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鼻子

  胡琳琳也過來一瞅小華的鼻子, 「我怎麼覺得這鼻子有點歪啊?」


  小華一聽哭得更厲害, 他不要長個歪鼻子,捂住鼻子死活不放手了。


  李紅芳都被驚動了,她一出來就看到一群大人圍著小華,「大上午的鬧什麼呢?」


  「小華,別哭了, 來讓奶看看怎麼了。」李紅芳來到小華跟前說道。幾個大人哄不了一個孩子, 還要她這個娘出手。


  小華用手捂緊鼻子,怯怯地看一眼他奶猶豫了一下。他奶平時沒有罵過他, 但他奶罵他爹的時候他可沒少見過, 所以他一直挺害怕他奶的。


  小華看著他奶的笑臉, 把手慢慢放下來。小華剛才捂得太用力了, 被水泡過的小鼻子都有點發皺了。


  李紅芳一看這怎麼像是死皮呀,她掐住翹起的死皮輕輕一拉,那死皮就像撕拉麵膜一樣掉了下來。


  小華的鼻子現在就像剛出殼的雞蛋一樣,潔白光滑。李紅芳還以為自己終於要有個看起來白嫩嫩的孫子了, 誰知小華只有鼻子上的死皮掉了, 臉上的褐色皮膚和它的小白鼻子無縫結合, 一點都沒有掉死皮的意思。


  「得了, 就這樣吧,唱戲都不用化妝了。」李紅芳直起腰,看著孫子黑白分明的小臉, 被逗樂了, 這蛻皮都不帶蛻半截的。


  沒有李紅芳遮擋視線, 小華的小臉露了出來,大家一看都笑了起來。


  「小華,你這是怎麼弄的,哈哈,你要笑死我。」胡琳琳最近一年沒少搗鼓臉,臉確實變白了一點,但還是沒有小華鼻子白。


  「我知道,我看到小華擦姑姑的香香,我還當時阻止他來著。」小明看著小華臉上還掛著淚珠給他們嚇得忘了哭的樣子笑道。


  「他鬧著要擦的時候我給他往小鼻子塗過一點,後來他自己來擦我看著沒什麼效果,就沒阻止他,哈哈,不行了。」邢岳梅眼淚都笑出來了。


  小華愣了一會兒也跟著笑起來,小孩子早忘了剛剛哭的時候了。


  「小華,你現在有個白鼻子里,高興不?」邢岳梅笑著問道。


  「我有白鼻子了?高興!是不是像姑姑這麼白。」


  這場鬧劇結束了,很快大家就習慣了小華的白鼻子了。小華倒是很高興每天都出去炫耀自己的白鼻子。邢岳梅想要給他再塗一下臉都被這小子拒絕了。


  邢岳梅每天翻翻書本,然後佯裝哪裡不懂去問一下三嫂,或者去地里看看被撒肥料的那壟地。


  「岳梅姐,有人讓我給你這個。」吳嬸家的小兒子拿著個草編成的小兔子給了邢岳梅。


  「那他人在哪啊?」邢岳梅接過用狗尾巴草編成的毛絨絨的小兔子問道。


  「在村子外面遇到的,那我去玩了,岳梅姐。」這小子放下兔子就跑走了。


  邢岳梅想起自己好像跟死鬼約好去吃兔子來著,她拿著小兔子放到抽屜里,笑著吐槽,弄這麼花里胡哨的。


  邢岳梅跟她娘說去縣城一趟,就出門了。


  「現在你怎麼去啊?」李紅芳沒看見閨女影呢,只聽見門外傳來一聲,「有法去,你不用管了。」


  「這死孩子。」李紅芳嘀咕一句接著低頭做事。


  邢岳梅來到上次下車的地方,果然看到紀文冬推著自行車等在那裡。


  「你換自行車了?」邢岳梅看到這次的自行車比上一次的大上一圈,也更舊了點。


  「恩,這是跟我師傅借的,哪天我想辦法買一個。」上次的自行車已經還了,這次他師傅的自行車被他強行借了出來。


  「買這個幹什麼,你又不在這常駐。」邢岳梅脫口就反對,覺得不該這麼說然後尷尬補充道,「我是說,你要是不在這裡常駐的話,還是不要買了,浪費。」


  「呵,謝謝你為我考慮,一時半會兒的也弄不上票,就是說說。」紀文冬看著邢岳梅那一瞬間的炸毛的樣子,就跟要花她的錢一樣,覺得有點好笑。


  邢岳梅:可不是我的錢嘛


  「快走吧,不然趕不上晌午了。」紀文冬騎上車帶著邢岳梅去了石頭坡。


  這車子看著個大,卻硌人得很,再加上一路上的顛簸,邢岳梅覺得腚都要開花了。


  兩人來到上次下套子的地方,這次卻不走運沒有套到兔子。


  「現在怎麼辦?」邢岳梅悄悄地揉揉著腰,有些氣餒的說,不會白跑一趟吧。


  「我也不知道啊,不然我帶你回去,下次再來?」紀文冬裝作懊惱的樣子,對邢岳梅遺憾的說道。


  「去,下次我可不來了。」邢岳梅心道可顛死我了,也不知道她上輩子也經常來為什麼從來沒覺得顛,難道真是因為她心態老了?也有可能,上輩子談戀愛的時候那可是恨不得天天出來玩,從來都不覺得累。


