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第 65 章

  寶寶訂閱比例不夠, 請補足哦~  淼淼眨了眨眼睛,不知道是該繼續嚎還是先解釋一下這倆奇奇怪怪的東西是什麼, 好在陸晟沒讓她糾結多久,直接像拎小雞仔一樣將她從地上拎了起來。


  被掂著后衣領的淼淼不敢撒潑了,訕笑一聲道:「皇上,昨夜大雨,把奴婢住的地方都淹了, 皇上您待下寬和與人為善, 能不能給奴婢換個地方住啊, 隨便什麼地方都行, 只要不漏雨就好。」


  「你先回答朕的問題, 大腚李萌萌是誰?」陸晟淡淡的盯著她。


  饒是自覺跟領導已經很熟了, 淼淼被這麼盯著還是忍不住掉冷汗, 聞言立刻答道:「大腚是陸語養的那隻狸花貓,李萌萌……皇上您知道的, 李公公如今猶如新生, 自是不能用以往的名字了。」


  「……所以就改名李萌萌?」李全那人向來骨頭重, 如今自盡不成還落了這麼個名字,陸晟也不知是否該同情他了。


  淼淼試著揣摩了一下聖意, 小心道:「若皇上不喜歡, 那不如親賜一個名字?」總之為了李全的生命安全,最好是別叫原名了。


  「朕沒那麼閑, 他是你義子, 你愛怎麼叫便怎麼叫。」陸晟面無表情的鬆開她, 旁邊等著的宮人立刻上前幫他更衣。


  淼淼往後退了一步給其他人騰出空,聽到陸晟還沒放棄昨天荒唐的想法後有些無語:「皇上,奴婢才二十,怎麼好認個這麼大的兒子啊。」李全是個傻子亂叫人也就算了,陸晟瞎湊什麼熱鬧。


  「你幾月生?」


  淼淼懵著臉:「九月。」


  陸晟從銅鏡中看了她一眼,漠然道:「他比你小兩個月,如何不能認?」


  淼淼:「……」EXO me?她是大他兩個月,不是二十年好嗎?!狗皇帝的腦子被狗吃了?


  「總之君無戲言,日後哪怕你出宮,也必須將他帶著,若是朕發現你待他不好,就要了你的命。」陸晟冷聲警告。


  得,這是身上又多一條人命,淼淼苦著臉看了陸晟一眼:「那奴婢答應皇上,皇上能給我們換個住處嗎?李萌萌身上帶著傷,陸語還小,昨天一場大雨,他們兩個都生病了,奴婢實在是照顧不過來。」


  陸晟看了她一眼:「誰讓你照顧了,他們大可自生自滅。」


  ……哦,合著她還多管閑事了?淼淼無言以對。


  房間里沉默下來,二人各自靜站一邊,偌大的屋子裡只有宮人來回忙碌。


  待身上的衣裳穿好,陸晟斜了淼淼一眼,看到她依然哭喪著臉,他當即蹙起眉頭,正要說話,便聽到宮人通報國師來了的消息。


  淼淼臉上閃過不自然的神色,這兩次她被人害都是國師始終堅定不移的站在她這邊,按理說她應該感激才是,可是事實上她愈發懼怕他了,有時候比怕陸晟更甚。


  因為她心裡清楚,國師之所以這麼幫她,全因為她的血對陸晟有用,可她到底不是真正的女主,也不知自己的血是否有後遺症,所以她的心始終懸著,國師待她越好,她就越煎熬。


  「出息。」陸晟看出她面上的猶豫,冷嘲一聲后沒說帶她的話,獨自朝外頭走去,也不知是淼淼的表情取悅了他,還是今日外頭的天氣太好,讓他難得有點好心情。


  淼淼舔了舔嘴唇,側耳聽著陸晟離開后,整個人立刻散漫起來,倚著柱子就開始打盹,結果快要睡著的時候,就聽到外頭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她忙睜大眼睛,假裝自己從未休息過。


