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謎一樣的女人
舞池中熱情奔放的男人女人脫掉外衣跟隨著音樂的旋律扭擺著身體,震耳欲聾的動感DJ在我耳邊轟鳴,聽不到那群人在說些什麽。
不過看他們那副滿臉淫邪的表情就知道一定不是什麽好事,我繞開擁擠的人群,朝著卡座走去。隱隱約約間,我好像聽到了那個女服務生的哭聲,等我擠開人群衝到那群混混麵前的時候女服務生的上衣已經被紮著耳釘的男子解開。
我憤怒的衝上去,一拳打在男子的臉上,把她們分開,把正在哭泣的女服務生拉到我身後。那男子捂著鼻子從地上爬起來惡狠狠地瞪著我說:“草泥馬的,從哪裏跳出來的孫子敢壞老子的好事,知道你爺爺是誰嘛?”
這邊發生的事不止我一個人看到了,傍晚一起聊天的那個服務生領著一群壯漢走過來,我笑嗬嗬的走到耳釘男的身前,毫無預兆的伸出一隻腿,把他一腳踹到身後的卡座上。
“嗬嗬,我不知道你是誰,但是在地獄犬鬧事,不管你是誰,都別想安然無恙的離開。”服務生身後高大魁梧的身影不是大飛叔又是誰,他霸氣無比的走過來像拎小雞一樣把那個耳釘男拎起來狠狠地摔在地上。
剛才還跟耳根男打的火熱的一夥人全部消停不敢有什麽動作,生怕觸怒了我們。
躺在地上痛苦哀嚎的耳釘男惡狠狠地說:“你敢打我,你們居然敢打我,我老爸是剛上任的東區公安局副局長,你們完了,哈哈哈,居然敢打我……”
還沒等耳釘男說完大飛叔狠狠的一記飛踹讓剛才還凶性畢露的耳釘男瞬間飛出兩米,撞到卡座上不省人事,周圍人的議論聲戛然而止。
拍拍手像沒事人一樣,單大飛吩咐跟在他身後的大漢道:“把他丟到外麵,打電話叫120來領人,真是的,又是一個坑爹的貨色!”
“是。”兩個沉默的大漢恭恭敬敬的低著頭把地上的耳釘男抬起來,擠出人群扔到了積雪的路麵上,沒有絲毫猶豫。
仿佛在他們的眼中,東區副局長隻是個小角色一樣。
我欲言又止的瞅了眼大飛叔,剛才那一腳似乎有點重,我看著都疼。再被扔到雪裏,就算120能在十五分鍾之內趕來,那個男人也會被凍成冰塊。
要知道他挨打的時候早已經把身上的外套脫了下來,那群看起來像是一群紈絝子弟的家夥灰溜溜的擠出人群,有幾個跟耳釘男關係好的直接跑到酒吧外麵的空地上打算帶走他。
我不由得苦笑一聲,心裏清楚,既然大飛叔說讓自己人打救護車電話,那麽救護車沒來之前,那個耳釘男就隻能在雪地裏躺著。
果然,那群紈絝子弟還沒湊到耳釘男身前便被門口的保安嗬斥住了,見識到地獄犬的霸氣之後這些家夥也都不敢違抗,隻有一個女孩厭惡的掏出手機給這個家夥的父親打了個電話。
雖然不喜歡耳釘男的做派,但畢竟她們父輩都是戰友,總不能見死不救。
沒多久,女孩拿著手機走到我的麵前,她看的出來我在地獄犬酒吧的位置很微妙,大飛叔打完人就走了,現在女孩唯一找到能做的了主的看起來也隻有我了。
保安也都認識我,知道是六叔帶我回來的,當初我一直以為六叔沒有孩子拿我當兒子養,剛才才知道原來六叔早就有個女兒了,我還真是自作多情。
不過這對我來說並沒有什麽關係,我心中對六叔的敬仰不會被任何東西擊碎。
“你好,有人要你接個電話。”女孩的口氣很冷淡,沒有刻意的討好,畢竟我看起來更像是個孩子,而她卻比我成熟的多,至少也是在十九歲左右。
我沉吟片刻,為了避免麻煩上門還是選擇了接電話。
