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第 4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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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晟在這篇文中是個大反派, 那麼和他站在對立面的雲南王林知躍不就是正面人物了?而且還是日後會推翻陸晟的正面角色,雖然在文中提及的不多,但也算是最粗最穩定的大腿了。
……那如果她現在倒戈,是不是連三個月都不用等, 直接就脫離這裡的劇情了?淼淼心動了。
可惜國師瞬間戳破了她的幻想:「雲南王在雲貴一帶勢力複雜, 其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若不是皇上英明,從未放鬆對雲南的監管,林知躍早就造反了,你以後見著他記得要躲著點。」
「為啥?我沒惹到他啊。」淼淼無辜道。
國師看著眼前這張人畜無害的臉, 不由得想起皇上說她是木頭腦袋的事, 當即嘆了聲氣, 將事情挑明給她:「林知躍現在最大的阻礙就是皇上,先前之所以按兵不動就是因為篤定皇上壽命無多, 如今有了你, 皇上的胎毒之症便有了藥引,你說林知躍此刻最恨誰?」
「……」哦,懂了,淼淼欲哭無淚,「我招誰惹誰了,怎麼全世界都看我不順眼?那他在京都這段時間, 我是不是要藏起來?」
那些大臣太監防著她陷害她也就算了, 現在連正派大boss都想弄死她, 她穿到這本小說里就是要證明一下自己有多倒霉嗎?!
「沒用的,他既然來了,定然是知道你的存在,再藏著豈不是顯得咱們怕他,皇上不屑這麼做,你該如何就如何吧。」國師微笑道。
「……所以為了面子,就讓我一直在雲南王面前杵著?國師你們不能這麼做,萬一他真把我殺了,皇上的病怎麼辦啊?」淼淼貪生怕死,還不忘用陸晟做擋箭牌,可以說皇宮把她馴化的很成功了。
國師看著她哭喪的臉覺得有趣,可還是安慰道:「放心吧,只要你還在宮裡,他就奈何不得你。」
「希望如此,」淼淼嘆了聲氣,突然想到一件事,忙道,「國師,您能幫我跟皇上說一說,讓我換個地方住么,我現在的住處昨日大雨把地方給淹了,實在是住不了。」
國師思忖片刻,點了點頭道:「本座尋了時機會與皇上說,你且安心等著。」
「多謝國師。」淼淼說完覺得有些難為情,自己之前還在想離他遠點,結果有點事還是要尋求他的幫忙,這種行為可以說既沒有骨氣又有些渣了。
國師笑笑沒有再多言,直接轉身進了殿中,淼淼摸了摸鼻子便要回她的乞丐屋,還沒走兩步就被殿內出來的太監叫住:「江姑娘,皇上讓你進去。」
「我?」淼淼奇怪的指著自己的鼻子,小太監立刻點了點頭,她十分抗拒這個時候進去面對三大boss,但陸晟叫了,只能慢悠悠的走進去。
屋子裡像往日一般安靜,但淼淼愣是從中嗅到了緊張的味道,屋中陸晟半倚在床上,下方國師和林知躍各坐一邊,三人呈三角狀對著,林知躍看到她后笑了一下。
她嘴角抽了一下,面無表情的走進去行禮:「參見皇上。」
「過來。」陸晟淡淡道。
淼淼頓了一下,乖巧的往前走了一步,陸晟的聲音微沉:「再往前。」
淼淼嘴角抽了抽,一點一點的往前挪,等到陸晟滿意時,她已經站在了三個人中間。
淼淼:原來被三大Boss包圍的感覺是這樣的,真是一點都不感到榮幸呢。
「你看到了?」陸晟淡然的問。
淼淼睜大了卡姿蘭大眼睛,天真無邪的:「嗯?」
「看到了,原來這位姐姐就是可以救皇上的葯啊。」林知躍笑道。
「……」哦,原來不是問自己的,淼淼哀怨的看了陸晟一眼,心想狗皇帝,你是覺得我命太長,所以才迫不及待的把我介紹給想殺我的人么?