  「皇上,你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淼淼奇怪道。


  陸晟面色不虞的看了她一眼,沉聲道:「林知躍提前幾日進京了,此刻在午門外頭候著,等著來見朕,更衣。」


  雖然不知道林知躍是誰,但想來也是個大人物,她眨了眨眼睛沒有敢多問,看著陸晟身上的衣裳問:「皇上,你身上這件就很好了,不必換的。」這裡皇上的朝服不是電視劇中那種明黃,而是黑與紅搭配的很具厚重感的衣裳,可以說相當帥了。


  「要這麼好做什麼?」陸晟嗤笑一聲,陰沉著臉道,「給朕換回寢衣。」


  「……」什麼玩意兒?淼淼再次無言,不過倒是手腳利索的將衣裳幫他換上了,這才開口道,「皇上,咱就穿這個去見人?」


  陸晟掃了她一眼,淡淡道:「誰說朕要去見人了。」


  「?」


  陸晟冷哼一聲,面無表情的回到床上躺下,淡淡道:「朕身子不適,讓他等一個時辰再來見朕。」


  懂了,看來狗皇帝很不喜歡這個林知躍,不僅不喜歡,還暫時殺不得,要知道這本書里陸晟可是最大的boss,一直到死都牛逼哄哄的,竟然還有他殺不了的人,淼淼好奇了:「那個林知躍是什麼人啊,竟讓皇上如此不高興。」


  陸晟沉默一瞬,平靜道:「一個殺人如麻草菅人命殘酷暴虐的卑鄙小人,你日後見著他就離他遠些,否則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喲,這些描述都很耳熟哦,皇上您不會是在說自己吧?

  淼淼狗腿的跑到腳踏上跪下,眯著眼睛狗腿道,「皇上,既然這個林知躍這麼討厭,不如咱們殺了他怎麼樣?」


  陸晟哪裡看不出她的想法,當即冷眼看著她:「你來殺,若是做到了,朕就准你搬出淑嫻宮。」


  「……奴婢哪有那個本事。」淼淼訕笑。


  陸晟此刻心中正是厭煩,敷衍的朝她擺擺手:「滾出去,別來煩朕,搬住處的事明日再說。」他沒去見國師之前便要說讓她搬到含芷宮來,可現在一想自己這麼心煩,她卻沒事人一樣,便決心先不開口,要她跟自己一樣煩幾日再說。


  淼淼摸了摸鼻子,知道現在不是提自己事的好時機,便應了一聲後果斷離開了,一出龍晰殿就呸了一聲,恨恨的往外走去。


  現在時間還早,住處那兩個病秧子應該還在睡,她回去定會打擾到他們,淼淼走得離龍晰殿有一段距離后,乾脆隨意的逛起皇宮來。


  無意中經過含芷宮門口時,看到牌匾上的三個燙金大字,便想到書中女主一進宮住的地方就是這裡,除了龍晰殿以外的最好宮殿,不由得感慨同名不同命,怎麼她一來就住得跟個乞丐一樣呢。


  漫無目的的轉悠一段時間,越轉越覺得憋悶,合著整個皇宮就她那一處破地方,就連有品級的宮女養的狗子都比他們住得好,這叫什麼事啊。


  未免自己被氣死,淼淼默默轉身,準備回自己的住處,結果走著走著就覺得周圍越來越陌生,這才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迷路了。


  前後幾十米都沒個人影,她只得在路與路之間鑽來鑽去,想找個人幫忙帶一下路。


  又走了許久,腳都要廢掉時,突然看到前方有一人影,累得頭暈眼花的淼淼忙叫他:「嘿前面那個公公!你先等一下!」


  前頭的人頓了頓,停在了原地。淼淼鬆了口氣,忙跑過去問:「公公,我迷路了,你能帶我去一下淑……龍晰殿嗎?」


  她本想說淑嫻宮的,但怕這人不肯帶路,便要他帶自己去龍晰殿,這樣他若是拒絕,自己就可以拿等著給皇上辦事來壓他。淼淼對宮鬥技能日益增長的自己很滿意。


  「這位姐姐,我不是宮裡的太監啊。」屬於少年的獨特清音帶著笑意響起,雖然是對陌生人說話,聲音里卻透著一股淺淡的甜蜜。


  淼淼愣了一下,抬頭看向對方的臉后第一反應是這大胸弟的臟辮不錯,第反應則是卧槽這是什麼神仙人物啊臉這麼好看!


