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晏凌出手,真兇顯形
建文帝犀利的眸子立刻掃過來:「你有更好的主意?」
「父皇,可否允許兒臣進母后內室一觀?」晏凌眉梢一揚,從容不迫:「御醫方才也說了,母后病況危機,但之前毫無預兆,所以兒臣大膽推測,若真有人企圖傷害母后的鳳體,那麼此人必定是侍奉母后的貼身宮女,而母后的飲食起居之處則是最好下手的。」
睿王心頭一動:「七弟妹所言極是,如果謀害母后的是貼身宮女,一切便說得通了,未央宮的二等宮女不可能對母后的病情了如指掌。」
守在內室的大宮女頓時人人自危,不約而同地跪在了地上:「皇上聖明,奴婢們對娘娘皆是盡心侍奉,不敢有二心!」
建文帝思索片刻,終於沖晏凌點頭:「你去吧,動靜輕些,別驚擾了你母后。」
「兒臣會小心的。」
邢公公撩起珠簾,晏凌緩步走了進去。
蕭鳳卿也想跟著去,建文帝不悅道:「你媳婦兒查案,你湊什麼熱鬧?文不成武不就的,少添亂!給朕坐好,看見你就心煩!」
沈淑妃趕緊給蕭鳳卿遞了眼色,蕭鳳卿悻悻落座,托腮望著珠簾內那道四處走動的裊娜人影,幾乎目不轉睛。
……
邢公公一直隨侍晏凌左右,說得好聽,是給她打下手,說得不好聽,是監視她。
晏凌在內室巨細無遺地翻找了一遍,結果一無所獲,她轉眸:「邢公公,我想檢查一下母后的床榻。」
邢公公當先走到晏皇后的鳳榻前,道了聲「娘娘恕罪」,然後誠惶誠恐地攏起了紗幔。
晏凌的目光下意識停在晏皇后的睡顏上。
看清晏雲裳的容貌,晏凌瞬間呆愣住。
那是張任何筆墨或言語都難以描摹的瑰美臉龐,難怪能被封天下第一美人,即便是二十五年後的今天,也沒人能與晏雲裳的美貌比肩。
晏凌很快收攏心神,彎腰查看鳳榻。
時間漸漸流逝,建文帝開始焦躁不安,不時派來內侍詢問進展,晏凌亦一籌莫展,她沒發現絲毫異狀。
正疑心自己是不是想岔了,晏凌倏然被晏皇后的枕巾吸引了注意力,她拿起枕巾,摩挲著角落的小黃斑,嗅了嗅,視線微凝:「邢公公,母后這枕巾用了多久?」
邢公公忙喚來卉珍。
「回王妃,有段日子了。」卉珍道:「娘娘喜歡彩鯉的女紅,誇她綉技好,所以枕巾類的物事都由彩鯉負責。」
晏凌對著燈火仔細辨認那一塊塊肉眼幾不可見的黃斑,面沉如水。
邢公公湊上前:「王妃可是有線索了?」
「嗯。」晏凌將枕巾拿在手裡,吩咐卉珍:「彩鯉還給母后做了什麼?全都找出來。」
說完,她快步走出珠簾。
建文帝等這半晌早就不耐煩了,見晏凌出來,急忙迎上去:「如何?」
晏凌神色嚴肅得可怕:「父皇,是嚙心草!」
建文帝麵皮一緊,追問:「什麼是嚙心草?」
「兒臣在杭州經手過一樁案子,繼子想謀奪家產,恰好繼父有心絞痛的毛病,繼子便從樓蘭商人手裡購買了嚙心草。」晏凌娓娓道來:「嚙心草會加速心疾病人的死亡,而且無跡可尋,兒臣也是湊巧才發覺此端倪。」
建文帝越聽越后怕,眼底滿是陰霾,他怒不可遏:「枕巾是誰做的?給朕把人抓來!」
話音落下,彩鯉就被禁軍押送入殿。
建文帝存了火氣,疾步走到跟前,一腳將彩鯉踹倒:「快說!是不是你蓄意加害皇后?」
彩鯉被這一記窩心腳踹得跌下石階,她捂著斷裂的肋骨,凄慘一笑:「果真是蒼天絕我,居然讓晏雲裳那毒婦逃過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