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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032~033

  032

  蘇棠怎麼都沒想到, 拍馬屁拍到了馬蹄上, 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偏她還不能懟回去,只能暫時忍住這口氣, 使勁擠出點笑來說:「妾身出身不高,底子也差, 就算現在開始一本本書好好讀,也來不及了。不若這樣吧, 爺您就費點心,日後管管咱們兒子吧?」


  「再說,也就是他還小的時候帶著他讀些書。等他大點,不是有教書先生教嘛。」


  見坐在對面的男人只顧著逗兒子玩兒,並不說話, 蘇棠才噘著嘴說:「最多我就答應您, 日後每天晚上睡前帶著讀些書。不過,您別考我,我自己想讀什麼讀什麼。」


  「我最怕考試了, 您越是管我管得緊,我一緊張了,就越是什麼都學得慢。環境輕鬆一些,我可以事半功倍。」


  「是嗎?」霍令儼聲音輕飄飄傳來, 眉眼間似是含著笑, 但細細看的時候, 卻又看不到笑了, 只聽他說, 「由著你自己去學,看的大概都是歷朝歷代的遊記跟話本吧?好好的四書五經不讀,卻讀這些……你現在跟我說不管你你能事半功倍,誰信?」


  「遊記怎麼了?又不是□□,我怎麼就不能看了。」蘇棠也來火了,靠,這傢伙管她還管上癮了是嗎?


  別給點笑容就燦爛,當真以為她軟弱好欺負啊?


  「我讀遊記可以開闊我的眼界,更能豐富我的知識。我一個內宅婦人,不比你們男人,常常可以出去走動。一個心情好了或是不好了,只要想,你們都能出門遊歷一番,回來后都是一種美談。我去不了這些地兒,眼饞一下看一看有什麼不對。再說了,你說這些書不是好書,可這些書分明是你書房裡的……」


  「爺既收藏了,憑什麼只你看,我卻不能?我不服。」


  「沒說不給你看,你想看也行。」霍令儼倒是認真的樣子,「你既說要博學,又怎能挑剔?遊記野史可看,但那些四書五經詩詞歌賦,也得看。」


  「好了,這件事情就這麼定了,你也無需再狡辯。」說罷又皺眉,頗為嫌棄的樣子,「你一個連《三字經》都不會背誦的人,還有什麼資格跟立場和我談博學?」


  (#‵′)靠


  蘇棠暗暗給他豎了個中指。


  雖說霍令儼一再強調讓妻子學規矩讀正書,但因為他並不清閑,所以逼得也不緊。如今近年關了,打從入了十一月起,這滿京城裡,隔三差五就降一場大雪,京城的治安,更是得陛下重視。


  霍令儼雖則只是守衛西城門的一個兵頭,但責任也十分重大。白日倒是好,只怕夜裡事多。


  所以,這段日子,值夜的事兒,一般都是霍令儼這個頭頭親自來。夜裡在城門上的值房裡一守就是一夜,一早上才回來,日夜顛倒,時間久了,不管是誰,總也會有些吃不消的。


  精力跟不上,自然沒空再管別的。


  再說蘇棠這邊,這幾日更是沒有閑著。她說到做到,已經跟袁氏打起了官司來。


  天天衙門家裡鋪子三點一線的跑,日日到很晚才回家。雖說忙了些,但她卻比從前閑在家裡的時候開心。她不喜歡拘在家裡,她的心還是有些大的,想出去闖蕩,想從頭開始,想把自己的生意在這個朝代經營起來。


  對她來說,錢跟事業,還是非常重要的。


  至於男人……只能暫時靠邊站。


  蘇棠背靠霍家,而且手握物證人證,根本不怕。只是這屆的京兆尹與袁家有些交情,與袁二老爺乃是同科進士,一聽說狀告的是袁二老爺一母同胞的親妹妹,第一反應就是想和解此事。