  「姐姐?」少年在她眼前招了招手。


  「啊……啊?」淼淼回神,臉上染上一層薄紅,「那、那算了,我再找人好了。」


  說罷就要低著頭離開,結果被少年伸手攔住,少年笑道:「不過我也是要去龍晰殿,一起啊。」


  他的聲音未落,淼淼的心便像燒開了的水壺一般噗嗤噗嗤的冒泡了。


  可惜國師瞬間戳破了她的幻想:「雲南王在雲貴一帶勢力複雜,其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若不是皇上英明,從未放鬆對雲南的監管,林知躍早就造反了,你以後見著他記得要躲著點。」


  「為啥?我沒惹到他啊。」淼淼無辜道。


  國師看著眼前這張人畜無害的臉,不由得想起皇上說她是木頭腦袋的事,當即嘆了聲氣,將事情挑明給她:「林知躍現在最大的阻礙就是皇上,先前之所以按兵不動就是因為篤定皇上壽命無多,如今有了你,皇上的胎毒之症便有了藥引,你說林知躍此刻最恨誰?」


  「……」哦,懂了,淼淼欲哭無淚,「我招誰惹誰了,怎麼全世界都看我不順眼?那他在京都這段時間,我是不是要藏起來?」


  那些大臣太監防著她陷害她也就算了,現在連正派大boss都想弄死她,她穿到這本小說里就是要證明一下自己有多倒霉嗎?!


  「沒用的,他既然來了,定然是知道你的存在,再藏著豈不是顯得咱們怕他,皇上不屑這麼做,你該如何就如何吧。」國師微笑道。


  「……所以為了面子,就讓我一直在雲南王面前杵著?國師你們不能這麼做,萬一他真把我殺了,皇上的病怎麼辦啊?」淼淼貪生怕死,還不忘用陸晟做擋箭牌,可以說皇宮把她馴化的很成功了。


