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薑還是老的辣
崔燦站在人群中，見到我過來，一副高興地樣子跟我說：“雷哥，李偉豪沒來，正是我們接盤的好機會。”
我點點頭，從他身邊走過，身後跟著張明。
看著對麵三十來號人見到自己頓時騷動起來，他走到公園中央說：“今天的一切你們都看到了，李偉豪貪生怕死，把你們叫到這裏自己卻不敢來。這樣的縮頭烏龜，也配做你們的老大嗎？”
我不理會人群中的騷亂繼續說著，畢竟現在占據主動地位的是我。
“我雷暴什麽樣的為人相信你們也都知道，現在我給你們兩個選擇。一個是繼續當李偉豪的走狗，不過要想清楚值不值得。另一個選擇就是現在放下你們手裏的家夥什跟我，給你們一分鍾的考慮時間，選擇吧。”
我的眼神在人群中掃來掃去，找尋左丘的身影，果然在第一排角上看到了他。見我衝他望去，左丘當然知道自己該怎麽做，連忙站出來說道：“不用想了，雷哥，我早就想跟你了。李偉豪那個混蛋扔下我們大家嚇得不敢來，不配做我們的老大。”
我說不配自然比不上李偉豪的小弟說他不配做老大，而有了左丘的表態，其他人也都知道現在大勢已去。
“我願意。”
“我也願意……”
一時間幾乎所有人的選擇都是跟我，而人群中那些原本打算和我打的人也瞬間慫了。心裏權衡著，這麽多人欺負自己這邊這麽少人，怎麽著也要被打成豬頭。
我滿意的笑笑，這一刻不由得放鬆下來。既然李偉豪沒有來，那麽管他是因為什麽原因，現在我成了二中眾望所歸的扛把子，少年王。
看著眼前這些可愛的學生，我覺得自己真的很了不起，這算是不戰而屈人之兵嗎？
“既然跟了我，那麽以後就都是我的小弟，咱們就都是自己人。我有一點要強調一下，我這個人最恨有人吃裏扒外，如果有人背叛我我一定叫他後悔。”
聽到我的話，那些剛剛還站在我對立麵的小弟頓時紛紛表忠心，我知道今晚的鬧劇到此結束了。
雖然過程出乎我的意料，但是隻要結局正確，過程其實不重要。
張明嬉笑著走過來說：“行啊，雷哥，以後你就是二中的扛把子。以後如果有人欺負我，您老人家一定要為我出頭。”
我的臉上掛著笑容，輕聲道：“這都是咱們一起打下來的，雖然今天晚上沒派上用場，但恰恰不戰而屈人之兵更讓人敬佩。”
我跟崔燦吩咐一聲，讓他讓大家散了吧，一起去喝酒。
崔燦點點頭說：“你們先去，我這邊弄完去找你們，很快。”
反正我對這些事後的處理也不感興趣，就由著他去搞，我和林峰張明三人醒目的走在街邊，周圍散開的小弟一個個恭敬地叫我一聲雷哥。
“雷暴，你的第一步成功了，從現在開始，你就是南嶺二中獨一無二的王。連張明和林峰都心甘情願跟在你身後，連阿兵那麽傲氣的一個人都會選擇跟你，你一定能夠走得更遠。”
我在心裏想著，不由得握緊了拳頭，這對我來說僅僅是個開始，絕對不是結束。
當我沉浸在二中少年王的遐想當中的時候，崔燦在我身後悄悄發送了一條短信，上麵隻有短短幾個字：人已經遣散了，計劃可以開始了。
的確，不出我的所料，這場遊戲不僅沒有結束，而且才剛剛開始。
張明的電話響了，一個陌生號碼打了過來。接通，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了過來。
“張明，告訴雷暴，於麗在我手裏。我給他十五分鍾的時間，來火麒麟網吧找我，我就放了她。如果約定的時間沒有到，一個嬌滴滴的小美女我可就不知道能不能控製的了我自己了。”
我站在張明身邊並沒有聽清楚，一知半解的，隻是聽到關於於麗兩個字，讓我頓時緊張起來。
“怎麽回事，是誰？”
張明哭喪著臉跟我說完我連忙從他手裏接過手機，我知道這上麵存著晶晶的電話號碼，我也不傻，也許是李偉豪空手套白狼。
然而，話筒中的提示音真的讓我絕望了。
這一刻我才意識到，原來並不是隻有我最擅長用計謀，李偉豪竟然綁架了於麗，這是我生命中為數不多的軟肋之一。
林峰見我沉下臉來，跟我說：“我也去，晶晶恐怕也在他的手裏。我雖然不喜歡她，但是也不想看著一個好好的姑娘被那個畜生糟蹋了。”
