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第八十二章
夜深人靜, 外面風聲呼嘯, 閣樓燈光明亮，韓久月躺在床上, 睡不著, 也看不進書, 嘆息一聲后，坐起身來, 回憶起剛才的一幕幕。
開始的時候, 韓久月順口猜測, 發現李邦澤不同以往的態度，真以為李邦澤春心萌動, 有喜歡的人了。
不可否認, 韓久月雖然不聰明, 但是, 那麼久的生活閱歷，賦予她強大的觀察力，怎麼也不會看錯。
後來, 李邦澤震驚和默認，讓韓久月更加確信, 一路猜測下去, 直到, 韓久月察覺到李邦澤的目光, 看向自己那般深情, 韓久月才不敢繼續。
年齡差距, 矢口否認，都表明了李邦澤當時的心虛，在其他人面前，李邦澤從來都是掌控自如的，只有在她面前，不再隱藏。
種種跡象表明，李邦澤對自己，從以前那種親近自然，變成了躊躇而矛盾，好幾次暗示的話語，好幾次透出的目光，讓韓久月想到這種可能后，也有些慌亂起來。
韓久月糾結的捂著腦門，不知道，自己想的對不對，一直以來都把李邦澤當成二哥般對待，怎麼也想不到，李邦澤何時對她有了這種心思。
韓久月此時，想起機場那一幕，後知後覺的更加確定，沒一個人，能夠為了不相關的人，特地去機場相送，除非是親人。
如果不知道，韓久月可以無所覺的和李邦澤繼續交往下去，但是，知道后，再裝作無知模樣，那就是道德問題了。
韓久月雖然年紀小，可內心卻成年已久，這種感情的問題，當然也知道難以處理，現在的韓久月一門心思學習和努力，根本沒時間考慮這種問題，談戀愛，還不如學習，這是韓久月一直以來的想法。
韓久月不喜歡逃避，或者當作沒發生過，理性佔據上風，直接跳下床，從書桌抽出一張空白紙，拿起筆，打開檯燈，坐在椅子上，開始例舉起來。
李邦澤的優點，顏好，家世好，潔身自好，名校畢業，家產豐厚。
李邦澤的缺點，性格強，年齡大。
當韓久月寫下這兩個缺點時，也有些不好意思，因為，她自己性格就很強勢，當然，心理年齡可能比李邦澤還大，磨蹭半天，韓久月也沒發現李邦澤其他什麼缺點。
所以說，有這麼多優點的李邦澤為什麼會看上自己，韓久月就不明白了，如果讓韓久月寫自己的缺點，估計太多了，最起碼，和時下一些女孩子比，就少了女人的溫柔。
韓久月嘆息一聲，把這張紙往旁邊一放，揪起頭髮來，韓久月很想告訴李邦澤，別把心思放自己身上了，因為她這幾年不會想這個問題。
韓久月往床上一躺，擁著被子，翻來覆去，到底怎麼辦，首先，該確定，李邦澤是不是真對自己有想法，不是的，那就是自己想多了。
如果是的，那麼自己該如何面對，直接拒絕，可李邦澤不說，她也不能直言，那麼，繼續當成平常相處，韓久月又做不到。
整個晚上，韓久月半夢半醒狀態，隔天一早，韓久月頂著兩個黑眼圈，爬了起來，難得的晚起了。
勉強的打起精神，心不在焉的把煉體術修鍊半個小時，對於她這樣嚴格執行計劃的人來說，很少如此對待。
韓久月頹廢的洗漱完，隨便吃了兩口早餐，發現不能繼續如此，首先，她必須確定，李邦澤對自己的想法。
韓久月糾結一晚，自己不痛快，當然也不想讓其他人痛快，動作快的穿上外套，拿上鑰匙，直奔8號院。
因為李力外出購買食材，李邦澤開門后，看到跟小兔子般紅眼的韓久月，楞了楞，隨即心底笑開了，昨晚的鬱氣也消散了。
「你這是怎麼了，昨晚沒睡好，」李邦澤低聲詢問起來，憋住笑意，帶著關切。
韓久月抬頭一眼，看著李邦澤同樣也是兩個黑眼圈，皺著的眉頭舒展開來，「剛回來，沒調整過來，你怎麼也沒睡好。」
