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第 35 章
寶寶訂閱比例不夠, 請補足哦~ 李全隨意將淼淼丟在廢棄宮殿後便回龍晰殿回稟了, 陸晟當時正倚在軟榻上批奏摺,李全說了將淼淼住處安排妥帖的話之後,便準備上前磨墨。
陸晟垂眸看著奏摺, 待他到身邊后淡淡道:「安排在何處了?」
李全心中一驚, 沒想到平日不管這些的皇上會有此一問, 難道只是因為她是救皇上的藥引子?
他很快便否定了這個想法,皇上是什麼人, 天下人都是他的所有物, 莫說用那女人的血,就是吃她的肉啃她的骨,那也是理所當然的事, 自是不用多心關照。
難道皇上對那女人有不一樣的感情?這可就糟了, 要知道他直接將人安排在了淑嫻宮,那裡可是宮中廢棄已久的地方,環境連冷宮都不如。
萬一那女人有朝一日得了盛寵, 怕不是要為難於他。如此想著李全便坐不住了, 可面上還是穩妥道:「安排在離皇上一刻鐘路程的含芷宮了。」
陸晟手下停了一瞬, 面色不變的垂眸道:「上個敢這麼糊弄朕的人, 可是你親手送去喂狗的。」
他手底下的人,哪一個是良善之輩?那女人下了李全的面子,李全怎麼會將她安排在除了龍晰殿之外最好的宮裡。
那女人住什麼地方他沒興趣, 但他不喜歡有人敢在他這裡當面一套背地一套。
李全卻誤會了他的意思, 以為皇上是真的看上那女人, 他的臉登時沒了人色,撲通一下跪在地上,三兩下就把自己的腦袋磕出血來:「奴才知罪,奴才知罪!奴才這就把江姑娘請到含芷宮,再不敢怠慢半分!」
陸晟繼續看自己的奏摺,彷彿沒有聽到他說話一般,在李全磕得滿頭血、眼看就要撞死在他面前時,他才平靜道:「既然已經安排好了,就不必再折騰了。」
李全知道皇上這是原諒他了,當即感恩戴德的叩謝,同時也漸漸明白過來,皇上並非是看上那女人了,而是在懲罰自己的欺瞞。
那他便放心了,看著地上的血跡,李全咬咬牙,將這一切都算到了淼淼頭上。
另一邊,淼淼正在飛速的頭腦風暴。
所以在《天醞虐戀》的設定中,太監是有唧唧的?淼淼腦子裡第一個蹦出來的就是李全,她當即否定了這種想法。
看李全就知道了,完全太監本監,怎麼可能會有唧唧。
那這小孩怎麼回事?
淼淼面色凝重的走到小孩面前,像一個變態一樣仔細的盯著他下面看了看,最後遲疑道:「這是你裝的義肢?」
「自己長的。」小孩奶聲用手捂住,他雖然年紀小,但也感覺到了不好意思。
淼淼更是震驚:「你會說話?」
小孩認真的看著她。
這到底是什麼支線劇情?小說里為什麼從來沒有提起過?這小孩應該只是個背景人物吧,可背景人物怎麼設定的一副迷霧重重的樣子?
淼淼瘋了一秒,突然意識到這小孩還光著,頓時無語道:「怎麼不穿衣服就出來?」
「上面有尿。」小孩平靜道。
淼淼:「……」她把這件事給忘了。
未免害人家掉尿里后又害人家感冒,她忙催促道:「走,進屋再說。」
小孩看了她一眼,彎腰把肥貓抱起,然後擋在了他的關鍵部位。
「……」老子不是變態好嗎?!還有,你把貓懟那裡問過貓的意見了嗎?!淼淼額角青筋直跳,高貴冷艷的哼了一聲后別開了臉,一直到進了屋小孩換好衣裳,她才把臉轉過去。
看見小孩身上又一套太監服,她疑惑道:「你不是太監吧?」
小孩點了點頭。
淼淼好奇:「那你是誰?」
「皇子。」小孩坦然道。
皇子?!淼淼驚了一瞬,不對啊,天醞五年所有皇子都被陸晟殺了,這孩子是哪來的?
