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 7 章
第七章
韓策兩兄弟面面相覷，韓劍道：「可是凜哥，她要沒黑網吧，她怎麼知道是我發的帖子，還神機妙算，知道我今天會來網吧呢？」
祈凜驅車飛馳而過，從左邊後視鏡中看了一眼那個拎著燒烤，在路燈下行走的姑娘，沒有回答韓劍的問題，反而說：
「你在網上發帖造謠污衊，已經屬於違法犯罪行為，她這是有能力自證清白，要換了別人，你知道你的那種污衊，很可能直接毀了別人一生嗎？」
祈凜的教訓自帶威壓，讓韓劍頭頂發涼，低下頭不敢開聲。
韓策也跟著瞪了韓劍一眼，又問：「哎對了，你說那女生叫什麼名字來著？」
「宗夏啊。」韓劍答。
「宗這個姓還挺特別，這名字我好像在哪兒聽過，想不起來了。」韓策在一旁喃喃自語，不過祈凜開車，韓劍反省，車裡並沒有人搭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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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夏進校門之前把一個紅包發了出去，顯示對方已接收，並回了個成交握手和笑臉的表情。
成年人有成年人的遊戲規則，這個世界最得不到保護的就是個人信息資料，銀行尚有可能泄露客戶資料，別說一個小小的網吧了，要韓劍的資料，花一點小錢就能到手，哪裡需要費大力氣去破解呢。
有網管提供線索鎖定目標，只要韓劍在網吧出現，宗夏就不怕抓不到他。
跟門衛打過招呼，拿回自己的學生證，宗夏拎著燒烤回到寢室，姑娘們複習到現在，肚子正好開始唱空城計，看見宗夏拎進來的那一袋子燒烤簡直要樂瘋了，這個貢獻幾瓶可樂，那個貢獻幾瓶橙汁，一場小型燒烤茶話會就此展開，冰封已久的宿舍氛圍終於解凍。
第二天上完課，課間張雯和趙媛她們湊到宗夏的角落，紛紛對宗夏展示自己的手機，所有人都是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
「造謠的NK也主動發帖澄清了，還在帖子里對宗夏小姐提出十二萬分的歉意……這什麼情況？一波接一波的，我都反應不過來了。」趙媛覺得最近校內論壇簡直比年度電視劇大賞還要精彩，一個一個錘讓人應接不暇。
「宗夏你老實說，你家是不是網管局的？怎麼這麼厲害呢。」
趙媛等通過昨天晚上的燒烤茶話會之後，跟宗夏的感情那是上了不止一層樓，今天就熟稔起來了。
宗夏瞥了一眼那道歉帖子，失笑道：「什麼網管局的？別瞎猜了，也許人家就是良心發現，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了。」
姑娘們也跟著笑起來，這時宗夏的手機響起，宗夏按下接聽鍵：
「奶奶，什麼事啊？」
電話那頭傳來宗夏奶奶的聲音：「夏夏，這個周末回來住兩天，爺爺的戰友送了兩筐大閘蟹，放在家裡吃不完，你回來奶奶給你做蟹黃包。」
宗夏想想也是有好長時間沒回家看二老了，就同意了，和奶奶電話里約定今天下課來接她。
放學之後，跟班主任說了聲，五點半，宗夏就背著書包出校門了。
奶奶的車還沒到，宗夏就站在門衛室外面等，正想打電話問奶奶到哪兒了，就聽旁邊一聲喊：
「夏夏，你總算出來了。」
宗夏順著聲音看去，就看見李芬穿著一身紅色毛衣，手碗里掛著包，捲髮皮褲高跟鞋走到宗夏面前，站定后，李芬把墨鏡推到頭頂，露出濃妝艷抹的眼睛。
「你說你這個孩子，怎麼回事？跟媽媽發脾氣也沒有你這麼發的吧。你把媽媽一個人留在安城，這麼多天也不聯繫，還把我的電話拉進黑名單，你這麼做，太傷媽媽的心了，你知道嗎？」
李芬做出一副受傷的樣子，宗夏靜靜看著她表演，內心毫無波動。
「要不是我猜到你周五要回你爺爺奶奶家，提前到校門口等你，你還打算躲媽媽到什麼時候啊？」
李芬演了一會兒被女兒傷害的慈母戲碼，以為女兒會像以前一樣愧疚，可是她等了好一會兒都沒有等到宗夏的愧疚安慰，李芬深吸一口氣，忍耐勸說：
「夏夏，媽媽不是不讓你搬回爺爺奶奶那裡住，可是你就不想想你今後的路怎麼走嗎？媽媽花了大力氣給你鋪路，花了多少錢不說，光是腿都要為你跑斷了，眼看路都鋪好了，你撂挑子不幹，你說你跟著你爺爺奶奶，他們能給你鋪路嗎？他們能把你捧成大明星嗎？他們只會拖你的後腿，毀了你的前途。你還記得上回那個導演嗎？他說你很有天分，你真的要浪費你的天分嗎？」
