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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第六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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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總哪裡肯輕易放林寒, 他可還指著她的關係網牽線搭橋,找林寒進辦公室談了好幾次話, 提出的條件更優渥不說,並且給她放了一個長假,讓她回去再好好考慮。


  陳茵以為林寒辭職是因為受不了同事背後的議論,趁著午飯時間開解林寒, 「在西城, 逸創起碼是排名前三的廣告公司。像老劉, 在公司矜矜業業做了十年才當上副總監。你這可是直接就少奮鬥了人家十幾年的光陰, 我真不明白你是有多想不開在老闆給你升職加薪的時候辭職。你要是走了,跳槽去別的公司,人家可一定給你開那麼好的條件,你錢多燒的慌還是怎麼著?再者,不遭人妒是庸才,管別人背後怎麼說,他們那都是羨慕嫉妒恨。就算那位沈大佬追求你,你也不能放棄事業啊,男人那種大豬蹄子怎麼靠得住。」


  林寒並不是天性涼薄, 相反, 以前的她很天真。


  只是被傷的狠了, 受到教訓, 她才變成如今這副對人對事都淡漠的模樣, 這是一種自我保護的方式。


  「陳姐, 謝謝你的好意, 不過我走,不完全是這些原因。」


  「那是什麼?難不成你懷孕要結婚了?」陳茵說著上下打量著林寒,她實在是想不通林寒還有別的什麼理由要走。


  林寒輕笑著搖頭,「沒有沒有,主要是家裡的意思。」


  「家裡?你都多大的人了,你家裡人還管你上班的事?再說你又不是降職,你是升職加薪眼看就要走上人生巔|峰好嗎,難不成你家有礦讓你繼承,所以不讓你上班了?」


  「家裡給安排了別的工作。」


  「做什麼?」


  林寒遲疑了片刻,「現在還沒確定。」


  陳茵恨鐵不成鋼的掀起了眼皮,「搞半天還沒確定?那你瞎辭職個什麼勁?」


  林寒見陳茵如此操心她辭職的事,不好再敷衍,解釋道,「家裡生意多,我得早做準備好上手。」


  陳茵話說多了口乾舌燥,剛拿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聽到林寒這句話,一下子被嗆到了,捂著嘴連咳好幾下。


  「你……家裡生意多?都做些什麼生意?」


  「主要是醫藥,房地產,教育,也有一些別的投資。」


  陳茵看林寒的眼神瞬間變了,說話語氣也再不似方才一副老大姐的口吻,而是變得頗有些小心翼翼的試探,「醫藥?房地產?你們家企業叫什麼名字?」


  「林泰集團。」


  陳茵這下不是被嗆到,而是徹徹底底被嚇到。


  林泰集團,西城常年排名前五的企業,甚至在前兩年,林泰集團的老總林國興當過西城首富。


  「你……你不會告訴我你爸是林泰集團老總?」


  林寒面對陳茵那看她像看怪物的眼神,尷尬點頭,「嗯。」


  「我天……我得靜靜。」陳茵捂著「砰砰」直跳的小胸口,拿起桌上的水杯猛慣了一口。


  ……


  從逸創離職后,林寒沒有馬上進自家企業工作,而是過了幾天閑散日子。


  這幾天,沈斯澤聯繫她很頻繁。


  她之前她想過逃避,只當個普通的上班族過點自己的生活,可眼下的現實不容許,她身為林家長女,不可能放任外人去欺負她的母親,也不可能眼睜睜看著紈絝貪玩不喜經商的弟弟去敗家產。


  回來,是遲早的事。


  正如沈斯澤之前對她所說,早點著手,也早做打算,商場上的事瞬息萬變,時機不等人。


  她很清楚,沈斯澤步步為營接近她的目的,但與他合作,確實是個好的選擇。


  家大業大的弊端,便是內憂外患,各方勢力複雜。


  她一個初出茅廬的小丫頭,豈能服人,不找個強有力的外援,只怕她在自家企業的日子,只是外表看著光鮮罷了,實則並不會好過到哪裡去。


  沈斯澤生日,林寒備了禮物祝賀。


  沈斯澤不愧如外界所傳聞的那樣,是個花花公子,夜店咖,約林寒的地點,便是一家酒吧。


  不知是不是湊巧,正好在楚秀路。


  去給合伙人慶祝生日,她自然不能不識趣的把自己打扮的像個高中生。


  微卷的髮絲披在肩頭,臉上著了點淡妝,衣服也選了成熟的款。


  林寒到的時候比較晚,酒吧里應該是被沈斯澤包了場,人不像平日正常經營的那麼多,但也不算少。


  林寒一進去,就被服務生領著上樓,來到一個半敞開式的大包間。


  沈斯澤坐在正對門的沙發上,身邊坐著兩個年輕男子,年輕男子身邊則坐著幾個性|感美女。


  不斷變換顏色的昏暗燈光下,沈斯澤半躺在沙發上,姿態慵懶,身上再不似往日那般西裝革履,淺灰色的襯衫散著兩顆紐扣,右手把|玩著裝著四分之一紅酒的酒杯,似笑非笑的一張臉,風|流至極。