難不成是陸晟的兒子?淼淼立刻否定,開玩笑,那人不行的好么,怎麼可能生的出孩子。
「你母妃是誰?」
這個問題似乎有些難度,小孩認真思索許久認真道:「沒有母妃。」
「……那你是怎麼長大的?」說完想起他方才燒水時的熟練程度,淼淼想了想,換了一個問法,「你一直一個人住?」
「嗯。」
「誰讓你住在這裡的?」
「皇兄。」
……他說的皇兄是陸晟吧?淼淼還想再問,突然一股涼意直竄腦門,她後知後覺的想到,陸晟登基時不僅殺了所有的兄弟,還將自己母妃以外的先皇妃嬪都殺了。
「你、你幾歲?」淼淼眼含熱淚的問。
小孩平靜道:「快要八歲了。」
淼淼倒吸一口冷氣,她沒記錯的話今年是天醞十三年,也就是說,這小孩還真是天醞五年左右出生的。
可哪有人能生他!淼淼想到方才他直奔自己跑來時的模樣,所以、所以……她再看這張面無表情的小臉,那種陰森森的感覺又回來了。
「餓……」
「啊!」
「……」小孩一動不動的盯著她,大大的眼睛里是小小的疑惑。
淼淼咳了一聲,也覺得自己有些扯了,這小孩若真是皇子們的冤魂凝結的,在自己不小心把他拍在尿里的時候估計就把她殺了,怎麼會讓她活到現在。
被小孩這樣盯著,淼淼一時覺著有些丟臉,強制轉移話題道:「你叫什麼名字?」
小孩掃了她一眼:「陸語。」
姓陸,看來是陸晟兄弟沒跑了,按他的年齡來推算,他應該是陸晟登基后沒多久出生的,以外就是說陸晟登基時他就在他媽肚子里了,而當時宮裡活著的女人就只有一個——
「你和陸晟一個娘?」淼淼直切要點。
陸語平靜道:「陸晟是誰?」
「皇上。」
陸語思考了一下,將陸晟和皇兄對上號後點了點頭。
淼淼一時無言,半晌問道:「剛剛在外面時我跟你說話,你為什麼不搭理我?」
「皇兄不准我在這個院子以外的地方發出聲音。」
「……」這事倒像是那變態能做得出的。淼淼嘆了聲氣,《天醞虐戀》里從頭到尾都沒有提起過這個皇子的事,想來對劇情沒有任何推動,也就是說,他就這樣不自由的過了一輩子。
不僅不自由,還從未和自己母親見過面,說起來也是慘。
不過這小孩總比自己好,人家好歹性命無憂,哪像她,隨時可能因為得罪狗皇帝和狗皇帝的狗腿子而慘死。
正要為自己悲慘的命運哀嘆一聲時,狗皇帝的狗腿子便進屋了,淼淼看到他一腦門血嚇了一跳:「嚯李公公,你這腦袋怎麼了?」
「那還得多謝江姑娘了。」李全陰沉著臉道。
……不會是因為她在陸晟面前踩了他一把吧,不應該啊,陸晟將這人看做自己人,怎麼會因為這點小事就把他腦袋砸了?
