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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為防盜章, 老胡十八追文去啦~


  幫村長家背糞進地,每天兩塊錢。天一亮就去,干到正午能得一頓飯吃, 晚上這頓人家不包, 她到現在還餓著肚子呢。


  徐春花也想起這茬, 「嗯」一聲,自己翻個身,繼續躺著。


  林進芳以為她媽又生氣了, 趕緊賠不是:「媽彆氣壞身子,千不該萬不該, 都是我們拖累媽, 放心,我一定好好掙錢,讓您過上好日子!」


  徐璐翻了個白眼, 你帶個饞鬼拖油瓶回來,怪不得要把你媽,哦不, 你嬸子氣死呢!好不容易把你們姐倆養大了, 不說報答她的養育之恩,至少別再給她添亂吧?


  唉,她終於能體會奶奶常掛在嘴邊那句「兒女都是債了」。


  半個小時后,林進芳端了一大碗光禿禿除了米還是米的飯進來, 小心翼翼的討好:「媽, 快起來吃燜飯吧, 我放了半勺豬油呢。」


  被自己同齡人叫「媽」,徐璐知道自己本應該拒絕的。但……這飯也太香了吧?粒粒分明的白米飯,被香噴噴的豬油翻炒得亮汪汪,比美食廣告還勾人。


  她惡狠狠一大口一大口的,決心要把這些勾人的小妖精們消滅殆盡。


  林進芳鬆了口氣,「媽您慢慢吃,鍋里還有呢。」願意吃東西就好,這幾天她媽被氣病了,躺著不吃不喝,她都快擔心死了。


  「姥姥,飯飯!」小屁孩真是無處不在,哪裡有吃的,哪裡就有他。


  「寶兒乖,姥姥老了,身體不好,先給姥姥吃,我們待會兒再吃啊,乖。」


  徐春花黑了臉,什麼叫「老了」,我他喵明明跟你同歲好嗎?!真是……真是很氣,她要惡狠狠的再吃一碗才行!

  於是,等她吃完兩大碗米飯,那母子倆還眼巴巴守著她。徐璐也不知道為什麼,可能是這具身體的本能,她把手伸過去,林進芳就趕緊點頭哈腰把碗筷接過去,又遞了塊帕子給她擦嘴。


  「媽你好好歇著,有事就叫我啊。」


  可這到處都硬得硌人的床鋪,她怎麼睡得著?翻來覆去,覺著身上實在膩的慌,得洗個澡。


  「有水嗎?我要洗澡。」又是身體本能在作怪。


  林進芳趕緊答應:「好,這就燒,媽等一會兒啊。」


  直到換了兩盆水,忍著噁心搓下一身泥卷子來,徐春花才舒服的嘆口氣:終於清爽了。


  「對了,媽你看見米缸里的雞蛋沒?後天寶兒要打預防針,我拿去村長家換七毛錢……啊!這堆雞蛋殼是哪兒來的,媽咱們家是不是進賊了?」林進芳驚慌失措。


  原來,那幾個雞蛋是小屁孩的打針錢啊……徐春花不自在的清清嗓子,粗聲粗氣道:「被我……吃了。」誰讓你不在家,你媽我都快餓死了。


  林進芳的臉,紅白交錯,也不敢讓她看見,只低著頭,半晌才抬起來,用手背抹了抹眼睛,小聲道:「媽,我發誓會給你過上好日子的,寶兒還是個孩子,你別嫌棄他,就當多養只貓兒養條狗一樣,隨便給他兩口吃的就行……寶兒乖,過來跟姥姥說,以後你會孝敬她的。」


  徐春花老臉一紅,她才穿越過來餓得半死不活,是真不知道那幾個雞蛋的重要性啊。


  「不就七毛錢嗎,明天我拿給你,別哭了,又不是說不給他打……」疫苗接種的重要性,來自二十一世紀的她自然明白。她還不信了,這老太太會一分私房錢也沒有。


  誰知道,林進芳不止沒高興起來,眼淚反而掉得更凶了。


  徐璐她媽是個動不動就掉眼淚的嬌美人,她從小就看慣了她爸做小伏低的模樣,趕緊溫聲哄她:「誒你別哭啊,說給你就給你,七毛錢有什麼了不起,冰棍都不夠買一根……」


  「對了,今年是哪一年啊?」怎麼預防針才要七毛錢。


  林進芳暫時收住眼淚,哽咽著說:「不是九四年嗎,媽問這個做什麼?」


  一九九四年……她還沒出生,是個什麼物價她不知道,但她聽爺爺說過,她還沒出生家裡就有電冰箱電視機和電話了。這裡黑燈瞎火,連電都沒有,看來不是一般的貧窮落後。


  「我們不要媽的錢,你留著買點好東西補補吧,寶兒的針下次再打吧。」林進芳抹抹眼淚。


  「不行,後天必須打。」預防接種是按時間算好的,哪能你想去就去,不想去就不去,雖然她不喜歡小孩子,但不能因為沒錢而耽誤了他的最佳接種時機。


  把母子倆支使出去,徐春花翻找起來,身上衣服褲子兜,枕頭下,鋪蓋下,靠牆的柜子里……都沒找到一分錢。


  她知道這種老太太很會藏錢的,像她奶奶就在家裡很多地方藏過錢,銀行里存的沒多少,說是得在自己手裡才保險。


  徐璐慢慢沉下心來,調動原身記憶,不斷重複「錢在哪兒」「錢在哪兒」。果然,腦海中靈光一閃,一幅畫面出現在眼前。


  月黑風高夜,老太太輕手輕腳來到院里的杏樹下,哼哧哼哧挖了個洞,放進去一個破瓦罐……對,在杏樹下!