陸晟唇角微勾,又成了淼淼第一次見時那個邪肆的帝王:「既然看過了,便退下吧,朕累了。」
「是。」林知躍也不多待,聞言立刻站了起來,看著國師朗聲問,「國師,咱們一道?」
國師看了他一眼,朝陸晟行了一禮,便朝林知躍做了個請的姿勢,二人一道離開了。
他們一走,淼淼眨了眨眼睛也要走,膝蓋剛彎下去半截,就聽到陸晟不耐煩道:「你今日收拾一下,搬到含芷宮去。」
「啥?」淼淼愣了一下,意識到他說了什麼后笑成了一朵花,點頭的同時不忘問,「那奴婢可以帶著陸語大腚李萌萌一起去住嗎?」
「……你愛帶什麼亂七八糟的就帶什麼亂七八糟的,」陸晟掃了她一眼,看到她沒心沒肺的開心就煩心,要不是為了不讓林知躍趁虛而入,他才不會這麼早就如她的意,「滾出去,不要讓朕看見你。」
……嘖嘖嘖狗皇帝!嘴巴這麼毒一定是因為答應的不情願吧,淼淼一邊心裡嘀咕一邊特別快速的退了出去。
馬上要搬出貧民窟了,淼淼整個人像只蝴蝶一樣在偌大的庭院里飛來飛去,飛到花叢前時聽到有人笑了一聲,忙穩定身姿看了過去。
林知躍和國師此刻正在前方的拐角處聊天。
淼淼無語片刻,走上前去福了福身:「國師,王爺。」
「姐姐當真是活潑,讓人想一直帶著,怪不得皇上讓姐姐住在宮裡。」林知躍笑道,說話間頗具少年英氣。
淼淼訕訕一笑,國師預防針打得好,她現在已經不能放下心防欣賞帥哥了,甚至還想離他遠一點。
林知躍彷彿沒看出她的疏離,認真的盯著她看了許久后道:「姐姐很漂亮,可惜髮髻單調了些。」
說罷四處張望一遍,小跑到前方的花帶中去了,淼淼趁這個機會剛要跟國師道謝,林知躍便摘了花回來了,似模似樣幫她戴在耳邊,滿意道:「美人配花,猶如英雄佩劍,很適合姐姐了。」
「多謝,」淼淼摸了摸耳邊的花,默默往後退了一步,「無事的話奴婢就先告退了,兩位大人慢聊。」
現在不是跟國師道謝的時機,也不夠有誠意,還是找機會送點禮物表示一下吧,她怕再這麼待下去,她少女心又泛濫,便匆匆離開了。
二人朝她點了點頭,便看著她步履急促的離開,直到她的背影消失,他們才算移開目光,國師淡淡道:「王爺倒是哄小姑娘的好手。」
「哪裡,不過是覺得和姐姐很有緣分罷了。」林知躍笑容不減道。
二人對視一眼,既有防備又有試探,短暫的目光碰撞后又很快分開。
這邊不知道他們發生了什麼的淼淼匆匆跑回淑嫻宮,大腚喵喵叫著出來接她,她抱著貓問道:「他們呢?」
話音未落,李萌萌便從屋裡沖了出來,看到她后高興道:「娘!你可算回來了!」
「……陸語呢?」淼淼一看他活潑的模樣,便知道他的燒好個差不多了,便進屋去尋陸語。
陸語的燒也就退了,就是小孩子的身子薄,此刻看起來面色不好。淼淼摸了摸他的腦袋后鬆了口氣,看著面前的兩人一貓宣布:「收拾東西,咱們換地方住了。」
陸語頓了一下,看起來不是很情願,淼淼知道他在想什麼,忙解釋:「皇上親口答應的,讓你也跟我去含芷宮住,到時候那個宮就是你的院子了,你可以在裡面說話。」
陸語聞言,這才點了點頭,盯著她的臉道:「你頭上有花。」
淼淼一頓,這才想起自己腦袋上還頂著一朵花,她無語的將花拿下來,盯著花看了半晌后決定還是不要想這些糟心事了。
