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 服與不服
回想著剛才那種拳拳到肉的酸爽,我咧嘴跟著笑起來,這時候天真的像個孩子一樣。去他娘的輸贏,老子開心就好!
躺在冰涼的木板地上,我閉上眼睛,累到虛脫,提不起一絲力氣。
我能夠感覺到自己的眼睛周圍已經腫脹起來,臂膀發麻,鼻子也有點酸,背部剛才摔倒在地上也是火辣辣的疼。
還有被牙齒磕破的唇角正在留著鮮血,下巴上不知道什麽時候挨了一拳,張不開嘴。臉上不用看都知道掛著彩,膝蓋肯定已經青紫了……
不過沒關係,這些又算得了什麽,老子隻需要知道,身邊躺著的家夥不會比我輕多少就夠了。事實上也的確如此,徐渭斌要比我傷的更重一點,鼻腔裏已經不在流血,但卻凝結了一小塊血漬,堵塞住他的呼吸。
唇角也是跟我一樣慘不忍睹,得益於一腔鼻血,他原本白皙的臉上已經滿是血汙。
不過這家夥不愧是出身於軍校,哪怕到現在連動都不想動一下了,嘴裏還不甘寂寞的譏諷道:“就這點力氣,還想打敗我,癡人說夢……”
他的聲音有氣無力,卻透露著倔強與堅韌。
我垂著眼皮,沒理他,不過這家夥繼續喋喋不休的譏諷著,難道這就是在士氣上打擊敵人?
“怎麽,你是不是怕了,嘿,等我休息一會,站起來先掄你一拳,讓你也嚐嚐鼻血的滋味!”
我不厭其煩的罵道:“閉嘴吧,跟個娘們似得,要是不服就繼續打,打到你服氣為止!”
“嘿,說的你好像還能提起胳膊一樣,窩囊廢!”
“草泥馬,信不信我分分鍾站起來繼續揍你,剛才給你留麵子,別得寸進尺!”我不甘心的回嗆道,此時的我們兩人哪裏還有半點少年老成的樣子,純粹是爭風吃醋的少年瓜娃子!
徐渭斌譏笑道:“都成這樣了,還留什麽麵子,有本事你倒是站起來啊!”
我閉著眼睛,連眼皮都不想睜開,嘴上卻也是不甘示弱的繼續回嗆道:“你不是軍校出來的嘛,就這點體力,真是給你們軍校丟臉抹黑了!”
忽然之間,我的左臉頰被人打了一巴掌,睜開眼睛就看到徐渭斌吃力的甩著手臂,照著我身上招呼。
我頓時氣惱的罵道:“你特碼的來勁啦,老子今天弄死你!”
說完也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瞬間爬起來,再次撲到他的身上,掄起無力的拳頭繼續照著他的臉上招呼!
躲在一旁的黃毛徹底慌了,從沒見過我們倆這麽奇葩的人,都成這樣了,還要打。怕最後出了人命,勉強鼓起勇氣走過來怯怯道:“你們別打了,要不先去醫院?”
這種語氣換了之前,他是絕對不會用的,但剛才見識到我們的瘋狂,可見心靈受到了一萬點暴擊傷害,恐怕以後找我報仇的心思都不會有了。
這一次我倆出奇的默契罵道:“滾!”
我罵罵咧咧的繼續罵道:“老子今天不弄死你,名字倒過來寫!”
“你他媽的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名字就一個字,倒過來也還是一樣,有種弄死老子!”徐渭斌不甘示弱,不理會黃毛糾結的眼神。
絲毫沒有一點軍校出身的貴公子模樣,男人骨子裏的熱血沸騰全部燃燒起來,被我一拳拳揍著連還手的力氣都沒有的家夥一點也不慫,倒是值得敬佩。
也許是數次的絕處逢生,讓我總能堅持的更久一點,當揮下最後一拳的時候,我再次無力的癱軟在一邊,連翻個身擺個舒服點的姿勢都沒力氣了。
鼻青臉腫的徐渭斌洋洋得意的繼續罵道:“你沒力氣了吧,窩囊廢!”
