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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欲癮患者惡毒女配(19)

  喵喵喵, 誰的小眼神還沒看我!

  醫院外頭, 明晃晃的日光讓人難以忍受。蘇衾對上陳凌峰的眼,看到他眼中的一片冷漠。


  她漫不經心想, 自己的表情究竟到不到位——刻不刻薄, 虛不虛偽?


  若是真刻薄、虛偽, 也就達到了她的目標。


  記者們發出嘩然聲, 幾個意圖採訪出爆點的記者將話筒轉向身後才來沒多久的陳凌峰,眼神炯炯發亮, 如同看到骨頭的餓狗。


  「陳凌峰,你對陳旭鋒犯下如此惡行有什麼想對我們說的嗎?」


  「陳總,你能說兩句話嗎?」


  「陳總……」


  陳凌峰遙遙看來, 他的眼神在日光之下,奇異又寒冷, 裡面有很多情緒:漠然、平靜……


  還有很多。


  蘇衾看不透他的眼神,她只聽到他對著記者說了這樣一段話。


  「這件事, 我們鼎達房產暫時不會發表任何言論……當然, 我們也希望這件事能夠得到最好的解決, 」目光轉向她, 他頷首, 沉穩又冷清地說下去,「錢確實不會解決所有問題。」


  他的唇薄而淡, 輕輕一掀, 看似友善, 實則□□味十足。


  「但我想, 這個定律在蘇小姐身上……恐怕並不成立。」


  他在嘲諷她。


  他想要蓋棺定論,將她釘在恥辱柱上——將拜金女的名聲完完全全地扣在她頭上。


  蘇衾猛地笑了起來,她明白他為什麼這麼說。


  但凡是有利於陳旭鋒的,陳凌峰都會去做,他在小說的故事線中也是如此一名溺愛陳旭鋒的兄長——他比陳旭鋒大十歲,陳旭鋒十二歲那年他們的雙親過世,陳凌峰就此接手鼎達房產。因為相依為命,陳凌峰對陳旭鋒所有出格的行為都極為容忍,哪怕他三天兩頭要換女友,又大動干戈說要讓蘇衾愛上他,為他著迷——陳凌峰都是以默認的態度,事後給陳旭鋒擦屁股。


  只是這一次,陳旭鋒玩大了。陳凌峰也極為憤怒她的存在惹得他溺愛無度的弟弟拋棄理智,心生死志,只為殉情的做法。


  自直播開始,鼎達房產的股票就於一夕之間跌到谷底,這件事帶來的影響實在太大,無數股民持有的鼎達房產股票都受到影響。陳凌峰最初也想早警方一步找到陳旭鋒,避免事態更加糟糕。只可惜他弟弟智商出眾,便連他這個做哥哥的也不清楚那間地下室在哪裡。而如今兩人都平安無事,陳凌峰在百忙之中,又要開始給陳旭鋒擦屁股了。