三個人加一隻貓,組在一起就是大寫的「貧窮」,幾乎沒有什麼東西可收拾的,便一人一個小包裹就往含芷宮跑了。
進到宮中,淼淼才知道,自己之前住的不是貧民窟,那是垃圾場啊!看著四處好風光,淼淼淚流滿面。
「這麼好的地方,真的是給我們住的?」陸語遲疑,而李萌萌和大腚已經開始撒歡了。
淼淼點了點頭,感動道:「多虧了國師,我們要準備點謝禮才是。」
陸語看了她一眼,不懂這裡明明是皇兄的地盤,為何要去謝國師,不過他覺得無所謂,有個不漏雨的地方住就好。
淼淼盤算許久,發現自己連個貴重物品都沒有,正覺為難時李萌萌手裡捏個東西跑過來了:「娘!送給你!」
淼淼接過來,是個髒兮兮的玉佩,擦去上面厚重的泥土后能,看出玉的成色很好,淼淼疑惑:「你哪來的?」
「在池塘邊撿到的。」李萌萌老實道。
既然是撿的,那就是無主之物了?淼淼嚴肅的點了點頭。
她笑嘻嘻的對淼淼報菜名,淼淼舔了下唇,跑到院中大吼一聲陸語的名字,很快小孩和貓就都來了,三人一貓坐到桌上,淼淼拿起筷子便看到小宮女笑眯眯的捧著臉,一副不打算吃飯的樣子。
「你又吃過了?」淼淼奇怪道,自從那次送完螃蟹后,這丫頭就每次都吃完飯才來,再沒有跟他們一起用過膳。
小宮女笑道:「沒辦法啊,嬤嬤自從知道我跟姐姐一起用膳后,就罵了我一頓,現在每天都盯著我吃完才讓來,生怕我再沒大沒小。」
「這有什麼沒大沒小的,我跟你一樣都是宮女,這位,」淼淼拿筷子指了指正在剝蝦喂貓的陸語,「雖然跟皇上同父同母,但是個連爵位都沒有的普通人,真說起來比咱倆地位還低呢。」
「當然不能這麼說,您的血尊貴,陸語的血統尊貴,我怎麼敢跟你們比啊,」小宮女忙道,見淼淼還要反駁,急忙將雞腿盛到她碗中,「姐姐你還是快吃吧,看你好不容易有些胃口,別一會兒又沒了。」
淼淼笑笑,拿著雞腿啃了起來,一頓飯飽后,陸語毫不猶豫的帶著貓離開了,小宮女則是收拾好東西回去復命,整間屋子裡再次只剩下淼淼一人。
此刻她的病還未全好,身上很是乏力,剛要去床上躺一會兒,一個御醫便帶著藥箱來了。
淼淼打了個哈欠,睏倦道:「昨夜皇上給我送的葯就很有用,御醫何必再多跑一趟?」
「是國師要卑職來的,想再給姑娘把把脈。」御醫邊放東西邊開口道。
淼淼頓了一下,淡淡應了一聲,此刻她對國師那人的感覺還挺複雜的,雖然知道他殺人的一部分原因是為了她,可她就是沒辦法對這人再熱情一點,只要一想起他,便會想起這段時日的無力感。
御醫看了淼淼一眼,幫她把了把脈,疑惑道:「姑娘除去風寒,可是還有什麼不適?」
「為何這麼說?」淼淼跟著奇怪。
御醫皺起眉頭:「姑娘的脈象晦澀,經絡不通,不像是只有風寒。」
淼淼眨了眨眼睛,仔細的回想了一下近日身子的變化,當即拍了一下手:「對了,我那個大姨媽……你們這裡怎麼說,月信?葵水?總之就是每月都來的那東西,已經推遲十來日了。」
「姑娘以往可有過這樣推遲的時候?」御醫問。
淼淼搖頭:「從沒有過,我一向準時的。」她先前還以為是穿越導致的心理壓力過大,現在想想,她這麼慫的人,壓力真要是大怎麼會每天都睡得香吃得香。
「可是用了什麼寒涼之物?」御醫繼續問。