  國師看著她哭喪的臉覺得有趣,可還是安慰道:「放心吧,只要你還在宮裡,他就奈何不得你。」


  「希望如此,」淼淼嘆了聲氣,突然想到一件事,忙道,「國師,您能幫我跟皇上說一說,讓我換個地方住么,我現在的住處昨日大雨把地方給淹了,實在是住不了。」


  國師思忖片刻,點了點頭道:「本座尋了時機會與皇上說,你且安心等著。」


  「多謝國師。」淼淼說完覺得有些難為情,自己之前還在想離他遠點,結果有點事還是要尋求他的幫忙,這種行為可以說既沒有骨氣又有些渣了。


  國師笑笑沒有再多言,直接轉身進了殿中,淼淼摸了摸鼻子便要回她的乞丐屋,還沒走兩步就被殿內出來的太監叫住:「江姑娘,皇上讓你進去。」


  「我?」淼淼奇怪的指著自己的鼻子,小太監立刻點了點頭,她十分抗拒這個時候進去面對三大boss,但陸晟叫了,只能慢悠悠的走進去。


  屋子裡像往日一般安靜,但淼淼愣是從中嗅到了緊張的味道,屋中陸晟半倚在床上,下方國師和林知躍各坐一邊,三人呈三角狀對著,林知躍看到她后笑了一下。


  她嘴角抽了一下,面無表情的走進去行禮:「參見皇上。」


  「過來。」陸晟淡淡道。


  淼淼頓了一下,乖巧的往前走了一步,陸晟的聲音微沉:「再往前。」


  淼淼嘴角抽了抽,一點一點的往前挪,等到陸晟滿意時,她已經站在了三個人中間。


  淼淼:原來被三大Boss包圍的感覺是這樣的,真是一點都不感到榮幸呢。


  「你看到了?」陸晟淡然的問。


  淼淼睜大了卡姿蘭大眼睛,天真無邪的:「嗯?」


  「看到了,原來這位姐姐就是可以救皇上的葯啊。」林知躍笑道。


  「……」哦,原來不是問自己的,淼淼哀怨的看了陸晟一眼,心想狗皇帝,你是覺得我命太長,所以才迫不及待的把我介紹給想殺我的人么?


  陸晟唇角微勾,又成了淼淼第一次見時那個邪肆的帝王:「既然看過了,便退下吧,朕累了。」


  「是。」林知躍也不多待,聞言立刻站了起來,看著國師朗聲問,「國師,咱們一道?」


  國師看了他一眼,朝陸晟行了一禮,便朝林知躍做了個請的姿勢,二人一道離開了。


  他們一走,淼淼眨了眨眼睛也要走,膝蓋剛彎下去半截,就聽到陸晟不耐煩道:「你今日收拾一下,搬到含芷宮去。」


  「啥?」淼淼愣了一下,意識到他說了什麼后笑成了一朵花,點頭的同時不忘問,「那奴婢可以帶著陸語大腚李萌萌一起去住嗎?」


  「……你愛帶什麼亂七八糟的就帶什麼亂七八糟的,」陸晟掃了她一眼,看到她沒心沒肺的開心就煩心,要不是為了不讓林知躍趁虛而入,他才不會這麼早就如她的意,「滾出去,不要讓朕看見你。」


  ……嘖嘖嘖狗皇帝!嘴巴這麼毒一定是因為答應的不情願吧,淼淼一邊心裡嘀咕一邊特別快速的退了出去。


  馬上要搬出貧民窟了,淼淼整個人像只蝴蝶一樣在偌大的庭院里飛來飛去,飛到花叢前時聽到有人笑了一聲,忙穩定身姿看了過去。


  林知躍和國師此刻正在前方的拐角處聊天。


  淼淼無語片刻,走上前去福了福身:「國師,王爺。」


  「姐姐當真是活潑,讓人想一直帶著,怪不得皇上讓姐姐住在宮裡。」林知躍笑道,說話間頗具少年英氣。


  淼淼訕訕一笑,國師預防針打得好,她現在已經不能放下心防欣賞帥哥了,甚至還想離他遠一點。


  林知躍彷彿沒看出她的疏離,認真的盯著她看了許久后道:「姐姐很漂亮,可惜髮髻單調了些。」


  說罷四處張望一遍,小跑到前方的花帶中去了,淼淼趁這個機會剛要跟國師道謝,林知躍便摘了花回來了,似模似樣幫她戴在耳邊,滿意道:「美人配花,猶如英雄佩劍,很適合姐姐了。」