  徐璐趕緊跑到院子里,學著原主拿把鋤頭,找到那個位置,「卡擦」「卡擦」挖起來。可憐她活到二十歲也沒用過農具,挖了好幾下都不得要領,還險些讓鋤頭彈到自己腳面上。


  「媽你要挖什麼,我來吧。」


  徐春花點點頭,把鋤頭遞給她,指著剛挖過的位置:「幫我把這兒挖開。」


  林家院子里漆黑一片,只有她的房間才能用煤油燈,倒是隔壁左右兩家院子都有燈光透過來,溫暖的,淺黃色的電燈泡。


  「怎麼家裡沒電?」她還以為是整個村子都不通電呢。


  「村長……村長說咱們……咱們交不起電費,不給接電。」


  原以為煮個白水蛋是很簡單的。


  然而,現實卻告訴她:沒那麼簡單。


  首先,地上那堆長短粗細都參差不齊的木柴,她不知道要用什麼點燃。灶台側面有一個巴掌大的小洞,她從裡面摸出一盒火柴來,擦了兩根才擦著,但才幾秒鐘的時間,火柴棍燒完了,她木柴還沒放上去。


  徐璐比較有動手能力,覺著應該是先放好柴,再擦火柴才對。


  於是,她忍著對未知事物的恐懼,從地上撿幾根細柴放鍋底下,再點火……還是沒燃……


  就在她嘗試了無數次,半盒火柴用光以後,徐璐終於放棄了。


  「怎麼春花病好了?你家進芳又上村長家幹活去了,哎喲,怎麼用了這麼多火柴頭……一定是病傻了。別煮了,我們家煮的早點還多,芬蘭不回來吃了,我端來給你吧……」一個老婦女碎碎念著進屋,又碎碎念著出去。


  沒多久,端來一大碗麵條。


  「快吃吧,給你外孫也喂點……唉,村裡那些爛了舌頭的還說你心狠……要真狠心,進芳進梅兩姐妹也不可能……算了算了,過去的事咱們不提了。」


  徐璐看著比自己臉還大的碗,雖是糊成一坨放在平時根本不會有食慾的麵條,但對於此時早已飢腸轆轆的她來說,已經是人間美味了。


  她忍不住又咽了口口水,說了聲:「謝謝奶奶。」


  劉桂花:「……」呆若木雞。


  「春花,你怎麼……以前不都是叫我嬸的嗎?莫非真是病糊塗了,光華沒了,你可得好好的把進荷供上大學才行……也就熬出頭咯!」老婦人羅里吧嗦,徐璐只挑關鍵詞來聽。


  當她再次聽見「春花」,險些噴出一口麵條來。


  原來,這原身主人大名叫.春花啊。


  而且,聽這意思,這位春花還有至少三個女兒?!


  媽耶,她身為一枚還沒談過戀愛的妙齡少女,怎麼就穿越到這種中年婦女身上了?

  實在是太餓了,她根本沒時間怨天尤人,低著頭一頓狼吞虎咽。等快吃完時,才發現自己褲腿被小屁孩拽著。


  「姥姥,命命。」小屁孩含著手指,流出來的口水已經快把衣服泡濕了。他說的「命命」應該是「面面」。


  徐璐頓住,對不住,剛才只顧著自己吃,忘記問他要不要吃了。


  「你要吃嗎?」


  小屁孩只會點頭,徐璐把碗底上一點點遞給他。


  「哎喲,春花,都帶過仨孩子的人了,怎麼還這麼糊塗……你外孫還這麼小,你得喂他啊。」


  徐璐咬咬牙,重新拿了雙筷子,挑起剩下的碎面喂他。小傢伙還算識相,自己張嘴「嗷嗚」一口吃進去,迅速的咀嚼幾下,又張著嘴要。


  吃飽喝足,徐璐終於有時間好好打量一下這戶人家了。院子挺大,有百來個平方,問題是裡面亂七八糟,鋤頭鐮刀胡亂堆著,落葉雞糞混雜在一起,讓她無從下腳。


  總感覺……踩哪兒都會把鞋子弄髒。


  「春花再躺兩天,進芳回來你也能鬆快鬆快,院里讓她收拾一下。」


  徐璐總覺著這話有點奇怪,似乎,讓林進芳幹活是理所應當的。等等,她怎麼知道那個女人叫林進芳?


  就在一瞬間,想起這個名字,看到這個院子,她腦袋一痛,記憶的閥門就被打開了。


  這原身也姓徐,大名徐春花,今年剛好三十歲,是隔壁村嫁過來的。男人叫林光華,可惜九年前就死了,留下一群孤兒寡母討生活。


  是的,一群。


  兩口子有三個閨女。老大林進芳,老二林進梅,是一對雙胞胎,今年二十歲,剛結婚兩年。老三林進荷,剛十歲。


  那麼,問題來了,三十歲的徐春花為什麼會有一對二十歲的雙胞胎女兒?這也是原主鬧心的地方。


  事情還得從十年前說起,老林家本有兄弟倆,大哥林光明,兄弟林光華。林家老爺子本是赤腳醫生,而且是遠近聞名的大夫,十里八村誰有個頭疼腦熱的找他,一副葯下去就不用上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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