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S3第一章
SEASON 3(第三季)：記憶的沙漏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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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休的時候, 童雅韻叫了貝祺來學生會教室。
空蕩蕩的教室里, 兩人面對面席地而坐, 表情都有些說不出的扭捏。
「你和惠駿……」
「你和北……」
然後，兩個人又冷不丁同時開口道。
「停，」童雅韻忍不住了, 撫著額頭朝貝祺伸出纖細的手指, 「你就痛快點告訴我，幾壘了，二壘還是三壘還是全壘打？」
「……你才全壘打, 」貝祺捂住了臉，「黃童童我求你住嘴啊……」
「嘻嘻嘻，」她朝貝祺湊近, 「在哪裡啊？」
貝祺的聲音從指縫裡傳出來, 「……摩天輪。」
「哇！」她激動地抓住了貝祺的肩膀，「這也太浪漫了吧！是舌吻嘛？！」
……貝祺忍不住了, 直接用手捂住了她的嘴。
鬧了一會，她舒服地靠在身後的牆壁上, 甜蜜地笑著說，「惠駿岳這個悶葫蘆臭流氓, 在看教育電影的時候把我叫到電影院走廊玩親親。」
「嘖嘖嘖……」貝祺不住地搖頭, 「你看看你現在，滿面春色的, 鬼都知道你談戀愛了黃童童。」
「只要老師別知道就好了, 」她做了個「噓」的手勢, 「我這還是帶官職的，你們家北淼也是，咱都是處在風口浪尖的人，行事得低調。」
「我覺得我們班很多同學都感覺到了，只是沒說，」貝祺嘆了口氣，「瞞不住，北淼區別待遇太明顯了。」
「貝小七我怎麼感覺你這話聽上去賊嘚瑟啊，」她聳了聳肩，「不過也沒辦法，誰叫戀愛的人身上都會自帶粉紅泡泡呢？」
兩個小姑娘頭靠著頭聊了會少女的心事，在她的強烈要求下，貝祺也終於不好意思地答應明天中午的時候把北淼帶來學生會教室、和她還有惠駿岳來一場「雙情侶見面會」。
…
回到教室，教室里還沒什麼人，她往桌板里低頭一看，就看到她最愛的維他奶和棒棒糖已經靜靜地躺著了。
笑眯眯地把維他奶拿出來喝，她沒注意到田螺姑娘已經悄悄地摸到她的身邊坐了下來。
「這麼開心？」
一道低沉的聲音忽然在身邊響起。
她被嚇了一跳，轉過頭看到是他，立刻傲嬌地說，「明天準備給大王帶什麼好吃的？」
「想吃什麼？果汁還是檸檬茶？」
「你，」她朝他眨了眨眼睛。
惠駿岳愣了一下，然後把臉轉回去，彎著嘴角、臉頰上慢慢地露出了一個淺淺的酒窩。
「哇，」她最愛逗他看他笑，忍不住用手指去戳他的酒窩，「惠駿岳你害羞了耶！」
「……童牙牙你這個天然小惡魔。」
她朝他吐舌頭，「明天中午跟我去學生會教室見見貝祺和她的小男朋友唄。」
「就是你的鄰居？」
「對呀。」
「她的小男朋友是哪個？」
「很有名的啊，這屆高一新進來的級草，北淼。」
「不認識。」
他冷漠的回答她完全不意外，「你連同班同學都不關注，上次把別人名字都叫錯，你會認識他才有鬼勒。」
「我只要關注你就好了。」
……這回換成她面紅耳赤地害羞了。
「打平了，」他靠著自己的手臂，朝她狡黠地筆了個剪刀手。
…
第二天中午，她和惠駿岳吃完午飯一起去學生會教室，進去的時候發現貝祺和北淼已經坐在沙發上了。
「喲嘿，」她朝北淼搖了搖手掌，「三水學弟……妹夫，你好。」
「童學姐，」北淼站了起來，笑著看了一眼身邊滿臉通紅的貝祺，友好地和她打招呼。
