向您借一些銀子使。」


  「只要伯爺答應借我一萬兩銀子,我保證極度配合您。不管您是想將人繼續外頭養著,還是說,尋個機會將人接回府來,我都不會有任何異議。」


  霍令儼只是輕蔑的冷哼了聲,並未搭理。


  蘇棠皺眉:「您真的一點不害怕?」


  「我既然敢做,就不帶怕的。」


  霍令儼沒有否認養外室的事兒,蘇棠自然更加堅信他是養了。


  「伯爺,若是太夫人老夫人知道了,她們會傷心的。難道,您就真的不擔心她們的身子?」


  「只要你不說,她們不會知道。」霍令儼終於抬眸朝對面看了眼,卻也還是不十分在意。


  蘇棠覺得,這人一旦冷漠無情起來,那血冷得都能結成冰。她沒有拿捏住他,倒是將自己氣得個半死。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既然伯爺做了這事兒,太夫人老夫人就遲早會知道。我雖不得老夫人的寵,但在太夫人那裡,倒也說得上幾句話。伯爺,您可自己想清楚了,可別後悔。」


  「你話說完了嗎?」男人徹底冷了臉,音量也拔高了些,「說完就回去好好獃著!下次沒我的允許,你不許再進這間屋。」


  「霍令……」蘇棠到底是不敢直呼他名諱,到了嘴邊的怒氣,硬生生咽了回去,可將她憋壞了,她盡量深呼吸,平息自己的怒氣,勉強擠出笑容來說,「霍伯爺,您若真是天不怕地不怕有膽量的話,就別在外頭養一個模樣像孟四小姐的。您休了我,直接去求娶孟四小姐,不是更好嗎?」


  「反正現在孟四小姐還沒嫁人,你……」


  「滾出去。」男人拍案而起。


  冷沉的聲音猶如驚雷,震得蘇棠只覺得耳膜疼。


  同時,也的確是嚇得腿肚子發軟,腦袋都懵懵的。


  蘇棠鼓足勇氣與他對視,對上他蘊怒的目光,她垂立身側的雙手攥得緊緊的。他發火,她就沒火嗎?


  她還一肚子火呢,可她沖誰發了?

  「伯爺,我好聲好氣與你商量,你非得將事情鬧大嗎?」蘇棠氣得不輕,理智早沒了,只賴著不肯走,「你莫名其妙沖我發火,我需要一個道歉。」


  「道歉?」彷彿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霍令儼只覺得是這個女人瘋了。


  他冷冷一哼,坐了回去,眯了下眼睛說:「我原還以為,你自從做了母親后,性子收斂了許多。沒想到,之前不過都是裝的。蘇氏,你若是想好好過日子,我便給你臉。你若是不想,也休怪我不客氣。」


  「我想好好過日子,是伯爺不想。」蘇棠平時瞧著挺隨意的性子,但骨子裡也倔,「我沒有錯,你方才不該用那樣的語氣對我說話。」


  霍令儼懶得與她在這裡廢話,直接起身朝她走來,十分輕鬆利索的就將人束縛住,然後往外拎。


  蘇棠不肯走,手使勁扒著書案。動作間,碰落了一方硯台。


  硯台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一聲響,驚得外面的雀兒立即跑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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