「你聽媽媽的話，跟我回去到張導那裡試個鏡，拍幾張定妝照，之後你想回來上學就回來，不想回來，張導那裡也有工作，只要你聽話，什麼都好說。」
李芬覺得自己嘴皮子都要說破了，宗夏那邊只是皺眉盯著她，兩手插在外套兜里，眼神像是看著陌生人似的，對她說的一切都毫無觸動。
李芬想伸手來拉宗夏，被宗夏閃到一邊。
「你收了那導演多少錢？」宗夏忽然開口問。
李芬一愣，目光閃爍：「什麼錢不錢的。」
「我卡里的三十萬你全都花掉了？」宗夏不動聲色繼續問：「是不是沒錢了？要不要我再給點你啊？」
李芬被問的有點尷尬，不過聽宗夏說要給她錢又心動了。
「還是夏夏體諒媽媽，媽媽為了給你找路子，確實花掉不少，你要是可以的話，再跟你爺爺奶奶要點過來就好了。」
宗夏爽快點頭，對李芬招手：「沒問題啊，你想要多少？」
李芬靠近宗夏，對宗夏比出三根手指，然後又後悔，比出五根手指：「就……五十萬？反正你爸爸有錢，你爺爺奶奶也有錢，咱們娘兒倆多要點，以後路也好走點。」
說完這話，李芬看宗夏嘴角依然噙著笑容，繼續蠱惑：「夏夏你能想著幫媽媽分擔分擔，媽媽覺得特別欣慰，你看你什麼……啊呀！啊——宗夏，你幹什麼呀！別噴了，別噴了，眼睛疼，疼死了！」
李芬的話剛說到一半，就見宗夏從外套兜里伸出手，手上抓著個防狼噴霧，直衝李芬面門噴洒出來，李芬毫無防備，被噴了滿臉滿眼都是，捂著臉慘叫著後退。
門衛室的值班老師早就注意到門外的情況，看到這情況就趕緊從門衛室跑出來問怎麼回事。
宗夏指著蹲在地上哀嚎的李芬對值班老師說：
「老師，這個女人要騙我跟她走，我懷疑她是人販子。」
李芬被噴霧噴的眼睛都睜不開，聽宗夏這麼說她，怕那些老師報警，趕緊大聲澄清：「不是的，不是的，我是她媽媽，我不是人販子啊。」
學校有絕對的義務保護學生不受傷害，一聽有疑似人販子出沒，值班老師不敢馬虎，用對講機把警衛傳呼過來。
宗夏奶奶在車裡老遠就看見校門口的騷亂，孫女也站在其中，以為出了什麼亂子，停了車就趕過來，看見李芬被學校警衛圍住，一猜就猜到肯定是李芬來騷擾夏夏，二話不說，拿起自己的包就往李芬頭上砸去，邊砸還邊罵：
「又是你這個歹毒的女人，你還想來騙我孫女，看我不打死你。」
宗夏奶奶大家閨秀出身，平時端莊優雅，可一旦有人動了她的寶貝孫女，她可絕對優雅不起來，一下下的把李芬打的抱頭鼠竄，高跟鞋掉了都不敢撿，一瘸一拐的趕緊跑路。
「你別跑啊，讓我打死你。」
宗夏見奶奶還要追上去，趕緊拉住她老人家：「奶奶，算了算了。別追她了，她不敢再來了。」
值班老師也被這一出嚇壞了，他是認識宗夏奶奶的，也上前勸導：
「林教授，您消消氣，要注意身體啊。」
宗夏奶奶呼出一口氣，端正了下身子，又恢復到她優雅端莊的樣子，跟值班老師們叮囑今後絕對不能讓李芬那個女人再靠近她的孫女半步，值班老師也怕出事，連連點頭：「是是是，以後一定更加註意。林教授您放心吧。」
宗夏扶著奶奶到車上，由衷敬佩道：
「奶奶，您太生猛，太厲害了。」
宗夏奶奶把放在車頂的墨鏡拿下來戴上，往鼻樑上推了推：「做人該厲害還得厲害，溫溫吞吞，猶猶豫豫的哪能保護家人。」
宗夏笑嘻嘻的繫上安全帶，覺得奶奶說的特別有道理，宗夏奶奶看了一眼孫女，覺得不過幾個星期不見，孫女的整個氣質都發生了翻天覆地的改變，原來浮躁的很，成天做明星夢，一點都沉不下心來，跟李芬去安城走了一圈，吃了苦頭，把一身的壞毛病都改了，也算因禍得福。
「我聽你班主任打電話來，說你這次全科考試考的還不錯，英語還考了個全年級第一？你是什麼時候偷偷用功的，真不錯。」
宗夏沒想到班主任居然是奶奶的眼線，謙虛道：「也就英語還成，其他照舊不行。」
「慢慢來吧，只要你肯學，奶奶相信你都能學好。」奶奶對孫女有十二萬分信心。
車裡音樂流淌，唱的是京劇，別有一番歲月靜好的悠閑，宗夏閉上眼睛，靠在椅背上感受陽光照在身上的溫暖。
「今天晚上祈爺爺過生日，請咱們一起去吃飯，待會兒我們直接去商場，奶奶給你挑一身漂亮的小禮服，把你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去給祈爺爺祝壽。」
宗夏奶奶越看孫女越漂亮，心裡得意極了。
宗夏緩緩睜開雙眼：「祈爺爺？哪個祈爺爺？」
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