「這位是惠駿岳，你們姐夫，」她抱著手臂，用手肘推了推惠駿岳示意這位冰山開口和人打招呼。
惠駿岳沒什麼表情地朝北淼和貝祺點了下頭，然後突然對著北淼開口道，「……噢，我知道你。」
她瞪大了眼睛轉頭看向他，完全是不可置信的眼神。
「每次午休打球，你在的時候操場就特別吵，」他冷冰冰地扔了一句話。
所有人沉默兩秒，然後她和貝祺都開始彎著腰狂笑，連北淼的臉上都有點掛不住了，抿著唇聳了聳肩，「那……真是抱歉了？」
「笑死我了哈哈哈哈，」童雅韻整個人都笑得靠在惠駿岳身上，「三水弟弟的啦啦隊陣仗堪比國家隊呀這是！」
「惠哥說得對，我能作證！」貝祺在一旁也舉手，「真的很吵！」
「其實你打球的時候操場上也會圍很多女生，只是你總是會自動屏蔽那些為你加油助威的聲音罷了，」
童雅韻這時用手指戳了戳他的臉頰，「既然你看北淼不爽，要不你倆找機會拼一場球試試？」
惠駿岳沒說話，看上去倒像是默認了這個提議。
青春期的男孩子，哪怕性子再孤僻的，也總會有好勝心和競爭意識，童雅韻很了解他，雖然是出於自己的私願想看兩大帥哥拼球，但他喜歡她、也願意順遂她的願望，那真是再好不過的了。
「不用找機會，」只見此時北淼忽然打了個響指，「下個月就會有名正言順的機會拼球。」
大家的目光這時都疑惑地聚焦到北淼的身上，北淼這時看了貝祺一眼，說，「早上趙老師跟我說的，下個月學校會舉行校際籃球賽，每班派出三名代表組成一個隊伍，先分別決勝出高一、高二和高三年級組的三個冠軍，然後會再把三支冠軍隊放在一起，進行高一對高二、高二對高三的兩場彩蛋友誼賽。」
童雅韻的眼睛頓時開始冒星星，她轉過臉，滿臉期待地看著惠駿岳。
「好，」
半晌，他思慮兩秒，淡淡地轉過頭看向她，「我一定會拿到高二組的冠軍。」
她此刻滿腔的少女心都被他這句話給點燃了、在她的胸口熊熊燃燒——平時的他不愛說話、愛睡覺，一直都是靜止像睡著的貓一樣的狀態，可她知道，當他真的上場打籃球時，那會是完全不一樣的狀態。
果斷決絕、英氣逼人，就像是睡醒開始捕獵的豹子一樣。
怎麼辦……她已經期待得恨不得明天就是校際籃球賽了。
「我也會拿到高一組的冠軍，」北淼見狀，這時也從容地笑了笑，「有資格拿冠軍的人就能名正言順地拼球……那就彩蛋友誼賽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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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生會教室的會晤之後，每天放學惠駿岳都會開始練習籃球。
生性寡言的他竟然還破天荒地叫上了兩個班級里籃球打得不錯、也相對和他關係還過得去的男同學一起練習，他這一舉動，別說是普通同學了，甚至讓班主任陳老師都愣了一愣。
這不，放學之後，她坐在操場旁邊寫作業，邊陪他練球，正好經過的陳老師看到，叫住了她，滿臉疑惑，「雅韻，這惠駿岳是怎麼了？平時打死都不離開座位的人，怎麼天天放學打籃球、突然就變成運動少年了？」
她笑得不行，「哈哈哈，陳老師，他是在為了在校際籃球賽可以幫班級增光添彩奪冠努力呢。」
「是嗎？」陳老師聽到他有班級榮譽感還是很開心的，「那我幫他直接把名報上，你就督促他不要耽誤學業、好好訓練吧。」
陳老師走後，她邊寫作業邊偷笑，沒一會，他和同學訓練中場休息、過來這邊喝水。
那兩個男同學和她關係也不錯，這時打趣她和惠駿岳，「惠駿岳你真開心誒，每天放學還有班長大人陪練。」
