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第 8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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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玩笑, 經過今天一天,她已經深刻體會到自己沒有女主光環這一可怕的事實,決定還是不要冒這個險了, 否則到時候萬一自己忍不住諂媚, 又讓這腦補帝誤會了怎麼辦。
怕不是錢沒到手, 人也沒了。
還是因為自己對陸晟的『喜歡』讓他控制不住的討厭給弄死的,還有比這更憋屈的死法嗎?!
陸晟微微挑眉,語氣有些不屑:「只見過一面, 難為你對朕如此上心。」
是呀, 所以趕緊把我丟冷宮讓我自生自滅吧。淼淼美滋滋。
她怕自己一不小心笑出來, 只能把頭儘可能的低下去, 將自己頭頂小小的旋兒露了出來。
這幅場景落在陸晟眼中, 就成了她愛而不得暗自傷神的樣子。陸晟真的不理解, 他的母妃尚不會喜歡他,怎麼會有女人一日就對他傾心到如此地步, 寧願放棄榮華富貴也不想放棄他。
陸晟第一次被人這樣攥緊, 麻煩卻也新奇,若——
「若你以後安分守己, 朕倒可以允你在身邊伺候。」陸晟淡淡道,他對情對愛沒有興趣,也並不怎麼相信這些, 若她沒有二心, 看在她是自己藥引的份上, 倒是可以容忍她做個伺候的人。
淼淼懵著臉抬頭:「啥?」
「你對朕的妄念,足以讓朕將你千刀萬剮,朕卻打算容下你,日後即使不能歇了心思,也給朕仔細藏好了,不得在人前泄露半分,」陸晟盯著她一字一句道,「等朕的身子好了,你便給朕滾出宮去。」
……等、等一下,發生了啥,她不是選擇去冷宮了嗎,怎麼突然又要在他身邊伺候了?看樣子等出宮了還沒賞賜了?所以他擅自把兩個選擇去其精華、取其糟粕的合併了?
我可去你大爺的吧!
淼淼正想該如何將『雖然很喜歡皇上,但是也想去冷宮』想法合適的表達出來,陸晟卻已經躺下了,他蹙眉閉上眼睛,嘆了聲氣道:「給朕蓋上被子。」
「……」這是拒絕再跟自己說話了,淼淼嘴角抽了抽,翻了個白眼將被子給他蓋上,看他已經閉上眼睛了,便將姿勢由跪改坐,倚在床邊發獃。
等她意識到今天晚上她和狗皇帝唯一的進展,就是狗皇帝誤會她喜歡自己后,當即無言扼腕。
這說明啥,說明她以後不僅要繼續討好狗皇帝,還要在討好的同時假裝『好愛皇上可是不能表現太明顯會被皇上厭煩也不能表現太不明顯會一不小心成了欺君之罪只能時不時淺淺表達一下自己的仰慕醬紫』。
想想就覺得考驗演技,她是怎麼用一天的時間就把自己作到這種地步的?淼淼陷入了深深的反思。
一秒鐘之後,她趴在床邊睡得人事不知。
窗外月色如洗,將整個皇宮都籠罩在一種煙霧般的朦朧感里,彷彿經年所有戾氣都化解在月光里,只剩下一片無奈的溫柔。
可惜月光能照在紅磚金瓦上,卻照不進每個人的夢裡。
陸晟從惡夢中猛地驚醒,發現自己的胳膊被壓住后本能的化掌為爪直擊對方面門,卻在看清對方是誰后猛地停下手,蹙眉看著嘴角一片晶瑩的淼淼,不客氣的伸手拍了拍她的臉。
「……嗯?」淼淼迷迷糊糊睜了下眼,也不知看清面前是誰沒,就趴在床上繼續枕陸晟的胳膊,閉著眼睛問,「你怎麼醒了?」
陸晟面無表情的看著她,心想這女人真是不怕死,讓她在跟前伺候,她竟就地坐著睡覺。
陸晟不說話,淼淼繼續閉著眼睛問:「做惡夢了?」她此刻已經徹底忘記自己穿越的事,只當是家裡那個混蛋小堂弟又跑她被窩睡了。
陸晟一怔,抿著唇不說話他的確是做夢了,他夢到了幼時拿著鞭子朝自己走來的母妃,鞭頭綁著鐵齒,每一鞭下來都會將人的血肉剜去,露出白皚皚的骨頭。