淼淼堅定道:「那就更沒有了,我自進宮后就沒吃過那些涼性大的東西。」開玩笑,她本來就不是女主,血液的效果本身就有折扣,怎麼可能還敢吃那些東西,嫌自己命長么。
「這就奇怪了,姑娘的脈象像是多日積累,且要直接服用才會如此,或許姑娘沒有注意的時候用了那些東西呢。」御醫蹙眉。
淼淼怔了一下,失笑:「我的吃食都是皇上御賜的,應該不會有問題,除非……」她的聲音戛然而止。
她想起陸晟叫她長些腦子那些話,便忍不住陰謀論的思考問題了,知道涼性東西會讓血液與陸晟藥單相剋的人目前只有國師,而國師絕對不會害陸晟,所以真要有人故意讓她吃這些,可能就是為了害她自己而已。
難不成還為流言那事?
「姑娘想起來了?」
「大人等我一下。」淼淼說罷,跑出去叫了陸語一聲,不一會兒小孩就抱著貓來了,陸語期待的看著她,淼淼嘴角抽了抽,「沒有點心,你讓御醫幫你看看。」
陸語頓了一下,不甚情願的坐下,御醫診了診脈后笑道:「沒什麼特殊的。」
「我跟他吃的一樣的飯,怎麼他沒事我有事,莫非是男女身子差異?」淼淼疑惑。
御醫捋了捋鬍子:「那倒不會,或許是他沒有吃過那些東西呢?」
淼淼愣住了,半晌聳聳肩道:「或許吧,我吃得比他雜些,御醫大人,若我的脈象長期如此,會有什麼後果?」
「若再這麼服用個幾日,恐怕日後生育會有困難。」御醫嘆息道。
證實了自己的猜測,淼淼胳膊上起了一層薄薄的雞皮疙瘩,她勉強笑笑:「知道了,辛苦御醫大人了。」
「姑娘也不必擔心,現在發現的早,卑職回去給姑娘開些葯,調養幾日便好了,只是姑娘飲食上還是要注意些。」御醫說完,便開始收拾藥箱。陸語也覺得無趣,抱著大腚離開了。
淼淼點了點頭,將御醫送到了大門外,回來后便坐在桌子旁,一直到天色漸晚,門外傳來活潑的聲音時,她才稍微動了動。
「姐姐,你怎麼沒休息啊。」看到淼淼坐在椅子上,小宮女驚訝道。
淼淼笑笑:「肚子餓了,所以等著吃飯呢,快去叫陸語。」
「誒。」小宮女忙將食盒放下出去,不多會兒便把陸語給領了進來,三人一貓再次坐下。
「姐姐,今天的雞翅特別好吃,你嘗嘗。」小宮女夾了塊雞翅送到她碗里。
淼淼盯著雞翅看了半晌,突然將碗遞到小宮女面前:「你吃。」
「姐姐不想吃?」小宮女疑惑。
淼淼笑笑:「這幾天老是吃雞,都膩歪死了,你幫我吃了吧。」
「可是我剛吃過……」
「一個雞翅而已,能佔多少地方,吃吧。」淼淼認真道。
小宮女摸了摸肚子,無奈的看了淼淼一眼,夾起雞翅便要啃,淼淼立刻制止:「等等!」
「怎麼了?」小宮女無辜的看著她。
淼淼勾了勾唇角,直勾勾的盯著小宮女:「我突然覺得這雞翅好像有問題,不如拿給御醫瞧瞧,看看是不是放了什麼東西。」
小宮女的臉色變了變,勉強笑道:「是不新鮮了么?那就扔掉好了,如果被御醫發現了,可能該罵我辦事不利了,姐姐還是不要問御醫了。」
「誰會罵你辦事不利?李全?」淼淼看著小宮女的臉色徹底變了,一顆心漸漸沉了下去。
賭對了。
御醫說她的脈象不是這幾日就生成的,而陸語卻沒什麼事,說明只有她中招,她能想到的只有每日小宮女固定給夾的菜了。而大臣的暗樁已經被清理,不會再跑來找不痛快,排除前朝因素,這後宮和她有仇的似乎只有一個了。
