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第 98 章
寶寶訂閱比例不夠,請補足哦~ 淼淼低下頭, 腦子裡瘋狂響起『今天是個好日子』BGM, 是如履薄冰的在陸晟身邊伺候然後帶著一大堆錢財出宮, 還是被發配冷宮然後一無所有的出宮, 她該怎麼選?
她思索一秒鐘,抬頭已經是眼淚巴巴:「皇上,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若民女說從現在起不喜歡皇上了, 恐怕皇上也不會相信吧,民女只求能去冷宮,從此不與皇上相見。」
開玩笑,經過今天一天,她已經深刻體會到自己沒有女主光環這一可怕的事實, 決定還是不要冒這個險了,否則到時候萬一自己忍不住諂媚,又讓這腦補帝誤會了怎麼辦。
怕不是錢沒到手,人也沒了。
還是因為自己對陸晟的『喜歡』讓他控制不住的討厭給弄死的,還有比這更憋屈的死法嗎?!
陸晟微微挑眉, 語氣有些不屑:「只見過一面, 難為你對朕如此上心。」
是呀,所以趕緊把我丟冷宮讓我自生自滅吧。淼淼美滋滋。
她怕自己一不小心笑出來, 只能把頭儘可能的低下去, 將自己頭頂小小的旋兒露了出來。
這幅場景落在陸晟眼中, 就成了她愛而不得暗自傷神的樣子。陸晟真的不理解,他的母妃尚不會喜歡他,怎麼會有女人一日就對他傾心到如此地步,寧願放棄榮華富貴也不想放棄他。
陸晟第一次被人這樣攥緊,麻煩卻也新奇,若——
「若你以後安分守己,朕倒可以允你在身邊伺候。」陸晟淡淡道,他對情對愛沒有興趣,也並不怎麼相信這些,若她沒有二心,看在她是自己藥引的份上,倒是可以容忍她做個伺候的人。
淼淼懵著臉抬頭:「啥?」
「你對朕的妄念,足以讓朕將你千刀萬剮,朕卻打算容下你,日後即使不能歇了心思,也給朕仔細藏好了,不得在人前泄露半分,」陸晟盯著她一字一句道,「等朕的身子好了,你便給朕滾出宮去。」
……等、等一下,發生了啥,她不是選擇去冷宮了嗎,怎麼突然又要在他身邊伺候了?看樣子等出宮了還沒賞賜了?所以他擅自把兩個選擇去其精華、取其糟粕的合併了?
我可去你大爺的吧!
淼淼正想該如何將『雖然很喜歡皇上,但是也想去冷宮』想法合適的表達出來,陸晟卻已經躺下了,他蹙眉閉上眼睛,嘆了聲氣道:「給朕蓋上被子。」
「……」這是拒絕再跟自己說話了,淼淼嘴角抽了抽,翻了個白眼將被子給他蓋上,看他已經閉上眼睛了,便將姿勢由跪改坐,倚在床邊發獃。
等她意識到今天晚上她和狗皇帝唯一的進展,就是狗皇帝誤會她喜歡自己后,當即無言扼腕。
這說明啥,說明她以後不僅要繼續討好狗皇帝,還要在討好的同時假裝『好愛皇上可是不能表現太明顯會被皇上厭煩也不能表現太不明顯會一不小心成了欺君之罪只能時不時淺淺表達一下自己的仰慕醬紫』。
想想就覺得考驗演技,她是怎麼用一天的時間就把自己作到這種地步的?淼淼陷入了深深的反思。
一秒鐘之後,她趴在床邊睡得人事不知。
窗外月色如洗,將整個皇宮都籠罩在一種煙霧般的朦朧感里,彷彿經年所有戾氣都化解在月光里,只剩下一片無奈的溫柔。
可惜月光能照在紅磚金瓦上,卻照不進每個人的夢裡。
陸晟從惡夢中猛地驚醒,發現自己的胳膊被壓住后本能的化掌為爪直擊對方面門,卻在看清對方是誰后猛地停下手,蹙眉看著嘴角一片晶瑩的淼淼,不客氣的伸手拍了拍她的臉。
「……嗯?」淼淼迷迷糊糊睜了下眼,也不知看清面前是誰沒,就趴在床上繼續枕陸晟的胳膊,閉著眼睛問,「你怎麼醒了?」
陸晟面無表情的看著她,心想這女人真是不怕死,讓她在跟前伺候,她竟就地坐著睡覺。
陸晟不說話,淼淼繼續閉著眼睛問:「做惡夢了?」她此刻已經徹底忘記自己穿越的事,只當是家裡那個混蛋小堂弟又跑她被窩睡了。
