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第四十六章
努力很好，但太過努力讓人害怕。
周二, 天氣有些陰沉, 韓久月穿了個稍微厚點的戴帽衛衣，外面套著寬大棉布夾克, 不算厚的深藍色牛仔褲, 運動鞋。
因為修剪過一次的原因, 頭髮看著凌亂，但順柔的發質, 顯得飄逸起來，而因為強身藥劑, 韓久月身高又長了一些，臉型線條更加柔和俊美，不仔細觀察，不能第一時間發現久月性別。
其實，上述的種種錯覺，等到韓久月過個幾年就能發現差別，畢竟現在年紀小，女性特徵不是很明顯。
韓久月背著書包, 慢步走進教室, 從後門進入后, 察覺到與眾不同的目光, 抬眼看了過去。
前方座位上, 和韓久月交談過的何慧被久月目光一觸, 立馬轉過頭, 當作什麼也沒發生般，一本正經的看著手中的課本，心多跳了幾下。
韓久月嘴角含笑，倒沒在意何慧的舉動，坐到自己位置上，從書包里拿出課本。
今天來到早了些，臨近早自習，蔣超和齊衛海才踏著鈴聲走進教室，韓久月餘光一瞥，難得啊，不過沒怎麼在意。
「差點遲到了，老蔣，你不是說不等我么，還不是在小區門口等著，」齊衛海低聲嘀咕，透著得瑟。
蔣超笑了笑，「我可沒等你，我就想看看，沒去你們家，你得幾點才出門。」
看著前面兩個人，你來我往，韓久月心中悶笑一聲，少男的心思也別猜，但是對前面這兩位從小一起長大的發小，他們之間感情深淺有些明了。
中午吃過飯，韓久月乘勝追擊，如昨天般，一到時間點，就往辦公樓三樓而去。
放學后，也沒和蔣超齊衛海一起走，最後一節自習課，把當天的試卷作業做完。
吃過晚飯，直接去找魏大河，補習輔導一個多小時，才回去，到家基本在八點左右。
一連幾天一如既往，讓魏大河痛並快樂著，偶爾一次單對單輔導，魏大河還是比較樂意的，可天天準時準點，除了韓久月能做得出來，也沒誰了。
周五中午休息時間，魏大河幫久月梳理了一遍初一到初三的知識重點，那是一個認真。
魏大河也沒想到，自己有一天，有這樣的耐心，可每次看著韓久月期待誠懇的目光，又妥協下來，說又不能說，還能怎麼辦，只能硬著頭皮，有問就答了。
現在，每到中午休息時間，魏大河都有些怕見著韓久月了，當然，辦公室那幫子眼紅羨慕的傢伙，怎麼可能理解自己這樣的心情呢。
韓久月不僅僅請教一些難題課外題，還讓魏大河給她單獨開了個小灶，一周時間，讓韓久月把數學之中不明白的地方，梳理了一遍，最起碼，現在基本知識點都掌握了，效率如此之高，讓韓久月對其他科目躍躍欲試。
「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只要掌握這些知識重點，算數公式，基礎題你應該沒什麼問題了，」魏大河也很感嘆。
這一周時間，讓魏大河明白，韓久月還是有挽救可能的，可天天來兩趟的做法，再來個幾周，魏大河也有些吃不消。
「嗯，都知道了，謝謝魏老師，我缺的就是這方面，」韓久月笑容洋溢，一臉敬佩的看向魏大河。
魏大河嚴肅臉抽了抽，最怕韓久月這種表情，想起明天周末，魏大河鬆了口氣，「明天周末了，你休息在家，把這周的知識點再複習複習，當然，多做幾套試卷。」
魏大河拿起旁邊準備好的試卷遞過去，抬頭示意一眼，「這是我從其他學校那邊拿來的月考試卷，你回去做做，周一給我看看。」
韓久月滿心歡喜，這連買課外習題的錢都省了，班主任真好，抬手就接了過來，笑著對魏大河說道，「好的，我肯定好好做，魏老師，太感謝了。」
