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今非昔比
天邊一片烏雲飄來，遮住了初冬的暖陽，山風呼呼的吹著，兩人身上的衣服獵獵作響，空氣中還有沒消散的血腥味。
風吹得焉冉的長發肆意飛揚，她鳳眸半眯，全神貫注的注意著那灰衣人。在流放途中的那一次遭遇，她還記憶猶新，那晚，是這個灰衣人輕敵，加上有所顧忌，才讓她撿了便宜，將他擊退，但是，這一次……
灰衣人隻是簡單的站著，姿勢很隨意，可是，那姿勢，進過攻、退可守，全無一絲的破綻，要是以前，焉冉一定會覺得很棘手，可是，對於如今達到藍階靈力水平的她來說，灰衣人已經不可能是她的對手了。
不過，她絲毫沒有輕敵的想法，畢竟，薑還是老的辣，她不能犯了這個灰衣人曾經犯過的錯誤！
焉冉一向是個主動攻擊的人，當她看到灰衣人眼中一閃即逝的激賞之色時，忽然猛的一跺腳，整個人如炮彈一般，射向了灰衣人。
她的速度之快，完全出乎了灰衣人的意料，當他反應過來的時候，焉冉的拳頭已經出現在他胸膛。
想要接招已是來不及，灰衣人驚詫不已的側身退讓，可是，他快，焉冉更快，他才側身，焉冉的第二拳卻已轟然而至。
“砰”的一聲，煙塵飛揚，草屑漫天，灰衣人狼狽的從地上站起來，張口突出一口鮮血，目光狠厲的盯著焉冉，上一次和他交手，他隻使了六成功力，那時候，她應付起來就非常的吃力了，但是，僅僅一個多月而已，她就已經成長到這個地步，灰衣人不敢想象，如果再讓她成長下去，她將會怎麽樣。
灰衣人兀自驚詫的時候，焉冉卻在原地，看著狼狽不堪的灰衣人，搖搖頭，很失望的樣子：“太弱了。”
灰衣人一聽焉冉這不屑的語氣，頓時氣得胡子都要翹起來了，他渾身一顫，“臭丫頭，別得意，本座隻是一時大意，才被你偷襲得逞！”
焉冉笑了笑，她才不管什麽偷襲不偷襲，對敵人，她一向隻奉行一個原則，隻要能打倒敵人，任何的手段都是可行的！
灰衣人看著焉冉不屑一顧的樣子，頓時大怒，雙手握拳，渾身緊繃，被風吹得獵獵作響的衣衫整個的鼓了起來，接著，衣袖瞬間碎裂，接著，一道黑光“嗖”的從他的手臂上飛向了焉冉。
焉冉臉上的笑容不變，看著那飛速襲來的黑光，“前輩還是這麽喜歡用鞭子呢，隻是不知道這次這根鞭子是不是比上次那根結實一點兒呢。”
麵對焉冉的嘲笑，那灰衣人麵上露出一副自傲的神色來。
就在焉冉想要身手拽住鞭尾的時候，那鞭尾卻忽然在半空中一彈，頓時改變了方向，饒向了焉冉的後背。
焉冉心中不禁讚歎，鞭子不像一般的武器，要將鞭子使得仿佛自己的手臂一樣得心應手不是那麽簡單的。
焉冉身子拔高，躲開鞭子的襲擊，身輕如燕的踩在鞭子上，整個人從鞭尾滑向灰衣人。
灰衣人手一抖，那鞭子仿佛靈蛇一般，想要纏住焉冉的腳，焉冉卻身子一旋，躲到了一邊。
灰衣人看著焉冉一味的躲閃，眼中不禁露出自傲的神色，“臭丫頭，你的武器呢？”上一次，他的海蛇鞭就是被焉冉難道匕首削斷的，他還記恨在心裏呢。
焉冉仿佛看懂他的心思一般，“看來前輩是想再換一條鞭子用了。”
焉冉說著，匕首一滑，落入掌中，同時，也不再躲閃，反而迎上了那襲來的鞭子。
灰衣人見焉冉又像上次一樣想要削斷鞭子，嘴角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內力湧動，使本就堅韌的鞭子變得越加的堅硬起來。
焉冉側身，手臂一饒，襲向她胸口的鞭子纏在了她的手腕上，感覺到鞭子上的非同尋常，焉冉卻絲毫不懼，手死死的握住鞭子，用力一拉，鞭子在兩人手中，繃得直直的。
灰衣人見焉冉徒手抓住鞭子，一愣，手一抖，想要抽回鞭子，可是，下一刻，焉冉就舉起匕首用力的坎了下去！
“沒用的，我這根……”灰衣人得意的話還沒有說完，鞭子卻已經“嚓”的一聲，斷了！
後挫力讓灰衣人收勢不住，猛地後退幾步，差點兒狼狽的摔倒，可是，他卻絲毫不在乎了，他難以置信的看著手中的半截鞭子，怎麽可能！怎麽可能！他這次帶來的鞭子是玄鐵打造而成，怎麽可能被砍掉？
