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小王爺
院內,太醫跪在寒澈的麵前,頭上的汗珠掉了滿地:“回稟王爺,產婦已有油盡燈枯之勢,現在又出了大紅,恐怕……恐怕!”太醫說不下去,他生怕這個靖王爺一生氣就提劍把他宰了,他可是半點說理的地方都沒有啊。
“恐怕怎樣?說!”寒澈的聲音聽起來還算是平靜,但是已經透著沙啞。
太醫抹了一把頭上的汗珠,將心一橫,開口道:“老臣想問王爺是保大還是保小?”
寒澈的目光收緊,身形微微晃動了一下,不過正低著頭的太醫沒有察覺。
靜默了良久,寒澈才淡淡的開口:“保小……”
“是!”得了命令的太醫馬上起身,走回產房。
太醫回到產房後,對著兩個穩婆說:“王爺指令,必要時刻,保小。”
若蘭一聽,眼淚唰的就下來了。
這是什麽意思?王爺不管雪柔的死活了?雪柔她拚死拚活的在這裏生產,可是到頭來,王爺竟然要保小?
昏迷中,雪柔的目光渙散,她已經看不清了,隻覺得眼前一個個的白影飄過,她是要死了嗎?可是她不能死啊,她還沒把孩子生下來!
“雪柔,雪柔!你聽得見我說話嗎?雪柔……”
是誰在喊她的名字?
“雪柔,你不能放棄……”
是若蘭啊,她在喊自己。
“若蘭……”雪柔將手伸向空中,此時的她看不到若蘭在哪兒。
若蘭急忙握住。
“雪柔我在這,你堅持住!在王府裏,我隻有你一個朋友了,你要留下來陪我,陪著寶寶長大。你千萬不能有事知道嗎?”若蘭的聲音沙啞,她的體力也幾乎耗盡,整個人處在了崩潰的邊緣。畢竟她也隻是一個病人而已。
聽到若蘭的聲音,雪柔又笑了:“若蘭……剛剛,你說我要做婆婆,可是,萬一我生的是個女孩呢?”
“女孩更好!女孩多貼心啊,她會長的像你一樣可愛,美麗!你會教她繡花,教她認字,教她彈琴。等她長大了,粉雕玉砌的,你還要幫她選一個好夫婿呢?到時候你就要想一想,是把她嫁給才華橫溢的狀元郎,還是把她嫁給英明神武的大將軍!這些都要你幫她拿主意啊,你不在,誰給她做主!沒娘的孩子很辛苦,這些你都知道啊,想一想,你還有很多事情要做!你別放棄。”若蘭的聲音急切,她生怕晚一步雪柔就會聽不到這些話,她不能放棄,一定不能!
雪柔的淚水自眼角滑落,臉上全是憧憬著幸福的笑:“對,你說的沒錯……我還要,還要幫她擇婿……她一定會是最可愛的姑娘……”
“對對!她最可愛!你一定不忍心丟下她,那樣她會過的很淒慘,你堅持住!”若蘭已經急得語無倫次了,她不知道自己還能再說些什麽,到底該怎麽樣才能幫助雪柔。
太醫走到了若蘭近前,道:“王妃請讓一下,老臣要最後一次給產婦施針,成敗皆在此一舉!”
若蘭的心跳漏了一拍,但還是依言退到了一旁。
太醫的針見效很快。
雪柔明明已經氣力耗盡,可是卻忽然又有了力氣。
“啊!”雪柔的呼喊再一次響起,竟是那般的撕心裂肺。
若蘭顫抖的去握緊她的手,她知道太醫是把雪柔體內最後的潛力給激發出來了,如果還是不行,雪柔就隻有死路一條了。
“好,好,身子已經出來了,雪柔姑娘用力!”穩婆在一旁呼喊著。
可是若蘭卻已經不在意了,現在的她隻是流著淚握緊雪柔的手,仿佛一鬆開,她就要失去這個朋友一樣。
神啊,求求你,救救雪柔,救救孩子吧。她是那麽善良的人,請你多給她一些憐憫……
若蘭在心中默默的為雪柔祈禱,她現在能做的,也隻有這些了。
當黑夜再一次降臨的時候,一聲響亮的嬰兒啼哭聲劃破夜空!