  而袁家那邊,也是這個意思。


  袁家是書香世家,一門好幾個當官的,最重兒女品德跟名聲。若是這事兒真鬧大了去,於袁家沒半點好處。


  袁老太爺已經告老罷官,但卻還沒還鄉,人還留在京城。聽得此事,立即差人去將女兒袁氏喊了去。


  「瞧你乾的好事!」老太爺一大把年紀了,滿頭白髮,鬍子也是白的,到底久居高位,人雖然老了,但是威嚴還在,「咱們家的名聲,都要給你敗光了。」


  袁氏恨得牙痒痒,完全沒料到蘇棠會真的將她告去衙門。


  「爹,是那個小賤人騙了我。」袁氏氣得縮在袖子里的手攥得緊緊的,說話聲線不穩,明顯在忍著怒氣,「那日老爺壽辰,她回去鬧了一通,還威脅老爺……老爺自然是偏著我的,只是後來也是怕了那小賤人,才想了個緩兵之計,讓我先回娘家呆幾日。原想著,等過完年後老爺升遷的事兒定了,我再回去。可誰想到,那小賤人心狠起來,連她爹都算計。」


  袁老太爺一巴掌拍在桌案上:「一口一個『小賤人』,你娘就是這樣教你的?」


  袁氏紅著眼睛說:「她做了那樣的醜事,害慘了我的牡丹,我恨她。別說讓她死了,就是將她大卸八塊,也難解我心頭的恨。」


  「你還敢強詞奪理。」袁老太爺卻並不在意這些,只虎著臉說,「這件事情鬧大了,對咱們家沒有好處,我可不能讓袁家的名聲毀在你的手裡。你明天……去跟霍伯夫人道歉。」


  「我跟她道歉?」袁氏覺得可笑之極,「爹你沒說錯吧?」


  袁老太爺強勢:「我讓你去就去,怎麼廢話這麼多。你兩位哥哥的前程,你侄兒們的前程,你侄女的名聲……你是通通不想要了嗎?」


  袁氏哼笑起來:「那霍伯爺在居一品當著那麼多人的面打了秋榮,您老說忍了算了。如今別人這樣欺負女兒,您也要女兒去道歉……爹,您到底在顧慮什麼?」


  「霍家,霍家算什麼啊。先帝在位的時候,霍家的確極盡威風,可如今早不是先帝在位的時候了,您何需忌憚?再說,就算將來陛下重新重用霍家,那咱們也不是憑他好欺負的,憑什麼低頭認錯。」


  「你還有理了?」袁老爺子氣得手抖,「婦人之見,眼裡只瞧得到方寸之地。今天這事兒不管你願不願意,你都必須去道歉。」


  「好了,老爺,差不多就夠了。」袁太夫人沖了進來,一把摟住女兒,「她命夠苦的了,您又何必呢。」


  「娘!」袁氏撲進母親懷裡哭。


  袁太夫人說:「娘知道你心裡恨,可總得顧全大局。他們霍家索性是破罐子破摔了,不怕打官司,但是咱們家不一樣。從你祖父,到你父親,再到你兩位哥哥……可都是有頭有臉的人。」


  「與那種紈絝無賴糾纏,吃虧的總是咱們。索性你忍一忍,去道個歉,私下這事兒也就解決了。」


  袁氏只哭著,卻沒再說話。


  袁太夫人拍著女兒後背,安慰說:「那京兆尹是你二哥同科,這才暫且將事情壓了下去。如若不然的話,這事兒早鬧大了。娘知你疼牡丹,娘也疼她啊。那個丫頭確是可恨,也卻是不要臉面,你忍一忍。不是有句話,叫……『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嗎?將來時日還長,誰知道會如何。」


  「牡丹,或是你侄女,但凡誰能做皇子妃去,那時候才算是底氣。霍家如今再落魄,也是勛貴人家,祖上可是立了功的。你瞧,霍家都犯了通敵大罪,陛下不也是網開一面了嗎?」


  「聽話!」


  「是……」袁氏算是應下了。


  暫時咽下這口氣,來日方長,不怕沒機會算賬。


  娘說得對,不管是牡丹還是袁氏女,只要有能做上皇子妃的,哪怕是側妃,到時候再暗中算賬也不遲。等他們家的女兒將來做了皇后、或是皇妃,霍家又算什麼?