陸晟一怔,抿著唇不說話他的確是做夢了,他夢到了幼時拿著鞭子朝自己走來的母妃,鞭頭綁著鐵齒,每一鞭下來都會將人的血肉剜去,露出白皚皚的骨頭。
可他卻不覺得這是惡夢,事實上這世上不會再有人可以成為他的惡夢,往日那些欺他辱他傷他之人,都被他以殺人誅心的方式加倍報復回去了,任何人都沒有例外。
似有風吹過,桌上的燈燭瞬間滅了,黑暗中的陸晟平靜的睜著眼,眼底是比黑夜更黑的死海。
在他要將自己陷入無盡黑暗中去時,淼淼突然伸出手摸著他的頭髮,睡意朦朧道:「胡嚕胡嚕毛娃娃嚇不著,胡嚕胡嚕毛娃娃嚇不著……」
陸晟一怔,臉上出現一瞬空白,接著沉默的看向她的臉。嗯,看不清。
罷了,睡吧。
一覺過去,天光大亮。
陸晟緩緩的睜開眼,第一時間看向床邊。
沒人。
他蹙眉坐起,便聽到一個歡快的聲音:「皇上您醒啦,民女伺候您洗漱。」
一抬頭,正看到掛著殷勤笑臉的淼淼,若不是昨夜他親眼看到此人呼呼大睡,還真以為她是個什麼勤快的。
「昨夜朕醒來的事你可還記得?」陸晟突然問。
淼淼一怔:「啥?」顯然是都忘了。
不知為何,陸晟有些心氣不順,他冷著臉道:「既然如今是宮女,怎麼能自稱民女。」
「哦……那、那奴婢伺候您洗漱?」淼淼懵著臉想了想昨夜發生了啥。嗯,啥都沒有。
陸晟陰沉著臉看了她一眼,一言不發的朝她伸手。
「……」她又幹啥得罪他的事了嗎?淼淼內心無語,卻還是將擰好的錦帕遞到了他手裡。
陸晟一直不高興,卻說不出自己到底為何不高興,直到讓她給自己更衣時,看到她拿著腰帶糾結半天、最後往他頭上綁時,他斥責道:「這是腰帶你不知道?怎麼會蠢笨到如此地步?!」
淼淼忙跪下,掛了一早上的笑總算垮了下來:「民、奴婢不會穿,還請皇上恕罪。」
「滾下去,換個人進來。」陸晟看著她的苦瓜臉,心情立刻好了。
淼淼求之不得,忙一路小跑出去叫人了,正好遇到頭上包了紗布的李全過來,被冷嘲熱諷一番后二人換了崗,她身心愉快的滾回自己的地盤睡覺了。
雖說昨夜也睡過,可跟坐了一夜的火車硬座似的,讓她越睡越累,還是得躺在床上才舒坦。
這麼想著,回屋后連洗漱都顧不上,直接倒在床上睡了。
等她醒來時,天已經暗了下來,淼淼懵懵的坐了起來,才發現自己竟然睡了一天,也就是說她兩天都沒吃飯了。
無良皇宮毀她一生,淼淼淚流滿面,這得多累才會讓自己忍著餓睡這麼久啊!
李全一進屋便看到她扭曲的臉,驚訝過後笑了起來:「喲,還睡著吶。」
「李公公……」淼淼頓了一下,想到自己到底勢單力薄,得罪李全真是百害無一利,於是她抿著唇下了床,怔愣片刻后道歉,「先前是我的不是,還請李公公大人不計小人過,日後我定會好好報答公公。」
李全捂嘴輕笑:「姑娘這腦袋瓜可真是機靈,才一日的功夫可就認錯了,那咱家也不能欺負姑娘了,咱們就此恩怨盡消,日後一起好好伺候皇上吧。」
「真的嗎?」淼淼驚喜。
李全不屑:「當然是假的,蠢貨,我說什麼你便信什麼?」
「……」麻痹。
「這才哪到哪啊,以後日子可長著吶,咱們慢慢來,」李全指了指額上的傷,面露陰沉道,「咱家可是記仇的很,此仇不報,恐怕這輩子都消停不了。」
哦,這傷是我打的?淼淼心裡翻了個白眼,面上笑也淡了下來:「不知公公找奴婢有什麼事?」
「國師大人來了,皇上要咱家請姑娘去御花園一聚,」李全臉上笑意不變,「哦對了,忘了跟姑娘說了,你今日起的晚了,錯過了飯時,今晚恐怕也只能餓一頓了。」
「……」晴天霹靂啊,這人難道打算餓死她?淼淼深吸一口氣,決定不能任他這麼磋磨自己,待會兒找機會定要跟陸晟告狀。
「我勸姑娘還是管好自己的嘴,畢竟皇上只要不被欺瞞,便不會管下邊人的陰私,」李全伸了個懶腰,笑呵呵的往外走,「這宮裡無一不是皇上的眼線,咱家和姑娘這點事可都被皇上看在眼裡的,您看他管了嗎?」
想到書中陸晟的性格,淼淼心涼了半截,她又沒有飛檐走壁的本事,對皇宮絲毫不熟悉,難道真要這麼被李全餓死?