  「多謝,」淼淼摸了摸耳邊的花,默默往後退了一步,「無事的話奴婢就先告退了,兩位大人慢聊。」


  現在不是跟國師道謝的時機,也不夠有誠意,還是找機會送點禮物表示一下吧,她怕再這麼待下去,她少女心又泛濫,便匆匆離開了。


  二人朝她點了點頭,便看著她步履急促的離開,直到她的背影消失,他們才算移開目光,國師淡淡道:「王爺倒是哄小姑娘的好手。」


  「哪裡,不過是覺得和姐姐很有緣分罷了。」林知躍笑容不減道。


  二人對視一眼,既有防備又有試探,短暫的目光碰撞后又很快分開。


  這邊不知道他們發生了什麼的淼淼匆匆跑回淑嫻宮,大腚喵喵叫著出來接她,她抱著貓問道:「他們呢?」


  話音未落,李萌萌便從屋裡沖了出來,看到她后高興道:「娘!你可算回來了!」


  「……陸語呢?」淼淼一看他活潑的模樣,便知道他的燒好個差不多了,便進屋去尋陸語。


  陸語的燒也就退了,就是小孩子的身子薄,此刻看起來面色不好。淼淼摸了摸他的腦袋后鬆了口氣,看著面前的兩人一貓宣布:「收拾東西,咱們換地方住了。」


  陸語頓了一下,看起來不是很情願,淼淼知道他在想什麼,忙解釋:「皇上親口答應的,讓你也跟我去含芷宮住,到時候那個宮就是你的院子了,你可以在裡面說話。」


  陸語聞言,這才點了點頭,盯著她的臉道:「你頭上有花。」


  淼淼一頓,這才想起自己腦袋上還頂著一朵花,她無語的將花拿下來,盯著花看了半晌后決定還是不要想這些糟心事了。


  三個人加一隻貓,組在一起就是大寫的「貧窮」,幾乎沒有什麼東西可收拾的,便一人一個小包裹就往含芷宮跑了。


  進到宮中,淼淼才知道,自己之前住的不是貧民窟,那是垃圾場啊!看著四處好風光,淼淼淚流滿面。


  「這麼好的地方,真的是給我們住的?」陸語遲疑,而李萌萌和大腚已經開始撒歡了。


  淼淼點了點頭,感動道:「多虧了國師,我們要準備點謝禮才是。」


  陸語看了她一眼,不懂這裡明明是皇兄的地盤,為何要去謝國師,不過他覺得無所謂,有個不漏雨的地方住就好。


  淼淼盤算許久,發現自己連個貴重物品都沒有,正覺為難時李萌萌手裡捏個東西跑過來了:「娘!送給你!」


  淼淼接過來,是個髒兮兮的玉佩,擦去上面厚重的泥土后能,看出玉的成色很好,淼淼疑惑:「你哪來的?」


  「在池塘邊撿到的。」李萌萌老實道。


  既然是撿的,那就是無主之物了?淼淼嚴肅的點了點頭。


  淼淼翻了個白眼:「我跟皇上什麼都沒發生過。」


  小宮女盯著她的表情看了半天,鬆了口氣道:「我就說嘛,姐姐不是那樣的人,定然是他們誤解了。」


  「他們?誤解?」淼淼挑眉。


  小宮女吐了吐舌頭,小心道:「我跟姐姐說,但是姐姐得保證不會生氣。」


  ……看來不是什麼好話了,淼淼頭疼道:「你說,我不生氣。」


  「他們都說姐姐是禍水轉世,明知道皇上身子不好,卻還妖媚惑上,就是為了能懷上龍子,圖謀皇位。」小宮女說完,忙補充道,「當然了,我知道姐姐不是那樣的人,所以告訴我那些小姐妹,要她們不準胡說了。」


  ……連圖謀皇位的話都說出來了,擺明了意思是她想讓陸晟早點死唄,這種流言要是讓陸晟聽到了,怕不是要弄死她。淼淼生無可戀的趴到桌子上。


  小宮女嚇了一跳:「姐姐怎麼了?」


  「沒事,只是覺得要被某個人的管家婆叫去談話了。」淼淼嘆了聲氣道。


  果然,翌日國師便來了。


  淼淼看到他的第一句話就是:「奴婢跟皇上什麼事都沒有。」


  「你知道本座為何來找你?」國師溫柔的問。


  淼淼訕笑:「知道,昨日剛知道的,國師就算不來找奴婢,奴婢也是要去找國師解釋的。」


  說著,她便隱去自己給陸晟上生理課的事,將其他的都一一告訴了國師,最後總結道:「奴婢知道皇上身子還弱,怎麼敢做媚主亂上的事,國師太小瞧奴婢了,若國師還是不信,大可找嬤嬤驗奴婢的身。」


