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她的目光很燙
陸澤一望著自己空落落的懷抱,低嘆一聲。
陸澤一家的廚房很大, 楚蓉打開冰箱, 怔住。
冰箱門上全都是酒, 有白的又啤的,楚蓉左看又看, 也沒能裡面找出什麼能吃的東西。
怎麼都是些麵條和速凍餃子之類的,楚蓉皺眉, 一點正常的東西都沒有。
難道他真的是不食煙火?
楚蓉朝卧室看了看,抿了抿嘴。
剛剛陸澤一好像提著什麼東西,好像放在門口了。
楚蓉關上冰箱門,果然在玄關處找到了那個大袋子。
她蹲下, 將塑料袋解開。
還好還好,楚蓉這才鬆了口氣,可能是冰箱里沒東西了,這傢伙才會去買的菜。
真是的, 她剛剛在想什麼有的沒的?
一個大名鼎鼎的律師,這麼帥, 能力又這麼強, 桃花還那麼多, 怎麼可能孤獨?
她的想象力實在是太豐富了。
「你在做什麼?」
後邊傳來聲音,楚蓉轉過頭, 手裡還拎著一根芹菜。
陸澤一朝她走過去, 臉色很白, 嘴巴抿成一條直線。
楚蓉開口:「我就是看看……」
「別走。」他說。
楚蓉怔了一下, 說:「我沒想走。」
楚蓉這個時候終於看到了他別的情緒,陸澤一呼出口氣,半蹲下來,試探性的摸了摸她的發頂。
是因為喝醉酒的過嗎?
楚蓉蹲在地上,仰著頭望著他。
「別這麼看著我,」陸澤一捂住她的眼睛,「太燙了。」
「什麼燙?」
「你的目光太燙了,楚蓉。」陸澤一將額頭放在她的肩膀上。
大律師喝醉了這麼感性的嗎?
楚蓉低頭,正好能看見領口裡隱隱約約的鎖骨。
他是在誘惑她吧!
陸澤一的喉結上下滾動,聲音低啞,又道:「真的,你別走。」
心悸。
她想抱他。
楚蓉目光綿軟,說:「我只是看看有沒有能用的東西。」
「我沒喝多少。」陸澤一的聲音模模糊糊的傳來。
他的手桎梏在她腰上,兩個人肌膚相貼,極其親近。
「我知道我知道,」楚蓉小雞啄米似的點頭,「你乖乖回去好不好。」
她頓了兩秒,又道:「我絕對不走。」
陸澤一抬手抱了抱她,這才「嗯」出一聲。
這個地方不能在待下去了,楚蓉抱了抱他,拎著袋子朝廚房跑。
陸澤一這傢伙實在是太危險,她迅速的關上門,靠在一邊喘氣。
真是一分鐘都不能鬆懈下來。
過了半晌,楚蓉才平靜下來。她搖搖頭,將袋子裡面的豆芽拿出來。
陸澤一耍酒瘋居然這麼愛撒嬌。
楚蓉忍不住的笑,真應該給他錄下來,這樣的話,他是不是就能乾安的案子了?
醒酒湯很快就做好了,楚蓉關了火,端著碗,小心翼翼的走了出去。
陸澤一側躺在床上,似乎已經睡著了。
楚蓉將碗放在旁邊的桌子上,她蹲下來,雙手抱膝。
陸澤一今天是怎麼了?