魏大河感覺韓久月拿的不是試卷，而是其他，這高興的表情自己都能感覺到，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說了，這麼多年，總算有學生這麼主動，看著韓久月的笑臉，魏大河覺得自己可能還能堅持幾天。
魏大河餘光一瞥，就發現辦公室其他老師一個個看向自己這邊，那目光，讓魏大河心中哼哼兩聲，臉上也掛起絲絲微笑，當然對韓久月更加溫和了。
「別謝了，你願意學，我高興還來不及呢，行了，快上課了，你回班級吧，」魏大河和藹的說道。
韓久月免費請魏大河幫自己補習一周，又得到意外驚喜，心滿意足，點了個頭，收拾一下，「魏老師，我先走了。」
魏大河看著韓久月遠去的身影，呼出一口氣來，往後一靠，拿起桌上的茶杯，大口大口的喝了幾口。
「小魏啊，我怎麼就碰不上這樣的學生，你現在是不是很有成就感啊，」教學組那位年紀大的老師羨慕嫉妒恨的盯著魏大河。
「是啊，我們班裡那些學生，上課時候，我提個問題，就跟上法場一樣，更別說，課後找我問問題來著，」前面年輕的老師跟著說道，嘆息一聲。
「行了，你們別盯著老魏了，沒看老魏一個星期，都瘦了，」一個和魏大河差不多年紀的老師調侃道。
此話一出，辦公室內笑聲一片，對於每天中午晚上準時準點過來的韓久月，大家都熟悉非常，當然，也對魏大河這段時間的煎熬看在眼裡。
老師最怕什麼，最怕學生不好好學習，可沒想到，太過努力，也讓人害怕。
「你們那是沒遇上，老魏就算累了些，心中也高興，我越看越覺得老魏班那孩子真是個不錯的，」那位年輕的女老師一臉笑意，和上次般力挺起韓久月來。
「現在願意努力學習的孩子太少了，」那位年紀大點的老師感嘆一句。
魏大河笑著的臉帶著一絲絲苦意，太努力也不好，沒經歷過每天一個小時一個小時的講解，沒人能體會他的哀怨，但又對韓久月報以希望，這種心情，一時間無法描繪。
韓久月根本沒在意老師們對自己的看法，只為這周所學暗暗嘆息，早知道有如此操作，開學后那幾個月怎麼也不能浪費啊。
不過現在也不晚，韓久月喜歡做計劃，有了新的提高成績方法后，想了想，這周補習數學，下周該換個科目了，也別盯著一人順毛，別把人一下子給順禿了。
周五下午，三節課後，韓久月收拾書包，難得的和齊衛海蔣超一起放學。
「你這樣每天過去一趟，老魏沒煩你，」蔣超笑著看向韓久月，當然，也沒想到，韓久月每天堅持，多少有些佩服起來。
「對啊，久月，對著老魏那張撲克臉，你真能頂得住嗎，」齊衛海也很好奇，對所有科目老師，最怕班主任這一款。
韓久月笑了笑，邊走邊說，「老魏人不錯，今天還給了我幾張卷子讓我回去做做，我現在發現，一對一教學，比課堂上學的多。」
齊衛海看著久月，就像看失足少女般，「你，你竟然還主動要試卷，每天那麼多卷子你做得過來么。」
「習慣成自然，我回家不刷幾套卷子，總覺得心裡不舒服，」韓久月呵呵一笑，當然知道齊衛海的意思了。
「你這是準備往學霸方向努力吧，」齊衛海咂舌的說道。
蔣超一聽，對齊衛海笑了笑，「所以說，我們三，就差你跟不上趟了。」
「對了，這卷子是其他學校月考試卷，我複印一下，周日帶過去，你們也看看，」韓久月想起什麼后，直接說道。
齊衛海還沒來得及拒絕，蔣超聽了立馬點了頭，「好的，複印兩份吧，衛海也可以做做。」
兩人相視一笑，一點也沒管旁邊齊衛海滿臉頹廢的表情，一切盡在不言中。
公交車到了東街站台，韓久月和兩人揮了揮手，便下了車，然後在路邊找了家複印店，把卷子複印兩份，順路買了些吃的，才慢步回家。
一夜無眠后，周六早上，韓久月知道李邦澤不在京城了，當然也不會過去補習英語，而因為周五晚父親的電話，所以，韓久月在家修鍊完，吃了個早餐，就直奔公交車站台。