  「咳,騙你的,怎麼能讓你失望呢?看著啊。」紀文冬說完把手放到嘴邊吹個口哨,幾分鐘后遠處竄出一隻半人高的大狗。


  邢岳梅只看到一個黑影飛快的竄過來,嚇得躲到紀文冬身後。


  很快那條大黑狗就來到兩人面前,乖乖停在紀文冬身前坐下。


  「別怕,黑子經過專業訓練的,從來不隨便咬人。」紀文冬摸摸黑子的頭,跟它玩鬧著說:「你看,它很乖的。」


  邢岳梅看著黑子坐下之後更顯得更加高大了,都快到紀文冬的胸口了。她挺害怕這種體格大型的動物的,尤其大黑出現的太突然了,感覺挺瘮人的。


  「這條狗是軍犬?」邢岳梅挺奇怪的,上輩子她可沒有見過這條狗。


  「黑子是個草原那邊的兄弟帶來的,不算軍犬,它的性子更靈一點。」紀文冬抓住黑子往他身上撲的兩條爪子,把它放回地上。


  「黑子從出生就跟在那兄弟身邊,特別懂看人臉色。」紀文冬說著拉下臉來看著黑子。


  黑子就乖乖坐回地上,不再往紀文冬身上撲了,兩個耳朵垂下來,發出嗚嗚的委屈聲。


  邢岳梅看到黑子賣乖可憐的樣子,一點都不害怕了,從紀文冬身後出來。


  「你忒壞了,故意嚇人家黑子。」邢岳梅瞪了一眼死鬼,然後看著賣乖的的黑子,現在它在她心中的危險指數直接掉到了零級。


  「你不要被它騙了,它最擅長裝可憐了。」紀文冬露出笑臉有拍拍黑子的頭說道。黑子看到紀文冬不生氣了,馬上就撒歡跑出去。


  「誒,兔子在哪呢,現在中午了,咱們吃什麼啊。」邢岳梅目送黑子竄出去,回過頭對紀文冬說道。


  「等一會兒,兔子就來了。」紀文冬笑著賣關子。


  果然,十分鐘左右,黑子又竄回來,嘴裡還叼著一隻秋膘正肥的灰色的大兔子。


  黑子把兔子甩到兩人面前,又竄走了。


  「黑子是獵狗啊,它又去哪了。」邢岳梅興奮了起來,她還沒見過獵狗呢。


  「它去找自己的食物,來,我收拾下兔子。」紀文冬撿起黑子打來的兔子,拎著往小河邊走。


  紀文冬處理乾淨兔子后,拿出他從食堂搜刮的調味料,支好架子準備烤兔子吃。


  時隔多年,再次吃到死鬼烤的兔子,邢岳梅好像又回到十八歲那年……


  麻蛋,死鬼上輩子好像用一隻兔子求的婚,她要不要這麼好收買啊。


  「經常帶人出來野炊吧,烤兔子烤得這麼熟練。」邢岳梅想到這裡忍不住刁難一下死鬼。


  「沒有,小時候經常烤兔子吃,慢慢就練出來了。」紀文冬不時翻動手中的兔子,防止烤焦,「我家鄉那邊後面是連綿的大山,還有甘甜的山泉水,兔子野雞很常見的。」


  邢岳梅在心裡補充道,可不止呢,還有是不是竄出來的狼和野豬,小子有心眼啊,只說好的不講壞處。上輩子她們家住在山腳下,那是提心弔膽的就怕跑下來個什麼東西,闖進家裡。


  紀文冬把手中烤好的兔腿遞給邢岳梅,「算了,不說了,反正暫時回不去。」


  兩人解決了一隻大兔子,都吃得挺飽的,就在河邊溜達著消食。


  黑子早就回來了,嘴邊掛著兩根雞毛看來它午飯菜單里有了只雞。


  黑子跟在兩人身邊轉悠,偶爾發現哪裡有動靜也會竄出去。不一會兒就從草叢裡跳出一隻兔子,往密林力竄去,黑子就追著跑出去,等兔子跑遠了,它就又回來了。


  這樣反覆幾次之後,邢岳梅忍不住問道:「它真的能抓到兔子?」


  「當然能了,黑子速度很快的,它現在是在逗兔子玩呢,真正捕獵的時候,它從未失過手。」紀文冬對她解釋道。


  「好了,你帶我去趟書店吧,我想買點書。」邢岳梅想著買點農業方面的書看看,就讓紀文冬把它送到市裡。


  紀文冬又吹了個口哨讓黑子回基地,他帶邢岳梅回到停自行車的地方,騎上車往縣城裡去了。


  兩人來到縣裡唯一的一家書店,邢岳梅進去找了一圈。


  「同志,怎麼沒有農業方面的書啊。」邢岳梅找了一圈也沒找到任何關於農業種植類的書就問老闆。


  「現在縣城裡的書店不賣專業書了,小姑娘你要是想買就只能去市裡書店找了。」書店老闆是個愛看書的,聽到她說話才從書上移開視線。


  「那打擾同志了啊。」邢岳梅道別一聲從書店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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