李邦澤想起什麼后，臉色僵了僵，昨晚翻來覆去的想了一個晚上，也不知道該如何，故作平靜的說道，「工作晚了。」
韓久月眯眼看著李邦澤的神色，嘴角彎了彎，裝作不知般，「那你今天去公司嗎。」
「不去，你難得回來，當然是陪陪你了，」李邦澤順口一句，脫口而出。
韓久月瞭然的點了個頭，直接往裡走，「既然不去公司，那就練練吧，教你格鬥術大半年了，看看你長進沒。」
李邦澤心中一頓，有些不好的預感，連忙關起門，跟了上去，「久月，我這段時間工作比較忙，沒空練習的。」
韓久月沒在意李邦澤的話，直接往健身房方向走去，「沒事，練練而已。」
李邦澤看著韓久月根本沒在意自己的拒絕，反而快步走進內院，直奔健身房，按按額頭，頭疼起來。
韓久月走進健身房，直接把外套一脫，掛到衣架上，走到空地上，對剛進門口的李邦澤說道，「快點。」
李邦澤寵溺一眼，順從的把外套脫了下來，慢步走了過去，確認般說道，「久月，過兩手就行了。」
「沒問題，」韓久月話音剛落，就出其不意的攻了上去。
李邦澤看著一言不合就動手的韓久月，嘆息一聲，好在這半年，沒落下練習，但是，看著韓久月越來越猛力的攻擊，躲避中的李邦澤，有種不祥的預感。
韓久月看著精神不集中的李邦澤，嘴角含笑，一個轉身飛踢，看著李邦澤趴下后，滿意起來，「澤哥，反應速度太慢了，再來一次。」
李邦澤揉著腰，爬起來，第一次發現這丫頭奶凶奶凶的，連忙擺手，「下次吧。」
「不行，再來一次，」韓久月直言拒絕。
不管李邦澤有沒有準備好，韓久月直接沖了過去，李邦澤頭更疼了，下意識的抬手擋住久月的攻擊，你來我往沒三招，又被韓久月一拳捶倒，趴在那裡。
「澤哥，你躲避的時候速度太慢了，再來一次，」韓久月指出缺點后，又準備重新開始。
李邦澤抬手捂著臉，被韓久月剛才一擊，有些疼痛，現在發現，這丫頭以前保留太多，認真起來，自己一個回合也走不下去。
「今天就這樣吧，待會李力回來，你和他練練，他也學了一段時間了，」李邦澤站起來后，裝作平靜的說起。
「不行，我看著你進步一些了，再來一次吧，」韓久月直接拒絕。
李邦澤還沒說話，就見久月又沖了過來，心底一頓，直接躲避起來，也不知道這丫頭今天怎麼了。
事不過三，李邦澤覺得第三次被久月揍趴，怎麼也該結束了，賴在地上不想起身，顧不上氣質和風範，但是，李邦澤沒想到，韓久月直接把他扶起來。
第四次倒地，第五次倒地，李邦澤發現，昨晚韓久月對他已經很溫柔了，只在精神上打擊，今天才是重拳出擊，讓他身心都遭受猛力攻擊。
最後一次，韓久月沒費力，一把抓住李邦澤，反手一剪，膝蓋襲擊，直接把李邦澤壓到在地，看到李邦澤被自己蹂/躪的氣質全無，總算舒坦許多。
李邦澤被韓久月這麼一折騰，有氣無力的躺那裡，看著韓久月含笑的目光，咳嗽一聲，「說吧，我哪裡得罪你了。」
韓久月笑了笑，蹲到李邦澤身邊，伸手戳了戳李邦澤的臉，看著這位一點也沒那種精英范，放棄治療般，心底愉悅起來。
「澤哥，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韓久月期待目光看了過去，問出心中想法。
此話一出，李邦澤各種念頭冒了出來，一時間，冷靜下來，目光悄然變化，低聲道，「為什麼這麼問。」
「我二哥對我，都沒你對我這麼好，我當然想知道了，」韓久月別有意味一句。
韓久月不太喜歡猜來猜去，很想問清楚，如果不是自己所想，那更好。
「只是看你順眼，就想對你好唄，自然而然，」李邦澤避重就輕一句，不是不想告訴久月，而是，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韓久月笑一聲，伸手就捏了一把李邦澤的臉，看著李邦澤忍耐的模樣，心中越發確定下來，沒有一個人，能縱容另外一個人如此。