上陽區的房子買下來后，韓久月還沒去過，正好這周六有空，昨晚父親提起后，韓久月便答應下來。
不過，就算是周六，韓天成也不會休息在家，所以韓久月直接坐車去了上陽分局。
下車后，韓久月站在上陽分局門口，想了想后，拿出口袋裡的手機，撥通電話。
幾聲通話后，韓久月背著書包，直接走進大門，按照父親所說，進入大樓后，拐彎，直接電梯上三樓。
當然，人來人往中，韓久月發現掃視自己的目光，但並沒在意，在三樓電梯出來后，往右，走到最裡面。
韓久月看著敞開的門，停下腳步，外里看了一眼后，走了進去，發現父親專心致志的寫什麼，並沒出聲，放下書包，往旁邊雙人沙發上一坐。
等到韓天成抬起頭，餘光一瞥，溫和一笑，「久月，來啦，先喝點水，我這邊還有些事，待會帶你去吃個飯，再去看看咱家。」
韓久月站起身來，制止韓天成的動作，笑了笑，「爸，我自己倒水就行了，你先忙。」
久月的理解，讓韓天成點了個頭，「那你自己倒水，對了，等煩了，自己下去轉轉，街對面有些店，我給你些錢，你自己逛逛。」
韓久月從旁邊倒了一杯白開水放在沙發前面的茶几上，看著掏錢利索的韓天成，笑著接了過來，也沒客氣。
韓久月看著重新認真寫寫文件的父親，坐回位置，喝了一口水后，環顧四周，韓久月從來沒去過韓天成單位，以前也是。
整個辦公室不算大，一個大房間，靠後一排柜子，各種文件，靠窗是辦公桌，靠門這邊是自己坐的沙發。
打量完后，韓久月看著父親兩耳不聞窗外事般認真，想了想，翻出書包，拿出魏大海給自己的試卷，控制不住的往前麵茶几上一放，開始刷起來。
兩個人，一個認真工作，一個認真刷題，屋內靜謐一片，半響后，一個腳步聲往這邊走來，越來越近。
「韓局，」一個穿著警服的中年男人急急的走了進來，往韓天成辦公桌前椅子上一坐。
「副局，」韓天成抬頭，不溫不火的提示道。
程峰無可奈何的改稱呼，「韓副局，這總行了吧，你這人，就這點不好，愛較真。」
「程隊，咱局裡那麼多副局，我可沒見著你叫老陳他們陳局，你這是區別對待，不好，」韓天成嘴角彎了彎，語氣溫和。
「我那是跟他們合不來，而且，我是你手下的兵，喊你韓局怎麼了，親切，」程峰笑嘻嘻的說道。
重生一次，總算出現預知的事。
韓天成雖然是副局，可分管著轄區內派出所和刑偵分隊，比起其他副局，算得上委以重任，所以說，韓天成真的很感激沈老的幫助。
「這麼急匆匆的過來，有什麼事，」韓天成這才開口問道。
韓天成和程峰雖然沒認識多久，但性格很合，所有工作上還是比較順利的，只是程峰脾氣火爆了些，畢竟是從軍隊轉業過來的。
「還不是那個3.12案件，三個月時間還沒到，總局就想插手，這事你怎麼說，」程峰立馬拍著桌子，盯著韓天成，怒氣沖沖。
韓天成擺了擺手，安撫一下，「您總是這麼急吼吼的，老程，三個月沒到，上面不會把檔案調過去的。」
「屁，剛才還來了兩人，現在坐下面看資料呢，」程峰很著急，「我們為了這個案子，已經一個月沒休假了，總不能這麼不明不白的就沒了，三個月時間不是還沒到。」
韓天成也知道這一個月程峰他們怎麼過來的，要不然，自己也不會沒時間去看看久月，「已經有人過來了，不急，我打個電話問問。」
程峰看著韓天成不緊不慢的動作，那是無奈的苦笑一聲，也不再說些什麼了，擺了擺手，「行，你溝通，我等著。」
韓天成打了個電話，幾句話后，掛斷，坐直身體，看著程峰笑了笑，「上面沒說把檔案調過去，只是讓兩個專家過來當個顧問，加快破案速度，這事也怪我，昨天楊局長提了一下，我以為周一才過來的。」
