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誣賴

  “雪柔!”若蘭大喊!手伸向半空,可是卻連雪柔的衣袖都沒能抓到!

  “王妃!你怎麽可以把雪柔姑娘推下去!來人啊!救命啊!雪柔姑娘被王妃推下樓去了!”春雨向著四周大喊!

  不一會兒府中的婆子和侍衛都聚了過來!

  若蘭此時正跪在雪柔的旁邊!神色緊張的握著雪柔的手。


  “雪柔!雪柔!你怎麽樣?”若蘭緊張的全身發抖,雪柔她留了好多血……


  額頭,手臂,還有,還有她的身下都留了好多血!


  鮮紅的血充斥著若蘭整個腦海!雪柔不能有事!孩子不能有事!上天啊,求求你,一定不能讓她們有事!

  “怎麽回事?”聞訊而來的寒澈一趕到就見雪柔滿身是血的躺在地上!而若蘭正跪在她的旁邊,緊張的握著雪柔的手,呼喊著她的名字。


  春雨一下子跪在地上:“王爺明鑒!是王妃把雪柔姑娘退下去的,是奴婢親眼所見!”


  寒澈沒有多做理會,反而是衝到雪柔的近前,一把將她抱起,厲聲吩咐道:“去請太醫!快!”


  “雪柔!你不能有事……”若蘭緊張的攥著雪柔的手,結果卻被寒徹一把甩開!

  若蘭在抬頭的瞬間見到寒澈的眼神!他眸光深處的火焰燃的正盛,不再是幽藍色,而是已經變成了火紅色一般!

  是自己的錯覺嗎?一個人的眼神裏怎麽會有火焰般的感覺呢?

  “將王妃關押到暗室!沒我的吩咐,任何人不許見她!”正抱著雪柔大步行進的寒澈冷聲向一旁的侍衛吩咐。


  “是!”侍衛們領命,隨即將若蘭帶往暗室。


  整個過程若蘭仿似丟了魂一般,她連自己怎麽到的暗室都不知道,她隻知道雪柔留了好多血,雪柔不能有事……


  王府的主院之中,兩個太醫和一幫下人們忙得團團轉。


  寒澈站在屋外等候,看著那一盆盆的血水端出,他的心中說不出的焦急難耐。但是麵色上他依舊清冷,唯有手中那串被他揉的‘咯咯’作響的念珠泄露了他此時的心情。


  這是他的第一個孩子,對於皇族中人來說,子嗣意味著什麽他太清楚了!所以他十分看重這個孩子,可是沒想到……


  白若蘭!

  你是因為嫉恨我,所以才要害雪柔和這個孩子嗎?


  我真是瞎了眼,竟然會對你心軟,覺得你可憐!原來,你不過是個心地歹毒的蛇蠍女子而已!


  “王爺!雪柔姑娘的孩子恐怕保不住了……”太醫跪在地上,瑟瑟發抖。


  寒澈手中的念珠猛然停住!

  之後,寒澈森冷中透著怒火的目光落在了太醫身上,盡管太醫跪在地上看不到,可是仍舊覺得如芒在背一般。


  “你記住,如果孩子有事,本王要你和你的全家一起陪葬!”


  說完這句話,寒澈便不再開口。


  太醫嚇得幾乎癱坐在地上,可是他不敢,盡管背上的冷汗直流,可是他仍舊要保持冷靜,不為別的,隻為了自己的一家老小,他也要拚上最後一把!

  太醫顫巍巍的重新走回了屋內。

  時間一點一滴的溜走,屋內的血水仍是不斷的往外端。


  寒澈坐在一旁,緩緩的閉起了眼睛……


  主院外的一個角落裏,春雨拉著寄月正在小聲嘀咕。


  “寄月姐姐,我弟弟的事你幫我辦的怎麽樣了?”春雨滿臉的急切。她的弟弟日前在酒樓裏和人打架,結果失手把人給打死了,那死者的家裏是京中有名的富商,人家不依不饒,非要她弟弟償命不可!

  本來,她也已經放棄了,結果不知道寄月從哪兒打聽到了她家的事,主動跑過來找她說可以幫她,讓她弟弟不用償命。


  春雨一聽這消息就高興激動的不行,當下裏對寄月是千恩萬謝,可是寄月接下來的話卻讓她如同墜入冰窟一般。原來寄月肯幫她是有條件的,那就是讓她去謀害雪柔,然後嫁禍給王妃!

  起初,她說什麽也不肯同意,可是後來,幾經糾結,她還是選擇救自己的弟弟,畢竟那是她至親的親人啊!


  寄月撇了撇嘴道:“放心,我已經托人使了銀子,你弟弟的案子不日就能了結,雖然還是要做個幾年牢,可是終歸不用死了!能撿回一條命也要多虧有你這個姐姐啊!”


  春雨的一顆心稍稍落地,口中自言自語道:“那就好,那就好!”


  寄月接著冷笑道:“不過,接下來該怎麽做你應該很清楚!該說什麽不該說什麽你應該明白,否則你弟弟在牢裏的安危誰也不能保證!”