「就順眼，」韓久月加重話音，繼續問道。
李邦澤發現不太對了，敏銳的感覺到韓久月的變化，沉默下來，半響后，低聲說道，「很順眼。」
順眼到，很想拎回家，不讓其他人看見，李邦澤心中想著，但是沒說出來，因為，他此刻，有種預感，心有忐忑。
韓久月看著李邦澤的目光，暗含深情，如果是以前，不會在意，而此時，那般明確，讓韓久月一時間不知道該不該繼續問下去了。
兩人相顧無言，一種別樣的情緒在兩人之間蔓延開，看著對方的眼睛，想從裡面看出點什麼來，一個很期待，一個慌亂起來。
韓久月第一次發現李邦澤看自己的目光，那種讓人臉紅的目光，像探照燈般明亮，以前怎麼就沒發現呢。
李邦澤看著韓久月慢慢臉紅起來，一點也不在乎身上的疼痛，反而愉悅起來，這丫頭總算開竅了，竟然開竅了，在自己處心積慮的打算和計劃的時候，在自己一籌莫展的時候，這樣的突如其來。
「你，」兩人異口同聲的說道。
兩人一瞬間怔然，看著對方模樣，忘了剛才想問什麼了，韓久月發現自己有些不可控制，而李邦澤那是期待已久的不知所措。
「你們兄妹倆，幹嘛呢，」李力走了進來，詫異的一句。
剛才凝重氣氛，瞬間化為烏有，兩人側頭看了過去，李邦澤的目光暗含銳利，而韓久月的目光帶著清醒。
韓久月裝作平常般，站起身來，「力哥，你回來啦，剛才，我跟澤哥練練。」
李力一聽，看向李邦澤，看到李大少難得衣冠不整的往地上一躺，心底笑開，「我說呢，你們怎麼在健身房。」
李力在學了格鬥術后，就知道韓久月身手比較厲害，但是，沒想到，直接把李大少揍趴，這也忒厲害了。
李邦澤沒放過李力那笑意的目光，當然，也沒忘記剛才差一點，自己就準備和久月說明白，這傢伙來的不早不晚，冷聲道，「既然你回來了，就陪久月練練吧，我先休息一會兒。」
李力看著李邦澤不懷好意的目光，並沒怎麼在意，有些躍躍欲試起來，直接把外套一脫，走了過來。
「那行，我也試試，久月，來，過過手，」李力早就想領教一下韓久月的身手了。
韓久月瞥了一眼李邦澤，嘴角彎了彎，點了個頭，「好吧。」
李邦澤慢慢坐起，站起身來，沒骨頭般往牆一靠，伸手揉了揉臉上的兩側，想起久月下狠手的勁，為未來感嘆起來。
空地上兩人瞬間交起手，練過格鬥術的李力，比李邦澤更為厲害，而韓久月從剛才清醒過來，所以，和李力交手，直接使出一半的力氣來。
李力越打越心驚，就好像對面不是一個小姑娘，反而比自己更為強壯，每次力道，都讓李力慎重一分。
十個回合后，韓久月擋住李力的拳頭，一個翻身，直接把李力踢飛出去，才暫停下來，這時，掌聲響起。
李邦澤看著李力比自己還慘的模樣，心有安慰，拍著手，笑著說道，「以前和你說過，你還不相信，現在相信了吧。」
李力扶著腰，站起來，聽著李大少冷嘲熱諷的話，無奈一嘆，「我那不是沒看到么。」
「要不，再來一次，」李邦澤別有意味一句。
李力連忙搖了搖頭，同一個坑，不想進兩次，一次交手，李力就知道韓久月根本沒使出全力，那好勝心，也不見了。
「我去做飯了，你們繼續啊，」李力快步拎著外套，就往外而去，果斷覺得，李大少一直把韓久月當成兔子養。
李邦澤看著李力逃一般的跑出去，呵呵一聲，側頭看向韓久月還想繼續的表情，頓時頭疼起來，「久月，你看，今天就算了吧。」
韓久月見好就收，已經發泄出來，點了點頭，「行吧，一個兩個的都這樣，澤哥，力哥練的比你晚，看著比你還厲害，你平常沒偷懶吧。」
「沒，我只是工作原因，下次，你下次回來，肯定跟現在不一樣了，」李邦澤保證起來，就怕韓久月這幾天，天天來一次。