  「宮裡傳得神乎其神,也不怪本座會擔憂,」國師臉上的笑深了些,「你如此明事理,本座也就放心了。」


  淼淼嘿嘿一笑:「國師放心,奴婢會一直一直明事理下去的。」那個狗皇帝,也就你當個寶了,誰稀罕啊。


  「如此,那本座便先走了。」他本就是聽說了這些流言才想要來敲打一下,結果知道是一場鬧劇,也就沒必要繼續留下了。


  淼淼也樂得他趕緊走,虛偽的狐狸雖然比殘暴大野狼溫和一點,但也不是她一隻小白兔能應付的。


  國師走後,心情舒暢的淼淼拿著一盤糕點去找陸語了,這段時間他們常來往,淼淼乾脆把隔開兩個院子的牆上開了一個門,二人串起門來更方便了。


  她到時陸語正抱著一本《孟子》看,在看到她端著的糕點時,當即把手裡的書放下了,和她臉對臉一起啃糕點。


  一盤糕點還剩下三個時,小宮女跌跌撞撞從外頭跑了進來,一看到淼淼便失聲道:「姐姐,正陽殿那跪了一地宮人,都是先前傳姐姐閑話的,國師說要將他們全部殺了。」


  「什麼?」淼淼懵逼的看著她,嘴角還沾著糕點渣子。


  小宮女急得快要哭出來了,撲通一聲跪了下去:「奴婢的金蘭好友也在裡面,她們也就是平時嘴快了些,也沒做過傷天害理的事,還請姐姐去跟國師求求情,饒她們一命吧。」


  淼淼猛地回神,想起書中似乎也有這樣一個情結,不過殺那些人的不是國師,而是陸晟。


  所以劇情有變化?不管是不是,一想到這事是因為她多嘴引起的,淼淼坐不住了:「正陽殿在哪,快帶我去。」


  小宮女忙起身,二人一路飛奔往正陽殿去了。


  還沒走進牆內,便聽到裡面一陣哀嚎求饒聲,淼淼的心沉了沉,深吸一口氣進去了,正看到庭院內竟跪了三十幾個宮人,四周則是拿著明晃晃大刀的禁軍。


  淼淼被刀面反射的光刺花了眼睛,半晌才看到站在台階上的國師,她忙拎著裙邊跑了過去,在台階下面站定,沉默一瞬後仰頭勉強笑道:「國師大人,這些人不過是隨口八卦幾句,罪不至死吧,還請國師網開一面,他們定已經知錯了。」


  「小淼怎麼會來這裡?」國師輕輕的掃了她身後的小宮女一眼,小宮女嚇得直接跌跪在地上。


  「你先回去。」淼淼怕小宮女被連累,忙扭頭道。


  小宮女看了眼國師,見他沒有反對,忙跌跌撞撞的跑了。


  淼淼看著她離開,才回頭說話:「國師……」


  「小淼怎麼不一起離開,平日多歇息,才有精力好好照顧皇上。」國師微笑。


  淼淼見他避重就輕,一時有些著急:「國師,您就放過他們吧,又不是什麼大罪……」


  「他們今日敢造皇上的謠,明日便敢通敵叛國,這樣的人,如何能留?」國師像看孩子胡鬧一般,耐心的反問。


  淼淼遍體生寒,訕笑道:「也不一定吧,這兩件事怎麼能相提並論。」


  「是啊,好像是不能相提並論,」國師似覺得自己荒唐了,笑了笑走下台階,等與淼淼一臂遠的時候停下,認真問道,「小淼,怕血嗎?」


  淼淼一怔,隨後忙點了點頭:「怕,國師能不能……」


  她的話還未說完,便被國師拉到了懷中,被他寬厚的手蓋住了眼睛,淼淼愣了愣,明白他在做什麼之後拚命掙紮起來:「你不能這樣!這個皇宮做主的是皇上,你憑什麼草菅人命,憑什麼……」


