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一章 摩擦
兩天的時間一晃而過,林峰跟阿兵依舊在醫院裏養傷,期間每天都會去看看他們,也確實傷勢好轉的很快。
林峰跟我說要出院,我沒答應,讓他們好好養傷。而隻有張明才知道我是為了不讓他們參與今天晚上的行動,否則以林峰的性子肯定又是落得遍體鱗傷。
我深知舊傷未好新傷又添的痛苦,也容易留下後遺症,我左臂胳膊直到現在有時候還會莫名的疼痛。
雖然我也知道隨之時間的流逝肯定會越來越好,但痊愈的時間則要慢上很多。
王超凡正式成了我們核心圈子的成員,平常總是哥、哥的叫我,讓很多人有些眼饞我們之間的關係。
因為是秘密行動,通知的兄弟都是信得過的核心成員,而且都是打架夠狠不怕事廝混了許久的那種。
總共有一百五十號人,再加上關威答應借我的五十號兄弟基本上比老拐的人手多出一半,勝算也夠大,我們是突然襲擊,成功的希望很大。
而關威也的確夠意思,提供了十幾把合金打製的西瓜刀和百十來個製作精良的甩棍,我曾暗示過他有沒有槍他一臉詫異的望著我吐槽道:“你當這是國外啊,槍支泛濫,想弄就能弄到,別說我了,就算是眼鏡蛇能弄到幾把五四手槍就已經算是頂了天了!”
我想想也是,連大飛叔他們我都沒有見過槍支,隻知道倉庫裏藏著的那些一米長的大砍刀,關威怎麽可能會有。
不是所有人都跟蘇冉姐一樣能夠隨時隨地拿出來把槍,而估計就算是蘇冉姐手裏掌握的槍械也肯定是極少數的。
販賣軍火,要說在省城可能還有些門路,而陵城就隻能說錢再多也弄不到。
雖然我知道如果我跟蘇冉姐打招呼借槍的話肯定會借給我,但這玩意要是出了事那可是大罪,不像是省城那次有蘇冉姐跟沈雪的老爹還有其他人保我,畢竟我也算是英雄擊斃的是監獄裏逃出來的逃犯。
條子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把我放了,而死掉的光頭佬在報道上是被便衣擊斃的,而某個跟上麵關係好的條子順其自然的被推到台前,搖身一變成了大英雄。
這也算是份情義,所以當時沒人找我麻煩。
但要是在陵城用槍殺了人那肯定是大事,上次高強用飛刀跟我一起幹掉的那個人渣條子們名義上調查了半個多月沒什麽線索才算是過去了,但真實情況是怎麽樣的也就是眼鏡蛇跟條子們知道。
要說我有沒有漏洞我敢肯定沒露出馬腳,但是跟我合作的小閻王那裏肯定會露出馬腳,隻不過眼鏡蛇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沒有追究罷了,我才能僥幸逃過一劫。
而這次李魁之死更是江湖恩怨,條子也不是整天沒事幹,也不願意惹得一身騷,隻要沒人報案,不波及老百姓他們才樂得清閑。
這個年代還不是後世智能手機遍地走,各種攝像頭層出不窮,屁大點事都能被上傳到微博互聯網上,嚴重缺乏證據的情況下很難破案。
而且這種江湖恩怨一旦處理不好條子的家人都有可能被報複,所以沒人願意管這種事,我才能再次僥幸脫身於法網之下。
畢竟如今的我隻是個窮學生,要實力沒實力,要是真有條子要搞我,不依靠蘇冉姐六叔他們我肯定分分鍾被捏死。
就像上次南嶺派出所的所長一句話就能玩死我,要不是蘇冉姐及時的發現我發過去的短信我肯定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所以說,這年頭條子說不定比他媽混社會的我們還要心狠手黑。
言歸正傳,從西華醫院出來,已經是傍晚時分,左丘負責帶著一大票兄弟們找個地方喝一頓酒,畢竟酒壯慫人膽,這種時刻也的確需要酒席來拉攏人心。
因為有關威這個內奸的幫忙,一係列老拐的動作都被發短信到我的手機上,下午三點李魁的葬禮已經結束。
而結束後卻不是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而是宴請那些來祭拜的道上的兄弟們好吃好喝的招待,尤其是老拐還要陪關威以及狗哥喝酒,畢竟道上混的都在乎一個臉麵。
人家這麽給麵子來憑吊老拐的兄弟,要是招待不周以後誰他媽還給你麵子來管你的破事,在這種情況下,哪怕狗哥跟老拐私底下摩擦不斷,也還是來給老拐撐撐場麵。
畢竟汶水街排的上號的就那麽幾個,凡是壽宴、喜事亦或者喪事都是道上的人極其看中的,尤其是喪事,來的大佬多不多,那簡直就是對死者最大的肯定,極有麵子的事。
而喪事的時候,做老大的,自己兄弟們忙活了這些天也該犒賞犒賞吧?
所以今晚上老拐在南嶺街道的一家大飯店包場了,除了幾個大混子之外就全剩下老拐的小弟們了,估計吃好喝好之後大多都會醉的不省人事,而這也會是我們的機會!
我的計劃呢,說簡單也是很簡單的,就是等他們吃飽喝足了,回汶水街的時候,在他們必經之路上埋伏好,等那群喝醉了的煞筆們一出現,我們這邊占著這麽大的優勢怎麽可能會輸?