  林寒微笑朝沈斯澤走去,遞過去準備好的禮物,「沈總,一點薄禮。」


  禮盒精美小巧,系在盒上的藍色絲帶在昏暗的燈光下暗沉不少,已看不出本來的顏色。


  林寒一來,原本坐在沈斯澤旁邊的許霽立即往旁邊移出一個空位。


  林寒只是往那個位置瞟了一眼,並未落座。


  沈斯澤從林寒手裡接過禮盒,並未馬上打開盒子,唇畔微勾的看著林寒,「林小姐,可知藍色絲帶代表什麼意思?」


  禮盒是店家包的,藍色絲帶也是店家所弄。


  她雖不懂藍色絲帶到底代表什麼,可看沈斯澤那意味深長的眼神,便知那意義多半不簡單。


  林寒說道,「不知。」


  沈斯澤似惋惜的嘆口氣,「我還以為林小姐知曉,看來是沈某白高興一場。」


  「哦?沈總不妨說說看。」


  「藍色絲帶……」沈斯澤注視著林寒,緩緩開口,「代表著心中最重要之人。」


  林寒笑道,「是嗎,跟著沈總倒是漲見識了。」


  坐在旁邊沙發上的長直發美女不認識林寒,見沈斯澤對她好像格外熱情,頗有些陰陽怪氣的口吻,「沈總,這位姑娘一來架子擺的倒是挺大的,坐也不坐,站在這屋中間擋著人視線,沈總您這是又換口味了?」


  美女說的話,雖不至於讓林寒生氣,但心裡不怎麼舒坦肯定是有的。


  她和沈斯澤只是合作關係,還不至於要為他,平白無故去受那些為他爭風吃醋女人的氣。


  林寒沒有理會長發美女,只是笑著看向沈斯澤,「沈總左擁右抱,美女環繞,艷福倒是不淺。」


  屋內光線太暗,她看不清沈斯澤面上表情的,只是莫名感覺周身的氣壓,似低了些。


  林寒話音剛落,一個帶著壓迫感的磁性男聲在從外頭傳進來的嘈雜聲音里緩緩響起,「林大小姐來參加沈某的生日會,那是給沈某的面子,麗馨,你口無遮攔的,還不趕快給林大小姐賠罪。」


  周麗馨起初也沒反應過來沈斯澤口裡的林大小姐到底是誰,只是以為林寒姓林,對於沈斯澤這番維護,還很不服氣。


  「沈總,您這也太偏心了吧。」


  倒是坐周麗馨旁邊的妹子瞧著沈斯澤不像是在開玩笑,拉了拉她,示意她不要多說。


  林寒:「沈總,生日快樂,玩的開心,禮物心意送到,我就不打攪沈總的雅興。」


  「林小姐既已來了,就這麼走了豈不是顯得沈某招待不周。這樣,沈某請林小姐跳支舞,當做賠罪。」沈斯澤起身,緩緩朝林寒走來。


  林寒想起上來時舞池裡群魔亂舞的人群,不由好笑,「沈總,酒吧里請我跳舞,怕是不符合沈總的身份。」


  夜店裡的舞,都比較嗨,且都各跳各的,兩個人的畫面,並不怎麼好看。


  「林小姐說的是,為了讓林小姐玩的高興,我特地請了一些舞蹈圈內的朋友來助興,林小姐賞臉下去一起欣賞欣賞?」


  林寒不大明白沈斯澤這葫蘆里賣的什麼葯,他的生日,她來賀喜也就罷了,他剛才那話里的意思,是特地請人來跳舞讓自己看的?

  這是唱的哪一出。


  「沈總這麼費盡心思,倒是讓我受|寵|若驚。」


  「林小姐,請。」


  出包廂時,沈斯澤走在林寒身側,兩人離得不近也不遠。


  下樓梯,林寒胳膊偶爾會碰到沈斯澤胳膊,雖只是短暫的剎那,但他身上那股子似有若無的危險氣息,卻像是通過觸碰到的胳膊傳遞過來。


  她感覺自己像是走鋼絲的人,越危險,內心卻似乎越想要挑戰。


  林寒下樓后,沒有注意到,角落裡,有一道目光緊緊的盯著她。


  她……竟然真的回來了。


  舞台上,有兩個身材火辣的美女正跳著鋼管舞,在場的也都是些年輕時尚的男男女女,氣氛正濃。


  這時,一直跟在沈斯澤身後的黑衣男子在沈斯澤耳畔低語,「沈總,如你所料,有結果了。」


  沈斯澤看了一眼前面離他不過一步之遙的林寒,唇畔微勾,「哦?」


  「原來這位林家的大小姐,以前是街舞圈內頂級大神,藝名Snow,幾乎他們這個圈子裡的人都聽過她的名號,拿過無數職業比賽冠軍。只是七年前,忽然從圈子裡消失了,之後就再沒人聽過她的消息。」