不過自己到底是陸晟的藥引,真被餓死了他也沒什麼好處,所以他會管的……吧?
淼淼剛打定主意不被李全的話影響,便有小太監給她端了一壺茶過來:「這裡面是各種補品熬成的藥茶,還請姑娘好好喝,免得影響皇上治病。」
「……」麻痹的李全,你牛逼。
淼淼端起茶壺摸了摸,確定溫熱后一飲而盡,隨意用袖子擦了擦嘴后朝小太監挑眉:「回去告訴李公公,我飯量小,每頓一壺茶就撐了,有本事他就把量減少。」
她也是看出來了,李全這人不能讓,越讓越得寸進尺。
小太監張了張嘴,最後無語道:「這是一日的量。」
「……」
「也就是說,姑娘您得明日這個時候才有茶喝了。」
「……」
「姑娘,皇上和國師可還等著吶,您跟我來吧?」小太監笑笑,轉身便離開了。
淼淼悲憤三秒鐘,便忍著陣陣襲來的飢餓感跟著小太監去了御花園。
還好死不死的遇見陸晟跟國師在吃飯。
剛走進庭院便聞到陣陣菜香,淼淼雖然有一壺藥茶在那頂著,可終究還是沒有米粒下肚,此刻聞到飯菜的香味只覺得要餓死了,卻還只能裝作什麼事都沒有的樣子進去行禮。
國師一見她來了,微笑著將筷子放下:「小淼,過來。」
「……」他們什麼時候這麼熟的?淼淼心裡翻了個白眼,垂首往前一步。
國師笑道:「方才皇上跟本座說,他用了你的血之後難得睡了一個好覺,本座便想著該與你說聲謝謝才是。」
「朕方才只說睡了個好覺,有說是因為她的血?」陸晟蹙眉。
國師像看個不懂事的孩子似的看了他一眼,這一眼直把淼淼看得牙疼,卻只能假裝什麼都沒看到:「這是奴婢的本分。」
「雖是這麼說,可到底要賞你些什麼本座才安心,你可有想要的?」國師耐心問道。
「奴婢說了,這都是奴婢的本分,奴婢怎麼能要國師的賞賜呢?」淼淼義正詞嚴道,說完眼睛一動不動的盯著桌上肥油油的燉雞,目光獃滯到讓人一度覺得她的魂魄被雞給吸走了。
陸晟:「……」
國師:「……」
被掂著后衣領的淼淼不敢撒潑了,訕笑一聲道:「皇上,昨夜大雨,把奴婢住的地方都淹了,皇上您待下寬和與人為善,能不能給奴婢換個地方住啊,隨便什麼地方都行,只要不漏雨就好。」
「你先回答朕的問題,大腚李萌萌是誰?」陸晟淡淡的盯著她。
饒是自覺跟領導已經很熟了,淼淼被這麼盯著還是忍不住掉冷汗,聞言立刻答道:「大腚是陸語養的那隻狸花貓,李萌萌……皇上您知道的,李公公如今猶如新生,自是不能用以往的名字了。」
「……所以就改名李萌萌?」李全那人向來骨頭重,如今自盡不成還落了這麼個名字,陸晟也不知是否該同情他了。
淼淼試著揣摩了一下聖意,小心道:「若皇上不喜歡,那不如親賜一個名字?」總之為了李全的生命安全,最好是別叫原名了。
「朕沒那麼閑,他是你義子,你愛怎麼叫便怎麼叫。」陸晟面無表情的鬆開她,旁邊等著的宮人立刻上前幫他更衣。
淼淼往後退了一步給其他人騰出空,聽到陸晟還沒放棄昨天荒唐的想法後有些無語:「皇上,奴婢才二十,怎麼好認個這麼大的兒子啊。」李全是個傻子亂叫人也就算了,陸晟瞎湊什麼熱鬧。
「你幾月生?」
淼淼懵著臉:「九月。」
陸晟從銅鏡中看了她一眼,漠然道:「他比你小兩個月,如何不能認?」
淼淼:「……」EXO me?她是大他兩個月,不是二十年好嗎?!狗皇帝的腦子被狗吃了?
