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第 55 章

  此為防盜章  明明是來參加賞菊宴的, 可此刻的納蘭凝香卻在表演徒手剝螃蟹。蟹黃倒是容易分揀,可這蟹肉就不好剝了。特別是這蟹爪裡頭的肉就更是難剝。


  納蘭凝香趁著公主沒瞧見,便連連把幾個蟹爪直接扔進了廢物桶里。尤雅把這幕瞧在眼裡,不由得暗暗搖了搖頭。這納蘭府的家教,真是一塌糊塗。


  而另一邊,納蘭舒容和公主聊得倒是歡暢。


  「這些紗麗賣完, 你可有什麼打算?」說著話, 福瀠把一筷子蟹黃放在了一塊白色方糕上,慢慢放進嘴裡。


  「回公主的話, 民女賣完了紗麗,想在京城裡買宅子和鋪子,然後就能過上舒心日子了。現在又有了公主送的禮物, 民女便有了一個護身符, 日後這日子想必更加順遂了。」納蘭舒容眉眼含笑說道。


  聽到這,公主倒有些過意不去。她忍不住試探道:「舒容你姿色出眾又聰慧有加, 為何不想入宮一展宏圖呢?」


  納蘭舒容搖著頭道:「請公主允民女說一句實在話。這宮裡生活雖好,但卻不是民女想要的。」


  「那如果有人逼著你入宮呢?」福瀠公主問道。


  納蘭舒容一抬眸,眼裡帶著十足的疑惑。福瀠公主心一虛, 趕緊搖搖頭道:「罷了罷了, 當我沒說。」


  「若是有人逼著我入宮……」納蘭舒容並沒有放棄這個話題,反而認真思索道:「若真如此, 我也要認命。畢竟人力有限, 天命不可違。」


  納蘭舒容這樣達觀, 福瀠公主卻反而覺得是自己有些狹隘了。二人各懷心緒, 其她夫人又不敢插話,氣氛一時靜謐下來。


  「吧嗒。」


  「哎呀。」


  眾人皆回頭望去,只見納蘭凝香正捂著自己帶血的手指,她旁邊的魚戲蓮紋淺口盤裡除了一盤底白色蟹肉外,還有一個帶血的指甲蓋立在當中。


  眾人當場沒了食慾。


  饒是尤雅好氣度,此刻也滿臉無奈。好好的賞菊宴,都毀在這個丫頭的手裡了。


  不過,納蘭凝香可沒注意到自己有沒有影響別人,她一心忙著心疼自己那留了許久的指甲。


  呼痛聲與哎呀聲交加。明明是金秋時節,她卻疼得汗水直流。


  尤雅拿出主人公的急切,趕緊說道:「快去請醫士來。」


  福瀠公主倒是淡定,擺擺手說道:「不必了,直接送回納蘭府去吧。」


  「這……」尤雅有些擔憂,畢竟今兒做東的是自己,若是連帶著得罪了納蘭府,恐怕得不償失。


  福瀠公主擺擺手道:「本公主會親自派人送她回去的,連帶著那些污了的蟹肉。今日是賞菊宴,自然也要讓納蘭府的人嘗個鮮!」


  尤雅聽見這話,知道公主是脾氣又上來了。可是當著這眾多命婦的面,她又不好深勸,唯恐拂了公主的面子。


  納蘭舒容機敏,忽然開口笑道:「民女聽說這蟹肉見了血便要趕緊埋掉,否則會惹蟹神不快,還是不要送進納蘭府了。當然,公主若是覺得不解氣,大可把這些螃蟹都讓人送到納蘭府去,讓我長姐繼續剝就是了。」


  聽了這話,尤雅不由得嘆服。若是依著公主的意思,將蟹肉送到納蘭府,那麼納蘭府很可能以為公主是對他們不滿,因此心生芥蒂。


  但如果按照納蘭舒容的主意,納蘭府的人便只會以為公主是對納蘭凝香不滿,因此在加以懲罰,並不會傷了門第間的和氣。


  這樣一看,這個納蘭舒容果然心思靈巧。她這話說出來,公主自然也想到了這一層,於是自然順坡就下,應承下來。


  反倒是納蘭凝香,只以為納蘭舒容是針對自己,氣得恨不得上前扇她幾耳光,只是礙在公主在場,強壓著火氣不敢發作。


  「罷了,本公主也累了,今兒這宴就到這吧。」福瀠公主笑著說道。「對了,等我下次再出宮的時候,舒容你再陪本宮。」


  「是。」納蘭舒容坦然答應,可心裡卻隱隱有些不安。公主對自己如此上心,她總覺得哪裡不對勁。


  「公主,公主饒了我吧!」納蘭凝香還在一旁哭訴,可福瀠公主早已起駕回宮。


  幾個命婦站在一邊,來來回回的用幾句話勸著納蘭凝香,但並沒有人主動提出找個醫士什麼的。畢竟,納蘭府也不是什麼大府,她們肯說上幾句話已經是給面子了。


  最終,納蘭凝香還是被公主的人拖著,送回了府里,連帶著她沒剝完的螃蟹。孟氏幾人見狀大驚,唯恐得罪了公主,就連那些螃蟹都沒敢找人幫她,硬是逼著她自己剝完,才算作罷。


  以至於到了最後,納蘭凝香的拇指和食指都盡數劈裂。趙氏和納蘭慶明心疼不已,又不敢怪罪公主,只好把責任都推到了納蘭舒容身上。


  「老爺你看見沒有!再這麼下去,咱們女兒非被那個賤婢折磨死不可!」趙氏氣惱不已。


  納蘭慶明也是著惱道:「她這分明是想踩著香兒討公主的歡心。你要知道,這一個府只有一個進宮的名額,若是真被她搶走可就糟了。」


  「那我們該當如何?」趙氏問道。


  納蘭慶明咬牙道:「母親抱病,扣留她在府中照顧。一月過後,等到香兒平安入宮,她自然也就沒了機會。到時候,我們殺之後快!」


  「好。」趙氏點頭答道。
——

  「小姐,這個七寶瓔珞可真好看,而且還帶著檀香味呢。」品寧笑著說道。


  納蘭舒容卻只是敷衍一笑,似乎沒有什麼精神。


  「小姐,你怎麼了?」品寧納悶道。


  「我總覺得那日公主的那一句話問得不尋常,她似乎是知道了什麼事。」宮中侵染多年,納蘭舒容十分擅長品味別人的弦外之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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