小宮女白著一張臉:「姐姐說什麼呢,跟李公公有什麼關係啊。」
「不需要有關係,我自己會判斷,你也可以繼續嘴硬,我會去告訴皇上跟國師,他們會叫你開口。」淼淼冷聲道。
小宮女見她是認真的,忙跪下哭求:「江姑娘恕罪,這一切都是李公公逼我的!」
「他為什麼要這麼做?」淼淼眼神不明。
小宮女沒見過如此嚴肅的她,嚇得瑟縮一下:「他怕姑娘被臨幸後有了身孕,所以才要奴婢給姑娘的餐食中加涼葯,奴婢怕被發現,就將葯加在明顯的東西里,要麼是雞腿雞翅,要麼是一盤糕點中的一個……」
淼淼定定的看了她三秒,扭頭便往外走,走了幾步后又折了回來,怒氣沖沖道:「給老子帶路,去見李全!」
小宮女愣了一下,忙上前帶路,二人如風卷塵一般消失在外面,陸語慢悠悠吃完飯,便抱著大腚跟了過去,剛到司禮監便聽到裡頭李全的慘叫聲,接著一群太監從他身旁經過。
「放開我!麻痹李全老子要跟你同歸於盡!」淼淼罵著全程消音的話,不過到底人單勢薄,被那群太監押著動彈不得。
李全怒罵:「你是失心瘋了么?!老子弄死你!」
陸語頓了一下,抱著貓轉身就走,直接去了龍晰殿,一言不發的往裡面走,守門的宮人一個沒注意,他就到了書桌前。
「什麼事?」陸晟察覺到動靜后抬頭掃了一眼,注意到是他后蹙起眉頭。
陸語直愣愣的看著陸晟,半晌走過去拉了拉他的衣角,然後扭頭就走,走了幾步發現陸晟沒有跟上來,就又回來拉了拉他,不斷的重複這個行為,直到宮人將他攔下。
「是江小淼?」陸晟不作其他猜想。
陸語點了點頭,陸晟本不欲搭理,拿著毛筆站了半天,最後煩躁的將筆丟了,冷聲道:「那混蛋女人又做什麼了?帶路!」
二人俱是一愣,僵持三秒鐘后,陸晟猛地直起腰,惱怒的看著她:「江小淼,你真是越來越過分了,信不信朕這便將你扔出去喂狗!」
淼淼本來是相信的,可看到陸晟通紅的耳朵后突然不是太信了,當然她不敢拆穿他,而是選擇驚恐的在床上跪下:「奴婢不是故意的,皇上饒命!」
「道歉就好了?你這可是欺君之罪,朕不殺你難泄心頭之恨!」陸晟氣得拿手指著她的鼻子,「朕要、朕要將你……」
將她如何?亂刀砍死還是五馬分屍?陸晟一時語塞。
淼淼也是無言,按常理說她一個女生,哪怕是她出現的失誤,但也應該算他佔便宜吧,不按常理說,他一個冷酷無情惡毒的暴君,怎麼一副被輕薄的模樣?好像她幹了什麼天理不容的事兒了一樣。
讓她都忘記臉紅了。
眼看陸晟還在想罰她的辦法,淼淼知道哪怕他只罰一分,也夠自己這小身板傷筋動骨的,可不能任他胡來,她忙打斷陸晟的思路:「皇上!不用皇上罰,奴婢親自給皇上討回公道?」
「如何討回?」陸晟還未聽過這種事還有討回公道的,一時間思維也被她牽著走了。
淼淼哪知道怎麼討回,她不過是為了不讓陸晟折騰自己而已,但現在陸晟問了,她自是要給出一個合理的答案。
於是為了一個合理的答案,淼淼做了一件極不合理的事——
她趁陸晟不注意,直接跪直了身子,果斷的用臉蹭了一下他的唇,陸晟這下真的怔住了。
「皇上,這不就公平了。」淼淼訕笑,他要覺得自己輕薄他了,自己給他輕薄回來,應該就沒事了……吧?