  他的打算,很多人都猜到了——將陳旭鋒的精神科病例拿出,讓法官相信他是在精神不正常的情況下做出這些行為。


  陳凌峰也確實做好了這方面的工作。


  除此之外,為了避免可能發生的不穩定性,陳凌峰還在律師的建議下,想要與蘇衾達成和解。


  但一對上蘇衾的笑容,陳凌峰就忍不住心中燥火,他痛恨她的存在,厭惡她讓陳旭鋒做出這樣不理智的行為,他忍下了所有暴力的想法,卻還是說出極為諷刺的話。


  蘇衾和陳凌峰都不知道,面前的幾位混入醫院的記者,其中有一位新人記者早在看到蘇衾時就偷偷打開了直播軟體。


  她直面剛記者的言論,陳凌峰似嘲似諷的話語,全都直播進觀眾數量已經增加到二十多萬的房間里。


  蘇衾噗嗤地笑出聲來。


  她一點沒被影響到,棕灰眼珠幽幽明明地對上陳凌峰的,彎唇一笑,冷清的聲色潺潺若水,「陳總,您這話說的,可真像是我當初是為了錢才和陳旭鋒在一起的。」


  蘇衾容顏極美,也正因為此,她有資本讓無數男人為她著迷失神。陳旭鋒便是她的裙下之臣。


  她無意洗白自己,只是不想看到陳凌峰在言語中佔了上風。女人微笑著,裝腔作勢,虛偽拿喬,精緻漂亮的臉上滿是無辜:「我的前男友哪一任不比陳旭鋒有錢?」


  「您給出的和解金額,甚至還不及我初戀男友送我的黑卡額度。」


  她收斂了所有笑,平靜又嘲諷地說。


  最後四個字,讓陳凌峰的臉徹底黑下來。他極力壓抑著暴起的憤怒,剋制地對記者們說了抱歉,冠冕堂皇道:「關於和解金額這件事,我的團隊恐怕還需要和蘇小姐有更深的討論……麻煩各位朋友們,在事情還沒明朗時,暫時不要發表言論。」助理們上前一位位塞了紅包。


  直播房間里,觀眾們聽到了陳凌峰的這番話,也看到了他手下發紅包的畫面。


  彈幕已經完全不能看了,全是「WHAT THE F*CK?」「這是公開行*賄吧?」「封口費?」


  總總言論淹沒了直播間。


  還有不少人發:「蘇衾的初戀男友還真給她比陳凌峰和解金額高的黑卡?」


  「有可能嗎?要真是這樣,她又為什麼要和初戀男友分手,直接傍上大腿不就得了?」


  「蘇衾的初戀男友……百度百科上沒有搜到啊,只搜到了她後來幾任的。」


  「果然是說謊吧……」


  這群觀眾們又將「撒謊精」蓋到了蘇衾的頭上了。


  也是蘇衾不知道,否則她一定開心極了——越壞的名聲越有助於她在這個世界活下去,她憑空得了一個壞名聲,那還可真是——好極了。


  記者們在助理秘書等人等安撫下離開這裡,蘇衾看到面色匆匆趕來的林馳雲,他身穿警服,臉上有著剋制不住的怒意——對著還未上車的陳凌峰:「老陳,我當初怎麼和你說的?你憑什麼在沒接受警方通知的前提下私自來見受害者?」


  陳凌峰皺眉:「我只是接到消息,蘇衾要離開醫院,所以才來找她。」


  即使是認識十年的朋友,林馳雲依舊不給他面子,他憤怒極了:「你們陳家一個個都是瘋子吧?」


  「陳旭鋒在看守所里瘋了一樣要見蘇衾,你也瘋了一樣非得要見上她一面!」


  林馳雲攔住陳凌峰看向蘇衾的不善目光。


  「都是瘋子。」蘇衾喃喃地從口中吐出這句話,她低低笑了起來,心說,她活了下來,沒讓陳旭鋒死在地下室里,因而還讓林馳雲如此正直的警察又見了個除陳凌峰外,另一個活生生的瘋子。