院中,如雕塑般的寒澈鬆開了緊握的拳頭,他終於邁開了腳步,很急切的向產房走去。
“恭喜王爺!王爺大喜!是個小王爺,老奴在這兒給您道喜了!”穩婆抱著剛剛出生的小嬰兒給寒澈看。
嬰兒的臉紅紅的,皺皺的,看起來好醜的樣子。可是寒澈還是喜歡的不得了,這是他的第一個兒子!他想要伸手抱,可是又不知該如何下手,最終隻得把舉在半空的手又收了回去。
“賞!今天府中所有的下人全部有賞!”寒澈一聲令下,院子裏的仆從們都跪下了向他道喜道賀。
“恭賀王爺喜得貴子!王爺千歲千歲千千歲!”
層層疊疊的山呼聲讓寒澈心情大好!他有兒子了,那就說明他的王位做的更穩,將來有一天他就能夠……
“雪柔怎麽樣?”驚喜過後的寒澈如此輕輕的問了一句。
穩婆抱著嬰兒道:“雪柔姑娘有驚無險,現在太醫正在為她施針止血,如果沒有意外的話,這次應該是母子平安。”
寒澈的心稍稍落地,母子平安,沒有什麽比這更好的結果了。
此時許管家走到了寒澈的近前:“王爺,您已經站了一天一夜了,水米未盡,現在您還是去休息一下吧。這邊基本上沒什麽事了。”
一顆懸著的心已經落地,此刻經許管家提醒,他方才覺出疲憊。
“也好,這裏你盯著,有什麽事情及時回稟本王。”
許管家恭敬道了聲‘是’!
寒澈轉身回到品蘭院去休息。
產房裏,太醫已經宣布雪柔平安無事度過了危險。
若蘭激動的喜極而泣!剛剛實在是太險了,雪柔是真真切切的在鬼門關溜達了一圈啊!還好,還好閻王不收她!
累極的雪柔此刻已經睡了過去。
穩婆和丫鬟們正在清理產房,若蘭長長的呼出了一口氣。手上傳來很強烈的痛感,若蘭低頭一看,自己的右手已經被雪柔掐的慘不忍睹了,青青紫紫到處是掐痕。
不過隻要雪柔沒事,她怎樣都好。
一直候在外麵的蟠桃此時也走了進來,一見到若蘭憔悴的樣子和她不堪入目的右手就發出了驚呼!
“王妃!您的手?”
若蘭搖了搖頭:“沒事,回去上點兒藥就好。”
蟠桃將披風給若蘭係上,嘴上心疼的道:“都這個樣子了您還說沒事,指不定多疼呢!現在雪柔姑娘也平安無事了,您趕快跟奴婢回品蘭院歇著吧。瞧您的臉色,比雪柔姑娘還蒼白了幾分呢。”
這個小丫頭不停在若蘭耳邊嘰嘰喳喳說個不停,雖然是數落和埋怨,但是若蘭聽了覺得很溫暖很窩心,任由蟠桃攙扶著自己,此時的她也確實是沒有半點力氣了,整個人像是被抽幹了一樣。
“好,咱們現在就回去。雪柔這沒事,我就放心了。我也確實是累了。”
主仆倆回到了品蘭院,因為若蘭的傷不能泡澡,所以蟠桃就打了一盆溫水來,伺候若蘭擦洗了一遍。
換上了一身幹爽的衣服,若蘭覺得整個人輕鬆極了。回想起之前那驚駭的一幕,竟然像是做夢一樣。
不過隻要看看自己的右手,她就知道那不是夢了。
倦極的若蘭靠在床上,蟠桃輕輕的給她的右手上藥。
還好,若蘭這裏別的不多,就是治皮肉傷的藥膏多。那雪凝霜抹在了右手的傷口上,清清涼涼的,散發著清香。讓若蘭整個人的心緒都放鬆了不少。
“王妃等一下再睡,您一天一夜沒吃東西,奴婢去端一盞燕窩來,您吃過了再睡,否則胃空著難受。”蟠桃說完,就去端燕窩。
若蘭靠著靠著,還是睡著了,直到蟠桃回來將她叫醒。
看著麵前的那盞燕窩,若蘭不禁對蟠桃笑道:“你看,人生的境遇還真是難料,前幾個月我還在為每天餓肚子發愁,現在竟然都有上好的官燕可以吃了。”
蟠桃知道之前若蘭所受的那些苦,於是就寬慰道:“這就叫先苦後甜,王妃如今是苦盡甘來了,您享福的日子還在後頭呢。”
若蘭將燕窩吃完,指著蟠桃的小鼻子笑道:“就你這丫頭嘴甜。”
此時的寄月正在房裏大發脾氣摔東西!