  這樣一想,袁氏倒漸漸安靜下來。


  小不忍則亂大謀,吃點眼前的虧,不算什麼。


  「好,女兒答應你們,去低這個頭道這個歉。」


  袁家願意低這個頭,並不是因為真的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麼,而是怕事情傳開了后對袁氏滿門名聲不好。袁家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但這卻與蘇棠的意願背道而馳。


  蘇棠要的不是道歉,而是將事情鬧大,最好鬧得全滿京皆知。


  所以,當蘇棠再次去京兆府衙門口擊鼓鳴冤的時候,京兆府尹朱大人走了出來。先是與蘇棠打了聲招呼,而後朱大人說:「霍伯夫人,您那繼母袁氏此刻就在衙門內,可否移步內宅去談?」


  「談?談什麼?」蘇棠將鼓槌放回鼓架上,用略微好奇的目光打量這朱兆尹,卻拔高音量喊話說,「本夫人是來擊鼓鳴冤的,來了數日,大人您不聞不問。如今好不易出來了,卻是與我說,想要私了?」


  「府尹大人,您自己說說罷,是不是你們官官相護,欺負我們這些小百姓啊。」


  「不不不。」朱大人可不敢欺負皇親國戚,忙彎腰打哈哈說,「霍伯夫人,您可言重了。您怎麼會是小老百姓,霍家……那可是陛下親封的銘恩伯爵,您是伯夫人,我怎麼敢。」


  蘇棠卻抓著他言語間的漏洞說:「朱大人的言外之意……因為我們霍家還算有些身份地位,所以您不敢欺負,那就是說,若今兒站在這裡的是真正的老百姓,您鐵定就欺負了?」


  「這……」


  朱大人沒想到,不過一介婦人,且聽說還不是什麼好名聲的女人……可這打起機鋒來,竟然挺難對付。


  「下官乃是陛下親點的京兆尹,是父母官,就是替百姓辦事的。不管誰受了委屈,下官都一視同仁。」


  「好!」蘇棠答得快,「既是父母官,那便請朱大人莫要偏私舊識才行。別以為我不知道,您與那袁家二老爺,乃是同科進士,想必有些交情吧?」


  「若是叫我知道大人您以公謀私,便是告去陛下那裡,我也會不依不饒的。」


  「下官豈敢。」


  朱大人縱然再想和稀泥,但若事情關乎到自己頭上的烏紗帽……他自然首當其衝選的是保烏紗。


  「既如此,那也沒什麼可說的了。袁氏女既然在大人堂內,正好,便升堂吧。」


  「升堂……」朱大人無奈應一句,揮揮手,轉身走了回去。


  外頭圍著看熱鬧的老百姓,個個興奮得跟什麼似的。於他們來說,這種勛貴戰高官的大戲,最是好看。


  033

  蘇棠有備而來,袁氏註定有去無回。便是朱大人有意想偏幫袁家,但在證據面前,在眾目睽睽之下,他也做不到徇私枉法。


  所以,最後是袁氏被暫且關押進了京兆府大牢。


  袁家原想著息事寧人,所以忍著退了一步。卻沒料到,女兒會有去無回。


  袁家人好面子,自然不會為此放下身份親自去霍家走一趟。不過,袁老太爺卻是將女婿蘇異才給叫了過去。


  女兒跟妻子打官司這事兒,蘇通自是知道的。但他想著,妻子如今宿在娘家,有娘家人護著,便是女兒再胡鬧,也不會鬧出什麼花兒來……但是他萬萬想不到,妻子竟然真的被衙門給扣住了。


  蘇通才從府上小廝那裡得到消息,袁家那邊就來了人。聽說是岳父大人找自己說話,蘇通心裡還的確有些慌張。


  雖說如今老人家已經退隱,但是為官多年的那股子氣場還在。當初袁氏不顧他尚有髮妻在,尋死覓活要嫁給他的時候,他那岳父就私下找過他。


  讓他將老家的梅氏休了,梅家不管要什麼,只要這事兒不鬧大,就不是大事兒。那時候他根本沒想過休棄梅氏,只是老爺子坐在那裡,古板著張臉,雖未明說,但話里話外意思都透著威脅的時候,他就怕了。