可他卻不覺得這是惡夢,事實上這世上不會再有人可以成為他的惡夢,往日那些欺他辱他傷他之人,都被他以殺人誅心的方式加倍報復回去了,任何人都沒有例外。
似有風吹過,桌上的燈燭瞬間滅了,黑暗中的陸晟平靜的睜著眼,眼底是比黑夜更黑的死海。
在他要將自己陷入無盡黑暗中去時,淼淼突然伸出手摸著他的頭髮,睡意朦朧道:「胡嚕胡嚕毛娃娃嚇不著,胡嚕胡嚕毛娃娃嚇不著……」
陸晟一怔,臉上出現一瞬空白,接著沉默的看向她的臉。嗯,看不清。
罷了,睡吧。
一覺過去,天光大亮。
陸晟緩緩的睜開眼,第一時間看向床邊。
沒人。
他蹙眉坐起,便聽到一個歡快的聲音:「皇上您醒啦,民女伺候您洗漱。」
一抬頭,正看到掛著殷勤笑臉的淼淼,若不是昨夜他親眼看到此人呼呼大睡,還真以為她是個什麼勤快的。
「昨夜朕醒來的事你可還記得?」陸晟突然問。
淼淼一怔:「啥?」顯然是都忘了。
不知為何,陸晟有些心氣不順,他冷著臉道:「既然如今是宮女,怎麼能自稱民女。」
「哦……那、那奴婢伺候您洗漱?」淼淼懵著臉想了想昨夜發生了啥。嗯,啥都沒有。
陸晟陰沉著臉看了她一眼,一言不發的朝她伸手。
「……」她又幹啥得罪他的事了嗎?淼淼內心無語,卻還是將擰好的錦帕遞到了他手裡。
陸晟一直不高興,卻說不出自己到底為何不高興,直到讓她給自己更衣時,看到她拿著腰帶糾結半天、最後往他頭上綁時,他斥責道:「這是腰帶你不知道?怎麼會蠢笨到如此地步?!」
淼淼忙跪下,掛了一早上的笑總算垮了下來:「民、奴婢不會穿,還請皇上恕罪。」
「滾下去,換個人進來。」陸晟看著她的苦瓜臉,心情立刻好了。
淼淼求之不得,忙一路小跑出去叫人了,正好遇到頭上包了紗布的李全過來,被冷嘲熱諷一番后二人換了崗,她身心愉快的滾回自己的地盤睡覺了。
雖說昨夜也睡過,可跟坐了一夜的火車硬座似的,讓她越睡越累,還是得躺在床上才舒坦。
這麼想著,回屋后連洗漱都顧不上,直接倒在床上睡了。
等她醒來時,天已經暗了下來,淼淼懵懵的坐了起來,才發現自己竟然睡了一天,也就是說她兩天都沒吃飯了。
無良皇宮毀她一生,淼淼淚流滿面,這得多累才會讓自己忍著餓睡這麼久啊!
李全一進屋便看到她扭曲的臉,驚訝過後笑了起來:「喲,還睡著吶。」
「李公公……」淼淼頓了一下,想到自己到底勢單力薄,得罪李全真是百害無一利,於是她抿著唇下了床,怔愣片刻后道歉,「先前是我的不是,還請李公公大人不計小人過,日後我定會好好報答公公。」
李全捂嘴輕笑:「姑娘這腦袋瓜可真是機靈,才一日的功夫可就認錯了,那咱家也不能欺負姑娘了,咱們就此恩怨盡消,日後一起好好伺候皇上吧。」
「真的嗎?」淼淼驚喜。
李全不屑:「當然是假的,蠢貨,我說什麼你便信什麼?」
「……」麻痹。
「這才哪到哪啊,以後日子可長著吶,咱們慢慢來,」李全指了指額上的傷,面露陰沉道,「咱家可是記仇的很,此仇不報,恐怕這輩子都消停不了。」
哦,這傷是我打的?淼淼心裡翻了個白眼,面上笑也淡了下來:「不知公公找奴婢有什麼事?」
「國師大人來了,皇上要咱家請姑娘去御花園一聚,」李全臉上笑意不變,「哦對了,忘了跟姑娘說了,你今日起的晚了,錯過了飯時,今晚恐怕也只能餓一頓了。」
「……」晴天霹靂啊,這人難道打算餓死她?淼淼深吸一口氣,決定不能任他這麼磋磨自己,待會兒找機會定要跟陸晟告狀。
「我勸姑娘還是管好自己的嘴,畢竟皇上只要不被欺瞞,便不會管下邊人的陰私,」李全伸了個懶腰,笑呵呵的往外走,「這宮裡無一不是皇上的眼線,咱家和姑娘這點事可都被皇上看在眼裡的,您看他管了嗎?」
想到書中陸晟的性格,淼淼心涼了半截,她又沒有飛檐走壁的本事,對皇宮絲毫不熟悉,難道真要這麼被李全餓死?
