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柯基犬20（二更）
此為防盜章 「找到了, 找到了！」
「就是這一段。」
葉歌猛地點擊滑鼠, 按下暫停, 指著筆記本屏幕上的畫面。
「昕昕，你快看，就是這個人開始起的頭。我給你往回回放幾分鐘。」葉歌將直播回放視頻往前倒退了五分鐘，側身讓開些位置, 方便林姜昕一起看電腦屏幕。
視頻中，遊戲畫面佔了整個屏幕的百分之八十，葉桃的人像視頻則只顯示在右下角很小一塊區域。
這段直播視頻的真正直播時間, 是在兩周以前。和大部分時候一樣, 葉桃一邊操縱著遊戲角色, 在戰場里「大開殺戒」，一邊回答著彈幕上觀眾們拋出的問題。
其中有幾條彈幕, 現在再落在林姜昕和葉歌眼中，就顯得別有深意。
[遊客0585]:大家有沒有覺得，主播葉小桃長得有點像《問仙劫》裡面的小師妹？
[遊客0585]：是吧, 我今天第一次看葉小桃直播, 就覺得像了。你們這些老粉, 以前沒發現呀？
[遊客0585]：對了, 提起《問仙劫》, 我前兩天收拾房間的時候，還找出來一本以前《問仙劫》電視劇版熱播的時候, 在街邊兒買的同人功法呢。
[遊客0585]：還別說, 現在這些道具書做得挺像那麼回事。話說主播可以去網上淘淘看啊, 回頭買點道具回來，直播給我們cos個小師妹？
看完這一小段視頻回放，林姜昕皺著眉問：「能查到這個人的賬號信息嗎？」
「鯊魚平台的遊客賬號也需要實名註冊。試試吧，我儘快找人幫忙查一下。」葉歌說。
……
就在此時此刻。
KIE電子科技公司，總裁辦公室內的電腦上，也正在播放著一段視頻。
視頻中的主人公，正是KIE公司旗下直播平台上的遊戲主播——葉桃。
「咚咚。」
「進。」辦公桌前，男人纖長的手指輕點，按下暫停。
戴著金絲邊眼鏡的男秘書走進總裁辦公室，將手中的文件遞上。
「彥總，這是《江湖ol》那邊給我們發來的活動合作方案，還需要您親自過目一下。」
「另外，這次明星邀請賽，您這邊可以多帶一位高人氣主播參與，不知道最終人選您確定了嗎？」
彥玦曲起食指，在桌子上點了兩下，狀似隨口問道，「遊戲區是不是有個主播，叫葉小桃？就讓她參加吧。」
秘書先是點點頭，隨後有些為難的開口，「葉小桃是咱們直播平台遊戲區專門直播《江湖ol》的人氣主播，操作技術不錯，我本來也想向您推薦她來著。不過她前幾天才剛向平台請了假。」
「請假？」
視線掃過電腦屏幕上的臉，彥玦眉頭鎖得更緊了。
「彥總，我再讓主播經濟部確認一下葉小桃的時間，或許可以參加這次活動。」
「不用了。」
「李秘書，直接讓經濟部選一位合適的人選即可。」
「好的，彥總。」
秘書離開后，彥玦關閉了葉小桃的直播回放，將頭靠在椅背上，閉上眼揉了揉太陽穴，眉頭卻依舊沒有鬆開。
他記得視頻里這位名叫「葉小桃」的主播。前幾天在電梯里，他還見到過她。
不過當時，這位主播，是飄在地面上的。
彥玦從很小的時候起，就能看到那些不同尋常的東西。六歲那年他被一隻紅衣女鬼嚇得連著發了一個禮拜高燒，差點燒成傻子。
那以後，父親給了他一枚平安扣，他的情況才有所好轉。
長年累月的經驗告訴他，看到鬼的時候，只要當作看不到就好。這世上普通的鬼魂，沒有任何殺傷力，通常也不會隨意去找人的麻煩。只要裝作看不見他們，他們便也不會主動招惹他。
至於那些「厲害的」鬼，說實話，除了小時候記憶里那隻紅衣女鬼，他還沒見過其他。
那天見著葉桃時，由於沒在電梯里感受到陰寒氣息，他只當那是只普通鬼魂，沒有在意。
要不是昨天李秘書送來參加《江湖ol》明星邀請賽的主播候選名單，他也不會注意到，原來那隻鬼，還是他們公司的遊戲主播。
驚訝過後，他不動聲色地調查了葉小桃留在公司的資料。卻震驚發現，除了他，或許還沒有其他人已經意識到，那位主播已經死了。
意識到這一點，彥玦腦海中不禁回想起當天電梯里的畫面。
那一天，葉小桃一直飄在一個長發女子身邊。印象里，那個留著烏黑長發的女子，有著一身白瓷般白皙細膩的皮膚。
他沒看清對方的臉，卻記得她手上拎著一隻大號託運行李箱，當時他還朝邊上讓了讓地方。
行李箱.……
那大小，怕是恰巧夠裝下一個人。
想到這，彥玦猛地坐直身體，拿起辦公桌上的電話，撥通公司內線。
「李秘書，報警。」
回答他的，是布偶貓的沉默。
有一剎那，他甚至覺得，自己在布偶貓眼中看到了一種『沉思』的情緒。
「小花？」林硯又喊了一聲。