  春雨一聽,臉色頓時又白了幾分,剛剛放下的心又提了起來,她將手中的帕子攪得緊緊的,嘴上道:“寄月姐姐放心,我懂,我都懂……”


  主屋內,太醫煞白著臉,抹了一把頭上的冷汗,顫巍巍的跪倒在寒澈的麵前:“回稟王爺,雪柔姑娘肚子裏的孩子保住了……”


  聞得此言,寒澈才緩緩的睜開眼睛,微不可聞的長長呼出一口氣,臉色總算是緩和了幾分。


  “不過,雪柔姑娘失血過多,接下來的日子不宜挪動,不宜下床。平日裏要多加調理,老臣待會兒開個方子,王爺盡可放心了。”太醫說完這番話同樣長長的呼出了一口氣,他一家老小的性命總算是保住了!


  “賞!”寒澈隻說了這一個字,隨後王府的管家就把太醫請了下去,厚賞自然就不必說了。


  太醫下去之後,寒澈邁開大步,徑直的朝著暗室走去。


  一直在院外守著的寄月聽到雪柔的孩子保住了,氣的差點沒當場暈過去!老天為什麽這麽不長眼,竟然又讓那個孩子保住了!


  暗室之中,若蘭雙手合十,不停的在為雪柔祈禱。


  這暗室中羅列著各種刑具,牆上有兩隻火把,閃動的火光將這個暗室映照的十分詭異,那些各式各樣的刑具的影子投射在牆上,顯得猙獰而可怖。


  若蘭的淚順著臉龐流淌而下,她甚至無暇去回想整個事件的發生過程,她現在唯一希望的就是雪柔和那個孩子平安無事。


  鼻間總是縈繞著一股血腥的味道,盡管若蘭想要忽略,可是還是忍不住想要嘔吐的衝動,這暗室中到底死過多少人……

  “你跪在那兒求什麽?是求本王饒你一命還是求雪柔和孩子一屍兩命!”


  暗室沉重的鐵門被打開,一身殺氣凜然的寒澈走了進來。


  “王爺!雪柔和孩子怎麽樣了?她們度過危險了嗎?”若蘭顧不得害怕,撲過去揪著寒澈的衣角,一臉的急切。


  寒澈卻一腳將若蘭踹開,冷冷的目光凝視著若蘭:“怎麽?事到如今你還要演戲嗎?”


  小腹被踹了一腳的若蘭倒在地上,她忍著疼痛看著寒澈,見他目光中滿是憤恨和壓抑,他恨她?難道?難道雪柔和孩子出事了?

  “王爺,是不是雪柔和孩子出事了?”若蘭再次問他,可是聞得此言的寒澈卻更加惱怒!

  寒澈一把揪住若蘭的衣服,讓她被迫從地上站了起來,森冷的聲音幾乎是咬著牙說出來的:“怎麽?雪柔和孩子沒事你是不是很失望?你可憐兮兮的裝了這麽久,為的不就是要本王同情你嗎?你差一點兒就可以成功了,你應該再等等的……”


  若蘭的小腹還在隱隱作痛,此時他的話更像是刀子一樣,一道道的在她的心上拉出傷口,可是她卻不能喊痛。


  “不是這樣的,我沒有害雪柔!”若蘭出口解釋,但是從他嘴裏聽說雪柔和孩子沒事,她的心就放了一大半。


  寒澈捏住她的下巴,她看起來是那麽脆弱,仿佛隻要稍稍用力就可以將她捏碎一般!

  “你沒害雪柔?當時可是很多人都親眼看見的,你還想抵賴?”


  若蘭的小腹痛,下巴也痛,她本來不想哭的,可是如今他竟然這樣冤枉她,竟然這樣誤會她,不知不覺間眼前早已模糊一片:“我真的沒有,我當時,當時也不知怎麽回事!我也不知道雪柔為什麽會去聽雪樓找我!”


  若蘭飛快的在自己的腦海中搜索,她拚命的回想著當時情景,寄月讓她去打掃聽雪樓,然後春雨去幫她,然後春雨有事先走,然後雪柔就和春雨一起來了……是春雨!


  “我想起來了!是春雨!雖然我不能確定是不是她推的雪柔,可是雪柔是跟她一起來的聽雪樓,當時不知怎麽的,雪柔就忽然摔了下去,然後她就大喊!說是我推的雪柔,可是我沒有,我真的沒有!雪柔是我在這王府裏唯一的朋友,我怎麽會害她呢?”


  寒澈冷冷的凝視她,理智上他不願意相信她,可是心裏的某個角落又讓她忍不住要相信。


  “好!依你所言,本王這就傳春雨前來對質,如果你說的是謊話,你應該知道後果!”


  這是他給她的最後一個機會,如果她是在騙他的話,他會讓她知道什麽叫做地獄!

  “來人!帶春雨!”清冷中夾雜著怒氣的聲音讓外麵看守的侍衛不寒而栗,趕忙去將春雨帶了過來。


  春雨早在和寄月設計陷害若蘭的時候,就已經料到了會有對質的場麵,所以她早就在心中想好了說辭,此時雖然有些緊張,但到底不會慌亂。


  “奴婢見過王爺。”春雨跪在地上給寒澈行禮,聲音中有難掩的顫抖,也對,無論是誰麵對此刻的寒澈都會覺得可怕,更何況她是心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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