老天真是不長眼,那些牛鬼蛇神她統統都白拜了!雪柔那個賤人竟然生下了一個兒子,而且還母子平安!
越想越氣,寄月抄起一個花瓶就扔了出去。
小青和小蕊剛剛推門進來,險些被那花瓶砸中,嚇得連忙往後退。
“寄月姐姐,你這是怎麽了?有什麽想不開的發這麽大脾氣啊?”小青率先開口問道。
寄月一看是她們兩個,張嘴便道:“還不是老天不長眼!竟然讓雪柔那個賤人生下了兒子!為什麽她不難產而死!為什麽她要活著礙我的眼!”寄月的語氣陰狠,麵目猙獰。
小青和小蕊對視了一眼,見寄月如此樣子,二人心中都覺得鄙夷。你這幅凶神惡煞的樣子,王爺會喜歡才怪呢!
小蕊去到寄月的身側,拉她在一旁坐下:“姐姐別急,那孩子還那麽小,能不能平安長大還兩說呢,你可千萬別氣壞了身子,不值得。”
小青在一旁趕忙搭腔道:“對啊,寄月姐姐,你就放心吧,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那孩子的事就別掛在心上了。等過兩年姐姐也生了小王爺,看那雪柔還能神氣什麽!”小青這話本來是寬慰寄月的,可是卻在無形中踩到了寄月的痛楚。誰都知道寄月一心想爬王爺的床,曾經幾次三番的勾引王爺,可是王爺偏偏就是不寵幸她!她哪裏有機會給王爺生兒子?
這些事一直是寄月莫大的恥辱,偏偏被小青說了出來,還是在這個敏感的時候!
寄月當時就翻臉了,一拍桌子一瞪眼,怒喝:“滾!都給我滾出去!別在這礙我的眼!”
小青和小蕊不明所以就被臭罵一頓,兩個人麵色訕訕的從寄月的房裏跑了出來。
小蕊瞪了寄月的房門一眼,斥道:“什麽東西。不過是個奴婢而已,天天就想著當主子,我看她都快想出毛病來了。”
小青也道:“是啊,豬鼻子插蔥,裝什麽象啊!”
……。
睡到半夜,若蘭忽然口渴,守夜的蟠桃遞了溫水給她,若蘭喝過之後就問道:“蟠桃?你怎麽還在這?你也一天一夜沒休息了,我這裏沒什麽事,你趕快回去休息吧。”
“奴婢不累,王妃睡吧。”蟠桃扶著若蘭重新躺下,替她掖好了被角。
若蘭還是覺得過意不去,看了一眼旁邊的貴妃榻道:“你要是不回去睡,那就在那榻上歇會兒吧,自己去拿床絲被。否則我心裏也不踏實,還要惦記著你。”
蟠桃點了點頭:“好,奴婢去那榻上歇著,王妃快睡吧。”
若蘭笑了笑,迷迷糊糊的又睡了過去。
第二天天亮的時候,若蘭聽到蟠桃在叫她,可是她的眼皮好沉,睜不開。頭好痛啊。
“王妃,王妃醒醒,您發燒了,還有哪兒不舒服?您聽得到奴婢說話嗎?”
早上蟠桃一醒就去給若蘭準備早飯。可是等她回來之後,若蘭仍舊沒醒。她叫了兩聲若蘭也沒應。用手一探若蘭的額頭,滾燙滾燙的,嚇了蟠桃一跳。
明明昨天晚上還沒事的,怎麽忽然就發起燒來了?