我真不知道他的自信和得意是哪裏來的,一直被打還能罵的出來,不愧是名將的後人,不服不行,有前人的優良基因。
“草泥馬,你到底有完沒完,老子還就不信打不服你!”
我掙紮著想要再次爬起來,但終究隻能過過嘴癮,聲音有氣無力,氣若遊絲。
“嘿,站不起來還學人家說大話,你以為你是超人啊,還能滿血複活!”
……
林美美叫來兩個服務員加上黃毛,架著我倆出了酒吧直奔醫院,耳邊一直傳來徐渭斌的罵聲我終究還是再次爬起來一拳頭直接把他打蒙過去了。徐渭斌昏迷後的地下室終於清靜下來,這他媽算不算老子贏了?
不過黃毛跟林美美可不像我心這麽大,一看到徐渭斌昏了過去連忙叫人把他抬著搭上出租車送到醫院。
我這個自愈能力極強的變態則是被一個在酒吧內住著的服務員架著,也坐上出租車,跟在後麵,身邊坐著一副幸災樂禍的林美美。
“你笑什麽?”我不由得有些發怵,問道。
“沒什麽,剛才你跟他打架的時候手機落到吧台,我已經替你跟你女朋友匯報過了,讓她直接去醫院等著,不用謝我,叫我雷鋒!”
頓時我滿臉苦瓜色,要有多可憐就有多可憐。
“你添什麽亂啊!”
……
而此時,水上洞庭小區於家,於麗滿臉擔憂的穿戴好衣服跟楊玉琢說道:“媽,我出去下,不用等我。”
剛才她正在洗澡,接到林美美電話之後頓時心情更加糟糕,草草擦了擦身子,穿上衣服就要出門。
楊玉琢不解的問道:“這麽晚了,去幹什麽?”
除卻在於麗處男朋友這點上管的有點寬外,楊玉琢基本上還算不錯,不會限製女兒的自由,不過如今將近晚上十點,的確是有點晚,問還是要問一下的。
而於麗這時候早就慌了陣腳,電話裏林美美可是清清楚楚的跟她說徐渭斌已經被我打昏過去了,所以由不得她不亂。
想也沒想,直接和盤托出道:“斌哥跟雷暴打起來了,現在兩個人都在醫院呢!”
她略帶氣惱的哼了口氣,就打算出門走人,不料楊玉琢一聽自己未來的女婿被我打進了醫院頓時急了。
沒錯,在她眼中的女婿是徐渭斌而不是我。
“我跟你一起去!”
這下輪到於麗傻眼了,她沒想到自己失言的一句話這麽嚴重。
“傻愣著幹什麽,我開車帶你去,走吧,一會到車上再給你爸發條短信說明下情況。”
……
得,這鬧劇玩得有點大,四個當事人都到齊了,這是要打麻將的節奏啊。
坐在出租車裏,我滿臉鬱悶的盯著林美美,這姑娘壓根不知道事情有多嚴重,總以為兩男爭一女是多麽有意思的事,是來找樂子的。
但苦了我,鬼知道於麗會不會怪我。
這時候我還不知道不僅於麗來了,連難纏的楊玉琢也來了,但就算知道了也沒法怪罪林美美,畢竟根子在我這裏。
我要是忍他兩句,不就不至於把人打昏過去嘛……
現在說什麽都晚了,隻能聽天由命,靜觀其變啦!
等我們到醫院的時候徐渭斌已經送進手術室做檢查了,雖然我知道那些都是皮外傷,但誰知道有沒有隱患,送他來黃毛還是很細心的。
等從手術室裏推出來的時候繃帶幾乎纏滿了半張臉,護住了右眼,他此時已經醒了過來,一見到我居然還能站起來,頓時不甘示弱的又要從床上爬起來,跟我決戰。
“是不是男人,把我扶起來,繼續打過!”
我終於可以站著嘲諷了:“得了吧,連爬都爬不起來,還打個屁。”
說完頭也不回的跑到隔壁去讓護士上藥了,我沒他那麽嚴重,隻是上藥包紮了一下。檢查的結果是徐渭斌被我打成了輕度腦震蕩,剛拿著檢查單走過來的值班醫生恰好撞上匆忙趕來的母女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