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還好吧?
我一臉呆滯的躺在病床上,眼神飄忽,腦海裏揮不去那個清麗的女孩嬌羞著跑出去的場景。
呼出一口濁氣,心頭閃過一句:“這是要鬧哪樣?”
我不知道這算不算是表白,應該算吧,可是想想就頭疼,我雖然並沒有承諾過什麽東西,但是心裏還是有些壓抑。
如果這種事放到古代那就不用糾結了,直接照單全收,可惜是一個一夫一妻製的時代,難以兩全。
本來我心裏就總覺得對不起周覓旋,現在再加上一個陳紫薇,那於麗怎麽辦?
就這樣糾結到大半夜,心裏有些感慨陳紫薇真的是給我製造了一個大難題,昏昏沉沉的腦子終究扛不住困意襲來沉沉睡去。
接下來的一星期裏,我依舊沒有見到於麗,大飛叔白天會來看看我,而晚上下課後陳紫薇都會來醫院照顧我。
相比於大飛叔的毛手毛腳,我心中還是傾向於溫潤如水的陳紫薇。
那一夜的事情再也沒有提過,隻是聊些家常,我給她講我的故事,用心聽她的故事。
我問過經常曠課來照顧林峰的晶晶,她說從那一晚開始,於麗就再也沒有來過學校。隻是知道那晚有個戴眼鏡的男人開車把她接走了,我隱約猜到那個男人也許真的是蛇爺。
晶晶他們被帶走後並沒有發生什麽事,也許是那個威哥比較謹慎,也許是他不敢犯法。但我想後麵的那種可能不到百分之一,如果那個戴眼鏡的男人是蛇爺,那麽他又和於麗是什麽關係。
最重要的是為什麽眼鏡男輕而易舉的從威哥的手中把她們兩個帶走卻沒有管我們的死活,要不是小弟來得快,我估計現在的我能不能醒還是個問題的。
那天有小弟報了警,所以後來威哥的人才沒有繼續動手,而大飛叔來幫我收拾爛攤子的時候警察寫了份檔案,就再也沒有提過這件事情。
之前我以為是大飛叔幫忙善後的,後來才知道那晚大飛叔隻是帶著人把火麒麟網吧砸了,據說關威一動都不敢動。
而警察那方麵的壓力應該來自那個眼鏡男,可就算他是‘眼鏡蛇’也不可能輕飄飄的指使警察,他的身後還有人。
盡管我之前就猜測於麗的家世多麽顯赫,但顯然也隻是拘泥於我的眼界,以為和六叔的地位類似,直到現在我才知道是我坐井觀天了。
不說其他地方,隻說在陵城,有這種實力的實在是深不可測。
畢竟連後續火麒麟網吧被砸都沒有警察去看過,這就有點耐人尋味了。
我身上的傷已經好的差不多了,不得不說我的自愈能力之強實在是有點離奇。除了林峰的傷勢重點現在還有些不習慣外,我和張明已經可以打籃球了。
這麽長時間的休養沒有驚動各自的父母,都不希望他們擔心,而我沒有父母自然不在此列。
這天辦完出院手續,一行人嬉笑著打車回了學校,臨近傍晚,不知道是不是有人通知,有好些人來迎接我們回來。
其中一個最顯眼的就是阿兵,我沒有想過他會來,看到我們走過來他的目光掃過林峰沒有表現出什麽不滿,在看到我的時候停下來說:“還記得我給你說過的話嘛。”
我點點頭,拍拍他的肩膀說:“如果你真心實意的要來,我歡迎,但是如果還是不能放下和林峰的愁怨那還是不要來了。”
阿兵聞言笑笑搖搖頭說:“不變了,說跟你就跟你了。”
我看著他那副看破一切的樣子,眼神有些玩味,林峰並沒有表現出什麽,說實話他並沒有吃過虧,吃虧的是阿兵。
在阿兵身後還跟著一個熟悉的人——左丘,當初降服李偉豪的小弟時他的立場至關重要。
“嘿嘿,雷哥,我也跟你。現在整個學校都知道李偉豪那個家夥被你嚇的轉學了,以後你就是咱們二中的王。”
我有些訝異,但卻沒有表露出來,淡淡一笑道:“你的眼光不錯,以後不會虧待你的。”
一個人有些蕭瑟的走在最前方,身後跟著很多人,我這第一步終究還是成功了。雖然這裏麵借了大飛叔和於麗家世的力,但贏了就是贏了,而輸的人隻能灰溜溜的滾蛋。
如今的二中真正意義上再也沒有人可以跟我抗衡,那些小團體哪怕抱成團也對我造不成什麽威脅。
還有不到一個月就要過年了,這段時間會把學校的力量整合在一起,然後從關威那裏入手,打開通往校外的大門。
想到關威就想到那個被砸的火麒麟網吧,找時間我要過去看一看,沒有解不了的愁怨,最好可以狐假虎威的借勢把那個關威拿下。
也許他在大飛叔和眼鏡男的眼中不值一提,但對於我來說依然是一大助力。