但如果不是因為她,李全好像也沒必要這麼說……吧?淼淼訕訕一笑:「那真是對不住了。」
「道什麼歉吶,咱們來日方長。」李全意味深長道。
淼淼嘴角抽了抽,不得不承認她是真沒女主光環,人家女主進宮之後看到這位李公公欺負宮女,上去就是啪啪兩巴掌,結果李公公不僅不生氣,還覺得這樣的女人好特別好正義跟旁的女人完全不同,所以從此開始反水陸晟,義無反顧的成為女主宮中智囊。
而她,就搶了他一點小功勞,結果就這麼被惦記上了。
難道因為她沒扇他巴掌?淼淼遲疑的盯著李全看了許久,越看他越覺得這人像抖?M,她被寬大袖子蓋著的右手蠢蠢欲動。
「李公公怎麼突然來這裡了?」淼淼小心的靠近。
李全嗤笑一聲:「想來姑娘的膽子不大,應該不敢四處遊盪,我見你屋裡沒人,便到這隔壁來了,沒想到你果然在這裡。」
「……哦,原來是來找我的啊,我以為你來找小皇子呢。」淼淼眨了眨眼,她發現李全打進來就當陸語是空氣,而陸語也好像完全無視了他。
難道陸晟變態到讓全皇宮的人冷暴力陸語?這倒是個義正言辭教他做人的好機會,說不定就此能將他們之間的嫌隙解決,她也就不用擔心這人害她了。
李全懶得和她說這些,當即不耐煩道:「關你什麼事……」
「啪!」
淡定的小朋友陸語難得怔愣一下,微微張著嘴看著兩個成年人。
淼淼的手像糊了漿糊一般貼在李全臉上,心虛一瞬后瞪眼怒道:「再怎麼說他也是皇子,你……你怎麼敢不行跪拜禮?!若是給皇上知道了,定要好好教訓你!」
「皇上尚未納妃,哪裡來的皇子?此子不過是恰好與皇上同父同母而已,我為何要向他跪拜?」李全面無表情道。
……這什麼歪禮?
嗯,她果然沒有女主光環,所以為什麼腦抽一樣非要做和女主一樣的事呢?淼淼盯著李全臉上的手看了兩秒,果斷的抽了回來,一本正經道:「如此說來,是民女莽撞了,公公莫怪。」
真是每天都不死心的想證明自己可以成為女主呢。淼淼尬笑。
李全沉默兩秒臉才黑下來,冷哼一聲道:「我本想叫姑娘去用膳,現在看來姑娘手腳有力,似乎不需要,如此便先餓一頓吧。」
說罷,他拂袖而去,連背影都是怒氣沖沖的。
淼淼:「……」她從小就不明白一件事,為什麼自己總是習慣性作死呢?
「你今晚沒飯吃了。」陸語突然開口道。
淼淼遲疑:「不會吧,他可能只是隨便說說。」要知道她雖然不是女主,可還暫時是陸晟的血牛,當然要養得白白胖胖的,才好抽血給陸晟用。
然而半個時辰后,她發現李全真的不是隨便說說。
盯著宮人給陸語送的餐飯,她的肚子咕嚕了一聲,小心的提議道:「我能吃一口不?」
「不行,我不夠。」陸語果斷拒絕。
淼淼不滿:「你有兩菜一湯,我們兩個吃足夠了。」雖然菜量少,但她可以少吃點啊真是。
不過她先前看這小孩身量還以為陸晟虐待他呢,現在看這小孩的伙食還不錯,或許是他本身就晚長個吧。
陸語看了她一眼,果斷將菜倒進碗中一小半,另外一大半直接推給了肥貓,肥貓喵嗚一聲,愉快的開始用餐。
……她知道為什麼不夠了,也知道為什麼這孩子一副營養不良的樣子了。淼淼無語的看著他,肚子發出響亮的咕嚕聲。
陸語假裝沒聽見,很快和肥貓一起把桌上的飯菜席捲一空。
淼淼哀怨的盯著撐得翻肚皮的貓,按著自己癟癟的肚子道:「這貓是不是也太肥了點,不是我危言聳聽,你再這麼喂下去,它可是壽命會變短哦。」
「我知道。」
「嗯?」
陸語平靜的看著她:「反正我也不想養了,胖死正好。」
「……」媽的這小混蛋跟他哥一樣變態,淼淼這下開始同情肥貓了,心裡默念一句著名台詞:不要吃太飽哦,會被殺掉的!
