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061
此為防盜章 在未發現女主乃是替婚妻時, 男女主之間的日常堪稱商業結合下塑料夫妻的典範。
厲家老宅, 也就是這片半山古堡建築群男主十天半個月回不來一次。
每回到家, 兩人即使坐在餐桌前,也總是一個居於左方正首,一個居於右方正首。
如此豪宅, 餐桌自然不是普通人家的小方桌或者小圓桌。長達十米的實木方桌, 如若男女主雙方任何一人患有近視, 那真是連對方長什麼樣子都看不清楚。
得到這樣的回答,厲爵言的表情幾乎在瞬時間便冷了下來。
他覺得自己真是魔怔了, 這就是江糖的臉,也就是江糖長久暴露在媒體面前的性格跟語氣。
他不是沒有見過江糖淡妝甚至素顏時的樣子, 她明明十五六歲就長的嬌艷明媚, 他怎麼會以為這副妝容下面掩藏著的會是那時常出現在他夢中的女人?
他甩袖而走。
由於心裡裝著事,厲爵言前前後後在老宅呆的時間不超過十分鐘。
返回市中心住宅的路上,他滿腦子都是夢魘出現第三天時,夢中那躺於他身側的清純美人臉。
美人長的三分嬌, 七分純,烏髮如墨一般散在她纖弱修長的天鵝頸上,微微露出小巧而又圓潤的耳垂。
她睡的甜美正酣,他覬覦的徹夜難眠。
那副場景幾乎符合他心中對於女人的一切幻想。但是它卻是夢!卻是假的!
他一掌拍在椅背, 嚇到了前方正安心開著車的司機。
一個急剎車,司機連忙回頭認錯, 「厲總, 我……」
「開車去紅樓。」
紅樓是A市最大, 最繁華的聲樂場所。
然而當厲爵言坐在包房當中,視線從經理帶過來的那些所謂清純美人臉上掃過一圈后,半響卻只口吐兩個字,「出去。」
有在大廳偶遇他,其後賴著不走硬要巴拉在他身邊跟著一起進包房的富二代聽到這話,連忙開口道:「這都是些庸脂俗粉,厲少看不上眼也是自然。娛樂圈中極品的資源比較多,厲少想不想玩玩?我那裡有價目表還有圖……」
厲爵言抬起黑眸,「滾。」
「厲少……」
厲爵言執起手邊的煙灰缸朝對方扔去,「再不滾,你王家明天就可以改姓厲了。」
話音落,不過半秒,室內便僅剩他一人。
空蕩蕩的包房,前方的K歌系統雖被人按了暫停,然霓虹彩燈卻仍在那裡盡職盡責的履行著自己的職責。
他掏出一根煙點燃,在縈縈繞繞的煙火與燈光輝映之間,腦中不由再次出現了那張清純美人臉。
他忽覺自己身體有些不太舒服。
低頭看了一眼,半響,直到煙蒂燃盡將快要燒到拇指時,才緩緩抬起了頭。
「艹!今晚別讓老子再夢見你了好不啦?」
這樣的願望註定不能成真。
他迷迷糊糊睡在了包房當中,迷迷糊糊的再度被困入夢魘。
只是,今日夢魘的內容與前些時日那般不斷肆虐對方身心的內容半點都不相同。
夢中,她手握兩張票件,一張乃是前往Z市的火車票,另一張則是由Z市出發,航程乃是環遊多島多國的『五月花游輪』船票。
兩張票件的出發日期清晰可見——2.13。
夢醒之後,厲爵言深吸口氣。
掏出手機打電話給助理,「幫我訂一張前往Z市的機票以及一張由Z市出發的五月花游輪船票,十三號的。」
現實中究竟有沒有這樣一個人,總要去驗證了才能得到結論。
「厲總,船票已在一個月前銷售一空,你如果想要乘船旅行,我們可以包下下一期的游輪之旅,也可以抽調私家游輪,立刻為您安排一段完美又有趣的旅行路線。」
厲爵言:「……。機票照定,立刻調游輪往Z市而去,並將游輪停在五月花號旁邊等我十三號趕到。」
——
2.11和2.13之間只隔了一天,姜嬈從沒有覺得時間過得那樣快,恍惚一眨眼,她吃吃喝喝打了幾把遊戲這一天就要過去了。
手上握有的那張船票寫著的登船時間乃是下午兩點,這意味著她必須在下午兩點前到達五月花游輪前方,才不會遭受萬針扎身之痛。
然而時間雖越過越少,她卻越發氣定神閑。
心中想的是事已至此,不如隨他去吧。
比起當一個逃妻被男主虐身虐心,最後還要被槍子打斷腿,她覺得身體如針扎般活活痛死或許能更輕鬆一些。
厲家在小說設定中幾乎乃是華國豪門中的頂級存在,私人醫生自不必少。
她決定如果明早睡醒之前還沒有想到辦法,而她又沒辦法解釋為何會無緣無故想要去往Z市,她去就問私人醫生要一整罐安眠藥。等十三號中午臨到兩點,她吃了葯睡著,疼痛應該就沒有那麼厲害了吧?