“喂,你好,這裏是地獄犬酒吧。”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中氣十足的男聲,他沉聲說:“我是東區警局副局長,陳國強,我要你們立刻放了我兒子,我可以既往不咎,否則,我保證讓你們關門大吉。”
在接電話之前,我還以為這個男人的父親會氣急敗壞的先罵一頓,沒想到是先禮後兵,倒是出乎我的意料。
都這樣的話還不給人家麵子的確說不過去,但大飛叔既然說了要讓雪地裏躺著的這小子吃點苦頭漲漲記性我要是擅自放了不免會讓人覺得低人一等,拉低了地獄犬酒吧的影響力。
我知道六叔的產業不僅僅地獄犬這一家酒吧,可能還有別的,要不然哪怕六叔是一家酒吧的老板也絕對沒有能夠直接從警局把我撈出來的能力,一分錢都沒花,隻是說了句話的事。
雖然不知道六叔的人脈有多大,但從剛才大飛叔的反應來看,那勞什子副局長屁都不算。而陳國強打電話來的語氣也耐人尋味,任何一個父親聽到自己兒子差點被打死現在還在雪地裏躺著呢,也不會說出既往不咎這樣的話來,所以看來這個副局長一定知道六叔的底細,所以才不敢妄動。
再加上是我一個小屁孩接的電話,他才加上了後麵的場麵話,我估計要是大飛叔接電話應該語氣會更加溫和。
這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我瞬間就做出了反應。
“陳局長是吧,不好意思,我們地獄犬酒吧有自己的規矩,令郎在我們這裏鬧事實在是咎由自取。當然,我們地獄犬酒吧也不是不講道理的人,我保證令郎會活著回去見您。”
電話那頭的中年男子冷哼一聲:“希望如此,要是我的兒子真的出了事,我就算拚了老命也會拉著你們下地獄。”
“局長大人言重了,再見。”
我掛掉電話交給那個態度冷淡的女人,不卑不亢的說:“你可以走了。”
女子冷漠的瞪了我一眼,重新回到耳釘男的身邊,守著他。剛才我跟陳國強副局長的電話她離得很近,自然聽到了,也沒有繼續糾纏。
一個連副局長都搞不定的人不是她能招惹的,最多也就是態度冷漠一點,卻不會為了這個廢物得罪我們。
我安靜地站在門口盯著雪地上的躺著的人影,十分鍾之後,嘹亮的救護車笛聲響徹夜空,一道忽閃忽閃的燈光飛馳而來。
我雖然不知道剛才那個副局長有沒有給醫院施壓,但顯然開這麽快還是在雪夜裏的救護車實在找不出幾個。
隨著耳釘男被抬上救護車,我默然轉身,樂隊的鏗鏘聲已經響起。
保安止住步伐,冷漠的站在酒吧門口,靜靜佇立。
酒吧內的氣氛並沒有因為剛才那樣的一個小插曲而影響大家的心情,畢竟這種事每天都在發生,很多人都已經習以為常,甚至不發生點什麽會讓很多人覺得無趣之極。
我隨手找了個位置坐下,端著從吧台要來的啤酒,目光瞥向不遠處的一個女子,酒紅色的長發垂落在腰間,饒有興致的盯著舞池中央的樂隊,手上端著一杯——血腥瑪麗。
正是高強口中的黑寡婦,我從總經理室出來的時候就已經看到她坐在那裏了,從耳釘男被打再到被抬出去,她默然的坐在那裏安靜的喝酒。
燈光璀璨的酒吧裏她的臉上映襯著似有似無的嬌媚之色,察覺到有人正在窺視她的側臉,女人轉過身慵懶的看了我一眼,衝我嫵媚一笑,隨機重新回過頭認真聽著場間響起的音樂。我能夠感覺到她回頭之時眼中那抹不易察覺的冷酷以及……哀傷,對,就是哀傷。
這一刻我突然不可抑製的對這個自稱姐姐的女人產生了一絲好奇,真是一個謎一樣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