  真是有點對不住他。


  她望著面前男人的背影,高大寬厚,十分可靠,她能嗅到他身上的煙草味,很重很濃,經久不散,她不用猜就知道這些天他靠煙草提神熬了多久。


  陳凌峰:「馳雲,她當初和我弟弟在一起本就目的不純,我弟弟因為她……」


  林馳雲最聽不得這種話,他失望地看向他,搖著頭拒絕再聽下去:「我不管你們這些人怎麼想,受害人有罪論從來不是我要考慮的事。」


  「更何況,」林馳雲冷淡地說,「老陳,你比我更清楚,這件事情里蘇衾有多無辜。」


  面前的男人,看守所里的男人,這對陳家兄弟,才是這場幾乎能夠引起社會動蕩的惡劣案件的始作俑者。


  是陳凌峰寵壞了陳旭鋒,又給了他足夠的財力來做到這件社會危害性極大的事。


  罪過是他們造成的,而非蘇衾。


  林馳雲原則鮮明,他不會將過錯歸罪於這場事故中受害人,因他理解這些富家子弟對於人命有多看輕——哪怕他與陳凌峰是多年好友,他依舊不能苟同他的許多觀點。


  蘇衾因他的話而感到幾分暖意,再看向陳凌峰,他面上沒有惱羞成怒,沒有任何難堪神色。他只是深深地看了蘇衾一眼,點了點頭,示意自己明白了。


  「是我的錯。」他居然承認了自己的錯誤。


  轉瞬,這位商人,這位護弟無度的男人,狀似溫文爾雅、誠懇萬分地對她道:「不管怎樣,希望你能考慮一下我的建議。」


  「和解金額方面,」他慢吞吞說著,英俊的長相十足動人,然而蘇衾卻只能透過他的神情看出他有多麼冷漠,以至於空氣寸寸冰寒,「我的秘書會進一步提議你能夠接受的數額……」


  蘇衾看他將要走,姿態從容,鎮定自若。她內心惡意陡然升起,在一眾助理秘書、林馳雲等人面前,蘇衾揚唇,用比他更溫柔誠懇的口吻,吐字清晰柔軟,帶著無比曼妙的笑意,軟軟綿綿說——


  「不用賠償金。」


  滿懷的惡意染上眉眼,讓她在這一刻像是墮入深淵的惡魔,她微笑,眼神銳利而冰冷,聲色卻克制地保持住柔軟。


  是虛偽與厭惡在作怪,蘇衾漫不經意,她心說,自己真是討厭看到他這幅胸有成竹、若無其事的樣子。


  明明大家都不是好人,裝什麼大雅君子?又裝什麼一派溫和,以為她看不出他斯文外表下的惡狼禽獸模樣?

  她稍稍側過頭,日光傾灑在她的眼睫毛上,棕灰色的瞳孔閃爍不定,如同嵌入銀河的微小世界,美不勝收,無法直視。


  擲地有聲的五個字,才轉身的陳凌峰皺起眉頭停住腳步,繼而看向她,不清楚她究竟是打什麼主意。


  「你……」


  「和陳旭鋒對我做的事一樣——讓我囚禁你三十天。」她的聲音陰寒,飽含怨懟與怒火,此刻她的神情失去了前幾刻極力保持的風度,可蘇衾毫不顧忌,她想:索性就是板上釘釘的壞女人了,憑什麼不准她做出符合壞女人的事來?


  他的弟弟妄想她能夠為愛從良,他失敗了,於是囚禁了她。若非蘇衾來到這個世界,她恐怕得活活餓死在地下室——陪同那個瘋子般的男人。


  而他又為了陳旭鋒,試圖以言語對她進行羞辱,將她釘在恥辱柱上,再難脫身——


  蘇衾能感覺到林馳雲的愕然,還有他油然升起的動容,她不清楚他究竟怎麼想,但此刻終究是有幾分嘆息的。


  林馳雲是這個小說世界里,最為正直、出眾的人物。她接下來的這番話,恐怕會讓他對她倍感失望吧。


  「我睡過那麼多男人,倒是沒睡過像你這樣的。」


  她挑剔地眯起眼,露齒一笑,明媚到近乎完美的容顏,因諷刺與嘲弄顯得有幾分刻薄,幾分惡毒。


  可偏偏,她又是這麼漂亮,向前幾步,蒼白指尖在空中遙遙一指,幾乎要劃過陳凌峰的唇角,她用火熱的目光緊緊盯著他,貪慾與冷漠齊齊顯露。


  她笑著,繾綣又動人,惡毒又冰涼——


  「讓我囚禁你,讓我睡夠你三十天。」


  「……像你弟弟做的那樣。」


  最後一句的喃喃,在陳凌峰耳邊輕吐,他的瞳孔猛地緊縮,那句「他怎麼可能這麼做」即將吐出口,他壓抑住了。


  因為他想到了在地下室里的直播,他們誰知道那並非是每天二十四小時都在直播,只是因為開啟的時間段太過漫長,太過接近全天,以至於他們忽略了其他可能發生在她身上的事。更別說,囚禁三十天,開啟直播只有十天,就算後來的十天她因為昏睡,陳旭鋒無法對她進行侵犯,那麼前二十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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