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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殺人如麻反派女皇(2)

  喵喵喵, 誰的小眼神還沒看我!  蔣崇盛、張與憐、趙英等人為蘇衾所做的事, 在最開始,完全是她始料未及的。


  蘇衾本以為他們會選擇最粗暴簡單的方式——開個聲明會, 幾人排排坐,一臉認真嚴肅地解釋所有他們認為是對她的污衊。


  但他們用了一個能夠最好解釋她與他們之間關係的辦法。


  但凡是關注到這個案件的人, 都不會忽略掉這四位男人在其中的角色,與此同時, 路人們也不會忽略掉他們與她至今的關係良好——蔣崇盛喊她做妹妹, 趙英叫她做姐姐, 張與憐說他私下狠狠批評過她的識人不明,王實在公開場合說他們還是好友。


  不僅僅如此, 由蘇衾這個人, 建立起來的關係鏈也很值得人深思。


  有人這麼總結:蘇衾的前男友們之所以能夠組成F4團, 為她說話,恐怕不僅僅是因為蘇衾在他們看來人不錯, 是個很好的前女友……還因為, 蘇衾交往過的對象各個都是行業內的翹楚。不提那位小趙,就說蔣、張、王,哪一位不是他們行業里的大佬人物?他們因蘇衾結緣認識,我敢說, 他們之間肯定關係也不差,至少都是朋友。


  ……


  緊接著還舉例出了, 蔣崇盛投資過張與憐公司項目的新聞截圖, 張與憐邀請王實公司里的知名女星參演其遊戲真人廣告的消息。


  除了此類標題為《蘇衾:一個關係鏈的核心人物》, 說不清是讚譽蘇衾還是誇獎F4團的軟文橫空出世外,火華娛樂公司下負責公眾號、推廣的部門們也開始了無數營銷號軟文的洗禮。


  《鼎達房產陳二少?是歇斯底里的瘋子還是智商奇高的學霸?》


  《倘若陳旭鋒將創立直播平台的手段正規化……他的前途該是如何?》


  《鼎達房產老總陳凌峰疑對陳旭鋒不滿……走出看守所後面無表情……》


  《鼎達房產的覆滅:陳家兄弟的勾心鬥角》


  ……


  此類軟文,在一夕之間如同蝗蟲過境般,洗禮了整個網路世界的絕大部分板塊。


  不管是豆瓣、虎撲、知乎、還是微信關注量奇高的公眾號,都有了此類文章的蹤影。


  慢慢的,那些即便是不再關注此事的路人,也開始知道了這些被陳凌峰故意隱瞞,利用蘇衾不知真假黑料掩蓋過去的事。


  一夕之間,彷彿民智又被這些不偏不倚、只是八卦居多的軟文們勾起了。


  能夠看到,許多人在轉發了微信公眾號內的內容后,這麼說了一句:「沒想到這背後的真相是這樣,也就是說蘇衾這是命中帶衰遇上了個爛人啊?」


  ……


  令陳凌峰始料不及的這一連續操作,他連反擊的機會都沒有,因為這四人的強勢聯合,不僅在輿論上對他進行打壓,還對他的公司造成了極大的影響,這些就足夠他吃一壺了。他在焦頭爛額自己的公司股價再次暴跌之時,又收到了看守所里,陳旭鋒妄圖自殺的消息。


  他還沒將這件消息給壓下去,第二天,陳凌峰就面如死灰地從手機推送消息里,看到了京市報道:


  《陳旭鋒在看守所自殺失敗,獄警言聽到他在深夜大哭說對不起蘇衾……》


  這位俊美的鼎達房產老總,頭一回覺得手足無措,他握著手機,狠狠地喘了一口氣,然後咬緊了牙。


  秘書小心翼翼問:「陳總,今天還要去看二少嗎?」


  陳凌峰慢慢地抬起頭來,秘書駭然發現,他眼圈泛紅,整個人都顯得有些崩潰不好。久久的,他答:「去,怎麼不去。」


  「我倒是要看看,這個我拼了命想要護下來的弟弟,究竟又有什麼臉面告訴我,他想自殺!!」


  他將手機遠遠地丟擲出去,倉皇轉身,秘書聽到了他喉間愴然的一聲哽咽。


  ……


  火華娛樂公司

  王實接到蔣崇盛的電話,電話里這位港城出身的富家公子哥,一口不知道是不是從趙英那學來的京片子,有點不地道,聽起來卻蠻好玩的。


  「老王,你說,咱們兒的工作是不是快結束了?」這一起輿論上的操縱完完全全是由王實來負責的,他是混娛樂圈的,對這一系列操作可比他們這些行外人熟稔得多。


  蔣崇盛等人也就負責個在公開場合解釋解釋蘇衾的為人,以及不那麼恰巧地暴露出他們之間談戀愛的經過。


  致力要讓人明白,他們談戀愛從不是因為蘇衾看中他們有錢,而純粹是因為情到深處,自然而然的就在一起。


  這一波輿論的操作做得真的很好,全程只將蘇衾的「拜金」「趨炎附勢」等令人詬病的點做了洗白,而其他的,什麼被別人認為是污點的「談男友眾多」「在被囚禁期間受到的侵害」,他們尊重蘇衾的意見,不去解釋,不去爭論。


  王實看了看面前由秘書提供的近日網路熱搜辭彙指數,其中F4和蘇衾,赫然榜上有名。


  他輕笑一聲,說是的。


  「接下來的該出場的,就沒有我們了,」王實頓了頓,又改口,「不過,等到法院審判那天,我們還是要出現的。」


  蔣崇盛:「當然——誒,衾妹最近有沒有和你聯繫,我和她打電話,總覺得她累得很。」


  他近日出差,去了國外,足足有些時日沒能見到蘇衾。


  王實愣了一下,「沒,她最近好像還在聯繫自己的公訴人……具體情況我不知道。」


  「行叭,我這幾天忙完了趕忙回去,看看還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沒有。」蔣崇盛說了再見,掛了電話。


  王實等到電話掛了,才猶豫不決地給蘇衾發過去一條消息。


  【好好休息,不要太累。】


  她遲遲沒有回復,等了半晌,王實才收到她的一句:

  【好,我會的。你們也是,最近麻煩你們了。】


  措辭有禮,剋制著親密。王實下意識地笑了起來,笑著笑著又覺得有幾分心酸,他誒了一聲,心想,她還是這樣,永遠不會和已經分手的前男友們有過度的親近。


  尤其是像他這種,還沒有控制好情緒,無法自拔於她與他過去回憶的前男友。


  諸如蔣崇盛等人,他們已經完美妥善地處理好了和她之間的關係,不管是妹妹還是姐姐,亦或是關係超脫尋常的好友,他們都找到了這段關係中的最佳位置。


  ……只有他還沒找到。


  於是她恪守規則,永不妥協。


  他對她的疏遠感到失落,卻又覺得她這樣做才是她該有的樣子。


  ……


  蘇衾坐在林馳雲面前,她桌上是一杯冷掉的茶水,喝了一半。杯中還漂浮著茶葉梗,在澄黃色的水中,彷彿一葉扁舟,搖搖晃晃。


  「和陳奕談得怎麼樣?」陳奕是此案中,蘇衾的公訴人。


  林馳雲這樣問道,目光卻落在了她的眼下,他看出她的疲憊,烏青淺淺,如同附石青苔。


  「還好,一切都比較順利。」


  她的用詞是「比較順利」。林馳雲皺起眉頭,他敏感地察覺到了哪裡不對勁。


  「怎麼說?」林馳雲的聲音放得更輕柔了,他深黑的眼珠平靜又柔和,溫吞吞看向她時,讓人覺得像是日光普照。


  「陳奕問我,我想要讓陳旭鋒得到什麼樣的結果,」蘇衾攤了攤手,失笑一瞬,「我和他說,我希望他能夠得到法律上對我最公正的判決。」


  林馳雲便明白了。他露出複雜的表情,說道:「非法拘禁罪,按照往年有過的案例,最高只判處三年有期。」


  「除非是數罪併罰,才有判刑更高的可能。」


  蘇衾慢慢喝了一口水,低垂眉眼,她似笑非笑,含糊地應了一聲。


  三年以下有期,是指在受害人未死亡的情況下,而受害人一旦死亡,罪刑加重,就會按照故意殺人罪來判——


  這是小說世界里,在林馳雲接手這個案子,最終卻只救出受害人屍體后,夏小天詢問過林馳雲倘若陳旭鋒還活著,還該受到怎樣的判決時,他告知她的。


  陳旭鋒固然患有精神病,但倘若他活著,案件判決時,公訴人定然會認為其在囚禁期間並未完全喪失辨認或控制自己行為能力,他在直播中的表現也成為了他並非完全陷入精神病癥狀的佐證,因而法院判定他當負刑事責任。


  這是小說中,蘇衾死後,陳旭鋒若是活著,應該遭受的判決。


  而現實中,蘇衾未死,理所應當,陳旭鋒能被判處十年以上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蘇衾在某一刻也極為困惑,她不知道她想要讓陳旭鋒得到怎樣的判決——或者換種說法,該讓他怎麼樣,才能緩和她心中的那一股遲遲不能降下的怒火?


  蘇衾毫不避諱她的惡毒,她曾真心實意地發誓過,她希望他能去死。


  她希望他能夠得到應有的報應,就算他死不了,她也希望他能痛苦地看著她活著——他要看著她一天天地幸福下去,看她這個被他指責為「壞女人」的女人,安安穩穩地活過一世。


  蘇衾將茶水喝盡。她目光悠悠,望向不遠處的天空。瓦藍瓦藍的天色,鑲嵌著幾朵白雲,陽光明媚,落在街道上。


  孩子們從路邊嬉笑打鬧著路過,他們的臉上沒有任何陰霾,他們快樂而幸福。


  遷徙的鳥群從天邊飛過,留下一簇短短的流雲。有孩子指著天邊,興奮不已地大叫著。即便是看不到,她也能猜到他們的眼裡有多少欣悅。


  林馳雲的目光不禁落在了面前年輕美麗的女人臉上。他看不透她的情緒,他只能依稀猜測,她是不是有一點點的難過。


  在看到那些和她不一樣,比她幸福得多的孩子時。


  然而他還沒想得更深,就聽到了蘇衾輕輕笑了一聲。


  這個笑聲溫柔而平靜,沒有太多對待外人的冷意,她彎起眼睛,甜蜜而快樂地沖他說:「我其實並不是很擔心接下來對陳旭鋒的判決。」


  「是的,這件事對我產生了那麼一些困擾,但我能夠解決它,」蘇衾眼珠棕灰,因含笑,那種克制有禮的迷人,瞬間擊中了旁觀者的心,她繼續說,「林警官,我今天還是很開心的。」


  「遇見你很開心,和你說話也很開心,」蘇衾頓了頓,伸手推過去一客的糕點,她眼神如水,嵌入星河般的美麗,「謝謝你關心我。」


  林馳雲愣了一秒,他低下眼輕輕咳嗽,答:「我們是朋友不是嗎?」


  「是,我們是朋友。」蘇衾不去戳穿他此刻耳邊的紅意,她面對著他,第一次對著這位如同太陽般溫暖的男人,伸出柔軟白皙的手。她這麼說,帶著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忐忑不安,「……那天公訴,你會到場嗎?」