程峰鬆了口氣，沒了剛才那般急躁了，往後一靠，沒好氣的說道，「老韓，你就不能體諒體諒我們，這事得早點讓我準備準備，剛才你可沒看見，那兩人一過來，小陳老王他們那臉色，都以為一個多月調查浪費了。」
「怪我，行了吧，對了，現在到哪步了，」韓天成直接點頭承認錯誤。
程峰此時的心情當然比剛才好了起來，說起案子，那話滔滔不絕，「屍檢對比，調查結果出來了，可以把去年那兩次殺人拋屍案歸檔，這麼一來，算是連環搶劫殺人案，你也知道，看著線索多了起來，但去年那兩起案子的案發時間離現在太久了，更加難查，三個月時間，我也不知道夠不夠，不過，我們儘力而為，爭取拿下。」
程峰也沒想到，一個簡單的計程車搶劫殺人案，會和去年兩起拋屍案併案，本來簡單的一個案件，反而更加複雜起來，但如果破獲這起案件，結果也很喜人。
韓久月埋頭刷題，剛開始，以為父親會讓自己出去，但沒想到，這兩人壓根忘了自己一般，開始交談起來，所以，韓久月悶聲不吭，繼續埋頭刷題，只是耳邊不可控制的聽進去一些。
3.12案件，計程車搶劫殺人案，韓久月感覺有些熟悉，努力從自己記憶中回憶起零星的線索，記得那時候，自己已經住校，有次父親休假回京后，和繼母談起過，還反覆交代自己在外注意安全來著。
那時候，好像還沒破獲，直到暑假時，才披露出來，各種報道絡繹不絕，06特大殺人搶劫案，不是現在提起的三起，覆蓋多省，共十三起。
那麼按照父親所說的破案期限，這次肯定沒及時破獲，反而把案件轉移到總局刑偵大隊，想到這些，韓久月腦子急速轉了起來。
韓久月可沒忘記那個何東海，記得李邦澤提起，那個何東海調到總局刑偵大隊，久月嘴角微微翹起，心中有些想法。
「喲，這小孩誰家的，老魏，該不會是你家的吧，」程峰和韓天成聊完案件后，準備出去，剛轉身，看到一旁埋頭刷題的韓久月，當下喊了出來。
韓天成這才察覺久月的存在，咳嗽一聲，剛才他也沒注意，「是我家的。」
「老韓，你家小子長得可夠俊的，」程峰看著剛剛抬起頭的韓久月，有些感嘆，「跟你長得一模一樣，就是比你年輕些。」
韓天成剛剛的笑意僵在臉上，對韓久月瞪了一眼，淡淡說道，「老程，你沒事做了，趕緊出去，好好招待總局過來的那兩位專家。」
「老韓，我這是誇你家孩子，你還不樂意，行了，叫什麼名字，」程峰第一次看著同事家小孩，那不是一般的熱情。
「老程，」韓天成真心不要這樣的熱情，巴不得這傢伙趕快消失。
「程叔，你好，我叫韓久月，初次見面，」韓久月可沒顧上父親那欲言又止的模樣，直接站起身來，回應程峰的熱情，還伸出手。
程峰對著韓天成挑了挑眉，笑開，一個健步迎上去，握住韓久月的手，搖了搖，「久月啊，第一次見，以後常來啊，俊是俊了點，就是太瘦了。」
韓久月一聽，握著的手沒鬆開，反而用了些力氣，輕輕一把，抬頭看向程峰，「程叔，以後我會常來的。」
程峰眉頭一皺，頓時感覺到手上一陣大力，連忙鬆開，控制表情，「那啥，韓局，我那邊還有事，不打擾你們父子相親相愛了。」
說完后，一陣風的快步走了出去，剛出門口，喲喲兩聲，看著自己手，有些痕迹。
程峰心中暗道，這熊孩子，看著和他父親一個樣，表面是個小無害，整個內里黑啊，那麼瘦，怎麼有這麼大力氣了，幸好跑的快，要不然真被打臉了，也不知道，韓局家怎麼□□孩子的，嘖嘖兩聲。
韓久月看向門口，送走快步往外的人影后，轉頭看向韓天成，對著韓天成糾結的目光，無辜的聳了聳肩膀，坐了下來。
「久月，剛才我和你程叔談的事，別往外說，」韓天成反應過來后，立馬吩咐道。
韓久月抬頭看了一眼，點了個頭，「知道了，保密。」