「那我下次回來再看看，」韓久月順口一句，看到李邦澤鬆了口氣的模樣，心底笑開。
在韓久月不知道李邦澤對自己感情時，什麼都可以當作平常，知道后，看李邦澤每個動作，每句話，都有含義其中，韓久月覺得這樣想，不太好，但是，又忍不住。
兩人吃午飯的時候，韓久月看著李邦澤不知不覺中，投喂的動作，眉心跳動，「哥，我自己來。」
「你看，半年時間，你瘦了這麼多，多吃點，」李邦澤抬頭一眼，又給韓久月夾了一些菜。
韓久月看著面前的小碗快冒尖了，看到李邦澤目光中的疼惜，無奈一眼，埋頭繼續吃起來。
「在學校訓練苦嗎，」李邦澤不經意問起。
「還行吧，你知道我的，這點訓練，對我來說，沒什麼，」韓久月平靜的說起。
李邦澤手中的動作頓了頓，嘴角扯出一個弧度來，「那也要注意身體，你一個人，總不在意其他。」
「知道了，放心吧，」韓久月嘟囔一句，瞥了一眼李邦澤。
「我想關心你，都不知道怎麼關心，半年時間，你就給我打了兩個電話，我怎麼放心，」李邦澤笑著說起這半年的經歷，心中幽怨叢生。
韓久月抬頭看了過去，看到李邦澤笑容下隱藏的其他，心中一頓，「真沒時間，在學校打個電話，要排隊，我不耐煩，只等休假出去一趟，才會給你和我爸打電話。」
「其他人呢，」李邦澤一聽，心情愉悅起來，目光期待的看向韓久月。
韓久月咳嗽一聲，避開那種讓人融化的目光，低聲一句，「就你和我爸，其他人，也沒必要聯繫。」
此時的韓久月，真後悔，也怪自己脾氣，不是什麼事情都能說清楚，說明白的，現在，這樣不上不下的情況，反而讓韓久月心有忐忑起來。
每次看到李邦澤的目光，都有些不同以往的感覺，對於韓久月這樣直脾氣的人來說，真有些吃不消。
李邦澤不知道韓久月知不知道自己對她的感情，但是，也知道，剛才健身房，這丫頭肯定察覺到什麼，現在明示暗示，看著韓久月躲避的神色，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李邦澤目光暗沉下來，看著韓久月眉眼低垂，眼睫輕顫，和以往的神色不一樣，心底愉悅起來。
「這次什麼時候走，」李邦澤漫不經心的問起。
「初八就走了，」韓久月低聲一句，早知道如此，今天就不過來蹭飯了，第一次，看到喜歡吃的東西，也沒什麼胃口，還要忍耐。
「我後天得去外地一趟，過完年才會回來，你明天有時間嗎，一起去吃頓飯，」李邦澤本來想乘勝追擊，但是，時間不允許，今天過年必須回父親那邊，當然，有些事，也要提前和母親說說。
韓久月一聽，鬆了口氣般的抬頭，「你過年不在京城。」
「你就這麼高興，」李邦澤看著韓久月一瞬間放鬆的表情，無言以對。
「沒，我就確認一下，」韓久月立馬反應過來，笑著說道。
「那你明天有時間嗎，」李邦澤盯著韓久月，低聲問起。
韓久月連忙搖了搖頭，「沒時間，我跟同學約好去一起逛街了，下次吧，澤哥。」
「真的，」李邦澤想起什麼后，問道。
「真的，一回來就約好了，」韓久月保證道。
「那就算了，等我回來之後再說，」李邦澤察覺到久月的抗拒，心中瞭然，不期望久月能夠馬上接受下來，得讓她好好想想。
午飯一結束，韓久月立馬坐不住，直接和李邦澤打了個招呼，就一陣風的溜回家，而李邦澤並沒挽留，因為看到韓久月一系列的變化，心中轉悠起來。
回到家后，韓久月哀嘆一聲，往沙發上一坐，怔然半天，想起什麼后，直接收拾行李，給父親打了個電話，直奔瑞城花園。
整個寒假休息期間，韓久月都呆在瑞城花園，沒回老屋，當然，李邦澤每次電話，韓久月還是正常接通，正常閑聊。