晚上,想著這可能是自己享受豪門生活的最後一天,她特意詢問了廚師昨日的晚餐食材是否用盡,如果用盡了的話能不能再去買一份回來。
得到肯定的答案,她的晚餐豐盛的宛如五星級酒店所提供的自助餐。
正當她吃的正香時,顧管家手握電話走到了她的旁邊,「夫人,您母親的電話。」
姜嬈想著自己馬上就要死了,沒必要再跟對方展開一場不開心的撕逼或者周旋,故而在聽到這話后,當即便搖了搖頭,「掛掉吧。」
顧管家聞言拿著聽筒走出餐廳。
良久,就在姜嬈吃飽喝足打算上樓睡覺時,顧管家再次走到了她的面前,「夫人,在剛剛的半小時內,白夫人打來了共計五十三通來電。您確定不要接通或者給她回一個電話嗎?」
姜嬈愣了愣,沒曾想到白夫人居然這麼執著。
從顧管家手中接過電話,等待那道已然漫出聽筒的歇斯底里消失殆盡后,她將聽筒放至耳邊。
「喂。」
白雨柔的聲音略有些沙啞,「我只問一遍,Z市延湖海岸五月花號游輪附近,你去,還是不去?聽說你媽又賭了,不知道你手頭上的錢還夠不夠替她還賭債?」
姜嬈:「???」
跟王姐打了聲招呼,她站起身走到會場的角落,未料到連續往餐盤夾了五六塊小糕點后,不過剛面向著牆壁吃下一小塊兒蛋糕,便聽身後傳來一陣皮鞋或高跟鞋與地面碰撞的噠噠響聲。
而這響聲既不規律,又不急切,且在距離她一定範圍內便停止不再,姜嬈斷定這夥人的目標並不是她,而是距離她最近的那一處長條沙發。
秉著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態度,姜嬈並沒有回頭去看來人是誰。
正當她舉著叉子打算繼續開吃之時,沙發上忽然傳來一道極為熟悉的聲音。
「你們自己玩去吧,不用管我。」
男人的聲音極為溫潤,姜嬈的身體卻猛地一震。
微微轉頭用眼角的餘光朝身後瞥去,只見正中央坐的,正是那滿臉斯文敗類樣的男主。
此刻離開顯然不是什麼明智的舉動,畢竟無論是走哪邊,都得路過男主一行人所坐的沙發。
看著手上的餐盤,想了想,她挖下一大塊提拉米蘇放入口中,佯裝正沉浸於美食,並沒有注意到那伙人的存在。
沒一會兒,身後那沙發上的人就已離去了不少。
唯獨只剩幾個跟厲爵言稍有私交的三兩狐朋好友,圍繞在他的身邊遲遲不走。
「厲少鮮少來這種場合啊,今兒個是來獵艷的嗎?」
「看看。」
「厲少喜歡清純美人。《芸妃傳》是個小製作,之前沒想過會這麼成功,所以整部劇除了男女主外啟用的大都是新人。那些新人裡面有好些個女配角不僅長相純情,在現實生活中更是清純的一逼,戀愛都沒有談過一次!」
「關我屁事?」
那人被這樣一懟,面上雖自始至終不顯難堪,但卻也沒了說話的慾望,眼神不由左右胡瞄起來。
這麼一瞄,忽然發現距離他們不遠的餐台處,有一個身穿白裙兒的女人竟被他們給忽略了。
他登時找到了緩解尷尬的話題,「艹啊,這什麼鬼會場牆白地白桌布也白,害我差點沒看清楚人!……厲少,那邊有人膽敢偷聽咱們講話。」
厲爵言沒有轉頭去看,「教教規矩去。」
聽到這裡,姜嬈終於無法再維持自己雕塑的形象一動不動。
《總裁心尖寵》一文視覺的展開方式乃是在於女主,被小說耽誤的姜嬈本以為男主在未黑化時應該是一個正常人,可是她現在卻發現自己錯了。
這個男人從頭至尾都不是什麼善茬。
但此時此刻最重要的是不是這個,而是——
轉過身後,她抿了抿唇,趾高氣昂的看向男主脊背,「厲爵言!」
厲爵言的手中當時正夾著煙,突如其來的這一道怒嗔,使得他手邊煙灰一抖差點掉在褲間。
他的眉頭乍然蹙緊,回頭看去,還未出聲說一句什麼,便見身旁那對他來說屁都不是的狗腿已然行到了江糖面前,甚至已經抓住了她的手腕。
姜嬈的手腕被抓得生疼。
可是身嬌體軟只是女主的事,和她所需要扮演的江糖是並不相關的。
她只能強忍著疼痛,學著真江糖那久居上位者的語氣與男主對視道:「你這是什麼意思?確定不讓他把我的手鬆開嗎?」
「松。」
「厲少你說什麼?」
厲爵言的眸子染上三分冷意,將煙蒂扔在腳下踩滅后,復又再度說了一遍:「我讓你鬆手,耳聾了嗎?」
男主這霸道的樣子真的很帥,但是姜嬈卻沒有什麼欣賞的想法。
手腕得到解脫后,她冷哼一聲,將真江糖該有的反應做足,才飛也般離開了這個是非之地。
所以她不知道的是,在她走後,厲爵言站直身子朝剛剛握緊江糖手腕的男人走去,「你最好祈禱我的猜想是錯誤的,不然等老子驗明想法過後,一定找人剁了你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