布偶貓這才抬了抬眼皮，睜著一雙幽藍的大眼睛看向他。那目光似是在反問，怎麼了。
這樣像人一般的眼神交流，讓林硯不禁愣了愣。
「喵——」
算了算了，也許就是碰到了個山村裡的孤魂野鬼。沒準是碰到她以後，被嚇跑了？
這麼想著，布偶貓渾身忽然放鬆下來，往林硯胸口蹭了蹭，找了個舒服的姿勢窩了起來，慵懶的『喵喵』叫了幾聲。
「喲，你這布偶貓剛是在鬧脾氣呢？」
王銳東這會兒好像也恢復了精神頭，看著林硯和小花一人一貓的互動，開玩笑道，「是不是你剛才下去吃飯沒帶上它，它不樂意了？」
「可能吧。」林硯隨口回答。
他總覺得，小花今天的狀態有些奇怪。
或許，是因為頭一次出遠門的緣故？
「王哥，你是不是著涼了？」
林硯指了指門口小柜子上的雙肩包，「我帶了感冒沖劑，你要不喝一包吧。」
「我沒感冒啊……」
王銳東擺了擺手，接著自己就皺起眉來，「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剛才回屋以前，我一直覺得冷颼颼的，提不起勁兒。可能就是白天坐車乏了吧。」
林硯回想了下剛才吃飯時，幾人的狀態，不由感慨，「我看你們回來以後狀態都不怎麼好，也就袁導精神好一點。山區溫差大，明天多穿點吧。」
夜色漸深。
山村的夜晚，沒有什麼娛樂活動，他們住的房間里沒有電視，林硯看了會書，眼皮便開始打起架。
不過九點多鐘，林硯和王銳東就關了燈，準備睡覺。
擔心布偶貓著涼，他還特意將貓抱上了床，和自己一起睡。
「晚安，小花。」
林硯將最後一盞檯燈關閉，輕聲說。
「喵——」
晚安，鏟屎官。
……
夜半。
小山村靜悄悄的，村委會小樓里，袁導一行六人早已沉入夢鄉。
哪怕身處偏僻的山村，身下睡著並不舒適的硬板床，他們卻沒有一人中途蘇醒過來。
時針慢慢走過零點，小樓里的溫度，似乎又冷了些。
睡在小樓三層的六人，在睡夢中無意識地裹進了被子，依舊沒有醒來的跡象。
一片黑暗中。
布偶貓悄然睜開了眼，死死盯著門口，好像透過緊閉的木質房門，能夠看見什麼似的。
忽然，布偶貓從床上站起身，全身毛髮猛地炸開，兩爪刨了刨林硯身上蓋著的杯子，嘴裡發出尖利的叫聲。
「喵——」
鏟屎官，快起來，外面有髒東西來了！
「喵——！」
起來起來起來！
睡夢中，林硯忽然感覺小臂一陣刺痛，睜開了眼，布偶貓凄厲的叫聲緊跟著傳入耳中，讓他精神一震，困意瞬間嚇退了不少。
緊接著，他便看見布偶貓一副防備的樣子，死死盯住門口方向。
林硯的最後一絲困意也被布偶貓這副架勢嚇沒了，他趕緊翻身下床，拍了拍旁邊床上的王銳東，小聲急促地說，「王哥，快醒醒！」
使勁晃了幾下，王銳東才艱難地睜開雙眼。
「怎麼了這是？」
林硯抬手比了個噤聲的動作，指了指門口。
就在林硯叫醒王銳東的同時，布偶貓已經跳下了床，站在門口，身體緊繃成弓形，做出一副隨時準備發動攻擊的樣子。
「鐺、鐺、鐺……」
寂靜的走廊中，隱約傳來什麼東西的敲打聲。
林硯湊近門口幾步，這才聽清，似乎是隔壁房間的門把手在響動。
林硯與王銳東對視一眼，兩人眼底都露出了幾分驚恐。
王銳東小聲說，「隔壁是劇組小王和小陸住的那間吧？」
今天晚上，包括袁導在內，來源河村考察的六個人都住在了小樓三層，只有袁導的司機留在樓下房車上。
不管外面的究竟是人，還是什麼.……
林硯和王銳東都不可能裝作沒聽見，棄同伴於不顧。
借著窗外朦朧的月光，林硯的視線在屋內環顧一周，落在窗邊那兩把鐵架摺疊椅上，快步走過去將兩把摺疊椅合上，遞給王銳東其中一把，小聲提醒，「王哥，小心些.……」
「鐺、鐺……」
「鐺、鐺、鐺……」
走廊里詭異的聲音還在持續，聽上去似乎是有什麼東西正在敲打著隔壁房門，試圖將房門撞開。
林硯不敢再等下去，他左手拿起手機，將手電筒光束打開，另一隻手抄起摺疊椅，朝房間門口走去。
王銳東也一手抄著椅子，在林硯左手按下門把手的同時，他上前一步，按下了房間牆壁上的電燈開關。
『滋滋』的電流聲傳出，吊燈彷彿搖晃了兩下，房間內卻依舊漆黑。
「喵——」
就在林硯和王銳東發愣的一瞬間，布偶貓先他倆一步，朝門外竄出去。
林硯嚇了一跳，右手緊緊抓住鐵架摺疊椅，左手舉著手機朝走廊內晃去。
燈光晃了一瞬，林硯左手手腕一痛，便不自覺鬆開了手。
『啪』的一聲，手機落在地上。
黑暗中，隱約可以看見一道身影，正站在他們面前不遠，緊挨著隔壁那間屋子的房門。
林硯和王銳東的心，不由得懸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