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二章 蛇爺的目的
夜上三更,原本王老狗正窩在女人肚皮上享受齊人之福,對於汶水街大浴場易主的事情根本沒有一丁點其他的心思。
還是枕頭旁邊的女人給他出謀劃策吹枕邊風說什麽場子可以不參與,但老拐現在死了,他留下來的東西不就讓那個挨千刀的便宜侄子拿去了嘛?
也是陳德興之前壞事做盡,犯了眾怒,現在女人之所以吹枕邊風也不過是樹倒猢猻散,牆倒眾人推的順勢而為罷了。
要換了以前,老拐如日中天的時候哪怕陳德興再是混蛋再是不可饒恕她也不會多嘴,讓王老狗去得罪老拐這麽一號勁敵。
畢竟說到底,她跟王老狗還沒領那張紅本本,道上的那些大佬對於女人幾乎都是這樣做的,可以給你錢,可以給你房子給你一切你想要的東西。
但這個度要掌握好,一旦王老狗或是誰不想給了,那麽女人連個屁都不算!
古代講究三妻四妾,妻妾之間爭寵不斷,到了現代社會一夫一妻製,也就沒了爭寵那麽一說,一般在家裏都是女人成了太上皇,女人說什麽,男人隻有應著的份。
大趨勢下,理的確是這麽個理,但凡事都有例外。
有人說現代社會越來越趨近於女權社會,女人不再是生兒育女相夫教子的公子,也不再是地位低下隻能靠丈夫的恩澤才能存續的弱勢群體。
明眼人都知道,女人再是厲害也是依附於男人的,近幾年打下來的女老虎有幾個沒跟上麵人是情婦關係,就算有些女人憑著自己的努力位居高位亦或者創辦公司說到底那也是極個別。
中華上下五千年的曆史,掌權的隻會是男人,而女人的確比較起來更適合站在男人的身後,依附在男人的羽翼之下。
別的地方暫且不論,隻說江湖上,那些大佬們有那個是一輩子隻有一個妻子的,情婦換著花樣的玩,幾年換一個。
所以這些沒有領證的情婦們個個想的都是居安思危,不會因為一點小寵就飄飄然,說到底,他們的一切都是枕邊的男人給的。
無論是地位還是物質上的東西,離了男人,她們什麽也不是!
這就是赤裸裸的江湖,赤裸裸的現實!
王老狗對待自己的女人還算是仁慈,她雖然沒有跟王老狗領證,但也是陪了王老狗七八年的,一路走過來,見證了王老狗的從無到有,這份患難之情以及相濡以沫的八年生活才能夠撐得起她多插一句嘴的代價。
女人是為王老狗著想,所以王老狗才會聽了她的話,吩咐小弟去找陳德興。畢竟誰都知道汶水街最富得流油的就是老拐,要不然他手底下兄弟為什麽對他那麽擁戴還不是靠逢年過節發紅包嘛。
而能夠這樣肆無忌憚的發紅包,要說他沒錢,這說給誰也是沒人信的。
如果王老狗的其他女人,可能每天想的都是在床上怎麽討好王老狗,怎麽說些軟磨動聽的好話,或者練一手好廚藝,對於江湖上的事都會隻字不提,除非是王老狗說起,她們才會說上那麽一兩句。
這做情婦,也是門學問,不是那麽簡單的。
隻會賣弄風騷的那是小姐,情婦,不光要腦子靈活,還要懂得為人處世。
女人們很清楚自己得到這一切是因為王老狗寵她們,所以,最懼怕的就是某一天失寵了,那麽一切都就沒了。
在王老狗的麵前極盡溫順,像隻貓一樣,這應該是王老狗那些情婦都懂得。其次就是不該問的別問,不該說的別說,把自己的態度擺正,情婦就是情婦,取悅王老狗才是正途,別想著插手江湖上的事,在江湖上,最不受待見的就是女人掌權。
本來女人想的也是自己跟了王老狗這麽多年,儼然一副大婦風範,怎麽樣也要跟其他女人不同吧。
也真是應了那句話,不作死就不會死,如果女人什麽也沒說,也就沒有後麵王老狗半夜三更被一個電話叫走的事了。
……
這是前因,此時的王老狗坐在眼鏡蛇對麵,聽著眼鏡蛇說茶不錯,他也不知道該怎麽接話,畢竟這茶也不是他帶來的。
隻能幹笑兩聲算是回應,而眼鏡蛇也沒有在意。
眼鏡蛇不說話,不代表今晚的事情就這樣過去了,單單是把人撤回來,如果僅是這麽簡單,那麽在電話裏就能夠說清楚,也不會半夜三更把他叫過來了。
反而就是這樣的沉默讓王老狗慌了神,他被人稱作狗爺,看起來似乎跟眼鏡蛇一樣都帶了個爺,算是爺字輩的前輩。
很多不混江湖的人根本不知道眼鏡蛇的勢力有多龐大,以前在學校裏,眾人也隻是知道,眼鏡蛇經常在南嶺的那家茶館,被人稱作蛇爺。
而步步進入江湖這個大漩渦則慢慢明白了,眼鏡蛇三個字的意義是多麽的非凡,至少在南嶺,甚至在東區,眼鏡蛇三個字就是一麵響亮的招牌,無人敢拂逆。
如果說王老狗狗爺在汶水街眾人的心目中已經算的上大人物的話,那麽眼鏡蛇就是比王老狗高幾層樓那麽高的大人物,可以說不是帶了爺字就是同一級別的,跟眼鏡蛇根本沒有可比性!