若蘭很艱難的睜開眼睛:“蟠桃……我頭疼,嗓子也疼。”她的聲音已經沙啞的不像話,沒說一句話嗓子都疼的不行。
蟠桃極壞了,道:“王妃別急,奴婢這就去請大夫。”
片刻之後,大夫來給若蘭診脈,說她是感染了風寒,而後又勞累過度。大夫開了一個房子,而後就退下了。
蟠桃親自去給若蘭煎藥,若蘭迷迷糊糊的又睡了一覺。她知道,自己是因為那天晚上跑得滿頭大汗,而後又被冷風一吹,這才感冒的。
至於嗓子為什麽這麽疼,很可能是陪著雪柔生產的時候,一遍又一遍的喊得,生生的把嗓子給喊啞了。
若蘭在心裏嘲笑自己,明明是陪著人家生孩子,可是她竟然也把嗓子給喊啞了,而且還大病一場,真是的。
睡意朦朧間,若蘭好像聽到了寒澈的聲音。
“怎麽會發起燒來?”
蟠桃答道:“回王爺,大夫說王妃是感染了風寒,而後又勞累過度,畢竟王妃身上的傷沒好利落,身子也虛弱,這麽一折騰,當然就病了。”
“藥煎好了?”他的聲音聽起來淡淡的,永遠都沒有多餘的情緒,不過他能來看她,關心的問上一句,她已經很滿足了,畢竟他愛的人根本不是她。
“煎好了,王爺要不要進去看看王妃?”這是蟠桃在問寒澈。
“不必了,好生照看王妃。”
接著,若蘭就聽到輕而穩健的腳步聲,他已經走了。
他應該是去了雪柔那邊吧?也對,雪柔現在更需要他的關心,孩子也是。
若蘭抹去心裏那一絲失落,掙紮著從床上坐起身來。
“王妃您醒了?剛剛王爺還來看您呢,見您睡著,就沒久留。”蟠桃端了藥丸進來。
若蘭的臉上牽起淡淡的笑意,沙啞著嗓子說:“我知道,我聽見了。”
接過那濃濃的中藥,若蘭捏著鼻子才勉強喝了下去。實在是太苦了!苦的她直皺眉。
“雪柔那邊怎麽樣了?她醒了嗎?”
蟠桃接過空碗,笑道:“王妃放心,雪柔姑娘和孩子都很好。今兒早上,雪柔姑娘就醒了,聽說還喝了一碗雞湯呢。奴婢知道您心裏掛著,所以那邊的消息都替您留心著呢。”
若蘭看著這丫頭伶俐體貼的樣子就覺得很暖心:“讓你這麽好的丫頭跟著我委屈了……”
“王妃說的哪裏話,這樣太折煞奴婢了!奴婢能跟著您這麽心善的主子就是最大的福氣了,您呐,就安心歇著吧,別老記掛著別人,自己的身子才是最要緊的。”說完,蟠桃又給她掖好被角,伺候她睡下。
這丫頭果真是最懂她的,如果不是因為她此刻病著,恐怕早就跑到雪柔那院子裏去探望她了。不過如今看來,沒個三五天是去不成了,她可不能帶著病氣靠近孩子和雪柔,她隻能安心的養著。
二日之後,是孩子洗三之日,府裏很熱鬧,上上下下都是喜氣洋洋的。
不過若蘭因為病還沒好,所以一直窩在房中,不能出去。
蟠桃會時不時的把外麵的事情來和若蘭說說,順便也讓她笑一笑。
“王爺給孩子取名了,叫明睿,納蘭明睿!而且啊,聽說王爺已經向皇上上書請表,要封雪柔為側妃,封雪柔之子為靖王世子!”