不過自己到底是陸晟的藥引,真被餓死了他也沒什麼好處,所以他會管的……吧?
淼淼剛打定主意不被李全的話影響,便有小太監給她端了一壺茶過來:「這裡面是各種補品熬成的藥茶,還請姑娘好好喝,免得影響皇上治病。」
「……」麻痹的李全,你牛逼。
淼淼端起茶壺摸了摸,確定溫熱后一飲而盡,隨意用袖子擦了擦嘴后朝小太監挑眉:「回去告訴李公公,我飯量小,每頓一壺茶就撐了,有本事他就把量減少。」
她也是看出來了,李全這人不能讓,越讓越得寸進尺。
小太監張了張嘴,最後無語道:「這是一日的量。」
「……」
「也就是說,姑娘您得明日這個時候才有茶喝了。」
「……」
「姑娘,皇上和國師可還等著吶,您跟我來吧?」小太監笑笑,轉身便離開了。
淼淼悲憤三秒鐘,便忍著陣陣襲來的飢餓感跟著小太監去了御花園。
還好死不死的遇見陸晟跟國師在吃飯。
剛走進庭院便聞到陣陣菜香,淼淼雖然有一壺藥茶在那頂著,可終究還是沒有米粒下肚,此刻聞到飯菜的香味只覺得要餓死了,卻還只能裝作什麼事都沒有的樣子進去行禮。
國師一見她來了,微笑著將筷子放下:「小淼,過來。」
「……」他們什麼時候這麼熟的?淼淼心裡翻了個白眼,垂首往前一步。
國師笑道:「方才皇上跟本座說,他用了你的血之後難得睡了一個好覺,本座便想著該與你說聲謝謝才是。」
「朕方才只說睡了個好覺,有說是因為她的血?」陸晟蹙眉。
國師像看個不懂事的孩子似的看了他一眼,這一眼直把淼淼看得牙疼,卻只能假裝什麼都沒看到:「這是奴婢的本分。」
「雖是這麼說,可到底要賞你些什麼本座才安心,你可有想要的?」國師耐心問道。
「奴婢說了,這都是奴婢的本分,奴婢怎麼能要國師的賞賜呢?」淼淼義正詞嚴道,說完眼睛一動不動的盯著桌上肥油油的燉雞,目光獃滯到讓人一度覺得她的魂魄被雞給吸走了。
陸晟:「……」
國師:「……」
陸晟:「……」呵,當真是會諷刺。
淼淼淡定的摸了摸肚子,坦然道:「吃太飽,撐得了。」誰會想不通在領導面前跟另一個領導告狀,活著不好嗎?
陸晟這才滿意,拿起勺子喝了兩口雞湯。對,就是淼淼眼睛要盯穿了的那碗。
國師乾咳一聲,忍著笑意道:「那還真是可惜了,本座剛剛還想將這碗燉雞賜給……」
「國師!」淼淼眼淚汪汪,國師被她突然變大的聲音搞得一怔,隨後含笑看著她,便聽到她一本正經道,「奴婢院里有隻野貓,餓得是骨瘦如柴,生平最大的夢想便是吃一口肥雞,還請國師不要改變主意,將此雞送給奴婢吧!」
李全:「……」
陸晟:「……」
整個皇宮就只有一隻貓,那隻貓好像還算不上骨瘦如柴。
國師終是忍不住笑出聲來,看著陸晟打趣:「不知臣能不能斗膽借皇上的雞,來獎勵小淼的救駕之功?」
「國師明知這宮裡的東西都隨你處置,又何須來問我。」陸晟淡淡道。
……明明是說雞,現場卻怎麼看怎麼基,淼淼表情一瞬間奇妙起來,不過她現在已經餓到懶得腦補,聽到陸晟答應之後忙高興的跪下:「謝謝皇上!」表情堪比當年收到大學錄取通知書時。
「明明是本座賜給你的,怎麼你反倒謝皇上謝的這麼起勁?」國師不滿,「既然如此,你讓皇上賞賜你好了。」
淼淼頓了一下,生怕到嘴的肥雞又飛了,忙道:「都感謝的,對皇上也謝,對國師也謝。」
陸晟眼神暗了一下,覺得這女人真是吃裡扒外,拿了他的東西卻要謝國師,看來不教訓是不行了。
國師看了眼陸晟的反應覺得有趣,便想多逗淼淼兩句,淼淼看出他來者不善,忙轉移話題道:「國師這會子叫奴婢來,應該不止是要賞奴婢吧?」
一聽她問起正事,國師臉上的笑漸漸收斂,正色道:「不錯,本座今日著御醫配了幾服藥,需要用你的血做藥引,所以想來跟你討些血。」