「……」陸晟怔了半天,才從牙縫裡一字一句的蹦出,「江!小!淼!」
「……這樣不行嗎?」淼淼訕笑,這人也太難伺候了些。
陸晟煩躁的盯著她,看了半晌后對隨行的宮人呵斥:「都給朕滾出去!」
宮人忙退下,屋裡只剩下兩個人了,其中一個又大氣不敢出的裝鵪鶉,陸晟這才冷靜下來,冷著臉道:「別以為朕慣著你,你便可以為所欲為,若你以後再敢……」再敢輕薄朕這五個字,是如何都說不出口的。
淼淼叫苦:「奴婢真不是故意的!」他不是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在給自己上政治課么,怎麼突然變成粉紅豬小妹了,果然古人誠不欺我,狗血言情文里角色都是戀愛腦。
「你閉嘴!」陸晟見她反駁,心中更是惱怒。
淼淼立刻閉嘴,可憐巴巴的看著他。
陸晟被這雙眼睛看得心氣莫名浮躁,被她親和親到她的地方都慢慢開始發熱,叫他思慮不成,當他發現自己反應過大時,心中怒火更盛。
「你就這麼跪著吧,跪一個時辰再起來!」陸晟說完,怒氣沖沖的離開了,走了幾步又折回來,「朕跟你說的那些你仔細想想,若日後還這麼爛好心,你就算被那些人撕吃了,朕和國師都不會再理。」
「……是。」
陸晟冷哼一聲轉身走了,這一次沒有再折回來。
淼淼跪了幾分鐘,確定門外沒人了后,立刻躺到了被窩裡,雖然窗外的天好像要亮了,雖然正陽殿的血在她腦海里依然鮮明,可卻不能再打擾她做個好夢。
她雖自認是個好人,但也沒有聖母心到為要致自己於死地的人一直難受的地步,陸晟的那些話,她得好好想想了。
想好了,明天又是一條好漢。
這邊耳根熱度一直消不下去的陸晟冷著臉往外走,走到門口時遇到陸語抱著貓坐在門口發獃,小小的肩膀看起來要比同齡人消瘦,陸晟頓了一下像往日一樣忽略了他,大步朝前走去。
又走了一段,他的體力盡消,只得坐上步輦,這會兒他逐漸冷靜下來,想到那女人風寒未退,便冷聲對隨行的宮人道:「回去告訴江小淼,叫她分幾日執行朕的責罰。」
宮人應了一聲,便小步往回跑了,一邊跑一邊嘀咕,總共就跪一個時辰,還要分幾日執行,怕不是每日膝蓋沾一下地就好了,皇上待這個江小淼果然不同。
宮人匆匆忙忙回到淼淼住處,說了陸晟的吩咐后無人應答,他猶豫一下進去看了眼,發現裡面那位主兒已經睡了,當即感慨這也是個膽大的。
不過他不打算將此事告知任何人,一來皇上的話相當於變相免了她的刑罰,二來近日宮裡因為亂嚼舌根死的人夠多了,他不打算做下一個。如此想著,宮人便小心的將門帶上,小跑著找陸晟復命去了。
這邊陸晟沒有回寢宮休息,而是直接去了御書房,國師和眾大臣已經在了,見到他后忙行禮。
「林知躍要來朝拜的事,看樣子你們都已經知道了?」一踏入這裡,他又成了那個高高在上的帝王,隨意的掃了他跪了一地的臣子一眼,淡淡道,「免禮,平身。」
能來御書房議事的,個個都是他的多年心腹,相互之間雖然等級分明,但禮數上卻沒那麼多計較,在他說完這句話后,都各自去尋了自己的椅子坐下,直接開始了商談。