韓天成對久月的理解很欣慰，可是看著久月洒脫的模樣，覺得女兒再這樣下去，他有些承受不來，「那啥，久月，咱以後還是把頭髮留著吧，你紮起來看著更漂亮。」
雖然時不時被誤解，但韓久月察覺到其中樂趣，所以，不想改變什麼，笑了笑，「爸，我現在學習都忙不過來，哪有空打理頭髮，等以後吧。」
韓天成嘆息一聲，也知道不能強求，但又不能對所有見著久月的人解釋一遍，心中有些鬱郁，抬頭看了一眼，無力的擺了擺手，「你看著辦吧，我是管不了你了。」
「爸，現在我走出去，十個人九個說像你，你怎麼還不滿足，」韓久月眨巴兩下眼睛，笑眯眯的說道。
韓天成現在發現，這女兒開始慢慢脫離掌控了，真的比以前改變太多，但也知道，他無力做些什麼。
「你開心就好，」韓天成乾巴巴一句，為自己沒主見默哀。
「最近學習怎麼樣了，」韓天成不再想再提剛才的話題，直接問起其他來。
韓久月拎起卷子顯擺了一下，「天天刷試卷，成績穩步上升，比臨海好多了。」
韓久月這麼一說，韓天成這麼一聽，試探的問道，「那準備考哪個高中。」
「八中吧，其他地方我不熟，反正八中有高中，靠家也近，」韓久月現在有些把握了，從魏老師一周補習來看，繼續下去，目標肯定能實現。
「有沒有把握，聽別人說，八中是重點高中，」韓天成細細問道，想起上周沈曉琳的話，有些擔心女兒來。
「聽誰說的，」韓久月眯眼看了過去，也想起上周那個熟悉的人。
韓天成咳嗽一聲，語焉不詳，「就一個朋友。」
「哦，」韓久月細細打量父親的臉色，沒太多變化，反而有些尷尬，笑了笑，「你朋友家肯定也有個孩子，剛好也上初三吧，要不然怎麼這麼熟悉的。」
韓天成沒想到韓久月說起這些來，一時間有些語塞，半響后，「是的，不過，她家孩子成績肯定沒你好。」
韓久月看著父親不想提起那個人的模樣，心中有些想法，笑著說道，「別人家考不上，我肯定會考上的，爸，你放心吧。」
韓天成看著久月沒再追問，鬆了口氣，雖然他真沒有和沈曉琳再婚的意圖，可不知道為什麼，面對久月有些心虛。
「那就好，爸這邊工作比較忙，很少去看你，你能自覺自主，我也就放心了，不過，壓力不要大，如果考不上，爸爸總能幫你安排一二的，」韓天成有些欣慰，又有些無奈，自己能做的太少了。
「知道了，爸爸，」韓久月察覺到父親的心意，點了點頭，很是乖巧。
「行了，帶你去吃個飯，然後去看看房子，我們以後的家，」韓天成看著工作上的事不算多了，準備帶女兒出去吃飯。
「好的，」韓久月點了點頭，開始收拾卷子，整理書包。
兩人收拾好，一起下樓，一路上，看著韓久月的目光多了起來，就連電梯里，遇見的幾人，一個個的開始對著韓天成誇獎起久月來。
韓久月笑著臉，沉默到底，而韓天成一邊接受這樣那樣的問候，一邊心中鬱結增加，等兩人坐到車裡時，總算鬆了口氣。
「看到沒，」韓天成沒頭沒尾的一句話，發動車子。
「還行，都挺對的，我是長得像你，」韓久月很明白父親話中的含義，打著哈哈。
「是，還說父子倆長得真像，」韓天成幽幽一句，目光平淡。
其實剛開始，韓天成很想解釋來著，可擋不住一茬又一茬，估計自己就算解釋了，這些人也不願意相信吧，這真是號稱火眼晶晶的犯罪分子的剋星么，眼都瞎成這樣了。
不過，韓天成側頭看了一眼端坐在副駕駛位上的久月，幾個月沒細看，比起以前來，更像個小子了，個子也高了很多，一舉一動瀟洒帥氣.
所以說，這不是自己同事的鍋，而是久月性別真的難以分辨，此時，韓天成有些懷念起以前的久月了，那時候，多乖巧，多淑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