  沈斯澤眼神微眯,他還真是小瞧了她……


  ……


  「沈總口中的漂亮,只怕在沈總的那些女人里,我還排不上號。」


  「看來林小姐對我有所誤會,我口中的漂亮,不僅僅指的是臉蛋。比如,身材,氣質,涵養,性格。在我這裡,林小姐的漂亮可以排第一。」


  林寒輕笑一聲,「看來沈總不僅做生意厲害,撩妹的手段,也十分了得。」


  「多謝誇獎。」


  「裡頭這麼多雙眼睛盯著,沈總和我一前一後出了宴會廳,若是我不帶沈總一程,傳出去只怕顯得我小氣。只是可惜,我的車性能不是很好,要沈總您這樣的人物紆尊降貴上去坐,只怕顯得我禮數不周。」


  「林小姐客氣了,以林小姐的身份,能載沈某一程,對沈某來說是莫大的尊榮。」


  「既然如此,沈總,您請。」


  林寒車停的不遠,走兩步便到了。


  沈斯澤看到林寒開的車很普通,確實感到意外。


  富豪圈內,不乏低調者。


  但再怎麼低調,總會在某個方面,彰顯出象徵身份地位的東西。


  比如有的富豪看起來衣食住行都很普通,但他可能身上會佩戴價值不菲的手錶,會花幾百萬去買一根高爾夫球杆。


  但在林寒身上,沈斯澤暫時沒有看到身為富家大小姐該有的樣子。


  車啟動后,林寒問,「沈總住哪?」


  沈斯澤:「這種問題,應該是男士先開口。」


  林寒自是知道沈斯澤上她的車,不會是真的想讓她送他回去。


  她沒有拒絕,也是有自己的打算。


  今天父母安排相親,她心裡哪怕再不願意,身為林家的女兒,要顧忌家族臉面,她不能把事情做的太過。


  家族生意她雖不參與,但從小耳濡目染,沈斯澤接近她的目的,腳趾頭想都能猜到個七七八八。


  兩個人不過是各取所需罷了。


  會所地方地處較偏,從停車場出來,開了一段無人的道路。


  沈斯澤表面上目視前方,眼角餘光處,卻時不時掃向林寒。


  「有個問題想請教林小姐,可能有些冒犯,不知林小姐是否介意。」


  「你說。」


  「剛才在酒會上,沈某看到林小姐好像在和陳公子相親,像林小姐長得這麼漂亮,難道還沒男朋友?」


  沈斯澤說這句話時,眼睛凝視著林寒。


  從他的角度,他只能看到一個柔和的側臉,不過,有那麼一瞬間,他瞧見她眼神一下子變了。


  看來,還是有那麼一段過往。


  「沈總這話的意思,長得漂亮就必須得有男朋友?那反過來,長得不漂亮就應該沒男朋友了?」


  沈斯澤唇畔微勾,「看來是我冒犯了,這樣吧,周末,我請林小姐吃飯當作賠罪。」


  林寒不是沒被男人撩過,不過一般異性,她冷言個一兩句就會灰溜溜放棄。


  像這位銅牆鐵壁,一個套路接一個套路,她倒是第一次見。


  「賠罪不敢當,沈總不用這麼客氣。」


  車行駛到市區,林寒問,「沈總,我住的地方,車不好打,我看把您放在前面的路口怎麼樣。」


  「不急,坐美女的車,是一種極大的享受,我很喜歡這種享受。」


  林寒明白他是想知道自己住哪,也不說破,既然都讓他上車了,又何懼他再多坐會。


  自回國的那天,她就做好了應對各種人物事件的準備。


  逃避了這麼些年,也該是要面對了。


  為上班方便,林寒所租的房子離公司不遠,就在市中心。


  林寒直接把車開到自己所住的小區門口,提醒沈斯澤,「沈總,我到了。」


  「多謝。」


  沈斯澤這次倒是沒再多說,整理了衣衫下車。


  待車門關上的那刻,車身立即啟動。


  沈斯澤之手插著兜,看著林寒所開的車身消失在視線中后,這才轉身。


  名都花園。


  他拿出手機,「老張,現在過來接我。」


  林寒在地下車庫停好車,還沒進電梯,林慕電話來了。


  「老姐,你什麼時候溜的?」


  「半個小時前。」


  「爸媽今天可被你氣死了,周末要不要回去負荊請罪?」


  「你就跟爸媽說,我剛才送沈總回家。」


  「沈總?沈斯澤?」


  「是他。「


  電話里林慕嗓門加大了不少,「老姐,那傢伙名聲不太好,可是圈內有名的花花公子,你千萬別被他給騙了。」


  「在爸媽眼裡,你覺得是花花公子的名聲重要,還是他沈斯澤的身份重要?」


