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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淩空一腳

  我有點不自然的笑笑,從她的衣服中拿出一款女式翻蓋白色手機,因為被調成了震動模式,所以來了很多電話都沒有聽到。


  我從通訊錄裏找了一個叫崔鈺的女生號碼撥過去,說了情況和病房號,崔鈺說她現在就在醫院,馬上來。


  我把手機還給趙新竹,跟她告別道:“那我先走了,你自己注意一點,對了,我已經幫你預付了一個星期的費用,至於還不還我無所謂了。再有一個多星期就要考試了,希望你能盡快把身體養好,別缺席。”


  我轉過身,臉上掛著一絲自嘲,任誰不辭餘力的救了人都會對施救者感激涕零,我雖然不在意趙新竹是否會感激我,隻是當時覺得自己該這樣做,就做了。


  但是那一句冷淡的:停,不要碰我,徹底打斷了我之前對她所有的善意,隨後又一想自己抱著趙新竹的嬌軀抱了一路也不吃虧,就這樣吧。


  正當我轉身的時機躺在床上的趙新竹突然叫住我說:“你不陪我多待一會?”


  我不知道趙新竹這麽說不僅僅是因為一個人麵對陌生的醫院感到害怕,更重要的是因為這句話是她下意識說出口的。


  我沒有回頭,嘴角上揚,聲音有點冷淡,再不複剛才的熱情:“我看不用了吧,你那個朋友應該五分鍾之內就能趕來,我還是走吧,不打擾你休息了。”


  聽到我這麽說趙新竹眼神中有一抹不易察覺的失望,當然,這一幕我並沒有看到。


  隔壁床上坐著的老大爺眼神玩味的盯著我,笑嗬嗬的鼓勵道:“小夥子,你還需要加油啊。”


  我心裏沒來由的一陣煩躁,輕聲說:“老大爺,我有女朋友了,您還是不要開玩笑了,那麽我走了。”


  身後的趙新竹突然有些委屈,她能夠聽出我語氣中的敷衍,不明白自己說錯了什麽,我突然像是變了個人似得。


  但生來高傲的趙新竹字典裏自然沒有道歉這兩個字眼,我一如平常一樣走出醫院,隨手打了一輛出租車回到了學校。


  五分鍾之後,病房裏名字叫崔鈺的女生一進門就看到裏麵的趙新竹,她居然正在哭,這簡直很難想象。


  連忙安慰道:“新竹,你怎麽了,是不是傷口還疼啊,我要不要幫你去叫大夫。”


  趙新竹搖搖頭,用手擦幹淨眼角的淚痕,勉強笑了笑:“沒事,我很好。”


  崔鈺不疑有他,反而轉移話題道:“對了,剛才那個打電話的男生是誰,怎麽沒聽你提起過。”


  趙新竹原本努力擠出的一張笑臉上頓時僵硬了片刻,她咬著嘴唇不耐煩的說:“別提他了,我不想提。”


  崔鈺雖然有點奇怪今天的趙新竹與以往有點不同,但一想到趙新竹剛剛做了手術也沒有過多的計較,尊重她的選擇。


  隔壁老大爺老神在在的坐在床上哼哼道:“問世間情為何物,不過一物降一物……”


  老大爺好像一個經曆過人間百態的智者一樣,總是能恰到好處的感慨評論幾句。崔鈺不知道隔壁的老大爺抽什麽風,但趙新竹聞言一顫,隨後恢複平靜沒有說什麽。


  崔鈺看到桌子上放著一碗混沌,於是上前把趙新竹扶起來,拿起湯匙一勺一勺的喂她。


  ……


  我回到學校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索性剛喝了一碗餛鈍倒也沒什麽不妥,走回教室就看到林峰趴在窗戶旁眺望遠方。


  我走過去拍拍他的肩膀,後者轉身見我回來笑了笑說:“為了這一出英雄救美可是下了血本,我還以為今天晚上你不回來了呢。”


  我沒好氣的無奈道:“就算我想人家校花還不同意呢,你也是操不著的心。”