等到初六，李邦澤回來后，正好是韓久月和吳凱蔣超他們聚會，所以，沒時間再見李邦澤，而初七，李邦澤再次來電，韓久月正收拾行李，所以婉拒見面。
初八早上，韓久月直接一個人，從瑞城花園直奔機場，這次回校，韓久月沒讓父親送，而韓天成看到女兒保證，也同意下來。
韓久月拎著行李包，從機場直達大巴車上下來，準備和葛雲喬她們倆打電話，就看見不遠處路邊，一輛熟悉的車停靠。
韓久月心中一頓后，顧不上其他，剛想往機場走，就見電話響起，看著熟悉的號碼，韓久月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忍耐一下，韓久月還行，可是，忍不住后，韓久月直接爆發了，電話沒接，直接走到那輛熟悉的車旁，打開副駕駛門，往裡一坐。
「我還以為你會一直躲下去的，」李邦澤把手中的煙熄滅，打開窗戶，透著風，淡淡一句。
韓久月側頭看了過去，看到李邦澤周身暗沉，一下子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什麼時間飛機，」李邦澤沒等到韓久月的話，直接問起。
韓久月往後一靠，伸手捂住臉，悶聲說道，「十點的。」
「那我們還有一個多小時談談，」李邦澤直接了當一句。
本來讓這丫頭好好想想，但是，回來后，這丫頭千方百計的躲著自己，電話也只是兩句就掛斷，這讓李邦澤忍不住了。
這次一別，大概會有一年時間不會再見，或許更久，李邦澤不期望韓久月自己想通，也不期望，這丫頭會想念自己，所以，在這之前，李邦澤覺得，還是把話說清楚。
韓久月聽到李邦澤的直言不諱，心中嘆息一聲，也知道逃避解決不了問題，直接開口，「你是不是喜歡我。」
李邦澤沒預料到如此直接，一下子有些反應不過來，但是，想到這丫頭的性格，的確是會如此，苦笑一聲，「你什麼時候發現的。」
「剛回來的那天晚上，」韓久月開口后，反而順暢起來。
「所以，第二天，你就試探我想法了，還把我揍了一頓，」那頓揍，挨的不冤，李邦澤想想后發現，這真是韓久月能幹得出來的事。
「那天我沒控制住，」韓久月想起那天的情況，也有些不好意思了，側頭看了一眼，這傢伙眼下還留著青紫。
李邦澤順著韓久月的目光，不知覺的摸了摸，嘴角扯出一個弧度來，「也是我該的，不怪你。」
這話一說，讓韓久月本來想直接告知的想法，有些說不出口了，想是一回事，做又是另外一回事。
「那你對我，」李邦澤看著韓久月沉默下來，忐忑問起。
「我也不知道，」韓久月本來就沒考慮過這個問題，第一反應，那就是直接拒絕。
李邦澤聽到這回答，楞了楞，早有心理準備了，「那就是不討厭了。」
「應該不討厭，但是，我一直拿你當二哥對待，」韓久月把想法說了出來。
李邦澤此時有些痛恨以前的自己了，那時候的他，也是把韓久月當成妹子般對待，也讓韓久月一直以為如此。
李邦澤看著糾結中的韓久月，心中有些寬慰，最起碼，這丫頭沒有直言拒絕，想起什麼后，看著久月低眉思考，秀麗的臉，粉色的雙唇，透著誘惑的味道，動作快的湊上去，親了一口。
韓久月一時不察，順手就一個巴掌抽了過去，看著李邦澤捂著臉，眼神透著光，嘴角含笑，頓時有些懵然。
「討厭嗎，」李邦澤一點沒在意臉上舊傷沒消換新傷，目光幽長，蜻蜓一點后，回味無常，不要臉的問道。
「什麼，」韓久月順口一句，想起什麼后，臉刷的一下子紅了起來，清純的如少女一樣，抬手擦了擦嘴巴，氣瘋了，「李邦澤，你。」
「你不是不知道么，我只是試試，不討厭吧，」李邦澤愈發不要臉了，想起薛成軍所說，效果意外的好。
韓久月第一次發現，這傢伙並不是那種衣冠楚楚，反而有些斯文敗類的模樣，語塞起來。