若蘭聽後點了點頭:“明睿,英明睿智,好名字。看來王爺對這個孩子期望很高呢。”
蟠桃笑了笑,道:“是啊,王爺很喜歡也看重這個孩子。不過王妃您也著實心善,聽說王爺要封別的女人為側妃,您竟然一點兒都不生氣,就衝您這份容人之量,別人就比不了。”
“我哪有什麽容人之量?隻不過有些東西原本就不屬於我,所以我在意也沒用。倒是雪柔,這些尊榮和名分都是她應得的,她曆盡千辛萬苦才把明睿生下來,真正了不起的是她。”若蘭歪在床上,一手撐著頭。她的嗓子已經好很多了,聲音也不再那麽沙啞。
此時蟠桃正在給她的右手抹藥膏,冰冰涼涼的,感覺很舒服。那些青青紫紫的痕跡已經好的差不多了,隻餘下一些淺淺的印跡。
“這藥膏真不錯,您看您手上的傷好的多快。對了,待會兒奴婢幫您給身上的傷上藥吧,您如今病著,自己來也不方便。”
若蘭想了想,最終點頭。現在她和蟠桃的感情已經相處的很好了,最初那份羞怯的感覺也不那麽濃了,就讓她幫自己吧。
“對了,還有一件樂事。”
若蘭挑眉問道:“哦?什麽事讓你高興成這樣啊?”
蟠桃道:“就是寄月嘍!這幾天她可謂是倒黴透頂了!先是莫名其妙的把自己屋裏的東西都砸了,然後晚上起夜的時候摔了個狗啃泥,那些瓷器的碎片割破了她的脖子,還好隻是擦破了點兒皮,要是割得再深一點兒,說不定她那條小命就要交代了。”
“嗬嗬,竟然還有這樣的事?她可真算是多行不義的典型了,她平日裏作惡多端,這也算是老天給她的一點兒教訓。”若蘭又想起了她曾經給雪柔下藥的那件事,聽到她倒黴,若蘭的心情倒是好了不少。
“這還不算完呢。”蟠桃見若蘭聽得高興,繼續往下說道:“聽說啊,自從她摔了那一跤之後,整個人變得神神叨叨的,夜裏也睡不好,白天都是頂著兩個大黑眼圈晃來晃去,活像那烏眼雞似的。”
若蘭在心裏想著寄月那雙上吊的丹鳳眼變成烏眼雞的樣子,一時沒忍住,噗的笑了出來。這些日子,她難得碰上這麽高興的事。
蟠桃越說興致越高,而且還繪聲繪色,眉飛色舞的,講的十分生動:“更有甚者,昨天有人撞見她在花園裏費燒紙錢,當時許管家也正好經過那裏,不明所以的隻看到漫天白色的紙錢亂飛,還以為是鬼神作祟呢。當即喊了家丁過去一探究竟,正好逮到寄月!”
“她焚燒紙錢?為了什麽?”若蘭有些不解。
“誰知道呢?她說是因為過世的忘母給她托夢,讓她給燒點紙錢過去。可是誰知道是不是這麽回事,她深更半夜的搗鼓這些事情,虧得是許管家這樣的大男人撞見,要是換個膽子小的丫鬟,還不被她給嚇死啊!”蟠桃說著有些口渴,自己去到了杯茶喝。
若蘭搖了搖頭道:“寄月這個人不管做什麽,心中都存著算計,誰知道她這又是要做什麽?”
蟠桃道:“可不是嘛,真不知道王爺為什麽要留這樣的人在身邊。不過這也不是別人管得了的,反正昨天的事情許管家告知了王爺,王爺大怒,現在是小王爺剛剛降生的時候,寄月她竟然敢在這個時候去焚燒紙錢,這多不吉利啊。”
“那王爺後來怎麽做的?”若蘭有些好奇的問道。
“王爺生過氣後就罰她到佛堂去抄佛經,說是為小王爺祈福。”蟠桃說完後一臉解氣的表情。
若蘭輕笑著:“這懲罰聽起來輕,可是其實對寄月來說並不好過。她那樣一個跋扈的性子,讓她關在佛堂一個人抄佛經,非把她悶出病來不可。再搭上讓她為雪柔的孩子祈福,這比要了她的命還讓她覺得屈辱。王爺這懲罰雖然不虐身,可是卻虐心。”
“甭管是虐身還是虐心,反正隻要是虐她我就開心,我就高興。”
“哈哈哈,你這個鬼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