氣氛小小的凝結一秒,淼淼隨意道:「這貓叫什麼名字?」
「沒有名字。」
淼淼站起來伸個懶腰,忽視自己一天沒吃飯的肚子:「那我給它取一個怎麼樣?」
陸語看了她一眼,一副無可無不可的樣子。
淼淼認真想了許久,最後托腮道:「我見它相貌漂亮,想來如果是個人的話,也是翩若驚鴻、婉若游龍,不如我們給它取名叫大腚如何?」
「……」陸語一言難盡的看著她。
淼淼笑了一聲:「我覺得挺好,反正你也不想養了,就隨便取一個吧,它哪配得上太好的名字。」
陸語沒什麼表情的臉上這次出現了明顯的不高興,淼淼心裡冷笑,小混蛋真要是不喜歡這貓,怎麼可能會把自己的飯分給它一半,還敢在自己面前裝逼,真是太小看她智商了。
在一個小孩子面前找回了場子,淼淼身心愉悅的要回屋睡覺,可惜還未走到門口,就聽到有尖細的聲音通傳:「江小淼人呢?還不趕緊去龍晰宮侍寢!一點做奴才的自覺都沒有,非要人上來請是怎麼著啊?!」
「……」她聽見了啥?
一隻錦緞靴子邁進屋子,淼淼順著他的鞋一路抬頭,直到和他的眼睛對上,她腦子裡的弦啪的一下斷掉了,整個人都僵在椅子上。
「江小淼?」國師眼角帶笑的問她,一張英俊的臉上就差寫著溫柔二字。
然而淼淼絲毫不上當,她可記得就是這個人,因為下人倒的茶燙到了他,他就將那個下人四肢都給砍了。
什麼溫潤如玉儀錶堂堂,都是假象,這人的兇殘程度不比陸晟低,其實男主也不算什麼好人,可在這二人的對比下愣是成了小白花。
淼淼勉強笑道:「國師……大人?」
「是江姑娘吧,可否能讓本座看看你的右手手腕。」國師溫和道。
……這是要驗身了?淼淼顫巍巍的將手伸出去,露出光潔纖細的手腕。
上面空空如也,國師臉上的笑瞬間消減了大半。
淼淼咽了下口水,猛地想起女主右手手腕上,有一個像紋身一樣的玫瑰花印,當時書里只提了一句,難道他在找那東西?
「或、或許在別的地方呢。」淼淼顫聲道,生怕他一個不高興就把自己給砍了。
國師微微挑眉:「你知道本座在找什麼?」
「……知道,花?」淼淼在他的注視下,聲音越來越虛弱。
國師輕笑一聲:「不愧是天降之女,竟比本座想的還要厲害些。」
淼淼想說不不不國師你誤會了,她只是用別人學習的功夫努力看小說了而已,你們真正的女主其實什麼都不知道。
「可否讓本座看一眼姑娘的標識?」國師又問。
淼淼瞳孔地震,拼了老命裝出淡定的樣子:「不方便吧。」
「為何?」
淼淼看了他一眼,默默低頭看向自己的胸。
國師面上笑容不變:「那便勞駕姑娘解開衣帶了。」
「……」看他這張虛偽的臉,淼淼無比相信,如果自己不脫的話,他肯定就親自上手了。
要命還是要清白,這個問題不難抉擇,問題是就算是脫了,她也不一定能保住命啊!
國師見她猶豫,面上的笑更加溫柔:「可是要本座幫忙?」
「不、不用了。」淼淼整個人都在發抖,一邊祈禱這人不知道女主的花長什麼樣,一邊將衣領撕開一點,露出脖子下一小片光潔的皮膚。
……他眼神為什麼這樣?難道發現了?