「要不，再試試，」李邦澤看著半天沒說話的韓久月，目含期待，而且，看到韓久月從未生氣的臉，和平時不一樣的冷靜，格外蠢蠢欲動。
「你再來，就不是一個巴掌了，」韓久月立馬嚴厲的警告起來。
「好吧，」李邦澤熄滅心思，有些惋惜的看著被韓久月擦拭過越發紅潤的雙唇，目光幽幽。
「久月，我們認識三年多了，其實開始的時候，我也把你當成妹子對待，只是，後來，變了，我自己也控制不住，」李邦澤委婉的說起，目含示弱。
「你個禽獸，」韓久月怒氣上頭，直接一句。
「對，是我的錯，所以，你看，我都能改變想法，你也可以的，」李邦澤暗含期待般，看了過去，一臉不放棄說服的模樣。
韓久月看著車內空間，真正是施展不開手腳，很想上去揍一頓，「不可能。」
「別那麼肯定，咱以四年為期，反正，你也不打算在學校談，何不給我一個機會，」李邦澤算計起來，慢悠悠的說道。
「我是不打算談，但是，和你沒關係，」韓久月目光冷靜下來，直接說道。
「久月，你的一切我都了解，我的一切，你也知道，四年時間而已，我只希望，你別逃避，」李邦澤說出心中想法，一想到，這丫頭消失不見，就有種破壞一切都念頭。
韓久月看著李邦澤那祈求的目光，知道這傢伙在示弱，不可控制的脫口而出，「那如果，四年後，我對你還是沒感情呢。」
「那我就放棄，」李邦澤低聲一句，手握緊。
韓久月楞了楞，嘆息一聲，說起來，其實，她的內心年紀比李邦澤還大一些，兩人年齡差距，不是最主要原因，讓韓久月有所顧慮的是，她早就決定好自己的未來了。
「哥，你該清楚，我這四年，肯定沒什麼時間回京，而且，四年之後，去了部隊，我們這樣的飛行員，常年無休，這也是我從來沒考慮找男朋友的原因，」韓久月實話實說起來。
韓久月明白李邦澤的心意，但是，四年又怎麼樣，以後還有那麼長時間等候，就算李邦澤現在對自己有感情，隨著時間消磨，也會變的。
李邦澤看到韓久月鬆動下來，看著韓久月認真的模樣，嘴角彎了彎，「你說的那些，在你考上空大后，我就清楚了，久月，如果我沒下定決心，就不會對你說這些，所以，你只要考慮，給不給我這個機會。」
韓久月看著李邦澤充滿期待的目光，避開一些，低頭思考起來，如果直接拒絕，她和李邦澤的緣分估計到此為止了，如果避而不談，那下次，兩人也不好相處，如果模稜兩口，保持這種曖昧，也不是韓久月做得出來的。
韓久月想起第一次見李邦澤，那時候，給她一種高不可攀的感覺，所以，不來往，不親近，後來，李邦澤在自己面前一直溫和的感覺，才會越來越近，到最後，事事關心，事事關切，很少再看到李邦澤冷厲的一面。
不知不覺中，其實韓久月已經接受李邦澤入侵生活，只是，在感情中，寸步不讓，保留自己最後一塊凈土。
韓久月知道，如果不再和李邦澤來往，不再相見，估計，心底像缺少一塊拼圖，側頭，看到李邦澤平靜中隱藏的忐忑和不安，韓久月心底一動，有些無可奈何起來。
「行，」韓久月低聲一句，果斷決定。
「你說什麼，」李邦澤萬年不變的表情，有些裂開，不確定的問道。
韓久月一旦決定，便不會後悔，抬頭正視李邦澤，看著俊美的臉，印著巴掌手印，笑了笑，「我說可以試試，只是，別抱希望，因為我真沒太多時間。」
李邦澤笑意泛起，直接湊到韓久月面前，看著靠近的臉，白皙的皮膚紅色還沒褪下去，那般吸引自己，「你同意了。」
韓久月淡淡一眼，直接抬手把面前的俊臉推開一些，伸出手，示意一眼，「是的，所以，未來多多指教了。」
李邦澤一瞧，高興過後，也冷靜下來，輕輕握住韓久月的手，眼底藏不住笑意，「好，未來多多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