惠駿岳一般不會接這種話茬，但態度顯然就是默認的樣子，她也大大方方地聳肩，「他要讓我們班奪冠，我不陪他陪誰？你倆也別皮，好好跟著一起練，不然我讓陳老師批你們。」
那兩人一聽班主任的名字，嚇得拔腿就跑，她把他的礦泉水遞給他之後，說，「惠同學，你這下可是逼上梁山沒退路了，陳老師都知道了你要代表班級打比賽，已經直接幫你把名給報上了。」
他喝水的動作一頓，繼而繼續喝了兩口，才將水瓶還給她，「嗯。」
「那麼淡定？」她挑眉。
「本來明天就準備找她報名的，」他淡淡說。
「哇，」她雙手握拳轉圈圈，「我真的從來沒見你做一件事那麼拼啊！小宇宙都在燃燒啊感覺……和北淼拼球這件事居然對你那麼有吸引力的嗎？！」
惠駿岳看了她一眼，沒接話茬，只說，「再等我半個小時。」
…
訓練完，他去擦了擦汗、換了一件兜帽衫，和她一起回家。
兩人一邊走，她還是老樣子嘰嘰喳喳話題不斷，他訓練得有些累了，大多數時候都保持沉默、偶爾也會插嘴評論幾句，一路慢慢地，就快要走到她家小區附近了。
「我跟你說，昨天……」
她剛想興緻勃勃和他說昨天隔壁班發生的八卦，卻忽然發現他牽著她的手，拐了個彎，並沒有往她小區的方向走。
「誒？」她跟在他後面問，「去哪啊？」
他不說話，帶著她往一條小路七拐八拐，拐進了一個沒人的弄堂。
弄堂里此時悄聲無息，一個人都沒有，此刻天色也暗了，她看不太清楚他臉上的表情，隨口調侃他，「幹嘛？帶我到這麼偏僻的地方來，拐賣良家婦女啊？」
他轉過身，將她拉到弄堂的牆壁邊，兩手輕輕抱著她的腰，低頭抵著她的額頭，「嗯，我蓄謀已久，害怕嗎？」
說話間，他的呼吸熱熱地呵在她的臉頰上，曖昧又親昵得不行，她渾身都禁不住有些戰慄，原本還張牙舞爪的紙老虎一瞬間就歇菜了。
惠駿岳看到她這幅樣子，覺得真是可愛極了，繼續逗她，「就是為了看你這個表情，才找到這個地方的。」
天知道他到底是怎麼樣趁她不注意，偷偷打探了她家附近的地形，找到這樣一個可以「做壞事」的無人小角落。
瞬間角色對換——剛剛還沉默不語的人一下子就如同睡醒的雄獅一般露出了狩獵的表情，她被他這樣無人時就氣場全開的野獸系風格搞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只知道通紅著臉、盯著他的眼睛瞧。
有人在時她是老虎，沒人時她對著他就變成了小蝦米。
哎。
他低笑了一下，摩挲著她的嘴唇，喉結翻滾，「寶寶。」
……
童雅韻的心都要被這傢伙給擊斃了。
她發誓，這時候他開口問她要什麼，她一定都給他。
拿去拿去，全都拿去。
他沒再說話，趁著她的嘴張開著就把舌頭給伸了進來。
她的臉一瞬間爆紅，被他這麼摟抱著壓在牆上，只能順從地伸出手臂摟住他的脖頸，親吻之間兩人的呼吸都很急促，他抱著她親了又親，攻城略池，把她親得整個人都發燙了。
不知道這麼廝磨了多久，他才戀戀不捨地鬆開她一些。
「……惠駿岳你確定你這真的是初吻？我真的是你初戀？」她捏著他的衣領，氣喘吁吁的地佯怒道，「嫻熟成這樣？」
他忍俊不禁，「這是每個男性生物的天賦。」
她從鼻孔里哼了一聲，嘴角卻笑開了花。
「還有，」當他還要再次吻下去之前，忽然貼著她的耳朵悄聲說，「跟你說清楚，我才不是為了跟北淼拼球才這麼拚命訓練的。」
「嗯？」
「還不是為了讓你開心，」他說著，輕輕咬了一下她的耳朵，「那麼，我拿了冠軍之後，有什麼獎勵嗎？」
童雅韻的臉更紅了，思考了兩秒，她貼在他的耳邊說了兩句話。
「好，」他聽得眼睛都發亮了，「就這麼說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