「江姑娘,可以了。」國師溫和的提醒。
淼淼怔了一下,接著克制的鬆了口氣,感激的看向自己胸口那朵藍色小花。得虧當初上學時學人玩叛逆,冒著被長輩打死的危險紋了一個拇指大小的藍花楹。
「雖與本座想象的有所不同,但已足夠證明姑娘的身份了。」似是見淼淼嚇得不輕,國師輕聲勸慰。
活、活過來了?淼淼忍住熱淚盈眶的衝動,沉穩的點了點頭。
國師還想再說什麼,門外卻有人急匆匆跑來,跪在門口焦急道:「皇上、皇上的胎毒之症犯了!」
「你隨我來。」國師看了淼淼一眼朝外面走去,走到門口時發覺淼淼沒有跟上來,他蹙眉停下,轉身便看到她依然端坐,當即沉下臉,「怎麼不動。」
淼淼欲哭無淚:「我、我腳麻……」她方才嚇得整個人都綳著,這會兒要站起來時才發現自己屁股以下都麻了。
「……」
最後淼淼是被幾個下人連椅子一起抬進馬車的。
當馬車穿過街市前門進入宮裡時,她的腿腳總算是好了起來,等從馬車上下來后,她又成了一個手腳康健的自由人——
好像也沒那麼自由。
淼淼看了眼戒備森嚴的皇宮,默默跟著國師往龍晰殿走去。
剛走到宮殿門前,就看到有小太監抬著一身血的屍體從身邊經過,好死不死瞪著的眼睛和淼淼對視上了。
淼淼:「……」感覺自己又要半身不遂了呢。
她這麼多年平平安安長大,從未見過死人,哪怕知道這人只是書里一個炮灰,她還是驚恐到不能呼吸。
「跟我來。」國師淡淡道。
淼淼一個激靈,忙低下頭跟著他往殿里去,越往裡走就越緊張,她忙深呼吸,想要控制自己因為要見終極boss而狂跳的心臟。
這一幕似乎有些熟悉。
她疑惑的抬頭看了看頭頂龍晰殿的牌匾,還真讓她想起了什麼。
這裡好像是女主被驗身後被帶進宮裡時的情結。
女主剛進宮就遇上陸晟犯病心情不好,正要殺手下人時她沖了上去,直接跪在了陸晟面前求他,陸晟當即便覺得這女人不怕他不做作和外面的妖艷賤貨一點都不一樣。
也就是這個時候,陸晟對女主一見鍾情,然後開啟了一百多萬字的我愛你你愛他的狗血糾葛。
淼淼死活都想不明白,雖然這書人設崩壞節奏奇怪,可女主還算一個嫉惡如仇的小白蓮,怎麼能毫無心理障礙的將她置入危險境地呢?
事情發展到現在,她隱約摸到了一個邊,好像雖然女主跟男主直接HE了,但這故事絲毫沒被影響,繼續朝下面發展了,而她就是那個代替女主完成主線的人?
怎麼可能,她又沒有傳說中的女主光環,現在只是被無良女主坑進宮的受害者而已。淼淼立刻否定,然後進了陸晟寢房。
偌大的房間里縈繞著濃郁的藥味,前面的地上跪了一群宮人,淼淼躲在國師身後偷偷探出腦袋,好奇的盯著前頭放下的床帳。
因為隔著床帳,床上的人隻影影綽綽的透出一個身影,看不清他的臉。
「國師來了?」床帳里男人淡淡問,聲音的沙啞顯然預示著他此刻正經受折磨。
「是,皇上。」國師兩三步走上前,隔著床帳給陸晟號脈。
淼淼因為自己被暴露在眾人視線中而不自在,正要默默往人堆里湊時便看到國師朝她招了招手。
她猶豫一下還是走了過去。
「將手伸出來。」國師溫和道。
做什麼?又要檢查花花?淼淼懵著臉伸出右手,接著眼前銀光一閃,沒等她反應過來手指上就多了一道小傷口,開始飛快的往外滲血。
淼淼還沒感覺到疼痛就被嚇傻了,接著便聽到國師對陸晟道:「皇上,來不及備碗了,您先將就一下。」
淼淼一聽就知道要吸自己血了,當即大驚著想往後退,國師卻不給她這個機會,直接扯著她的手腕將她甩向床上。
淼淼往前傾去,掙扎中將床帳也扯落了一個角,她驚呼一聲,不受控制的要跌倒。
接著便眼睜睜看著自己隔著薄薄的床帳落在一具溫熱的身體上,那人的手立刻桎梏住她的腰,將她整個人侵佔一般箍在懷中。
淼淼不舒服的動了動,卻被對方抱得更緊。
「血。」陸晟不悅道。
或許是這惡毒男配的王八之氣太懾人,淼淼回過神時,她的手指已經顫巍巍的繞過床帳塞進去了。
接著便是手指被濕熱的唇咬住的感覺,淼淼哀哼一聲,急忙收了聲音。
被吸血的感覺沒有想象中疼,但是很奇怪,從指尖傳遞出一股陌生的酥麻感,讓她整個人都不自在起來。
不自在之餘還有濃重的好奇,男女主她已經見過了,這篇文的大boss她好像還沒看到臉呢。
雖然二人此刻零距離接觸,彼此甚至能感覺到對方的呼吸聲,但礙於中間還有一層床帳,讓她始終沒辦法看清陸晟的臉。
也不知這個被作者譽為天醞第一美男子的病秧子長什麼模樣。淼淼思維漸漸發散,直到聽到國師問——
「皇上,可有用?」
她猛地驚醒:卧槽!書里女主的血能醫陸晟的胎毒之症,可她這個冒牌貨不能啊!