他的手垂在一邊,楚蓉遲疑了兩秒,緩緩覆了上去。
好涼。
楚蓉認真的看著他。
是發生什麼事情了嗎,以陸澤一的性格,怎麼可能有他解決不了的事。
從楚蓉剛認識他開始,他就想個謎,安靜的潛伏在她身邊,時不時的來勾她的心。
「你故意的吧。」楚蓉小聲道。
「你知不知道,撩了是要負責的。」
陸澤一安靜的睡著。
「你以為你勝利了嗎,我告訴你,我是絕對不會服輸的。」
楚蓉越看越生氣,拿出手機,調成自拍的模式。
真是便宜你了。
她擺出甜美的笑來,以陸澤一的睡顏當背景板,比了個大大的耶。
楚蓉低著頭欣賞了一會兒,點擊保存。
罷了,這次就不叫你了。
楚蓉從包里找了一張紙,拿筆洋洋洒洒的寫了一行,放在醒酒湯旁邊。
真的得走了。
楚蓉在抬腳要走的時候,頓了頓,又回來低頭親了親他的眉角。
看你帥的,不親白不親。
「這就當做是我的報酬,」她低聲道,「吻別吧,小哥哥。」
等他醒來,也不知道會不會記得。
楚蓉推門出去。
還是不記得的好,畢竟剛剛他們在床上實在是.……
楚蓉晃了晃腦袋。
真是要命。
-
門被關上的一瞬間,陸澤一的眼睛霍地睜開了。
耳邊安靜的跟平常一樣。
他抬起手,熱乎乎的醒酒湯旁邊壓著一張小紙條,上面寫著:
醒了就喝,自己熱熱。
陸澤一坐起來,將紙條小心翼翼的收起來。他走到書桌前,拉出第一個抽屜。
抽屜里很乾凈,只放了兩個小盒子。
他拿出其中一個,打開,裡面全都是信封。
陸澤一將紙條放進裡面。
手機發出一陣蜂鳴,陸澤一迅速的點開屏幕。
是簡訊。
上面寫著:今天不用來就接我啦,明天見。
寄件人:楚蓉。
陸澤一勾了勾唇角,關上手機。
好,明天見。
-
楚蓉的策劃案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支持,她咬著麵包,迅速的跑進公司大樓。
遲到了遲到了。
因為感覺看陸澤一會尷尬,楚蓉在樓上墨跡了好久,本來以為他會提前走,誰知道這傢伙真的鐵了心要送她。
不過還好,他好像真的不記得昨天的事情了。
楚蓉這才慢慢的平靜下來,她一邊嚼麵包一邊想:
陸澤一生活的節奏實在是太難控制了,這麼下去她早晚有一天玩完。
不知道他對她到底是什麼感覺。
楚蓉進了公司,心思慢慢放沉,越來越覺得不對勁。
周圍人看她的眼神很不一樣,他們不知道在互相竊竊私語什麼。
「怎麼了?」
楚蓉坐下。
費雁晴正對著鏡子補口紅,看見楚蓉后,冷哼了一聲,在手機屏幕上隨便摁了兩下,給楚蓉看。
「是你吧。」費雁晴冷道,「內奸。」
照片上,楚蓉和鍾承然坐的很近,兩個人都笑著,不知道在說什麼。
壞了。
楚蓉立刻問道:「這是誰拍的?」
費雁晴說:「你自己去倪姐辦公室吧,她等你好久了。」
楚蓉放下包就走。
是誰?
她繃緊下巴。
居然敢誣陷她?
真是不要命了。
楚蓉推開門,倪悅正在辦公桌上看文件。
她見楚蓉來了,便將手裡的東西放在了一邊。
「解釋。」倪悅吐出兩個字。
「我跟鍾承然只是大學同學而已,」楚蓉坦蕩道,「我不是內奸。」
倪悅一眨不眨的望著她。
這個表情,楚蓉很熟悉。
她在思考。
「你昨天下午在哪?」倪悅又問。
楚蓉抿了抿嘴,說:「喝完咖啡之後,我去了陸澤一家。」
倪悅揚起一邊的眉毛。
她手機里還存著兩個人的合影,楚蓉握緊拳頭,可她該死的不想拿出來。
那樣無害的陸澤一,她不想讓別人看見。
倪悅也不行。
「你是我親手培養的人,」倪悅緩緩道,「我相信你,可並不代表別人相信你。」
楚蓉明白。
現在唯一能給她證明的就是陸澤一。
第一是要證明兩個人下午在一起,第二是要證明她不是內奸。
她為乾安爭取到了最好的律師。
這下麻煩了。
楚蓉攥緊拳頭。
倪悅身體靠後,面色嚴峻,道:「既然這樣,就只能讓陸澤一當你的證人了。」
楚蓉深深的吸了口氣,等著倪悅最後的通牒。
果然,下一秒,倪悅說:「這次,為了你自己,乾安的案子非他出庭不可,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