然後他看了張明一眼，後者還沒開口，我身後緊緊跟著的崔燦率先說道：“我也去，雷哥，多一個人多一份力。”
張明有點無奈的歎了口氣說：“怕了你們倆了，算上我一個，我現在發短信讓他們帶人過去。”
我點點頭，知道沒有那麽多時間耗了，火麒麟網吧沒有在南嶺街上，隔著好幾條街。
看了林峰一眼，拍拍他的肩膀小聲道：“這次九死一生，我想火麒麟網吧應該是李偉豪在校外的靠山的地盤，去了不要莽撞。如果不行，動手的時候千萬別留手。”
“好。”
我趕忙從路邊攔住一輛出租車，一行人沒有忸怩，現在不是插科打諢的時候。
崔燦坐在副駕駛座上，他的右手放到車門把手位置，拿起手機再次發了一條短信。這一幕恰好被司機看到，從後視鏡裏看了一眼我們並沒有發現什麽，坐直身體繼續開車。
本來有張明在不會有這麽安靜的氛圍，但是趕上這種事張明也知道我現在心情很不好，自然沒有瞎說。
而司機本就是喜歡瞎聊的，見車內氣氛沉默，他找著話題說道：“看你們這麽著急，是去打遊戲？”
我看了一眼打算說話的張明，壓了壓手，示意他不要聲張。
“哦，兄弟在哪裏已經開好機子等著我們了。”
然而司機似乎不是個省油的燈，他繼續問道：“你們是二中的學生，門口就有一家網吧，為什麽舍近求遠？”
見張明還想編瞎話，我打斷道：“司機師傅，麻煩您專心開車，我們真有急事，謝了。”
果然，司機聽到我說這話也不再問，安安心心的開車。這是眼神有意無意的掃著坐在副駕駛的崔燦，說起來司機早些年也是這一片的混子，要不是結婚後家裏母老虎管得嚴才找了這麽一份正經工作估計現在還是個混子呢。
對於這些孩子之間的小九九他自然知道，剛才眼角的餘光瞥到一句：準備好，十五分鍾左右就到。
他心中猜測，後座的三個小夥子定然是被前座的這個家夥給賣了。他雖然不是什麽正人君子，但也看不慣這種小人。
沒多久，出租車停到路邊，不知道司機師傅怎麽想的，居然下車幫後座的乘客開車門。
在低頭關門的瞬間，司機師傅小聲跟著我這個看起來是主心骨的家夥輕飄飄的說了一句：“剛才副駕駛那個小子跟人偷偷發短信，我從小視力就不錯，上麵寫著：準備好，十五分鍾左右就到。”
我身形一頓，衝他點了點頭，道了聲謝。
也不知道司機師傅怎麽想的，像他這種人本就不喜歡沾惹是非，但碰上我之後司機師傅話有點多。
我剛把錢遞給他，他笑著收下，嘴裏繼續說道：“你們小心，我在這裏等你們半個小時，要是過了時間我可就走了。”
我一臉感激的跟他道了聲謝，連忙跟上。眾人都以為我在跟他結車錢，倒是沒有起疑心。
走進網吧之前，我拉了拉林峰的袖口，小聲道：“小心崔燦。”
後者不動聲色的點點頭，默默地跟我並肩走進網吧。
和其他網吧人滿為患不同，剛一進門就看到諾大的大廳裏沒有一個玩家。在最中央坐著幾個人，其中一個就是李偉豪。
聽到聲音，兩邊瞬間跑出來十幾號人，而身後的門不知道被誰從外麵悄然鎖上。我臉色一沉，知道今晚免不了一番惡戰。
坐在李偉豪身後的那個看起來三十多歲的成年男子爽朗的大笑道：“小屁孩，就是你為難我弟弟嗎？”
接著不等我說話，十幾號人走過來打算製住我，我怎麽會讓他們如願。看到我的眼神掃了一眼崔燦，林峰心神領會。
一個他自學的擒拿手將靠近他的崔燦一把製住，看到林峰的動作張明一瞬間反應過來，一巴掌扇到崔燦的臉上怒罵道：“原來就是你這個傻X背叛了我們，老子待你不薄！”
崔燦的肩膀被林峰狠狠地扭曲錯位，疼的他瞬間叫了出來。
原本坐在中間的李偉豪見到這種變故，隻能大喊一聲：“都住手。”
我冷笑一聲：“李偉豪，果然薑還是老的辣，這次你隻要放了於麗和晶晶，我認栽。”
似乎我的一句話帶動了李偉豪的思緒，他突然哈哈大笑，臉色猙獰：“放了他們，怎麽可能。你是在侮辱我的智商嘛，那兩個嬌滴滴的美女落入虎口哪有放過的道理。至於你們，認不認栽已經無所謂了，落到我手裏，你還想安然無恙的出去嗎？”
他走到我麵前，狠狠的扇了我一巴掌，吐出四個字：“癡心妄想！”