灰衣人滿眼都是心愛的兵器被毀的難以置信。
“哦，不好意思，我還以為這一次前輩帶來的鞭子會更結實才對，沒想到還是這麽不堪一砍啊。抱歉抱歉。”焉冉笑嘻嘻的說著抱歉，臉上卻沒有絲毫抱歉的意思。
灰衣人這才抬頭看向焉冉，卻見焉冉得意的衝他揮揮匕首。
“你的匕首是什麽材料打造的？”灰衣人的第一反應就是焉冉的匕首一定是神兵利器，不然，他的鞭子怎麽可能被削斷！
“什麽材料？抱歉啊，前輩，我不是製造的兵器的，這把匕首同州城到處都有賣，二兩銀子一把，前輩想要的話，送給你好了。”焉冉笑眯眯的說。
灰衣人一聽焉冉的話，氣得簡直要吐血，“臭丫頭，別以為沒有武器，本座就拿你沒辦法。”說著，將手中的鞭子一扔，雙手成爪，惡狠狠的再次撲向了焉冉。
“前輩你有沒有高血壓啊，這樣生氣當心腦溢血啊，到時候中風的話，你說我是救你還是不救你啊？”焉冉見灰衣人撲上來，不退反進，以攻為守，和灰衣人打了起來。
焉冉對自己的近身格鬥還是比較自信的，穿越來之初，她就是憑著自己的格鬥技巧在燕京的夜晚混的風生水起……
灰衣人也發現了焉冉不同一般的打鬥技巧，她的招式完全沒有章法，但是，卻幹淨利索，沒有絲毫的花哨在裏麵，而且，每一招的目標都是他身上的生死之處，隻要被她擊中，不死也會丟掉半條命，那匕首，更是被她使得出神入化……
灰衣人的憐才之心再起，一邊“砰砰砰”的和焉冉打鬥，一邊開口道：“丫頭，本座看你是個可造之才，你跟本座回去，拜本座為師，本座定將一生所學傾囊相授，至於太子殿下那兒，有本座在，即使不能讓你當太子妃，太子側妃卻是沒有問題的……”
焉冉沒想到灰衣人這時候居然會說這樣的話，她嘴角勾起一抹嘲弄的笑，神秘美麗的眼眸中忽然滑過一絲暗芒，手中不再留情，帶著藍階靈力的一掌狠狠的和灰衣人的拳頭對上。
“轟”的一聲巨響，黃土飛濺，煙塵滾滾，離焉冉七八米的地方，灰衣人狼狽的趴在一個巨大的坑裏，和焉冉對上的手臂軟若無骨的被壓在他身下。
焉冉緩緩的走過去，居高臨下的看著坑裏的塵土滿身的灰衣人，“這世上有向手下敗將拜師的道理嗎？”
灰衣人狼狽的咳嗽了幾聲，想要爬起來，可是，才一動，就發現全身的經脈居然已經被震碎了，他，被廢了！這個可怕的認知讓他一下子承受不住，昏了過去。
焉冉仿佛沒有看到他的反應一般，手一張，一股不容抗拒的吸力將灰衣人吸了起來。
焉冉拎著重傷癱軟的灰衣人，飛快的回到了茯苓的醫廬。
彼時，茯苓剛剛送走那對父子，焉冉就將渾身是血的灰衣人扔到了她麵前。
茯苓嚇了一跳，看著地上癱成一團的東西，疑惑的看向焉冉，“焉冉姑娘，這是……”
“剛才那些壞人的頭頭。”焉冉冷冷的說：“不要讓他死了，我還有話要問他！”
茯苓麵上露出為難之色。
“怎麽？不願意治？放心好了，我問到了我想要知道的東西之後，這個人就交給你們處理，你們要殺要剮，我都沒有任何意見！”
茯苓搖搖頭，眼神晶亮的說：“不是的，焉冉姑娘，我想說，那個，醫藥費……”
焉冉頓時滿頭黑線，她以為她是愛財貪財的，可是，和這位小大夫比起來，她簡直是小巫見大巫啊！
“放心好了，一個子兒都不會少你的。”焉冉氣悶的說，從懷裏掏出一張銀票拍在桌子上，轉身就走，她實在是怕再不走，她會舍不得她的銀票。
才走進院子，就看到殷梓萌和東方冥從房間裏衝了出來，殷梓萌更是不客氣的踩了東方冥一腳，然後趁著東方冥痛呼的時候，率先衝到了焉冉麵前，一把抱住了她的腰，小狐狸七寶也一下子從殷梓萌的肩頭跳到焉冉的肩頭趴著，吱吱有聲。
很快，殷梓萌就聞到了濃重的血腥氣，他一慌，抬頭看向焉冉：“姨姨，你受傷了？”
身後的東方冥聽到殷梓萌的話，也一下子急了，衝上來，“你受傷了？”說著拉著焉冉的手，上上下下、前前後後的檢查了起來。
焉冉抽回自己的手，默默殷梓萌的腦袋，“別緊張，姨姨沒有受傷，受傷的是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