還有於麗,我要找到她到底去了哪裏,我們之間還有沒有機會。還要處理和陳紫薇之間曖昧的關係,還有崔燦那個叛徒需要見一見……
想一想覺得這一個月裏要做的事情也不少,而寒假裏還要跟著大飛叔學戰鬥搏擊術,他已經答應我了。
走到久違的食堂,有殷勤的小弟幫我們去打飯,我笑笑和張明林峰坐到餐桌前,因為一張桌子周圍有六個位置,所以我叫上阿兵和左丘還有那個幫忙打飯的小弟一起吃。
而剛才一起跟我們來的其他人一臉羨慕的盯著左丘身邊那個穿著運動裝的家夥,這種好事居然讓他碰上了,恨得牙癢癢。
誰都知道如今能夠坐在這張桌子上的人都會是以後二中舉足輕重的人物,那個叫陳默的小弟居然一步登天,這個殊榮連初二的老大李建都沒有。
雖然食堂的飯菜並沒有多麽可口,但幾人都吃的津津有味,絲毫沒有嫌棄。
我心中對於阿兵的投靠雖然有些心理準備,但等到事情發生了我才覺得這個真的不是那麽好處理,餐桌上林峰望向阿兵的冷漠眼神讓我知道事情真的不會這麽簡單就能結束的。
“以後就是兄弟,半截小指而已,如果覺得過意不去那就管我一輩子的酒喝,當然不能僅僅是我自己喝,你也別介意跟我一起喝。”
阿兵的話語沒有什麽雲淡風輕的味道,隻是像說了一句一句很平常的話一樣,眼神中什麽都沒有。
林峰笑笑說:“行,等你想喝酒了就找我,我陪你喝。”
張明聞言頓時插話道:“也叫上我,我也是無酒不歡,你們倆要是敢偷偷摸摸的不帶我,我就跟兄弟們說你倆是基佬。”
……
“
我聽得一腦門子黑線,林峰的臉色也不太好,倒是阿兵笑吟吟的說道:“我們倆喝酒是他掏錢,你要加入進來我們可不幫你買單。”
張明無奈得接受了這個可怕的事實,他愛喝酒的確是真的,隻是找不到合適的人陪他喝而已,而且他也知道這句話隻是阿兵的打趣,當不得真。
小弟陳默看起來還有點拘束,隻是悶頭吃飯,沒有插話。
吃完飯我讓左丘帶我去崔燦住的地方看看,他問我要不要多帶點人,我搖搖頭說不用了。
左丘可以說坐到崔燦那個位置上了,以前這些事都是崔燦在做,自從那天他鬼迷心竅背叛了我我就已經對他死心了。
哪怕他跪倒地上求我,我也不會再和他有什麽交集了。錯了就是錯了,有些事能夠原諒,但背叛我這一項不在此列。
我的心情有些淡然,隻是想見見他而已,但張明則不同,嚷嚷著叫人廢了他,林峰寡言少語沒有說什麽。
最開始我也想過要狠狠地教訓他,讓人知道背叛我的下場,但到了現在,經曆了這麽多事,我已經看開了。
“不用了,我們隻是去看看他,你要是實在覺得不解氣,就自己動手出出氣。他之所以沒有跟李偉豪一樣轉學也許也是覺得我不會為難他,畢竟曾經兄弟一場,留點餘地好了。”
張明不置可否,氣呼呼的走在最前麵,看起來要一個人興師問罪的樣子。
沒多久,我們一行人到了崔燦的宿舍,他似乎知道我要來,感慨道:“你來了。”
我走進宿舍門,坐在他對麵的床鋪上,回應道:“我來了。”
他很淡定,沒有害怕沒有顫抖,微微一笑說:“是我對不起你,但事情已經發生了,再說什麽已經無意義了,你想怎麽做,都隨你。”
從那天晚上李偉豪叫他滾的那一刻他就知道自己輸了,輸的很慘,輸掉了真心待他兄弟和保護費的分紅。
我還沒說話,張明見他這副樣子忍不住一腳踹上去,盡管他的身體剛剛恢複,但打一個放棄反抗的十六歲少年還是手到擒來的。
似乎察覺到我皺著眉頭,回頭認真的跟我說:“我先出氣,你要是真沒感覺就坐在床上等會。”他招呼左丘和阿兵一起狠狠的修理這個他好不容易認可卻又把他推進火坑的家夥。
我沒出聲製止,哪怕我原諒了他不代表別人都會原諒,而我雖然可以當一回君子讓他免受皮肉之苦,但是我無法說服自己去幫一個外人。
如今的崔燦在我眼中隻是個外人,我沒有動他已然是看在上次他救我的份上了。
現在我既然知道崔燦做的一切都隻是在我麵前演戲,自然也不會傻乎乎的再去幫他,隻能說人生如戲,怨不得其他人,是他咎由自取。
佛家講究因果輪回,崔燦命裏該有此報,沒什麽值得同情的。讓我詫異的是他躺在冰涼的地上沒有喊一句,眉宇間有一抹暮色。
許久未動的林峰說了一聲:“不要打了。”與此同時站起身走到崔燦的麵前,把他扶起來,繼續說:“還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