淼淼眨了眨眼睛,不知道是該繼續嚎還是先解釋一下這倆奇奇怪怪的東西是什麼,好在陸晟沒讓她糾結多久,直接像拎小雞仔一樣將她從地上拎了起來。
被掂著后衣領的淼淼不敢撒潑了,訕笑一聲道:「皇上,昨夜大雨,把奴婢住的地方都淹了,皇上您待下寬和與人為善,能不能給奴婢換個地方住啊,隨便什麼地方都行,只要不漏雨就好。」
「你先回答朕的問題,大腚李萌萌是誰?」陸晟淡淡的盯著她。
饒是自覺跟領導已經很熟了,淼淼被這麼盯著還是忍不住掉冷汗,聞言立刻答道:「大腚是陸語養的那隻狸花貓,李萌萌……皇上您知道的,李公公如今猶如新生,自是不能用以往的名字了。」
「……所以就改名李萌萌?」李全那人向來骨頭重,如今自盡不成還落了這麼個名字,陸晟也不知是否該同情他了。
淼淼試著揣摩了一下聖意,小心道:「若皇上不喜歡,那不如親賜一個名字?」總之為了李全的生命安全,最好是別叫原名了。
「朕沒那麼閑,他是你義子,你愛怎麼叫便怎麼叫。」陸晟面無表情的鬆開她,旁邊等著的宮人立刻上前幫他更衣。
淼淼往後退了一步給其他人騰出空,聽到陸晟還沒放棄昨天荒唐的想法後有些無語:「皇上,奴婢才二十,怎麼好認個這麼大的兒子啊。」李全是個傻子亂叫人也就算了,陸晟瞎湊什麼熱鬧。
「你幾月生?」
淼淼懵著臉:「九月。」
陸晟從銅鏡中看了她一眼,漠然道:「他比你小兩個月,如何不能認?」
淼淼:「……」EXO me?她是大他兩個月,不是二十年好嗎?!狗皇帝的腦子被狗吃了?
「總之君無戲言,日後哪怕你出宮,也必須將他帶著,若是朕發現你待他不好,就要了你的命。」陸晟冷聲警告。
得,這是身上又多一條人命,淼淼苦著臉看了陸晟一眼:「那奴婢答應皇上,皇上能給我們換個住處嗎?李萌萌身上帶著傷,陸語還小,昨天一場大雨,他們兩個都生病了,奴婢實在是照顧不過來。」
陸晟看了她一眼:「誰讓你照顧了,他們大可自生自滅。」
……哦,合著她還多管閑事了?淼淼無言以對。
房間里沉默下來,二人各自靜站一邊,偌大的屋子裡只有宮人來回忙碌。
待身上的衣裳穿好,陸晟斜了淼淼一眼,看到她依然哭喪著臉,他當即蹙起眉頭,正要說話,便聽到宮人通報國師來了的消息。
淼淼臉上閃過不自然的神色,這兩次她被人害都是國師始終堅定不移的站在她這邊,按理說她應該感激才是,可是事實上她愈發懼怕他了,有時候比怕陸晟更甚。
因為她心裡清楚,國師之所以這麼幫她,全因為她的血對陸晟有用,可她到底不是真正的女主,也不知自己的血是否有後遺症,所以她的心始終懸著,國師待她越好,她就越煎熬。
「出息。」陸晟看出她面上的猶豫,冷嘲一聲后沒說帶她的話,獨自朝外頭走去,也不知是淼淼的表情取悅了他,還是今日外頭的天氣太好,讓他難得有點好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