「林知躍打的是為皇上賀壽的旗號,這可真是稀奇了,皇上登基八年,前面七年都從未進京為皇上賀壽,怎麼今年偏偏要來了?」一個鬍子花白的老臣皺眉道。
陸晟輕笑一聲,眼底是睥睨眾生的不屑。
國師也跟著笑笑,溫和道:「怕不是知道了皇上近日身子好轉的事,此刻有些坐不住了。」
也是他大意,當初占星之後喜悅太過,一心快些將江小淼帶進京都,卻忘記了保密一事,雖然也從未大肆宣傳,但只要有心,便能知道江小淼於皇上是何意義,等他想要瞞著時,事情已經來不及了,乾脆就這麼大張旗鼓的將人帶進了宮裡。
林知躍司馬昭之心,可惜縱有無盡財寶糧倉,也比不得皇上雄才大略,恐怕一直盼著皇上早死,好要中原群龍無首,他便可以大舉進攻,如今皇上身子好了,他的計劃落空,自是坐不住了。
「既然如此,那宮內的守衛可要加強了,不能叫那林知躍給鑽了空子。」一個臣子擔憂道。
陸晟漠然看了他一眼:「他還沒那個膽子對朕如何。」
「皇上,不可大意,畢竟他那些陰私不會擺在明面上,我們不得不防。」國師緩緩道。
陸晟蹙眉:「京都距離雲南千里遠,他若真敢行大逆之事,定叫他有來無回。」
在他眼中,林知躍處處不及他,他不覺得自己需要護衛才會安全。
「林知躍此人行事詭譎不可預測,他這次前來定是做了十足的準備,皇上還是聽李大人的,將宮內守衛加強,即使皇上不為自己……」國師的話點到即止。
陸晟頓了一下,眼底閃過一絲晦暗,他竟是忘了,宮裡還有個蠢蛋要護著,林知躍不敢對自己下手,對那個蠢蛋可就不一樣了。
國師見他不語,便知道他已將自己的話聽進去了,心中暗訝江小淼對他的影響,面上卻不加停頓:「既然皇上同意,那臣便提早開始布防,定要他林知躍無空可鑽。」
眾人又仔細商議許久,直到陸晟面上的疲色越來越明顯,眾臣子才退下。陸晟捏捏鼻樑,看到國師並未離開后微微挑眉:「還有事?」
「皇上今日寅時可是叫太醫院配了傷寒葯?莫非皇上身子不適?」國師笑問,他雖不在宮中安排暗哨,可太醫院到底是他在管,有個風吹草動他便一清二楚。
陸晟斜了他一眼:「朕倒要問你,江小淼真不能喝葯?」
「也要分什麼葯,傷寒葯為熱性,可以喝的,」國師坦然道,「臣不過是不喜江小淼自以為是,所以想教訓她一下而已。」
「那你可知道,人差點給你教訓沒了。」陸晟眼神中帶了些微嫌棄。
國師一怔,腦子裡浮現那張又慫又乖的臉。
「朕怕你折騰太過,把朕好好的藥引給折騰壞了,便自作主張給她灌了葯,國師可是生氣了?」陸晟直直的盯著他。
國師垂眸:「臣不敢,是臣做得過了。」
陸晟看了他一眼,叫人扶著自己往外走去,走到門口時,他停了一下,淡淡道:「她與你我不同,自幼沒見過那些骯髒,你下次有些耐心,慢慢教就是了,那女人腦子蠢笨,照你這麼個磋磨法兒,恐怕到死也不知道自己錯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