  也是從那個時候他才明白,這身居高位有權有勢的人,的確腰板挺得直。那時候他就立了誓言,將來也要成為這樣的人上人。


  他雖說是袁家的女婿,但這些年來,袁家卻從未幫過他什麼。官場上做到如今從五品的位置,也是他自己熬來的。


  他心裡也明白,袁家一門都想做清官,他們自家的孩子尚且都是各憑各本事,何況他一個外姓的女婿。不管是不是清官,但袁家滿門給自己標榜的,卻是如此。


  蘇通去了袁家,袁家有小廝直接請著他去了老太爺的院兒。老太爺與太夫人如今住在青竹園,在袁宅東北邊兒,從大門走過去,也有些行程。


  蘇通人還沒到青竹園門口,遠遠就瞧見他那岳母候在了院子門口,他立即走了幾步迎過去。


  「小婿見過岳母大人。」蘇通抱手恭敬行禮。


  袁太夫人紅著眼睛扶起了人來說:「你起來吧。」


  又頗為為難的說:「你岳父不想見你,讓我在這裡給你捎帶個話。許是我的女兒曾經的確是疏於照顧你家大丫頭了,但好歹也不曾短她吃穿。逢年過節,牡丹一應有的東西,她都有。」


  「都說後娘難當,我的女兒心裡何嘗不苦?她行為不檢點,做出那種事來,她是害了牡丹啊。我知道,她也是你的親閨女,你也疼她……但她如今人不是沒事嗎?而且陛下賜婚,如今可是伯爵夫人,又生了個兒子,將來前程無量啊。可牡丹就慘了,我聽說,自從去年孟國公府老太君壽宴上回去后,她再沒踏出家門半步?」


  蘇通始終略低著頭,恭恭敬敬的:「是。」


  袁太夫人更是一臉痛苦:「牡丹也到了說親的年紀,你難道就不關心她嗎?如今事情鬧成這樣,最可憐的是牡丹。」


  蘇通自是非常喜愛小女兒的,小女兒從小就聰穎剔透,琴棋書畫,無不精通。學識到,更是一點就透。她不但聰明好看,人也乖巧溫順,往往他從衙門回去得晚了,她都會坐在門檻邊上等他回去。


  這麼乖的女兒,蘇通怎會不疼?


  想著她往後的婚事,想著她母親出了這種事兒她心情必然難受,蘇通這心便如針扎一般。


  「岳母想小婿如何做?」蘇通抬袖子略擦了下眼角的濕潤。


  袁太夫人說:「你畢竟是那丫頭的親爹,你去找她說說,讓她罷手吧。」又冷著臉說,「不是我這個做外祖母的只誇牡丹不誇她,她這孩子,的確是狠得過分了些。」


  「以前在家就欺負牡丹,如今攀上了勛貴,更是不將我們袁家放在眼裡了。」


  原來只是這樣,便是袁家不找他來,他也是要去找那個臭丫頭的。


  「岳母放心,小婿一會兒就去。」


  袁太夫人又瞥了眼蘇通,才說:「我聽說,你那原配一家如今也來了滿京……也不知道,這主意是不是他們出的。」


  梅家人舉家來了京城,這事兒蘇通是知道的。但狀告妻子這事兒,蘇通還真沒往這方面想。


  蘇通略遲疑了下,才說:「想來不會。梅家人,不是這樣的人。」


  袁太夫人輕哼一聲說:「那就巧了,他們沒來的時候,一切好好的。如今人來了京城才多久啊,就鬧出這麼大的事兒,若說跟他們無關,說出去誰信。」


  又說:「異才,你如今可是我女兒的丈夫,是牡丹的父親。你與那梅家,可再無瓜葛,我希望你能夠明白這一點。」


  「是,小婿明白。」


  「那你便回去吧。」太夫人揮了揮手,開始打發人走,「希望我的女兒外孫女,可以順順利利平平安安。」


  ~

  蘇通原是先去的霍家,但聽霍家守門的小廝說伯夫人不在府內,去了青梧衚衕舅老爺那邊,蘇通這才又轉道去了青梧衚衕。


  自從霍令儼答應這裡的宅院送給他岳母梅氏后,沒過幾日,便將地契房契都差人送了去。順便,也讓常安找人來將宅院的匾額換了,上面題字「梅宅」兩個字。


  蘇通站在梅宅外面,仰頭望著匾額,眉心輕輕蹙了下。


  這個地段的宅院可不便宜,沒個幾千兩銀子,根本拿不下來。梅家雖則家境尚算殷實,但不過只是比普通的老百姓日子略好些而已,他們如何能拿出這麼多銀子來京城買下這處院子來。