  林峰似乎想到什麽,他突然轉過頭跟我說:“對了,今天中午把姚劍揍了一頓雖然手下留情了,但這個屈辱他還是忍不了的,應該會來報複的,你有什麽打算。”

  我的心情很複雜,為了一個不值得我憐憫的女人招惹一個強敵,當初也的確是腦子壞掉了。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我默默地吐出這八個字,林峰樂滋滋的看著窗外,無所謂道:“反正是你該頭疼,我無所謂。”


  正當我們談論姚劍的時候他已經帶著一群人翻牆進了我們學校,張明恰好路過操場,見到廁所後麵的牆頭處一會蹦出來一個人,一眼望去少說也有六七十號,為首的正是白天被打的姚劍。


  他頓時反應過來,跟身邊的左丘說:“你去找人,我去通知林峰。”


  這個時候他還不知道我已經來了,所以首先想到的就是把林峰這個頂梁柱叫來,而身邊的阿兵則有些陰森的笑笑說:“這群人也真是夠膽,這是來踢館呢,在我們的地盤如果還被人家一鍋端了那咱們也不用混了。”


  左丘嘿嘿一笑,插話道:“叫他有來無回。”


  接著,這天晚上整個學校都籠罩著一股子肅殺的氣息,一個又一個平時遊手好閑隻知道在宿舍抽煙打牌的家夥集中到操場上,人數之多讓人乍舌。


  誰都知道有外校的人來挑事了,從廁所後麵翻進來最起碼一百號人,全部聚集在操場上。姚劍老神在在的坐在不遠處乒乓球桌上,嘴裏叼著一根煙,極其囂張。


  而教室裏,我們剛說完張明也走進了教室,見到我也在,一臉詫異的問道:“你怎麽回來了?”


  我頓時沒忍住,怒罵道:“臥槽,你們要不要這麽齷齪,我是把人家送到醫院去,又不是賓館你他媽想什麽呢?”


  張明嘿嘿一笑,也不惱怒:“好了好了,正好你回來了,你不知道現在操場上圍著百十來號人都是來打你的。”


  我一愣,疑惑的說:“姚劍帶人來了?”


  張明點點頭,輕聲說:“不過我估計不是來打架的,要不然別說他僅僅帶著一百號人就是再多一倍在我們的地盤上要是還不把他打出屎我跟他姓。我估計是來跟你談判的,要不然那家夥也不會自顧自的在操場等著,知道你會去見他的。”


  林峰笑道:“那他帶著這麽多人純粹是壯膽呢?”


  張明樂嗬嗬的點點頭,把目光投向我,我想了想說:“那行,去見見他也好,正好我打算找他說點事。”


  等我們到操場的時候左丘已經叫了將近兩百號人在操場候著,要不是對麵姚劍一臉淡定的坐在球桌上,否則早就一哄而散了,這尼瑪不是一個數量級的,人家這人還沒到齊呢!

  見我來了左丘和阿兵同樣一臉詫異,我頓時就明白這四個人鐵定在我離開的時候背後黑我了,簡直不可饒恕。


  大晚上多虧操場上有大燈照著才不顯得漆黑,要不然就算打架都不知道是不是打的自己人。


  對麵的姚劍看到我走來從球桌上跳下來,頗有氣勢的走過來,身後那百來號人也都動了。這時候我破有些滑稽的笑容,整的我們倆跟黑社會大佬見麵似得。


  “雷暴是吧,我知道你,聽說現在二中你說了算是吧?”姚劍一改今天中午那副溫文爾雅的樣子,露出本身的戾氣,嘴角上揚頗具邪性。


  我搞不懂現在老大說話這麽智商捉急,尼瑪的你瞎啊,明明都知道了還非要裝下逼,襯托下你也是老大是吧。


  “有話快說,有屁快放,別廢話了。”阿兵也看不慣這家夥的樣子,沒好氣的說著。


  姚劍微眯著眼睛,看起來有點陰森,他陰陽怪氣的說道:“呦嗬,護主狗這麽快就跳出來了,你沒看到我是在和你們老大說話嘛?”