不過在出征之前,肯定也是要犒賞三軍的,古代打仗不是都有這麽一套誓師之法嘛。
我沒有老拐有錢,收上來的份子錢保護費也不多,去不了大酒店,隻能請眾兄弟吃路邊攤,喝啤酒。
但隻要拿下了老拐的地盤,這些東西離我們還遠嗎,無疑這樣更能激發起兄弟們內心的鬥誌,這也是我的初衷之一。
跟著張明攔了一輛車,直奔吃飯的地方,在出租車上我跟張明吩咐道:“就按照我們的計劃來,你跟左丘還有超凡帶著一百號咱們自己的兄弟埋伏在老拐那幾家場子附近,聽我命令,等魚兒上鉤了,我們兩邊一起動手!”
“之所以不給你們安排關威的那些好手你應該也知道我的顧慮,誰知道他媽關威那個瘋子會不會做出來什麽喪心病狂的事,人的野心一旦被勾起來,誰也不知道會變得多麽瘋狂。也就是因為有個眼鏡蛇在頭頂上壓著他我才敢跟他合作,張明,這次,隻能成功不能失敗,給老子做好榜樣,把名頭打起來,讓人不敢小覷我們,要不然以後的路隻能越來越難!”
“記得跟兄弟們說,咱們這是初入江湖了,別他媽還以為是在學校裏的小打小鬧,去的時候遇到人不要留情,下狠手,要不然最後倒黴的是咱們自己!”
張明點點頭,示意他知道了。
而出租車司機放著音樂,似乎也沒有在意我們之間的談話,就算在意也沒什麽,他也不知道我們再說些什麽。
十五分鍾之後,車子停在了目的地,一個路邊的燒烤攤。
此時人大多都已經到齊了,一眼望去黑壓壓的一片,室外室內全部坐滿了人,也虧得現在的天氣不算太冷。
桌子上早就擺放好了啤酒和燒烤,因為提前打過招呼,所以今天晚上我們也算是包場了,老板也答應不做別人的生意,指望著我們常來搞一次這樣的聚會。
我跟張明一道,頓時有眼尖的小弟招呼周邊的人,那些正拿著燒烤吃的正香的家夥也都放下手裏的東西恭恭敬敬的叫了兩聲:“雷哥,明哥!”
我點點頭,跟他們說:“兄弟們先吃著,少喝點,晚上還要辦事,我先進去安排一下,一會出來跟兄弟們喝幾杯!”
“雷哥放心,咱們兄弟們誰也不怕,見誰也不慫!”
“就是,今晚上肯定把他們打得落花流水!”
有人知道細節,有人隻是知道今天晚上有行動,要去跟人幹仗。因為害怕會提前泄密,所以沒讓左丘他們告訴弟兄們。
跟幾個相熟的小弟聊了兩句,從一眾人群中走進室內,室外大多都是我們二中的兄弟,而室內則是關威借給我的那五十號人。
領頭來的我見過,帶著一個黑邊眼鏡,看起來斯斯文文的,卻是不折不扣的瘋子,在汶水街也是遠近有名的狠角色,可以說是關威手底下的第一號猛將,跟李魁在老拐心中的地位類似!
名字稀鬆平常,叫張謙,跟他的表麵樣子很配,要是不知道的肯定都以為這家夥就是個謙謙君子。恐怕沒人能夠想到這家夥是混社會的混子,還是特別厲害的那種。
跟眼鏡蛇蛇爺的那種英氣內斂不同,張謙看起來骨子裏的確是個斯文人,但以往的那些事跡可是被人傳頌頗多。
因為小時候練過跆拳道,還沒有跟關威的時候就在道上混了,經常都是一個人打一群人,慢慢的名氣也就這樣打起來了。
後來被關威收服,就一直都在關威的手下辦事,沒傳出過什麽流言蜚語,盡忠盡職!
而因為外麵鬧得動靜挺大,屋內的左丘王超凡以及張謙自然也都知道我來了,紛紛站起身來。
有資格在室內陪同的除了左丘跟王超凡還有馬群以及一班的楊誌,一見我進來都極為恭敬地叫了我一聲“雷哥”,讓我的臉上也是麵上有光。
張謙畢竟是成名已久的前輩,也僅僅是站起身抱了抱拳算是見過了,我笑笑,跟左丘他們擺擺手,說道:“都坐吧,坐吧,讓兄弟們久等了!”
張明眯起眼睛,坐在我旁邊,跟張謙這個老本家對視一眼,似乎帶著些許挑釁的味道。我知道張明為什麽會滿臉不怠,因為張謙除了一開始站起來抱了抱拳之前就一直翹著二郎腿,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模樣,誰也不鳥。
我雖然一直都在招呼著,但仍然不可避免的生出一些小摩擦,骨子裏,張謙是不看好我們這些學生的,畢竟你見過哪個十六七歲的孩子出來闖江湖的?
張謙心裏的想法其實很簡單,他不知道關威為什麽會同意跟我合作,簡直就是滑天下之大稽,但又不能違背關威的命令,所以才會滿臉不怠的神色。
“一群毛頭小子還學人家出來闖江湖,刀拿的穩嘛?”一個染著黃頭發的關威小弟在不遠處跟那群兄弟嘲諷的笑著,而左丘跟王超凡的臉上都有些尷尬。
看的出來在我跟張明還沒有來之前場中就是這樣的節奏,我心裏清楚,要是不說點什麽,兄弟們肯定會看扁我。
而張謙自然也聽到了手下小弟的聲音,他故作嚴肅的嗬斥道:“怎麽說話呢,忘了二爺出門前關照過的,這次行動全聽雷哥的,都他媽沒記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