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給你個小小教訓
展實意繃著臉,揚起巴掌,重重地在她的屁股上拍了兩下。
上歌痛得大聲驚叫起來:“展實意你個混蛋,你居然打我屁股!”
她爹都沒這樣打過她呢!
展實意收回手,神色冷淡地吐出幾個字:“我剛才說的話,你最好都記住。”
“……”上歌痛得眼淚汪汪,心裏恨死他了。
轉頭去看身後跟著的白無垠,她竟然懷念起白無垠邪惡的溫柔了。瞧瞧白無垠多好,跟她說話從來不大聲,還很配合她寫《審美錄》。再看身邊這個混球,不讓她寫《審美錄》,也故意要讓她輸掉夜明珠,挨離止哥哥的嘲笑!
壞!
這人壞透了!
上歌想到生氣處,小手握拳用力地捶了捶馬腹,發泄自己的不滿。
豈料用力過度,馬兒受了驚嚇,刷地一下躥出去老遠。她本來是趴著的,這一下子真是難受到了極點,五髒六腑都要被顛了出來。馬剛剛一停下,立即掙脫展實意,從馬背上滑下來,抱著棵杉樹大吐特吐。
展實意抱著雙手站在她身邊,皺著眉頭十分不理解:“我說,你騎個馬也能吐,我算是服了你了。”
“你要被人倒掛在馬上,你試試!”上歌吼道,越想越委屈,又想哭了。
“真的有這麽難受?”展實意見她小臉慘白,眼淚汪汪,也有些吃驚。
難道,整治過頭了?
上歌抹了一把眼淚:“不難受,一點也不難受。我就吐著玩。”
“還能跟我吼,我看著你也不像很難受。”展實意冷哼了一聲,翻身上馬。
上歌的眼淚一頓,有一種被人掐住了脖子的感覺,整個人都懵了——給氣的!
展實意伸手一拎,將她重新拎到馬上,不過這一回是正坐在自己身前,總算不用跟口袋一樣倒掛著了。上歌還想哭一哭,控訴他的無良,展實意冷著臉低聲喝道:“若再敢哭,我立馬將你像剛才那樣掛起來。”
一句話,唬得她不敢造次,扁了扁嘴,委屈兮兮收了聲。
白無垠撲哧一聲就笑了出來,高朝也是抽著嘴角,要笑不笑。
他們也跟著領教了一番展實意的厲害之處。
誰說展實意不會整人?人家是一出手就要一鳴驚人的角色,平時不輕易用。
上歌被嘲笑,一股恥辱感油然而生,什麽害怕都拋到九霄雲外,不管不顧大聲哭訴起來:“展實意你混蛋,冰塊臉,呆板無趣死腦筋,我詛咒你以後沒有哪個男人喜歡你!”
“噗通”一聲,跟在他們身後的高朝笑得手軟,沒抓穩白無垠,掉下了馬去。
展實意嘴角蕩出一個淺笑:“我虔誠祈禱,上天讓你詛咒應驗。”
他這麽一笑,若有若無,風情萬種,色女上歌又給看傻了,滿腔的怒火消失無蹤。想著這人長得如此好看,又不肯答應為她編寫《審美錄》提供素材,心中不甘啊,怎麽也得求一求他,早日了結了一樁心事。
她抓著他的胸口扮可憐,話語都變得柔媚了許多:“展大哥,求求你了,你就應了我吧?隻是回答幾個問題,你為什麽就不肯應了我呢?”
身後跟著的兩人交換了一下眼神,都有疑惑:應了她?應她什麽呢?難不成,這小丫頭看上了展實意?
對,一定是這樣!
要不然為了什麽書,哪有必要非得黏著展實意不可麽?
兩人催馬上前,離他們近一些,要聽展實意怎麽說。
展實意嘴角的笑容略略深了些,緩緩吐出兩個字:“偏不。”
後麵跟著的兩個大男人都一臉失望,看上歌的目光分外同情。
上歌的小臉垮了下來,默默窩在他懷裏畫圈圈。
眼前這個人喲,恨得人牙齒癢,有時候又讓人恨不起來。她氣啊,要是自己一狠心,舍了他去找別人,就萬事大吉。
可……再一看這臉,舍不得!
還有身後的白無垠,五叔說了,他們一定要在《審美錄》裏。這兩人都是人間極品,誰都不能丟,丟了《審美錄》就不完美了。
蔫蔫的上歌一直到四人尋客棧住宿,都沒緩過勁來。來人間的第一頓飯,她食之無味,簡直可以算是心事重重。白無垠看了她好多眼,高朝也一個勁兒地瞟著她,她無知無覺地低頭扒飯。
展實意坐在她身邊,見她頭都不抬,也皺起了眉頭。
上歌低頭扒飯一言不發的樣子實在可憐,他見她隻吃白飯,手一抽,就給她夾了一塊菜。
高朝的筷子落到了桌上,展實意淡淡地瞅他一眼,高朝立馬訕訕地解釋:“手滑了。”
上歌已經吃完了那一筷子的菜,繼續扒白飯,展實意收回目光,又給她夾了一筷子。
這一次,白無垠的筷子也掉了。
他自在坦然:“我也手滑了。”
一次是無心兩次就是有意了。剛才見展實意給上歌夾菜,他著實吃了大驚。
在南陽,南陽府的捕快展實意是出了名的為人冷淡,對兄弟朋友自然是沒得說,對女人的態度可是連差強人意都不夠格。
兩年前,展實意曾經定過一門親,那小女子長得是美豔如花,性格也柔情似水,每每拋下女孩子的矜持來南陽府找展實意,展實意冷著臉,話不多,一副拒之門外的姿態,回回都幾乎將人氣哭。
姑娘堅持了兩年,最後終於受不了了,前不久死活哭著要跟他解除婚約。
兩人解除婚約後,展實意也就登門謝過一次罪,惹得姑娘又是一頓好哭,一顆芳心碎成了渣。姑娘娘家人見人就數落展實意冷清,甚至還猜測展捕快是斷袖,一時間在南陽城傳得沸沸揚揚。
打那以後,展實意不近女色的名聲,也在南陽府傳得人盡皆知,整個南陽城再也沒女的對他動過心思。當然……從此以後,對他動心思的男人直線上升,又另當別論了。
南陽府的人紛紛表示理解,展實意的天性就那樣,也不能苛求太多。
白無垠又忍不住瞅了一眼上歌,嘴角的笑容高深莫測:有意思,難不成這一回,展實意這棵千年鐵樹,不但要開花,還開的是一朵並蒂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