  說完他看了我一眼,嘿嘿一笑道:“雷哥,你這小弟不行啊,要不要我替你管教管教。”


  這話一部分是嘲諷,一部分是用心歹毒隱藏意思就是說阿兵不甘心當條狗我還沒說話就跳出來充當老大了。


  不過我倒是不在意,反而好笑的問道:“今天晚上你還能過來看來是他們手下留情了,要不然你估計還要和趙新竹一樣在醫院裏多躺幾天。”


  聽到我提到趙新竹,姚劍神色一冷:“新竹在哪,告訴我咱們之間的仇怨就一筆勾銷,我就當被狗咬了一口,沒什麽大不了的。”


  我就像聽到這個世界上最好聽的笑話一樣,冷笑著說:“憑什麽,你說勾銷就勾銷,那我的麵子往哪擱?”


  姚劍的眼神逐漸冰冷,他咬牙切齒的說:“你別逼人太甚!”


  我搖搖頭,輕飄飄的說:“你可能忘了,自始至終咱們之間的仇怨都和趙新竹無關,而我之所以打你是你自己嘴賤,本來你要是認栽也就算了,但今天帶著這麽多人還打算安然無恙的走,你以為這裏是你們學校後花園嘛?”


  我的聲音不算大,但對麵很多人都聽到了,臉色驟變。而我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周圍的小弟默契的向周邊散開,形成包圍之勢。


  姚劍顫抖著往後退了幾步說:“你想挑起二中和三中的戰鬥嘛?”


  我無所謂的笑笑,在他心中留下一根刺:“挑起戰鬥?拜托,是你帶著這麽多人夜襲我們二中,被人打到家裏來了我們也不是卵蛋,這叫自衛還擊。”


  聽到我不講理的話姚劍解釋道:“我沒想來打架,要不然早就去找你了,隻是想問問你趙新竹在哪裏,你跟他什麽關係。”


  我笑了笑,哦了一聲,然後回頭看了一眼陸陸續續趕來的人群,算上初一初二初三的人數,能有將近三百多人。


  冷笑著說:“至於她在哪裏就不勞你費心了,反倒是你想問我和趙新竹的關係那我當然要澄清一下,我們沒關係,你之前純粹是想多了。”


  “隻能怪你今天真是嘴太賤,我本來就心情不太好,之所以跟你逼逼叨這麽久是因為我的人都在陸續趕來,能用三百人打敗你們我不會集齊兩百號人就上的。”


  “嘿,絕望了嘛,是不是覺得我是個瘋子,不按常理出牌,想一出是一出,想打你就打你呢?”


  “我不知道你在其他學校這樣帶著一夥人來挑釁他們會怎麽做,但在二中,隻能委屈你了。”


  我從袖子裏抽出一根鐵棍,慢悠悠的靠近他,而在我動了以後,周遭早已形成包圍之勢的人也都一步步靠近。


  我的聲音穿透夜空,冰冷而鎮定:“現在證明你們的時候到了,想要平安離開二中就拿起你們手中的武器狠狠地砸在同伴的身上吧,隻要你打倒一個人就可以出來,我保證讓你安安穩穩的走出這所學校,不要猶豫了,隻有這樣才能平安離開。”