我強忍著沒有還手，這個境地我隻能智取，不能硬來。
看了一眼端坐在中央的男子，死馬當活馬醫道：“你們可能不知道我和‘眼鏡蛇’的關係，我是他的弟弟，你們如果不怕被他報複，那就繼續動手。”
我想到那日‘眼鏡蛇’跟我說受人之托不與我計較的話，隻能寄希望於他的威名能夠鎮住場中的男子。
至於事後自己怎麽跟他解釋看起來也比現在的境況好，聯想到那個幫自己的神秘人也許就是六叔，心裏頓時安穩了些。
不料聽到我提到‘眼鏡蛇’，坐在首位的那個男子並沒有什麽特別的反應，隻是淡淡道：“我管你是誰的弟弟，現在落到了我手裏，就要懂得放低姿態。”
李偉豪嘲諷似得看了我一眼說：“‘眼鏡蛇’跟你能有什麽關係，胡說八道也要有點譜啊。”
我故作鎮定的反駁道：“昨天我剛跟‘眼鏡蛇’見了麵，他不知道為什麽心血來潮讓我當他的弟弟，不信的話可以去翠雲軒找他求證。”
果然，聽到我這麽一說，李偉豪聯想到昨晚我見過‘眼鏡蛇’之後平安的回來了，心中驚疑不定。
坐在主位的男子笑了笑：“小屁孩還學會撒謊了，正好我這裏有蛇爺的電話。我現在就打電話求證一下，看看蛇爺有沒有你這麽一號弟弟。”
我心中盡管慌亂，依舊麵不改色的說：“好啊，我叫雷暴，麻煩你了。”
男子笑笑，不以為意的和身邊的瘦高男子說道：“小高，幫我把電話拿來，我給蛇爺去個電話。以免大水衝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認識一家人。”
聞言我倒是還沒表現出什麽，倒是李偉豪急忙轉過身和那個男子說：“威哥，你不用相信他，他絕對是撒謊。”
被叫做威哥的男子一臉訝異的問道：“既然是假的，那打個電話詢問一下又能怎樣？”
“不用擔心，和蛇爺通個電話的情分還是有的。”
我心亂如麻，如果蛇爺不救我，我真的要麻煩六叔嗎？
半晌後，電話接通。因為威哥開著免提，大廳中異常安靜，落針可聞。
威哥見電話接通，恭敬地叫了一聲：“蛇爺。”
電話那頭沉默了片刻，一個磁性的聲音傳了過來：“找我有什麽事嘛？”
我心頭一動，這個聲音不像是那日的聲音，不免打斷道：“他不是蛇爺，你不會誑我吧？”
聽到我出聲那個叫威哥的男人衝我笑了笑，掛掉電話，悠然道：“的確不是，不過你可能不知道道上的規矩。哪怕你是蛇爺的弟弟，隻要你不死，蛇爺就不會怪罪。我會讓他們小心招呼你的，不過其他人可就難說了。”
他的樣子一臉風輕雲淡，不知道是真的灑脫還是裝的。
我一臉怒色，冷哼一聲：“這是我惹下的事，把那兩個女孩子放了，要殺要剮都隨你。”
威哥擺擺手，向著後堂走去。
“既然來了，總要付出點什麽東西才能放走啊，放心，我會替你好好照顧她們的。”
威哥故意著重強調了‘照顧’兩個字，大笑著掀開大廳窗簾，向後堂走去。
待威哥走後，剛才和威哥一起坐在椅子上的男子笑了笑和李偉豪說：“小豪，記得隻要這小子不死，你想幹什麽都行，我不打擾你了。有這種好事，總不能便宜威哥一個人。”
聽到這話我心中一沉，一瞬間腦海中全部都是於麗揮之不去的笑顏如花。
“我發誓，你們要是敢碰她們一下，我一定不會放過你們。”
那個原本已經快要走到門簾處的男子沒有回頭，自負的說道：“如果出去之後你還能下床，那麽我就在這裏等你！”
這一句話，似乎宣布了我的結局。
隻要不死就可以，那麽斷手斷腳想來沒什麽問題了。
李偉豪盯著我，一臉得意的說：“沒有想到吧，你早晚還是會敗在我的手下。放心吧，我不會殺了你，我要好好折磨你，不舍得你死。”
他沒有繼續看我，而是轉頭望向林峰：“我答應了阿兵，替他報仇。你斷他一根手指，我就斷你兩根好了。放心，我不僅會在你的手掌上刺一刀，而是兩刀！”
接著，他一臉笑容的望向張明：“還有你，居然聯合雷暴對付我，你也會付出雙倍的代價！”
他大笑著，仿若癲狂，而倒在地上的崔燦，他自始至終都沒有再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