半夜三更,眼鏡蛇一通電話,王老狗像隻狗一樣快馬加鞭的趕過來,可見一斑。
富麗堂皇的房間內亮堂堂的,璀璨的燈光照在王老狗那張布滿疤痕的臉上,他雖然麵色上依舊保持著平靜,但心裏早就掀起了滔天駭浪。
這麽多年的老大也不是白當的,哪怕坐在他麵前的人是一尊天大的神仙,王老狗也依舊沒有露出膽怯的神色,隻是恭順臣服而已。
王老狗之前在君豪大酒店聽聞過關威的勸告,跟他說過,這次是蛇爺讓老拐去死,所以王老狗沒有敢起趁火打劫的心思,一直窩在女人肚皮上瀟灑快活。
但對於一群小屁孩上位,王老狗雖然嘴上沒說什麽,但骨子裏是頗為不屑的,這也是為什麽枕邊的女人一吹枕邊風他就答應了,決定給我們找找麻煩,說不得還能大賺一把。
良久後,獨自品茶的眼鏡蛇似乎終於想起來身邊還坐著一個滿臉阿諛奉承卻顯得有些凶惡的家夥。
“這麽晚了還叫你來,是我的不是。”一句略似與自謙的話,眼鏡蛇沒有因為自己高高在上的地位而對王老狗不加以尊重,混江湖的最在乎的無非一個麵子,甚至為了麵子打破頭弄得家破人亡的也不在少數。
眼鏡蛇在江湖上混跡多年,對這種不要錢的麵子該給還是會給的,再怎麽說人家王老狗每個月孝敬上來的錢財在自家倉庫裏擺著呢不是。
因為混江湖的大多賺錢的生意都是黑錢,把黑錢洗幹淨才能夠存到銀行裏,至於古董字畫和現金自然就隻能收攏到自家,權當收藏。
而且混江湖的,最離不開的就是現金,那種紅彤彤的大頭鈔票就是江湖上的通行證,沒有,是萬萬不行的。
江湖交易大多都是現金,無論是黃賭毒還是其他見不得光的,除了顧客沒有這些忌憚外,江湖上的人還是認準現錢。
言歸正傳,聽到眼鏡蛇略帶歉意很給麵子的一句開場白王老狗頓時臉上堆滿笑容,表忠心道:“不會不會,以後有什麽吩咐,您老盡管知會一聲。”
麵子有時候是別人給的,但也需要自己去爭,一個廢物是沒有人會給你麵子的,甚至恨不得走到跟前踩上兩腳,好讓人知道,這世上還有人比我還差勁!
“那好,你知道我為什麽讓你把人撤回來嘛?”眼鏡蛇推了推鼻梁上的那副金框眼睛,翹起二郎腿倚在沙發上平靜的望著眼前的王老狗。
“難道,那個小家夥是您罩著的?”王老狗並不傻,一般人怎麽可能會讓眼鏡蛇大半夜不睡覺來找他聊天,而且這個人對於眼鏡蛇的意義還不是那麽簡單的。
他沒有把話說滿,隻是順勢問了自己的疑惑,規規矩矩,沒有妄言,極其自律。
眼鏡蛇風輕雲淡的笑笑,搖搖頭道:“那孩子很有趣,不過我也隻是幫他這一次而已,老拐事了之後,你要是眼熱那些場子也可以取而代之。”
眼鏡蛇的聲音很輕,最後四個字也沒有加重讀音,反倒是王老狗一聽到眼鏡蛇的這般回答頓時慌了神,他以為是他說錯了什麽話,根本沒想到眼鏡蛇是說真的。
“不敢,有蛇爺為他們鋪路,我王老狗就算再不是東西,也不會讓蛇爺難堪的!”
這話說得極其有水平,把姿態放的極低。
王老狗低著頭,不敢看眼鏡蛇一眼,而眼鏡蛇則忽然哈哈大笑起來,伸手指著他點了又點,最後隻說了一句:“放心吧,我不是在試探你的忠心,我隻是在說一個事實而已。不光是汶水街,整個江湖都是這樣,弱肉強食,要是道行不夠,自然就該把位置讓給後來者。我眼鏡蛇也僅是承蒙你們諸位老大敬重,被封了個什麽蛇爺,單憑我,嗬嗬,也就是在這小小的南嶺有那麽幾分薄麵,除了這塊地,沒人會把我當回事。”
“蛇爺說笑了!”王老狗極為尷尬的訕笑一聲,繼續低下頭。
這種事,人家自己可以調侃,但是別人不能說,這就是麵子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