「總之君無戲言,日後哪怕你出宮,也必須將他帶著,若是朕發現你待他不好,就要了你的命。」陸晟冷聲警告。
得,這是身上又多一條人命,淼淼苦著臉看了陸晟一眼:「那奴婢答應皇上,皇上能給我們換個住處嗎?李萌萌身上帶著傷,陸語還小,昨天一場大雨,他們兩個都生病了,奴婢實在是照顧不過來。」
陸晟看了她一眼:「誰讓你照顧了,他們大可自生自滅。」
……哦,合著她還多管閑事了?淼淼無言以對。
房間里沉默下來,二人各自靜站一邊,偌大的屋子裡只有宮人來回忙碌。
待身上的衣裳穿好,陸晟斜了淼淼一眼,看到她依然哭喪著臉,他當即蹙起眉頭,正要說話,便聽到宮人通報國師來了的消息。
淼淼臉上閃過不自然的神色,這兩次她被人害都是國師始終堅定不移的站在她這邊,按理說她應該感激才是,可是事實上她愈發懼怕他了,有時候比怕陸晟更甚。
因為她心裡清楚,國師之所以這麼幫她,全因為她的血對陸晟有用,可她到底不是真正的女主,也不知自己的血是否有後遺症,所以她的心始終懸著,國師待她越好,她就越煎熬。
「出息。」陸晟看出她面上的猶豫,冷嘲一聲后沒說帶她的話,獨自朝外頭走去,也不知是淼淼的表情取悅了他,還是今日外頭的天氣太好,讓他難得有點好心情。
淼淼舔了舔嘴唇,側耳聽著陸晟離開后,整個人立刻散漫起來,倚著柱子就開始打盹,結果快要睡著的時候,就聽到外頭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她忙睜大眼睛,假裝自己從未休息過。
「皇上,你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淼淼奇怪道。
陸晟面色不虞的看了她一眼,沉聲道:「林知躍提前幾日進京了,此刻在午門外頭候著,等著來見朕,更衣。」
雖然不知道林知躍是誰,但想來也是個大人物,她眨了眨眼睛沒有敢多問,看著陸晟身上的衣裳問:「皇上,你身上這件就很好了,不必換的。」這裡皇上的朝服不是電視劇中那種明黃,而是黑與紅搭配的很具厚重感的衣裳,可以說相當帥了。
「要這麼好做什麼?」陸晟嗤笑一聲,陰沉著臉道,「給朕換回寢衣。」
「……」什麼玩意兒?淼淼再次無言,不過倒是手腳利索的將衣裳幫他換上了,這才開口道,「皇上,咱就穿這個去見人?」
陸晟掃了她一眼,淡淡道:「誰說朕要去見人了。」
「?」
陸晟冷哼一聲,面無表情的回到床上躺下,淡淡道:「朕身子不適,讓他等一個時辰再來見朕。」
懂了,看來狗皇帝很不喜歡這個林知躍,不僅不喜歡,還暫時殺不得,要知道這本書里陸晟可是最大的boss,一直到死都牛逼哄哄的,竟然還有他殺不了的人,淼淼好奇了:「那個林知躍是什麼人啊,竟讓皇上如此不高興。」
陸晟沉默一瞬,平靜道:「一個殺人如麻草菅人命殘酷暴虐的卑鄙小人,你日後見著他就離他遠些,否則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喲,這些描述都很耳熟哦,皇上您不會是在說自己吧?
淼淼狗腿的跑到腳踏上跪下,眯著眼睛狗腿道,「皇上,既然這個林知躍這麼討厭,不如咱們殺了他怎麼樣?」
陸晟哪裡看不出她的想法,當即冷眼看著她:「你來殺,若是做到了,朕就准你搬出淑嫻宮。」
「……奴婢哪有那個本事。」淼淼訕笑。
陸晟此刻心中正是厭煩,敷衍的朝她擺擺手:「滾出去,別來煩朕,搬住處的事明日再說。」他沒去見國師之前便要說讓她搬到含芷宮來,可現在一想自己這麼心煩,她卻沒事人一樣,便決心先不開口,要她跟自己一樣煩幾日再說。
淼淼摸了摸鼻子,知道現在不是提自己事的好時機,便應了一聲後果斷離開了,一出龍晰殿就呸了一聲,恨恨的往外走去。
現在時間還早,住處那兩個病秧子應該還在睡,她回去定會打擾到他們,淼淼走得離龍晰殿有一段距離后,乾脆隨意的逛起皇宮來。
無意中經過含芷宮門口時,看到牌匾上的三個燙金大字,便想到書中女主一進宮住的地方就是這裡,除了龍晰殿以外的最好宮殿,不由得感慨同名不同命,怎麼她一來就住得跟個乞丐一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