  「那也不能這麼說,爸媽還是希望你找個門當戶對,人品學歷各方面都不錯的。不然圈裡那麼多人,爸媽為什麼獨獨挑了陳遜和你相親。」


  「叮」的一聲響,電梯門開。


  「我到家了,不跟你說,掛了。」


  白天一大早就去公司工作,忙碌一天,下班后還去酒會應酬。


  她確實累了。


  她租的房子雖不大,但浴室里有浴缸,這是她很看重的一點。


  她喜歡泡澡。


  放了滿滿一浴缸的水,她整個人躺了下去。


  水溫正好,整個身子浸在水裡,什麼煩心事似都拋在了腦後。


  她尋了一個舒服的角度,閉目養神。


  手機鈴聲突兀的響起,打破了空氣里安靜的氣氛。


  林寒拿干毛巾擦乾右指尖的水珠,來電顯示是個陌生號碼。


  她回國換了新的手機號,新的工作,新的人脈。


  接陌生號碼是常有的事。


  手指輕滑過屏幕,她「喂」了一聲。


  「是我。」


  林寒皺了皺眉。


  起初她並沒有聽出對方的聲音,大腦空白了片刻,很快又像是從靈魂深處,湧出了熟悉感。


  這種熟悉感,伴隨著撕扯感,一點點在她心裡蔓延開來。


  不知是不是在溫水裡泡久了,喉口一陣乾澀。


  「聽說你回來了,好久不見,什麼時候有空,大家一起聚聚。」


  「我很忙,怕是沒空。」


  「snow,這些年,大家一直都很想你。過去的事過去了,回來吧。」


  林寒極諷刺的一笑,「過去的事過去了?是啊,可能在你們眼裡,不過是年少氣盛的衝動,可是對我來說,我真的得謝謝你們,給我上了人生的第一場課。讓我真真切切的體會到,什麼叫做背叛。所有人的背叛。」


  「當初,大家都是有苦衷的,特別是薄晏。snow,回來吧。」


  提到薄晏,林寒心裡又是一抽。


  她遠走他鄉,逃離這片生活了十數年的土地,七年過去了,她以為有些事,她已經放下了。


  可此時,回想起來卻依舊錐心的痛,卻清楚地告訴她,她不過是在自欺欺人。


  snow這個名字,她也很久沒聽到別人叫了。


  她都快已經忘記,當年那個叫snow的女孩,是什麼樣。


  「我記得我臨走前,你們對我說過的一句話。你們說,你們和我從來就不是一路人。既然不是一路人,我想,我們以後也再沒有見面的必要。」


  說完這句,她感覺體內的力氣像是全被抽干。


  她拿濕毛巾擦了擦臉。


  她現在很好。


  人不可能在同一個地方摔倒兩次。


  ……


  林寒所在的廣告公司,是西城最大的廣告公司。


  她二十五歲生日剛過不久,這個年紀,在職場里,只能算是初出茅廬,但她的履歷很漂亮,名校畢業,又在4A做過文案策劃,一上任,便在創意部單獨負責一個小組。


  年輕漂亮的女人,升得太快,難免被人在背後議論。


  她入職不久,所負責的案子不大,在公司算是無功無過。


  不過很快,她遇到一個棘手的案子。


  此案子是創意部別的小組丟過來的,客戶臨時換了代言人,所有的一切都要重新做。但客戶又不願加價,談來談去談的不太愉快,老闆又不想得罪客戶,便臨時把這個案子轉到了林寒所在的小組。


  這種撿人家剩飯吃的案子,錢少不說,還得替之前負責此案子的人收尾,不是一份討好的差事。


  別的小組自是都不願意接,這事便理所應該的落在林寒這個新人身上。


  內部提案通過後,客戶部和甲方約好時間談方案。


  時間,晚七點。


  地點:楚秀路森野酒吧。


  看到約談的地址,面上很少露出情緒的林寒皺起了眉心。


  負責接洽的客戶部經理陳茵解釋,「這酒吧是甲方朋友開的,之前我們談事也都是去那裡。」


  楚秀路,一般人可能不清楚,這裡是西城嘻哈圈的聖地。


  這條路上的整條街,都用藝術塗鴉塗滿,除了酒吧多,還有幾個舞社。


  一到晚上,經常有rapper和dancer在這裡進行battle。


  林寒對這裡,簡直再熟悉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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