  亂哄哄的人群中每個人都能體會到我給他們的選擇有多毒,在絕對的劣勢之下,他們不可能打敗我們,甚至連逃都不一定能逃得了。


  讓他們對其中一個同伴下手則可以有一線生機,這麽多人,每一個人真正要好的朋友不足十人,那麽剩下的人都可以出手,也不會有什麽負罪感。


  他們每個人都怕死,都怕疼,知道今天算是栽了,不由得恨起姚劍來。要不是他帶他們來這裏也不會陷入死局,來之前還信誓旦旦的說不打架,隻給他壓陣。


  而姚劍和我不一樣,他的老大是虛銜仗著有點小背景認識些校外的痞子流氓然後又出手闊綽身邊自然圍著一群人振臂高呼。

  他能夠叫來的人恐怕也隻有這麽多了,三中可沒有二中這麽統一,我可是花了好幾個月的時間才整合了各方勢力。


  而且這些人中肯定不乏跟姚劍不熟純粹湊熱鬧的,現在我隻需要輕輕地給他們加一把火,他們的心理就會崩潰。


  然後帶頭打自己人,有一個就會有第二個,恐懼是會蔓延的。


  最好兵不血刃就能解決這些人,而就算他們回到學校對我的印象恐怕也隻剩下恐懼了,這個時候甚至都有人叫我魔鬼了。


  我笑眯眯的走到姚劍的身前,繼續說:“我知道你現在一定很不服氣,一定想說我仗著人多欺負人少,所以我現在給你一個機會,過來打敗我,我就讓你們走!”


  姚劍一頭冷汗刷刷的掉下來,他能夠感受到身後熱切的目光都聚集到他的身上,那些人視他為最後的救命稻草。


  如果自己輸了,那麽手底下的人一定會亂,但是我居然給他一個這樣的機會他心中非常忌憚。


  別看比我高,看起來比我壯,其實不過是花拳繡腿,跟我的打架經驗比起來簡直就是垃圾中的戰鬥機。


  他擦著額頭的冷汗,小心翼翼的說道:“你說真的?”


  我嘴角上揚,知道魚兒上鉤了,他的一切表現都是我早早的就算好的。我點點頭,輕飄飄的說:“給你十秒鍾的時間考慮,你自己選擇吧。”


  姚劍根本不敢往後看,他不知道有多少雙怨恨或者熱切的眼光在看著自己,他隻是呆滯的點點頭,說了一聲:“好,我答應你。”


  然後自作聰明的和身旁的幾個人小聲說:“一會我會抱住他,你們趕緊衝過來,隻要控製了他,咱們就翻盤了!”


  直到這個時候周圍聽到這句話的人眼中才流露出一絲神采,看來姚劍的確不愧是老大,在這種情況下都能絕處逢生,當真厲害。


  而他們對我則是戴上了一絲憐憫,似乎在質疑我占據這麽大的優勢還要婆婆媽媽的給人機會,真以為自己是聖人?


  他們似乎已經看到我被姚劍抱住的那一刻,因為我距離他們陣營不足五米,這麽短的距離,我身後的人絕對反應不過來。


  而他們不知道,我恰好就是算準了會有人自作聰明相處這招擒賊先擒王。


  我冷笑著,眸子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狡詐:“那就來吧。”


  所有人,都齊齊的看向我們這裏,因為大多數人眼中,這是他們最後的翻盤機會,輸或者贏,狼狽的留下或者安然的退走。


  他們發誓,這個地方以後不會再來了,這個叫雷暴的以後千萬不能招惹,真他媽太毒了。


  他們將所有的寶都壓在了姚劍身上,神情格外專注的盯著那個動了的老大,本就高大的姚劍在我說完之後想也沒想就這樣衝了過來。


  他心裏想著,嘿嘿,讓你話這麽多,這下栽了吧。至於拖不拖得住我,這個問題他從來沒想過,因為我比他矮上那麽幾厘米,他似乎就有了莫大的勇氣。


  我冷笑著,還是太嫩啊,從上次之後我太久沒打過架了,所以也沒人知道我現在的爆發力有多強,不過很快就會知道了。


  我緊緊盯著跑來的姚劍,身形一扭,動若狡兔將渾身的力量繼續到右腿上。然後在將近五百多號人的麵前突然動了,我身形如電學著電影裏《臥虎藏龍》的那淩空一腳,體格看起來高大無比的姚劍就這樣飛了起來……


  摔到了五米之後的人堆裏,捂著肚子再也沒有能夠站起來,場中寂靜無聲,隻剩下姚劍的哀嚎響徹空曠的操場。


  我淡淡的說道:“到底是自己動手,還是要我幫你們,自己決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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