  「我會,」林馳雲語氣堅定,他眼神漆黑,那張俊美而明亮的臉上帶了溫柔的笑,他答道,「我會到的。」


  「馳雲,你怎麼和蘇衾在超市被拍了?」趙召燃一口京味兒,熟稔地念著林馳雲的名字,「我家一小孩讓我把這事處理一下,我想來想去還是先問你一句。」


  林馳雲當時和趙召燃住一個寢室,但趙召燃比他大了得有五六歲——他直博就讀政法大學,彼時林馳雲才上本科大三。兩人年紀差得挺大,但關係卻一直很好。


  趙召燃欣賞林馳雲的正氣凜然,為人處事皆挑不出錯處。他未來要認識的人很多,他林馳雲算是其中一位最值得相交的對象。


  林馳雲皺了皺眉:「沒什麼,只是她在超市,我碰巧遇見,她感謝我,後來請了一頓飯。」


  草草幾句話,毫無曖昧地說出了他們之間的關係。


  趙召燃便明白這事兒純粹是路人在作妖。他罵了一句這無中生有的造謠,嘆了口氣,又問:「不介意我問問,為啥她不戴口罩和你說話吧?」介於家里侄子和蘇衾談過戀愛,趙召燃對蘇衾談不上有好感,但也不會刻意給她污名。


  他只想問清楚,為什麼蘇衾不戴上口罩,這不是避免了很多事嘛?


  亦或者,她是想借著露出臉蛋來,達到什麼目的?

  不能怪趙召燃想太多,當初趙英和她在一起,家裡人都沒管——因為蘇衾真的還算個不錯的戀愛對象,她絕不親口提要什麼錢財貴物,甚至有時候還給趙英買了不少奢侈品。


  趙英在家裡被管得嚴,手頭能拿出來的流動資金怕是還沒有蘇衾的多。


  蘇衾也有點大姐姐「包養寵愛」小男孩的意思,十分樂意將趙英身上的行頭換個遍——皆是高檔品。他那做設計師的侄女婿回國時,還大驚過他身上的一個領扣有多昂貴,又有多難買到。那時候全家人才知道蘇衾和他在一起,佔便宜的還是趙英。


  後來他們分手,蘇衾又與王實在一起。他們全家都沒問趙英他們分手的原因,當然,那時候趙英也不算難過,只是略有失落而已。到後來他又談了一位同校的學妹,後來沒過半月又分手,他們才從分手買醉的趙英口裡知道,是他先說的分手,而分手原因有點奇怪,又有點滑稽可笑——


  「蘇衾姐姐太好啦,我初戀是她,我怕未來的結婚對象不是她,我會難過到哭死的。」


  「當然學妹也很好……只可惜她綠了我嚶嚶嚶。」


  英俊小伙抹著眼淚,哭哭啼啼說。弄得趙召燃等家人哭笑不得。


  趙召燃心中也對蘇衾存了個不好不壞的印象——大致就是,一個很會撩人很會勾引人的女人。


  好壞談不上,趙召燃也明白這世上沒有非黑即白的事,他只是想問清楚目前這件事兒而已。


  林馳雲答:「她很認真,說話時候怕戴著口罩不禮貌。」他能看出她想的是什麼,因為某種原因,他不是很願意再讓人覺得她是個壞女人。這是他小小的私心。


  「當然,也有見到我這個恩人想要感激時的慌張,她忘記了要戴口罩。」


  趙召燃:「……」


  他沉默片刻,怎麼會聽不出來他口中的偏頗之意?他只是稍稍嘆了口氣,對他說:「你可別把她太過放在心上,這事兒中院和檢院會負責,我曉得你最近還有別的案子,還是少和她接觸點。」


  「我怕你就像我那傻侄子似的,愛上匹野馬,可惜家裡沒有草原~」


  最後還唱出來了。


  林馳雲被他這番話逗笑了,緊接著又聽趙召燃說道:「最近檢察院已經把案件移交給法院了,就等公訴,再過幾天你就會收到消息。」


  「這麼快?」林馳雲詫異於檢察院移送案件的快速。


  趙召燃含糊不清道:「你曉得,這事影響有多大,上頭施壓了……還有不少群眾都舉報犯罪嫌疑人和受害者帶來的惡劣影響,總之是人人自危,這事趕緊解決對大家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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