  帶著這樣的疑惑,蘇通走上前去,抬手扣了扣銅環。


  「誰啊?」開門的,是一個老媽子。


  梅氏母女只在霍家住了幾日,之後便向太夫人辭行了。太夫人見梅老太太年歲大了,就問有沒有丫頭婆子伺候,聽說沒有,太夫人便撥了兩個可靠的人暫且先跟著來服侍。


  一個燒火做飯的老媽子,再加一個端茶倒水的小丫頭。


  這老媽子叫慶嬸兒,圓臉兒,一臉的福相。見站在外頭的人衣冠齊整,似是貴人,忙笑著問:「請問老爺您找誰?」


  蘇通道:「這裡可是霍伯府的外家親眷?」


  「老爺您是……」慶嬸兒似是猜到了點,卻也不敢肯定。


  蘇通便說:「我是霍伯夫人的父親。」


  「原來是親家老爺,快請進。」慶嬸兒立即將門開得大了些,邀請蘇通進去,又扯著銅鑼嗓子喊起來,「三夫人,親家老爺來了。」


  蘇棠正與梅家眾女眷坐在前頭花廳里吃茶說話,慶嬸兒這一嗓子喊過去,花廳里的人都聽到了。


  「他來做什麼。」梅老太太率先沉了臉,「他也還真敢再踏足咱們家。若不是他,我女兒能成現在這樣嗎?」


  想起往事來,眼睛都紅了。


  倒是梅夫人活絡,忙勸著說:「娘,您先別動怒,先讓他進來吧。想必他來是有事吧,若無事,他也不會再踏足咱們這裡。且讓他進來,看看是什麼事兒。」


  梅老太太沒再說話,蘇棠眨了下眼睛,起身說:「我先出去看看。」


  蘇棠才走出花廳,便迎面撞上被慶嬸兒請進來的蘇通。父女兩個驟然對眸相視,一個面冷如鐵,一個是悠閑自得。


  蘇棠都不必猜,看著這位蘇大人這黑如鍋底的臉色,想必是為著那袁氏而來的。蘇棠閑庭信步慢悠悠走了過去,而後裝模作樣福了下身子:

  「女兒見過爹爹。」


  「我沒有你這個女兒。」蘇通一甩袖子,冷冷拋出這樣一句話后,側過身去。


  蘇棠目光轉了下,繼續笑著答說:「那敢情好啊,我正愁著如何與你們斷絕關係呢。既然父親不認我這個女兒了,那正好,咱們就不是父女關係了。」


  「蘇大人,這裡不歡迎您,請回吧。」


  蘇通是萬萬沒有想到,這長女會變成如今這模樣。她以前就算再調皮使壞,但對他這個父親,卻也是恭敬的。


  可現在呢?


  看看她現在這副得意猖狂的樣兒,不就是嫁了個勛貴嗎,還是末等勛貴,就敢完全不將他這個父親放在眼裡了。


  「你怎麼就變成了現在這副模樣?」蘇通十分不明白,指著女兒譴責,「你從小是與你妹妹一起長大的,吃的穿的,包括受到的教育,都是一樣的。怎麼牡丹那般賢良淑德落落大方,你卻這樣牙尖嘴利目中無人。」


  「你要品沒品,要才沒才。便是嫁去了霍伯府又如何?你自己怎麼嫁過去的,你自己心裡清楚,你以為……霍家人會瞧得起你嗎?」


  「你再敢說我外孫女一句,我打斷你的狗腿。」梅老太太舉著根棍子沖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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