……突然間開始客氣,果然還是因為她的血有用,淼淼看看手上的小小傷口,苦中作樂的想,好歹能用,不然自己可真就慘了。
這麼想著,她將手遞到國師面前,看了陸晟一眼后大義凜然道:「為了皇上的身子,不過就是一點血,又算得了什麼,來吧!」
國師笑笑,沒有拆穿她看起來很害怕的事實,倒是陸晟,在國師拿出匕首時淡淡道:「挑准地方,不要將傷口劃得太大。」
淼淼感動的看向陸晟:「皇上……」
「免得耽誤幹活。」陸晟將話說話。
淼淼臉上的感動戛然而止。
國師驚訝的看了陸晟一眼,正要探尋他為何說出此話時,陸晟將臉別向了一邊。國師不再多想,用開了刃的銀刀在淼淼胳膊上劃了一道,讓血緩緩流進他準備好的盅盒裡。
待盅盒裝了滿滿一盒,他才從懷中掏出傷葯覆在淼淼胳膊上,方才還流血不止的傷口立刻凝住了,淼淼『咦』了一聲,發現疼痛竟少了大半。
「此葯含有麻沸散,不會讓你痛太久,你先拿著用。這些血足夠皇上三五日的葯了,待用完了本座再找你取。」國師溫和道。
同樣是能取她狗命的人,淼淼此刻覺得國師雖然心黑,可臉還是白的,哪像旁邊那位,心黑臉黑的,自己作為他的救命葯被欺負了,他卻依然裝作什麼都不知道。
「謝謝國師,謝謝。」淼淼笑眯眯的從他手中接過小藥瓶,想到這東西能讓自己少受不少罪,便珍惜的用錦帕包著,再小心的放到懷中。
陸晟見狀冷哼一聲:「難道宮中的葯還不夠你用?竟敢跟國師索要東西,當真是放肆。」
……她說什麼了這人就突然生氣?淼淼簡直莫名其妙,但還是小心道:「這不是用國師的省咱自己的么。」
國師:「……」總覺得自己當了冤大頭。
陸晟:「……」心情不錯。
國師咳了一聲,看了眼已經昏暗的天色,朝陸晟行禮道:「皇上,天色不早了,臣先告退,明日一早會將葯送來。」
「辛苦國師了。」陸晟垂眸。
等國師離開后,御花園陷入一陣短暫的安靜,淼淼因為沒吃飯和失血過多,此刻有些低血糖,眼前一陣一陣的發黑。
陸晟叫了她兩聲,她都沒有答話,李全在一旁立刻斥責:「大膽!你是聾了嗎?皇上跟你說話你都沒聽到?!」
淼淼耳朵轟隆隆的,看著李全一張一合的嘴,只知道是在跟自己說話,卻聽不清他在說什麼。
李全以為她是故意在皇上面前下他的面子,當即惱怒的走了過來,剛要伸手指著她鼻子罵,手剛一揚起來這女人便撲通一聲坐在地上。
他:「……」
「皇上,我可沒碰她!」李全忙扭頭撇清關係。
淼淼也總算回過神了,笨獃獃的從地上趴起來,揉了揉太陽穴一本正經道:「皇上,國師賜我的雞我能拿走么。」
「……拿著滾,」陸晟說完,就看到淼淼頭暈眼花卻身殘志堅的往自己這邊走來,一副要隨時倒在他身上的樣子,他想起昨夜她『愛慕』的眼神,默默往後退了一步,冷聲道,「李全,你給她端過去。」
說罷,他便叫人將他扶走了,像是在避什麼髒東西一般避開了淼淼。
李全頓了一下,過去把湯盆端了起來,淼淼搖了搖頭,看著李全訕笑道:「不勞煩公公了,還是我自己來吧。」
「別呀,皇上的話咱家還是得聽的,姑娘前頭走,咱家端著送姑娘回去休息。」李全笑道。
淼淼不信任的看著他:「這可是國師賞的,你要是敢給摔了……」
「放心吧,不是誰都跟姑娘一樣膽大包天的。」李全不耐煩道。
淼淼訕笑一聲,只得在前頭走,一路提心弔膽的回到自己住的地方,扭頭正要把燉雞給接過來時,卻注意到身後人沒了,她大驚:「李公公?!」
「叫什麼,咱家在呢。」李全的聲音隔著一道牆傳了過來。
淼淼鬆了口氣,隨後意識到他去了什麼地方,一股不好的預感隨之而來,飢餓感讓她急匆匆繞牆去了隔壁,正看到李全把燉雞連帶雞湯一點一點的倒在地上,看到她來了后惡意的笑笑,伸腳在上面踩了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