  「乖,這是為你好。」國師的聲音依舊溫柔,眼神卻已宛如修羅。


  她還未開口,耳邊便炸起了利刃砍到骨頭的聲音,層層慘叫之後便什麼聲音都沒有了,要不是還有凄厲的風聲,她真以為這個世界被按了什麼靜音鍵。


  自己的頭髮掃過臉龐,又癢又溫熱的感覺,她恍惚間以為那是宮人濺在她臉上的血。


  懷裡的人徹底安靜下來,若不是她的肩膀在發抖,自己還真以為她冷靜下來了,國師臉上的笑意難得沒了,微微蹙眉看著她,竟有些後悔當著她的面動手。


  「你們……」淼淼艱難的開口,才發現自己的聲音已經顫抖得不成樣子,「就沒有王法嗎?」


  「何為王法?在天醞,皇上就是王法,而本座,就是執行王法的刀,」國師的聲音里已經沒有絲毫情緒,她的睫毛在手心抵著,彷彿她微不足道的反抗,「那些人敢妄議王法,如何殺不得?」


  淼淼只覺得這一切荒唐極了,哪怕一直拚命告訴自己,死的這些都是紙片人,她能摸到、看到的,都只是作者的物象描寫,可她就是能清楚的感覺到,有二十幾條生命因為八卦沒了。


  她驀地想起自己初進宮時,看到的那雙死不瞑目的眼睛。


  「走吧。」國師的聲音依然溫柔,卻猶如地獄的呢喃。


  「國師大人先走吧,我們……」淼淼只覺得自己所有情緒都被抽離了,此刻只剩麻木,「不同路。」


  國師微微一怔,最終眼底閃過一絲狠厲,整個人都變得冷漠起來:「不要以為你對本座還有點用,本座便能一直縱著你,本座若只想要血,保你活著便是,有的是手段讓你聽話。」說罷,他淡漠甩袖離開。


  淼淼垂眸,才敢緩緩睜開眼睛,眼前的屍體都沒了,只剩下遍地的血,入眼一片通紅,彷彿要讓人的眼球滴血一般。


  她緩緩蹲在了地上,一直到天黑都沒有離開,還是小宮女帶著陸語和大腚過來找的她。


  「姐姐,別傷心了。」小宮女紅著眼睛道。


  淼淼面無表情的盯著地上的血跡,事實上因為天黑,她已經看不清上面有什麼了,可她就是覺得,那些人的冤魂還在。


  「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淼淼說完,又覺得這句似乎不合適,她親口告訴國師宮裡有人造謠,哪來的臉說自己不殺伯仁。


  陸語不言,過來拉了拉她的衣袖。


  淼淼眨了眨眼睛,深吸一口氣調整心情,對擔憂的二人道:「走吧,一天沒吃飯了,快餓死了。」


  她情緒變得太快,小宮女更擔心了,但終究沒有說什麼,牽著她的手一起回去了。


  一回到住處,淼淼便開始吃東西,將桌子上的糕點全吃了,然後哇的一下吐了出來,接著便病倒了。


  一連病了三五日,每次去請御醫都請不到,最後被小宮女追問得急了,才說是國師吩咐不能用藥,免得她的血摻了雜質對皇上不利。既然不能用藥,自然就沒必要派御醫來診治了。


  「先前姐姐膝蓋傷時,不也用藥敷腿了么,怎麼今日就不能用藥了?」小宮女抱怨。


  淼淼咳了一聲,從她手中將碗接過來,淡淡道:「管他做什麼,一點風寒還害不了我。」


  「可姐姐這幾日一直吃著溫補膳食也不見好,想來定是嚴重的,不吃藥怎麼行。」小宮女擔憂。


  淼淼心中也奇怪,她雖然氣悶又愧怍,可身體向來都很棒,雖然沒吃藥,但也不該一直不好吧。她生病的腦子有些昏沉,根本沒有力氣深思,便匆匆吃完葯躺下了。


  又是纏綿病榻的幾日。


  又是做惡夢的一夜,淼淼從被萬鬼纏身的恐懼中猛地驚醒,然後便看到床頭坐了個人,她尖叫一聲,正要拿枕頭打人時,便聽到對方嘲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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